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权与剑》墨玥Ann

8、第八章

　　楚留香看着东凌轩的脑袋，上面的狐毛毛茸茸的，显得他可爱极了。
　　但东凌轩却一直低着脑袋，迟迟不说话。
　　楚留香见状，开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确实是他对东凌轩隐瞒，他与胡铁花学武功的事情，不仅如此，还编造谎言欺骗他。
　　他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无从说起，只得让这沉默继续下去。
　　东凌轩是个受不了沉默的，他主动开口询问：“楚师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留香听着东凌轩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很多，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不禁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瞒着你，是我的过错。”
　　东凌轩声音不变：“哦？！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楚留香却不回答，反而询问东凌轩：“凌轩知道什么是江湖吗？”
　　“我不知道！因为某人根本从未告诉过我！”
　　楚留香听着上扬的音调，就知东凌轩更加生气了。
　　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江湖是很复杂的，他们杀来杀去，他们行侠仗义，他们无视官府，有着自己一套行事法则。”
　　楚留香低头询问东凌轩：“凌轩觉得，江湖中人凭什么敢这样？！”
　　东凌轩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回答：“我想是力量！他们凭借的不是别的，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力量，就是力量！这力量名为武功，他们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有恃无恐。”楚留香见东凌轩听进去了，就放心了。
　　他不自觉地将手抬起，放在东凌轩毛茸茸的脑袋上，这狐狸毛真舒服，又问道：“凌轩如果是你？你会将这力量轻易给旁人吗？”
　　谁知东凌轩却很生气，一把拉下他的手，看着他质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不告诉我的原因吗？”
　　楚留香抬着手不禁楞然，这话从何说起？
　　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他慌忙开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武功源于我自己，我自然是会对你倾囊相授。”
　　东凌轩闻言撇嘴，明显不信。
　　“但是在江湖中，偷学人家家传绝学，轻则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重则灭人满门，一个不留的更比比皆是。”楚留香的右手不着痕迹的，又放上东凌轩的脑袋上，“所以我才不告诉你。”
　　东凌轩这时却没有拨开他，楚留香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生气了。
　　谁知东凌轩忽然歪头，一脸邪恶：“那么楚师兄，敢问，泄露武功的弟子该如此处置？”
　　楚留香听这话不禁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无奈地回答：“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死无全尸。”
　　“楚师兄啊楚师兄啊！”东凌轩听此话，一脸揶揄，笑的嘴都咧开了。
　　楚留香想说，如果不是因为师父还在扬州的话，那么他也会将自己的所学的，悉数教他，但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他不禁摇摇头，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冰释前嫌，继续向前走着。

　　东凌轩虽对楚留香这事，不觉得生气了，但还是对武功充满了好奇。
　　他边走边想，既然楚师兄不能教我，那他的师父可以教我啊！我这么天资聪颖，相信他师父一定会收下我的。
　　那等会我可要好好询问一下，楚留香师父的喜好，他抬头看向楚留香，细细地打量着。
　　嗯，英俊的少年，那位先生也很英俊，如果是按容貌进门派的话，他也可以。
　　打定主意后，他就询问楚留香：“楚师兄，敢问那位先生怎么称呼呢？”
　　楚留香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打鬼主意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你可以称呼那位先生为夜帝。”
　　“夜姓？姓夜？夜先生？”东凌轩一脸惊讶，本以为自己的姓东，就够少见了，没想到还有姓夜的，不禁感叹道，“真是少见的姓。”
　　楚留香一脸无奈，刚想解释，前方突然传出他师父的声音。
　　“我姓朱，你叫我朱先生就好。”

　　他与东凌轩一脸慌乱，顺着声音往前边看去，发现走在前面的一群人，早就到了集市入口，一直在等他们俩。
　　而他师父此时一脸微笑，站着人群的最前面，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
　　这让楚留香不禁有些紧张，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但却想了些什么。
　　这时他师父朝向他们，缓缓地走来，这让楚留香面上不显，但愈加紧张。
　　只见他师父，竟蹲在东凌轩的面前，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孩，询问道：“这位小公子，你是想拜我为师吗？”
　　东凌轩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笑容温和，容貌阴美，他被美色所迷惑，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只是觉得武功很厉害，好像很有意思。”
　　这回答让夜帝不禁愕然，他起身后，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感叹道：“真是小孩子心性啊。”
　　旁边的楚留香看着，简直要被气死了，本以为他们俩能拜入夜帝门下，再成师兄师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拒绝了，以前不是鬼精鬼精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傻。
　　楚留香心里不住地抱怨，心道死小孩，以后肯定又反悔，让自己教他。
　　东凌轩见夜帝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生气，立刻顺杆往上爬，笑嘻嘻的走在夜帝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昂头询问：“朱先生为什么要叫夜帝啊？不怕被皇上抓起来吗？”
　　夜帝听了笑了笑：“先不说这只是江湖人中的称呼罢了，而且…”他话锋一转，“江湖和朝堂可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管不着谁。”
　　“这样啊。”东凌轩听闻点了下头，心中却不是很相信。
　　大家都活在同一个地方，他怎么没听过夜帝这个称呼，娘亲可是跟他说过很多东西的，她也不知道的话，那么想必是他们这些江湖中人，不敢把这个称呼传到百姓的耳朵罢了。
　　一群人就这样挤进了集市。

　　此时已是做工的时候的，集市上的人少了一些，但还是很多，幸好东凌轩带的仆人够多，将他们从后面围住，从热闹的集市中，硬生生开辟了一条道路。
　　但东凌轩却发现夜帝一往无前，走在最前面，周围没有仆人的护驾，前头却依旧空无一人。
　　热闹的人群都像是故意似得，避开了他，宁愿等他过去，也不肯走在他周围。
　　这让东凌轩心生惊讶，喃喃自语道：“这也是武功吗？”

　　这时胡铁花突然出声：“凌轩你看！这个娃娃像不像你啊！”
　　东凌轩一看，发现是一个笑的丑极了的大头泥土娃娃，生气道：“胡铁花你在说什么呢？！”
　　他手一指，转向旁边彩绘的金童娃娃：“明明这个才是我！”
　　“不，是这个！”胡铁花大笑说：“跟你一样笑起来让人想打你。”
　　“如果我是这个！”东凌轩手又一转，指向一个少女扑蝶的娃娃，“那你肯定就是这个！”
　　“什么？你竟然说我是女娃？”胡铁花大气，“你长得才像女娃呢！”
　　“好，我是这女娃。”东凌轩却接茬道，“那你就是这蝴蝶，胡铁花、蝴蝶花！哈哈哈！被我抓的死死地，小命都攥在我手上。”
　　“好啊！东凌轩！你竟然如此不要脸。”胡铁花大叫。
　　“那你这是认为我抢了你的身份咯？”东凌轩反问，“那你这时承认了你是她了！”
　　……
　　两人就这样一直吵闹着，楚留香本来还生气着，不想理他们。
　　后来他们吵得实在厉害，小贩的生意都做不成了，他看着小贩哭丧着脸，只能出来作和事佬，将他们分开。
　　“你们在这吵着，吵得人家生意都做不成了。”
　　东凌轩却还不服气，对胡铁花“哼”了一声，然后手一指：“把这几个都包起来。”
　　他挑了一对金童玉女，几个富贵吉祥，还有几个神像，然后手特意指了少女扑蝶泥土。
　　他扬扬下巴，对在旁等候的仆人说：“最后这个给我特意包好，送给胡府。”
　　胡铁花听到这话，又开始生气了，他黑黑的大眼睛变得更大，正想反驳的时候，东凌轩却毫不犹豫的溜走了，只留下个仆人在付账。
　　还有楚留香与他干瞪眼。
　　“老臭虫，你看他！”胡铁花告状，“你还让我们停下。”
　　楚留香安抚他：“你不去招惹他，他就不会惹你，相安无事多好。”心想，要不是我把你俩分开，你哪说得过他那张嘴。
　　胡铁花听到这话，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每次都说不过东凌轩，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去招惹他，他想反败为胜！

　　东凌轩将刚才的事，都抛之脑后了，高兴地逛着集市。
　　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个卖画的，卖画人吆喝说，画都是他自己画的，这让他起了兴致，走上前询问道：“你会画画？”
　　那画师看着他一个小孩子，皱眉稍皱，后来看到身后的一群仆人，立刻回答道：“粗通技艺。”
　　东凌轩不是很明白，于是直接问道：“那小孩子会画吗？”
　　画师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小公子是要画自己吗？那自然会的。”
　　东凌轩忽然有个好主意，于是返回去，对楚留香他们叫到：“楚师兄！胡师兄！你们快过来啊！”

　　楚留香和胡铁花循着声音，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过来，看到东凌轩站在一个小凳子上，对他们俩说：“楚师兄，胡师兄，来！站我旁边来！”
　　他们俩不明所以，但还是过去了。
　　等他们站好了，东凌轩调整了一下，就对画师说：“你可以画我们了！”顿了一会儿，“不准画凳子，画好了，等会儿重重有赏！”
　　胡铁花听了这话直乐：“原来你在意个子啊！哈哈哈哈哈！”
　　东凌轩听了心下恼怒，脸上却不变：“是啊！我从小吃好喝好，以后很可能比你高！你却永远比我老！”
　　楚留香见胡铁花要反驳，心想这样肯定又没完了，心累的又出来作和事佬：“都别闹了，我们快画，师父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画师画的很快，但东凌轩等了才半个时辰，他就受不了了，直接询问道：“你还有多久？”
　　“这位小公子，虽然大概，是好的差不多了，但一些细节还没做好，也没有上色。”画师放下画笔，恭敬地回答。
　　东凌轩听了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吧，我先给你定金，明天我再来取画。”
　　然后他忽然顿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啊，明天我要回老家过年啊。”
　　他想了想一下，看向了楚留香：“刚好我借了你书！你就帮我拿吧！我换你书的时候你给我，不用画钱了！”
　　楚留香不想帮东凌轩干活，他用嘴努了下旁边，询问道：“那为何胡铁花不用付钱。”
　　东凌轩听这话摆了摆手：“他天天被我欺负，欺负到现在，就算这个画钱吧！”
　　胡铁花听了这话，就又和东凌轩吵了起来。
　　楚留香见状摸了摸鼻子，径直向师父那边走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