80、原来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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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静悠悠转醒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唯有那扇被掩住一半的玻璃窗里透进来的零星月光可以证明现在已是深夜。周围静得可怕，只有轻微的鼻息声正告诉她，她们还好好地活着。
“菲菲，菲菲，醒醒。”莫静一个人坐不起来，边叫边用头蹭她的肚子。
李菲菲醒过来，刚想大声说话，莫静就示意她不要出声。她让她试着解自己的绳子，只是这个绳子绑得太牢固，解起来实在太费力。
李菲菲不仅用手，还用上了牙齿，“嘎嘣”一下，好像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还掉到了地上。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两个人也没管它是什么，依旧和绳子苦苦奋战。
“嗯，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查，务必确定位置，要快。”李森拿着手机走到秦御身边，“我的人说，刚才有一瞬间探测到了信号，可是信号太弱，时间太短，不能确定准确位置。”
那双通红的眼里好像看到了希望，他问：“大致范围呢？”
“只能确定在处州。”李森说。
“让你的人赶紧查，我们马上去处州，杨宇，备车。”秦御拿起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又折回来，“汪洋，你和笑笑就不要去了，我爸妈那边你帮我照应着点，还有，如果莫静的父母过来的话，你帮我劝着他们。”他顿了一下又说：“告诉他们，我一定会把她平安带回家。”
“你安心去，家里我会照顾好，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汪洋拍了拍秦御的手臂，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在这一刻，竟然看着让人有点煽情，可又那么地情真意切。
秦御微微颔首，迅速离开他们的视线。
车上，他又给顾华打去电话，告诉他已经找到她们的大致位置，问他那边的情况如何。顾华告诉他这辆被丢弃的车是租来的，虽然车牌是假的，但他们查到了租车公司，当时登记这辆车的身份显示，租车人是处州市人。
天底下能有这么巧的事吗？不能。
“顾华，不管这个人的身份是真是假，马上去调查他的具体信息。”秦御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顾华的电话就来了，“查到了，就在处州市宁县下的一个村里，好像还是个少数民族，我把具体位置发给你。”
秦御稍加思索，“我们先过去，你带上你的人过来，我敢确定，她们就在那里。”
“好，我请示领导后马上出发。”
挂了电话后，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心里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地在喊：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老婆，一定要等着我，我来救你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和宝宝有事。
由于高速公路正在修路，所以行驶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在隧道中还遇上了一起连环车祸，车子走走停停，走得人的心里焦躁不安。
天空已经渐渐泛白，可他们还在高速上困着，不知道莫静和李菲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御担心得不能自已，口袋里的那包烟早就被吸食干净，胸腔里现在只剩下火，连烟的影儿都瞧不见了。等到下高速，都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多钟。
杨宇早在服务区的时候，就买了些食物，可他怎么也吃不下，胃疼得他眉头紧锁，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说，除了偶尔喝一点水。
秦家大宅，一大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秦鸿坐在沙发里抽烟，汪美琳在旁边抹眼泪。
莫明和李秋接到消息后，半夜的飞机，现在正在往秦家赶，汪洋和萧筱晓也在秦家。
“亲家母，我对不起你，你把闺女嫁到我们家，可我们没照顾好她。”汪美琳看到李秋进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道歉。
李秋本来还在强忍着，这下怎么也忍不住，两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竟然抱头痛哭。
“哭什么，现在是哭的时候吗。”随后进来的李江天跺着拐杖冲她们俩吼道。
“李老爷子也来了，快上坐。”秦鸿站起来，伸手指着旁边的位置。
“秦鸿，莫明，这件事，你们俩怎么看？”李江天面色难看地问道。
“秦御打过电话来，现在基本确定了方向，具体的还在查，刑警队那边也正在调查，顾华已经带着人去了处州。”秦鸿把知道的最新消息告诉李江天。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静静是不是安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想到这个宝贝女儿正吃着苦头，他们还一点忙也帮不上，莫明的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似的，哽咽着喉咙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这些我都知道了，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把手底下最训练有素的夜枭队派出去了，他们从来没有失过手，这次我希望他们也不会让我失望，现在没有消息，说明也是好消息，你们自己不要乱了阵脚，安心在家里等着，我相信秦御那小子会把静丫头带回来的，我老头子看上的人，绝对错不了。”李江天端坐在椅子上，头发虽已花白，可说出话的却是铿锵有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几个人面面相觑，现在也只能这样。
“哐”一声巨响，一束强光照进室内，地上两个蜷缩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疲惫不堪。李菲菲拿手遮住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她的眼睛一阵刺痛。背光下，只见一群黑影朝她们走来。
“看来睡得挺不错啊。”之前那个胡茬男看着她们说。
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在他的后脑勺上抡了一个大掌，胡茬男立马哈着腰，“虎爷，您来了。”
这个叫虎爷的男人瞧也没瞧他，手里转着两个大石头圆球，皱起大眉，“怎么有两个？”
胡茬男谄笑着脸，“手下的人不知道该抓哪个，索性两个都带回来了。”
“一群蠢货。”虎爷脸上横肉一抖，冲胡茬男吐着唾沫星子，“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你就这样让她们看到我们，你他妈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虎爷，那个大肚子是个瞎子，至于旁边那个，等拿到钱……”胡茬男做了一个手势。
李菲菲看到他抹脖子的动作，顿时吓得直哆嗦。心想，难道自己真要交代在这不知道是哪里的鸟地方，她立刻在心里把顾华骂了个千百遍。而远在百里之外火速赶来的顾大队长，正一个劲的打喷嚏。
虎爷的大掌又抡了过来，“臭小子，心真他妈黑，给我看好了，如果出了事，你就自求多福吧。”说完，手一甩，走了出去。
胡茬男对着手下一干人等说：“都给我打起精神看好了，出了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行人个个点头保证，目送着胡茬男走出去，然后把铁门重重地关上。
“小静，可怎么办啊，他们刚才说要把我们给灭了。”李菲菲到现在都心有戚戚，怕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没事的，目前看来他们暂时还不会伤害我们，秦御他们现在肯定知道我们出事了，一定很担心。你知道吗，我一方面很希望他能赶快来救我们，另一方面又害怕他来了会有危险。我昨晚睡着的时候还梦到他受伤了，身上好多血，我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莫静心里哆嗦着，那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得令她心惊胆战。
两个人相互安慰着，李菲菲的状态还不错，时不时给她讲个笑话。莫静的精神显然没那么好，长时间的捆绑和滴水不进，她开始有点昏昏沉沉，肚子里的孩子也有点不安生。
秦御他们到了处州境内，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宁县，而宁县到那个地方都是山路，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道路不是很好走。此刻，他恨不得长双翅膀，直接飞到那个地方去。
正谈论着是现在直接进山，还是等顾华到了和他们一起走，一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们。
“好，我知道了。”
李森接到电话，立马告诉秦御，“刚刚得到准确的位置，夜枭已经赶过去了。”
秦御二话不说，让杨宇即刻开车出发。他给顾华去了个电话，语言简洁到只有两个字——山哈。对方却全然明白。
这是一个景色优美，文化悠长的地方。这里山青水秀，民风淳朴。却不知里面竟暗藏着如此肮脏不堪的行为，给这个美丽的城市增添了一重如墨般的颜色。
门再次被打开，进来很多人，竟然还有女人。
“苏老弟，人呢我是给你弄来了，这钱……”这是那个虎爷的声音。
“好说，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来，虎爷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那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苏阳一转头，身边的人把两个大箱子递了过来。
“这怎么有两个？”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娇娇弱弱。
李菲菲没有见过苏澜，也就不知道说话的是谁。莫静倒是见过，可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能细辩只听过一次的声音。
直到另一个女人走进她们的视线，李菲菲才惊觉“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去推身边的人。
“怎么，看到我很吃惊？”周惠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李菲菲只说了一个字便怎么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周惠见她们这副模样，倒是自顾自地笑起来，她等这天不知道等了多久。既然她得不到的，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李菲菲，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我一手安排的。”她说，神色颇为得意。
莫静终于从头晕目眩中听出来人是谁，“周惠，怎么是你？”
周惠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就猛火上窜，“你不过就是个乡下丫头，凭什么能嫁进秦家，只有我跟秦御才是门当户对，我们才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你，根本就不配。”
她走到莫静跟前蹲下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你除了有副好皮囊，还有双勾人心魄的眼睛，你以为秦御他看上你什么，我早跟你说过，他跟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没错，他现在是着了你的道，对你五迷三道，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你说他还会不会守着你的灵魂过一辈子呢。”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俨然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女人。
突然，她又阴鸷着脸，连妆容都开始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都是你这个狐狸精，不然今天嫁进秦家的就是我。”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刀尖抵在莫静的脸上，“如果我在你的脸上画几道印子，你说秦御他还会不会再爱你。”
“你这个疯子。”李菲菲听得牙齿咯嘣咯嘣地响，莫静的状态本来就不好，这一番刺激对她的身体肯定有很大的打击。
可莫静没有李菲菲想得那么脆弱，这个时候，她的心反倒安定了下来。今天的一切不过就是周惠的不得而已。无论她是画花她的脸，还是要她的命，她都能释怀。她知道她的爱人正在赶来救她的路上，她更知道她的爱人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这，就足够了。
让李菲菲把自己扶着坐起来，她抬起头来说：“周惠，知不知道你很可怜。”
周惠疑惑，眨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有为你的父母考虑过吗？无论你今天是杀了我也好，毁我容也罢，你都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你的父母下半辈子给你天天送牢饭？你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家世也好，难道一个秦御就让你变得如此错乱，你真的想……”
“啊～”
刺耳的尖叫声传进莫静的耳朵里，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她的耳膜就比以前敏感得多，这样的高分贝都快震颤她的心肝脾肺。
“你闭嘴，你说这些无非就是在标榜自己，一个秦御怎么了，我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就认准了要做她的新娘，你没出现的时候，他不知道对我多好。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贱／人勾引了他，他才不要我的。”周惠龇着牙，毫不手软地在莫静脸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立刻从细白的肉里往外滋生出来。
李菲菲见状，心里抽了口冷气，奈何手脚被绑着，只能以手臂蹭着莫静的脸，至少不让血快速流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留着她还有用。”苏阳走过来抓起周惠的手，冲她吼道。
周惠反手一甩，骂了一句，“苏阳，你有病吧，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好了好了小惠，我哥也不过是提醒你一句，你看她都已经这样了，你不是还要拿她……”苏澜还没说完，就看到周惠眼中的怒色，赶紧闭上嘴巴，免得自讨没趣。
“我说几位，你们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先把我们的事处理好。”虎爷一直站在门口，绝对心神安然地看着他们闹的这出好戏。
“虎爷，我们之间不是钱货两讫了吗，还有什么事？”苏阳回过头看着他说，冷峻的神色在周身四处散发着。
虎爷哈哈两声笑，“苏公子，明人不说暗话，这本来按说好的是没错，可现在弄来的是两个人，那这数就不对了吧。”不愧是笑面虎，这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真是令人毛骨悚来。
“人是你们弄来的，我们只说要一个，这是你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苏阳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话也没有那么中听。
“苏阳，做人可别过河拆桥，想必另一个你也知道，那可是滨江市公安局长的儿媳妇，身价可不低呐。”他又突然反应过来，笑着说：“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顾厅长了。”
“你……”苏阳气结，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不多要，再多加一半。”虎爷爽快利落一句话。
“呵呵”苏阳假笑起来，“不可能。”
虎爷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梗，气得眉毛都快烧起来了，身后的一重人提着棍子正蠢蠢欲动。
苏澜哪见过这种阵势，她扯着苏阳的衣袖，轻声说：“哥，要不答应他们吧，他们的样子我好怕。”
苏阳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想再对她说一句话。当初要不是这个妹妹死求着他，他才不会淌这潭子黑水。他睁着一双怒眼瞪她，苏澜瞬间低下了头。
“虎爷，您消消气，年轻人，容易冲动。”周惠那边一个中年男子出来做和事佬，“今天这事呢也确实是个意外，我们也没带那么多钱，不过有件事，您一定感兴趣。”说完他附在虎爷耳边说了一些旁人听不到的话。
这些话听得虎爷频频点头，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中年男子又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晚辈一般见识。”
虎爷拍拍他的肩膀，“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告诉你老板，我过几天会联系他。”
中年男子正点头哈腰地护送这尊阎罗离开，外面就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来的人是徐帆。
“苏澜，你怎么答应我的？”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他带来的人刚才把外面的小喽啰都收拾了一遍，他身上一点都没有伤到。
“我……帆，你听我说。”苏澜看到徐帆出现，脸上的惊慌更甚于惊喜，她跑到门口抱着他的手臂娇滴滴地解释起来。
徐帆一把甩开她的手，猩红的眼眸射向她，咬着牙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发誓。”
他推开苏澜，径直朝莫静的方向走去。
“徐师兄，你怎么来了？”李菲菲又惊又喜，可她的眼里明显闪着不信任，因为她刚刚明明听到了他和苏澜的对话。
徐帆没有理她，伸手抚上莫静受伤的脸颊，眼睛里饱含深情，轻言细语地说：“没事了，我带你走。”
他正欲解她们手上的绳子，周惠冲了过来，“徐帆，你干吗？”
徐帆怒目嗔着她，那一眼里有仇恨，有愤怒，还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煞气。
周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帆，心里开始忐忑起来，但她还是撑着胆不怕死地说：“你，你如果今天敢带她们走，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那你就试试。”徐帆忿忿地说。
这句话没有刺激到周惠，反而刺激到了苏澜。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一把枪，走过来对着莫静的额头，“徐帆，你说过你以后会试着爱我的，会和我好好过日子的，你就是这么爱我，这么和我过日子的吗？”又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太可怕。
“苏澜，你把枪放下。”徐帆冲着她吼道。
“我不放，除非我死。”她开始咆哮起来。
徐帆无奈，他不能置莫静于死地。看着怀里早已精力憔悴的人，他抬起头对着苏澜的眼睛缓缓说道：“苏澜，你先把枪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今天你让我把她们带出去，我保证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你不是要去法国吗，我回去就把公司里的事安排好，然后带你去法国，我们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再去找几个安静的小镇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想去哪里，我陪着你去，你先把枪放下，好不好？”他像是恳求，又似妥协地把这些糖衣炮弹丢出去，他只要他在乎的人安全。
苏澜的心渐渐软了下来，手也慢慢放下来，眼睛里闪着亮亮的东西，睫毛忽闪忽闪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徐帆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把枪放下，我们现在就走。”苏澜把枪扔在地上，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他的身边，想要去拉他的手。
谁知，另一个枪口又对准了莫静的方向，而枪的主人正是周惠。“苏澜，你不过也是个为了男人的贱胚子，想带她走，门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嘭”的一声，一颗金属物迅速从枪膛里迸发出来。
莫静那还清醒的意识告诉自己，这次真的躲不过去了，她认命地闭上眼睛。那一瞬，记忆像泄了闸的洪水，在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一刻，她了无遗憾，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等了好久，她都没等到那种锥心的疼痛，只觉得身上被什么压着，重得喘不过气来。
尖叫声，呼喊声，哭泣声在耳边响起。她知道了，不是她，是别人。可这个别人是谁呢？她不敢想下去，因为她怕自己会猜对。
在子弹从枪膛里射出来的那一瞬，徐帆毫不犹豫地抱住莫静的身体，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而他的后背承受了所有的痛楚。
苏澜抱着慢慢下滑的身体，哭得不能自已。她按住徐帆身上那个刺眼的血洞，回头狠狠盯着那个开枪的女人，“周惠，你怎么可以开枪打他，你怎么可以开枪打他。”反反复复一直都是这句话。
周惠在开枪的瞬间，被后坐力冲击得懵掉了。她自己也没想到会真的开枪杀人。她从来没有碰过枪，更不要说拿着它杀人。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扔掉手里的枪，双手插进头发里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李菲菲已经呆住，她拉着莫静的手越来越近，指甲都嵌进了她的肉里。莫静没有哭，神情有点木然，可她心里很清楚，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楚，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原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