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喃喃》双耳小樱

44、敬泽生日

　　再次回到宿舍，给社团部长打了电话。
　　季洁不想继续待在社团，虽然学姐说坚持做下去会有很工时可以加，还能加学分等等，她还是决定退出了。
　　当时和几个部门的同学约定，等自己成了学姐和学长，要一起刁难来面试的学弟学妹，所以对于社团工作充满了期待，后来想法完全不同。
　　社团的工作就是开会、总结和做意义不大的义务劳动，她没有参与太多，时间和精力是一方面，况且现在会认为比起社团，似乎自己的专业能力提升更重要。
　　对于那个梦，季洁内心依旧诧异，因此特地去校园论坛贴吧逛了一圈，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她一直不怎么关心这个学校的新闻，大多数时候都是猫猫说给她听。
　　第二日，为了赶赴敬泽的生日，季洁特地穿了一件新买的牛仔连衣裤，把头发在后面草草的编了一个辫子，背上包往7号走。
　　手里拿着送给敬泽的礼物，是当初他们分享的第一本书——《偷影子的人》，季洁在书中附带的卡片上写了一句话：如果你是那个偷影子的人？
　　后面没有写下去，到底季洁是不是那个被偷去影子的女孩儿，或者季洁永远不会是那个被偷走影子的女孩儿？
　　答案谁知道呢。
　　他们的关系到底是纯友谊，还是缺少一点东西来成全爱情？
　　“你来了。”
　　“今天有多少人？”
　　“没几个，三男两女加上我俩。”
　　“嗯？”
　　“三个男生，外加两个小学妹。”
　　“外加两个，啧啧啧。”季洁在旁边坏笑。
　　“想什么呢，诶，这边。”
　　三个男生提着一个大包小包过来了，其中只有一个自己班上的同学她洁认识，其它两个都不认识，心里有点小失落，以前也没见过呀，待会儿她可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种感觉在那两个说说笑笑的女孩子来了以后更甚。
　　“学姐。”两个小学妹相继叫她，嘴甜甜的。
　　瞬间被这两声“学姐”给叫老了，季洁笑了笑，表示好感。
　　之后她就在一旁静坐了。
　　“我就不介绍了，都是自己人。”
　　“禹思，你不是有事要问季洁吗。”
　　“哦，对哦。”
　　“雨丝？”
　　季洁知道这是女孩子的名字，可是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另一个女孩子插嘴道：“学姐，你也觉得她名字奇怪吧，这么俗气。”
　　“你的名字勒，苏白彩，一颗大白菜，只卖二毛五。”
　　“什么啊，禹丝，萝卜丝，黄瓜丝。”
　　两个女孩子在桌子一头斗嘴。
　　“她的那个禹是大禹治水的禹，思是思考的思。”敬泽向她解释。
　　季洁坐在敬泽的旁边，低低的声音：“敬泽，禹思就是一直追你的那个女生吧，你也太耗着人家了，这么久还不答应。”
　　说完这话季洁就有点后悔了，自己也一直赖在别人旁边不是？
　　但也不一样啊，她最近已经不赖着他了，季洁安慰自己。
　　敬泽看了季洁一眼：“我乐意，怎样？”
　　“学姐，你和学长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禹思坐过来，刚好敬泽旁边那个男生去了厕所，她把凳子往敬泽旁边挪近一点。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我要听你们的悄悄话。”
　　“哪有什么悄悄话。”
　　“我都看到你们说悄悄话了。”
　　“你离我远点。”
　　“远了我怎么听得到。”
　　……
　　季洁看他俩斗嘴不停，好像刚刚她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禹思，刚刚我和敬泽夸你气质好。”
　　“真的吗？”禹思两眼放光，期待的望着敬泽。
　　“我没说。”
　　看禹思一副失落的表情，季洁笑着对她说：“你别听他的，他这人本来就不喜欢说真话，你要反着听。”
　　“我去上厕所。”敬泽起身。
　　季洁抓住敬泽的胳膊：“哎呀，你害羞什么。”
　　季洁不知道怎的突然想对敬泽恶作剧了。
　　敬泽甩开她的手：“对，我害羞，要陪我上厕所吗？”
　　敬泽得意洋洋。
　　旁边的禹思站起来：“我陪吧。”
　　“你，你是女生吗？”敬泽十分吃惊和无语的望着禹思。
　　“没事啊，我经常进男厕所。”
　　季洁听着女孩子的话，嘴里咬着的纸杯掉到桌子上，吓了一跳，幸好杯子里没水。
　　果然是一物将一物。
　　禹思追着敬泽出了门，季洁挨着自己班上同学坐了过去，刚好她喜欢的虾也放在那边，她一边剥虾，一边和他聊天
　　原来禹思是晚上从他这儿知道今天是敬泽的生日，然后翘了课跑过来的，还带上了自己的好朋友苏白彩。
　　“他们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丫头追得很紧。”
　　“确实很紧。”
　　“我以为是你。”
　　“啊？”
　　“没什么。”
　　男生欲言又止。
　　门开了，禹思依旧跟在敬泽身后喋喋不休。
　　“学姐。”季洁转头望着禹思，禹思跑来站在季洁身后。
　　“什么？”
　　禹思小声的问季洁：“学长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季洁看着一脸虔诚无辜的禹思，在她耳边脱口而出：“鱼啊，新鲜的鱼，喜欢果汁，不喜欢奶制品。”
　　“哦。”禹思默默地想了一下，“学姐，你和敬泽学长的关系真好。”
　　季洁动了动眉毛：“不好，就是知道他很多坏习惯，你尽管问我。”
　　怎么听这话感觉是在为自己正名？
　　那边敬泽喝了一口果汁，满不在乎的“嘁”了一声。
　　“怪不得点的菜全是鱼，学长说让我们点菜，推荐的菜全是他自己爱吃的。”禹思委屈，其他几个人好笑。
　　敬泽专心吃鱼：“再不吃鱼都凉了。”
　　“没有啊，也不全是他喜欢吃的。”季洁用手指了几个菜，没头脑的说完这句，结果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禹思好像没注意到季洁说的话。
　　“学姐，你喜欢吃什么？”
　　季洁看她好像没什么表情变化，安心了：“我呀，我什么都能吃，这些我都能吃。”
　　“这个你就该相信了，她和猪一样。”那边敬泽突然说道。
　　“学长，今天你生日，学姐是照顾你，你还反咬人家一口。”
　　“你看看，这才是自家人。”季洁抱住禹思，向敬泽眨眼睛，炫耀自己多得人心。
　　结果禹思突然亲了季洁一口，“学姐，你人真好。”
　　说完她跑到了敬泽那边。
　　季洁有点懵了，这句话什么意思呢？
　　这亲的真是受宠若惊又猝不及防。
　　“你竟然亲一只猪。”
　　禹思坐下来，用手拍了一下敬泽的头，不服气：“我爱亲谁亲谁，有本事你也亲啊。”
　　她望着敬泽，得意的摇着自己的脑袋。
　　敬泽看了一下大家：“亲就亲，谁怕谁。”
　　“哇哦。”
　　大家欢呼起来，季洁听着却胆怯了，敬泽以前也没这么大胆和嚣张啊。
　　别来真的，她会不知所措的。
　　话说群众的欢呼有时候可能成就好事，有时候可能坏事，那么他们这里的一小桌，最后会在群众的欢呼之下，以喜庆结尾，还是以悲情结尾呢？
　　敬泽站起身，季洁瞥了一眼禹思，她那有点害怕，又有点弄巧成拙的失望，还有那一点期待，季洁真的不忍心伤害她。
　　敬泽离开桌子朝季洁走。
　　季洁有点呆，按说她这时候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跑掉？跑的掉吗？
　　等敬泽要亲她的时候一拳挥过去？挥的出手吗？
　　拿饮料泼他？更不可能了。
　　还是毫不反抗的让他亲？
　　恶作剧有时候可以当闹剧，或许闹者有心，玩者有意，或者闹者无心，玩者无意，但假如闹者是无心，而玩者有意的话，那就不仅仅只是一场笑剧了。
　　这是个纯粹的恶作剧还是真心的试探，对禹思而言，如果敬泽亲下去了，或许她就真的放弃了。但季洁是不可能这样接受敬泽的。
　　敬泽呢？他也只是想恶作剧吗？
　　大家都等着。
　　他看了呆呆的季洁一眼，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喂，你怎么临阵脱逃！”
　　朋友连声叫着，敬泽转过身，指了指自己手机：“我电话来了。”
　　“骗谁，都没响铃。”
　　“叮叮叮。”
　　敬泽摇了摇手机，撇下众人往外走。
　　大家看敬泽走出去，叹着气继续吃饭。
　　敬泽这样做，禹思应该大大的心安了吧。
　　季洁也松乐一口气，可是心里却很不舒服。
　　敬泽走过来时，一开始是笑着的，然而转身时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是不自信？是苦涩？还是别的什么顾虑？
　　还是说季洁捕捉到的那个表情只是她自己想象的？
　　她也不懂了，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敬泽平白无故发短信过来让她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季洁当时没多想，打过去后敬泽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让老师放他先走。
　　他刚刚看见敬泽一直在玩手机，而这个电话来的也真的和突然。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季洁回过神儿，喝了一大口水。
　　也许一切会变得不一样，然而一切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敬泽回来就看到自己碗里堆成山高的菜。
　　“你是笨蛋啊，你把这些大块作料夹我碗里干嘛。”
　　“你才是笨蛋，你只知道吃鱼，难道不照顾这些作料的心情吗？这些作料被白白扔掉，难道它们不会伤心吗？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禹思话语连珠的说了一大串，众人惊呆了，这口才，这话中藏话的能力。
　　她问李白彩：“禹思是播音系的？”
　　“对呀，咦，学姐你怎么知道，学长告诉你的？”季洁笑了笑，“呵呵，我猜的。”
　　敬泽夹了一只桂皮给禹思：“来，你有同情心，你吃，你吃给我看。”
　　“好呀好呀，禹思，你吃给学长看，吃了他要抱你一下，公主抱哦。”苏白采兴奋的建议。
　　“凭什么呀，我要是吃了，你亲一下这个学长。”禹思指指她旁边的一个男生。
　　苏白采脸红红的额，默不作声。
　　季洁刚刚还疑惑苏白采如何和这男生这么快就打成一片，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
　　“他是外院的，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同学向季洁解释。
　　既然法语好，自然是学习外语能力很厉害，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向他请教学语言的技巧。
　　“这个好，这个好。”
　　另外两个男生赞成这个提议，欢呼起来。
　　季洁看那个法语专业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
　　亲来亲去，这不是过生日，反而像是，怎么说呢，小情侣的节日？
　　“待会儿出去玩再闹，再不吃饭真的被我一人承包了。”敬泽招呼大家。
　　“敬泽，你真没意思，你自个儿不想亲，指不定人家想被亲呢！”
　　“啊。”同学鬼哭狼嚎。
　　法语专业的男生用胳膊勒着他，打的他嗷嗷直叫。
　　“啊，白菜害羞了。”禹思叫着打趣白采。
　　白采夹了一块鱼塞进禹思嘴里。
　　“呸，我可不喜欢吃鱼。”
　　禹思吐出鱼，拿起啤酒突然就往白采嘴里灌。
　　一时间，除了敬泽和她，其他人都疯闹的不像样子，俨然游乐场所。
　　玩闹一会儿复归平静，大家又自分组派的讲起话来。
　　人不多，聊着聊着就能聊到一块儿了，话题中心每次到了敬泽就被他丢到别人身上。
　　禹思仍旧缠着敬泽给他挑菜，敬泽时不时用筷子敲她，然后被禹思用筷子敲回去。
　　苏白采和羞答答的法语专业男生也是奇怪，刚刚两个人还因为别人的玩笑不自在，这么快就开心的聊起来了。
　　季洁和同学聊天的间隙，注意到敬泽旁边那个男生被冷落了，敬泽刚开始不是还和他有说有笑，怎么这时候只知道和禹思打闹，这样真的好吗？
　　他一个人静静地玩手机，这个男生不爱说话？她有点担心他一个人显得落寞。
　　既然和自己同学认识，把他撂一边也没事，再说他和另外一个男生也聊得开。
　　她不如过去跟他说说话，也显得周到。
　　但是看他那意思，似乎无意于融入大家，反而很想一个人待着。
　　季洁心中点忐忑，到底要不要和他说说话？
　　犹豫了一下，趁他旁边的男生出去，季洁坐了过去。
　　“同学，你是那个专业的？”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季洁：“自动化。”
　　“哦，你和敬泽是同学？”
　　“我是他的高中同学，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季洁突然想起来：“你是兵力对吧？在另一个区的H大学。”
　　“你怎么知道，哦，敬泽说的。”
　　“嗯，他讲了好多你们高中的事儿。”
　　“他跟你讲这么多？”
　　“也没有，就只是你们没有选择保送自己考试，要不要这么厉害啊。”
　　“呵呵，还好，高考挺简单的，再说这里离家近，何必跑大老远上个学。'
　　季洁听了这位的话，唏嘘不已，果然她就是太普通了，高考还简单？简直不要太难好不好。
　　男生低头继续玩手机。
　　“你玩什么呢？”
　　他把手机递给季洁：“给你玩。”
　　季洁刚喜悦的接过手机，男生转身从包包里拿出平板。
　　“还以为这是友好的表示，结果……”季洁吐吐舌头，钻研起他玩得游戏来。
　　几分钟后，实在看不懂，实在无法下手：“还是给你玩吧，我不会。”
　　男生看她一眼，“没事，我给你降一下难度。”他拿过手机，调整了下把手机又给季洁。
　　宁愿自己“不安好心”，季洁手里拿着着手机，左右不是，真的玩不了，于是只能手里捧着手机，眼睛放在他的平板上。
　　“季洁，你少勾搭我们的薛劭哦。”敬泽凭空说了一句，季洁一个眼神杀过去。
　　“我是在招呼朋友。”
　　“朋友？他可是已经有女朋友的人哦。”
　　敬泽明显是故意的，这么多人竟然打趣她，欺负就她一个人没人打闹？
　　她拿起手机刚准备丢过去。
　　“嗨，那可是薛劭的手机。”
　　季洁看了一眼，对哦，这给摔坏了还不知道赔不赔得起。
　　“我手机呢？对哦，我包包呢？”她四处看了看。
　　“在这儿。”敬泽从他凳子后面拿出季洁的包。
　　“变态，偷女生的包包。”敬泽把包扔给季洁。
　　“你包里的东西，能让人看么？”
　　季洁知道他笑她，这么多人总不能因此爆出糗事，只能对他的话听而无闻。
　　季洁翻了一下包，竟然没找到手机，她记得自己是放在书包里啊。
　　不会凭空不见吧，跑到一边麻将桌，一咕隆将包里的东西全数倒在了桌子上。
　　“你在找什么？”
　　“要你管。”
　　“难道手机丢了？”
　　“乌鸦嘴。”
　　“不用找了，丢了我送一个给你。”
　　“真的？”
　　“我去年那个给你。”
　　“我用你用过的？”
　　“嗯啊。”
　　“你休想。”
　　“你看看你，是个女生吗？”他指指桌子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季洁不理他。
　　“这是什么？”敬泽突然拿起桌子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季洁看了看，不经意开口：“好像是前几天吃剩的面包，忘记了，你帮我丢一下。”
　　“你不怕招老鼠？”
　　“我又不是你。”
　　“那这个是我的吗？”敬泽拿起包装简洁的方形盒子。
　　“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我拿走了。”
　　“拿了赶紧走，你别管我了，去招呼你的客人啊。”季洁把敬泽往饭桌推。
　　“找不到就算了，我送你个新的。”
　　“哈哈哈，那我更要找到了。”
　　“嗯？”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