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碧玉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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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店里跟孙老板等人说了此事，大家此事也是走投无路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楚君华和风羽裳两人在房中关了两天终于商量好了图样。
没想到那秦泽果然说话算话，才第五天清晨东西就都送到了。
这天才一开门，门口就听了一辆马车。那车夫看到首饰行有人出来，立刻上前道：“请问首饰行的楚君华师傅在不在？”
那人见楚君华的面才说到：“我们家少爷说贵行要用青铜炉，现在已经送到了。麻烦姑娘您查看查看，另外还一同送来了青铜炉专用的炉石，比外面的温度高，也比外面烧的时候长些。”
楚君华诚恳地施了一礼：“多谢秦公子，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众人都是心中大喜，连忙把东西卸下来。俱都对着车夫连连道谢。
等送走了车夫，回到店里孙老板问道：“君华，这下东西齐全了，不知道你们的图纸准备好了没有？”
“好是好了，我们准备做一支寒梅傲霜的簪子，一支寒梅镯子。”楚君华回答到。
孙老板听了问两人：“这寒梅傲霜普通的白玉也能制成，用这冰琉璃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形制上也落了俗套？”
唐青青等人也都点头，风羽裳却早就知道众人如此反应说到：“这都是君华的主意，据常师傅生前所说，这冰琉璃奇特之处就在于能在不同温度下显示出不同的颜色。”
“不同的颜色？”众人皆是不解。
楚君华解释道：“温度越高其颜色愈深，且在不同等级的温度下还能出现蓝紫红绿等四种颜色。”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材料，都啧啧称奇。而且看楚君华对此如此了解都觉得这次一定万无一失，多日忧愁的脸色都舒展开了。
可孙老板却发现楚君华和风羽裳的脸色都不太明朗，因此问道：“羽裳，这事情还有什么难处吗？”
“现在我的手虽然回复了些，但是应付平常的材料还好，这次却对材料的硬度、温度、形制、时间有严格的要求。我怕是难以胜任。”楚君华说道。
“那……这事羽裳一个人能行吗？”孙老板看了看店里，多是还在跑堂学徒的伙计。有两个师傅却也是年老，也难以支撑。
这时风羽裳说到：“我看，要不然让青青试试吧。”
唐青青连说自己可不敢尝试，风羽裳却说：“这事我也和君华商议过了，青青在店里多年。平时也制作了不少首饰，只是还没有独立设计制作过而已。”
“论才能、论资质都可一试。”风羽裳说完，看向孙老板等着他说最后的决断。
孙老板最后点头说：“也好，就让她试试吧，这一次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等过了孙少夫人那一关我给你们长工钱。”
接着孙老板说了许多，众人被他言语激励，一个个都热血沸腾，都豪言喊到要做出样子给那个孙夫人瞧瞧。
上午定了人选和方案，下午大家就开始动起来。
从进去工坊到最后出来一共三天，大家不眠不休高度集中精神整整工作了三天三夜终于制成了。
簪子整体是白色的，蜿蜒曲折制成了欹斜的枝干。在枝干的节点处零星地长着两三片细小的叶子，这些温度在炼制的时候稍高，所以微微显出绿色。
再往上是簇拥在一起的三朵梅花，都是淡淡的粉色，颜色却很纯正，不染一丝杂色。这是最难的，因为中间还点缀着红色的花蕊。
几个人从工坊出来的时候，外面孙老板等人都十分着急。一个个急着问：“怎么样了？”
“嗯。”楚君华看着众人一笑。大家激动地大喊大笑：“我们成功了，铺子保住了。”
孙老板让她们五个人先去休息，事情能否解决还要等下午孙夫人过来。
没想到的是下午先到的不是孙夫人，竟然是这次帮了大忙的秦泽。
楚君华等人一时不明白他为何来此。孙老板连忙上前问好：“秦公子，这次的事多亏了您帮忙。虽然我们店小人微但是有什么是您看上的，您尽管开口，小人们一定尽力。”
他满脸堆着最诚恳地微笑，秦泽也不推辞。只说到：“这个好说。我不过是顺手拿个东西而已，改日若有需要贵店的地方我一定直言不讳。”
说完了也不走，径直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只说是来此看看，想要为京城的家人挑选几样首饰。因此孙老板特意让唐青青把店里最好的首饰一样样拿来，逐一向他展示。
秦泽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只是坐着细细地品茶，好像店里的茶是宫中的珍品一样。
这样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原来是孙少夫人夫妇两人到了。
这两个人一向排场足的很。
但是没想到这次两人进来后看到在椅子上坐着的秦泽，竟然互相看了一眼就走过来见礼。
秦泽也不起身，就坐着受了礼，很是客套地问了一句：“不知二位到这是有何贵干呢？”
“这……不过是在这买了一件首饰，今天过来取。”
“哦？一件首饰孙兄伉俪一起来取，可见孙兄果然是夫妇恩爱啊。”秦泽说到。
这下孙少爷不再说话了，他实在不明白向来眼高于顶，在京城从未跟他说过话的人怎么突然跟他有话可说了。
但他人比较乖觉，看不清秦泽的来意便也不在和他攀谈，只叫孙老板快把东西拿出来。
孙老板把那寒梅傲霜的簪子拿了出来，孙少夫人拿在手里观赏。
等看清花簪细状她明显面带惊讶，这簪子花瓣、花蕊、花枝、花叶竟然是一体制成。
若不是她是有意难为这孙氏首饰真要赞叹一句“真是巧夺天工”。
别说一样东西恰好能成此形制，单说这白色的冰琉璃能制成这几种颜色，便是宫中的尚宫局都是不敢夸口能做到的。
孙老板等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孙少夫人的表情，看她面有惊奇之色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的事情能解决了，没想到这口气还没舒完就听到孙少夫人愤怒的声音：“这冰琉璃是多难得的东西，你们竟然就做了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东西。”
不过话虽如此，却还是小心的把花簪放在桌子上，生怕有所损害。
孙老板等人这下更看清了她的面目，就是故意找茬的。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讲了一遍这簪子的制成过程。
风羽裳又说了一遍这簪子的独特之处，其实就算她不说孙少夫人也已经看出来了。
没想到孙少夫人还是不满意，并且又一次叫嚣着要砸店。
孙老板认命地想，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京城回来的孙家。看来这次破财是免不了了。
没想到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孙少夫人却又没了任何行动。
众人好奇之下一看，刚才来的秦泽正把玩着那寒梅簪。
他边看边说到：“孙兄，我对首饰不大通眼力不好。但是我记得，十年前京城也有一直冰琉璃制的簪子，却好像没有这只精致啊。”
这话他敢说孙家夫妇二人却不敢听，因为那只簪子是尚宫局赶制十天给贵妃的寿礼。
孙少夫人这时硬生生改了刚才的话：“这寒梅遇雪盛放，性情高洁品格坚贞，家翁最是敬佩。在寿宴上佩戴是最合适不过了。”
言罢又让小丫鬟送上银票，才悻悻离去。
孙老板对着秦泽一再感谢。
一旁的角落里，唐青青悄声问楚君华：“君华姐，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吗？这秦公子怎么这么帮我们啊？”
“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估计是他也看不惯这孙家仗势欺人吧。”
她这样说唐青青却是不信。
这时秦泽要走，恰好往这边看了一眼。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又像是饱含了情谊。
楚君华瞧见了，点了点头，周全礼貌独缺了一分热情。唐青青却飞红了两颊。
这事情在秦泽的帮助和众人的努力下，终于尘埃落定。
孙老板说：“这次全赖君华认出这冰琉璃，又有这么高妙的主意能设计出这样的样式。君华当是首功，这月可以领五倍工钱。”
众人都没有异议，尤其唐青青、风羽裳二人与楚君华关系好，都异常高兴。
孙老板接着说到：“人人都辛苦了，都是双份工钱。”
大家欢呼一阵就散去了。只是孙老板却有些忧心，这孙家少爷怎么好端端地要针对自己？日后他们还会不会再来？
但看大家都是一片喜色，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
唐青青回到房里却又生起气来。
她自己看的清楚，那秦泽走之前明明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联想到之前他出手救了自己，难道……
唐青青想到这里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喜还是怒。
喜的是秦泽仪表堂堂青年才俊，那孙少爷还对他恭恭敬敬，身份应该也不低。这样的人心仪自己，怎能不喜？
怒的是上次的事也就算了，这次明明秦泽是看着自己才出手相助，首功当然是自己。怎么还是便宜了那后来的楚君华？
且不说唐青青自己如何懊恼，另一边楚君华也在暗自琢磨。
这秦公子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又如此帮了自己和孙氏首饰行，于公于私自己都该好好感谢他一番。
但自己孤身一人身无长物，他却是大家少爷锦衣玉食，若言报答该如何做呢？
“不若以身相许了吧。”
楚君华惊讶回头，果然是风羽裳来找她。
“你别瞎说了，不如你帮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感谢他。”
风羽裳正色道：“这样，我们就是做首饰的不如，你给他制顶玉冠？”
“不妥。清清白白的怎么好送这种东西？他白天曾挑选首饰，不如我送他一直碧玉簪吧。”
“也好。他说是带给家人，只是不知是给母亲的孝敬，还是给妻子的心意呢？”风羽裳好奇的说。
楚君华却对此不甚关心，说到：“这又与我们何干？总之我把簪子给他，也是我们的一番感激之情。”
“呀，”风羽裳突然惊呼一声，“我们还不知道该去何处找这秦公子呢。”
楚君华道：“这么小的县城，总能碰到的。况且他不是还要给家里人带首饰吗？应该还会来的。”
这天唐青青回家去了，店里事忙。于是楚君华也帮忙跑了趟腿儿出门去送首饰，回来就听风羽裳对她说秦泽刚刚离开。
楚君华立刻追了过去，想把簪子送给他。
秦泽果然还没走远，身边人一提醒立刻就转身等着楚君华追过来。
“楚姑娘有何事？”秦泽问到。
“我听说公子要给家里人选些首饰，这只簪子是我在店里挑选的。”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碧绿的簪子。
“就当是公子您几次帮忙的谢礼。”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值什么钱，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罢了。”
“这颜色太青翠了，怕是家里的长辈不适合佩戴。”秦泽看了看说道。
“那……不如送给夫人。”楚君华想了想建议道。
“在下尚未议亲。”这秦泽丝毫不懂人情世故，客气地收下送给谁不行。
“那以后送给心上人也行。”楚君华耐心回答道。
没想到秦泽接着又问：“哦？年轻女子都会喜欢吗？比如姑娘挑选这只簪子，也是很中意这青碧的颜色了？”
楚君华会挑选这只簪子一是它的颜色可爱，二是这恰好是她付得起的价钱。但此时她也只能说到：“恩，公子若送人一定能得偿所愿。”
秦泽这才把簪子收在怀里，嘴里说到：“既然如此那我一定要留好了。”
楚君华正想回去，就听秦泽说到：“这簪子是你们大家的心意，那楚姑娘准备怎么感谢在下呢？”
楚君华：“……”
怎么还没完？
楚君华心想我怎么知道怎么谢，那只簪子已经花了许多钱了，还不够？
秦泽这时又好像能体谅人了，笑眯眯地说到：“我平时最喜美食，不如姑娘请在下饱餐一顿，如何？”
“自然可以。”楚君华答应到。
秦泽和楚君华去了最近的天泽楼吃饭，一直跟着秦泽的两人却在秦泽的示意下没有进去。
那年轻些的名叫秦悠，他不明白怎么在家公子要把他们留下便问到：“秦伯，怎么我们不跟大人一起进去？”
“进去碍眼吗？”秦伯回答道，心中烦恼自己怎么带出这么两根榆木疙瘩。
其实现在应该是一根了，自己少爷已经开窍了。
叹了口气，秦伯准备去买些吃食。
没想到那秦悠小子又没眼色地说到：“你说咱们大人留那只簪子做什么？老夫人也不喜欢，咱们又没有少夫人。”
他大概十分想不明白，又抱怨到：“那些说亲的大人一个也瞧不上，簪子留下什猴年马月才能派上用场。”
秦伯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说到：“长点心眼儿吧。没准哪天新夫人就要进门了，不然我们会留在这管这闲事。”
他二人说话中气十足，却不妨被恰好回铺子的唐青青听到。
唐青青先是看到楚君华和秦泽二人，却没打招呼。
她知道楚君华要送给秦泽一只簪子表谢意，她也想送些什么。
可是楚君华的簪子是买的店里的，而且表明是和风羽裳一起送的，这自然没什么。自己想送的却是一方手帕，这却不好在人前相赠了。
可是听到这一直跟随在秦泽身边的秦伯称呼他为“大人”，唐青青尽管一直想着秦泽身份尊贵也心中讶异。
原来只觉得他是豪门公子，没想到年纪轻轻已经入朝为官了。
她心中欣喜，而且听两人谈话。秦泽似乎确实心有所属。
风羽裳一身男子气，楚君华木讷不善言辞，那秦泽属意的是谁？
唐青青带着满心两情相悦的欣喜回到了孙氏首饰行。
晚饭后去找风羽裳，正好看到楚君华拿着一块小木牌。
唐青青不免好奇地问：“君华姐姐这是什么？”
楚君华道：“没什么。那秦公子留下的，说是以后如果去了京城就拿着这个去桐柏堂找他。”
“哦。那姐姐秦公子到底是什么官啊？”
“他有官职吗？这个我倒不清楚。”秦泽没说，楚君华自然也不会问。因此她听唐青青这样问满是不解。
唐青青表面没说什么，转身和风羽裳一起看首饰样子了。心中却腹诽，你会不知？他都给了你信物了，你怎会不知道。
这几日三人都是累极了，很快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她们满心以为这事已过，首饰铺也能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没想到等待她们的是一场更麻烦的事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碧玉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