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月老文》凌晨筆缘

98、第 98 章

　　谢寻书被他那一说，停下找书的手，她笑着看看四周，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你要不闲了给我写几个字，随意什么都好，我挂着。”

　　“你当你这书房是禅房？”

　　谢寻书被他这话逗笑了，她摇摇头：“我是真的不喜欢添物件，你若是实在看不下去，你做主便是。我在谢府的书房你也见过，你不是说是按着布置的吗？”

　　“我那时一直以为是你兄长他们的。”

　　“横竖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看，所以也没这必要。”谢寻书说着，继续埋头找了好一会儿，随后将书架最里面的一本书拿了下来。

　　“这本？”

　　谢寻书见他有些意外，忙问道：“怎么，你看过？”

　　“听过书名，没读过。那我这遭确实要好好读一下，先前我都不管户部的事情，所以这盐务铁务之类的事情，从来不曾介入，所以读这方面的书也不多。”

　　“我不太喜欢，这本书讲的太深了。你看看吧，若是有助益便好。”

　　“竟也有你不喜欢的书，倒是有些难得。我记得小时候，皇祖母曾说你是随便给你一本书，你都能安安静静地看上一日。还说你这名字想来便是文曲星托生的，和书有缘。”李潇煦笑着打趣。

　　谢寻书有些意外，只是听他这么说，便笑道：“这书也如人生百味，有些人觉得有些书甘之如饴，有些人自然也会觉得有些书味如嚼蜡。皇祖母真真对我是谬赞了，不过阿娘当年确实是做了一个异梦后醒来发现怀了我，所以这么说起来，似乎也不算是空穴来风。说起来，嫂子她们说过阿娘寻的那本书给我压箱底带来了，我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如今摆在何处。”

　　“若是书，应当都在这间屋子里了，你回头自己翻找看看。”李潇煦虽说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一本什么书，不过当初既然没有因此引来什么故事，想来这桩事情不过是个巧合。

　　***

　　“来问我？若是盐务这块，我当初有和晞儿探讨过，我去找找那本书稿还在不在。不过如今这朝中的情况，白家已经是大厦将倾，你们不如想着还是先有合适的人顶上这个位置才是。”程若笙有些意外李潇煦竟会向她请教这个问题，不过她当初确实对这块很感兴趣，也有些自己的见解。

　　李潇煦昨日有让楚霖去问了李潇晟是不是已经定好了管理盐务的人，但是李潇晟没有回应，这么说来，如今这朝中李潇晟还未有能将这块事务放心交付的人。

　　“那个周宇将军其实不算兵权剥夺，他是被外派去镇压因着盐税造成的叛乱。”方靖今日没去校场，这会子也一道听着这些事情。

　　李潇晟点点头，他道：“解他的兵权是障眼法，皇兄真正要处置的是苏将军那边的人。如今二哥二嫂在兵营如何？那些禁军可服你们管？”

　　“边塞的野狼都训的服，还怕这家养的？”程若笙半开玩笑道。

　　“这话倒不是这么说的，各有各的难，不过对于翊舟来说都不难，所以还好吧。若是你手里这事结案了，后患还是难处理的。”方靖指了指李潇晟。

　　大昭之前还出现过因为盐税问题引发的藩王之乱，所以这盐务之事，很多人都尽量选择避开。这事如今李潇炜也在一道处理，想来李潇晟是很吃力了，不然不至于把李潇煦也抓着。

　　谢寻书看了看四周的人，随后问程若笙：“三哥哥这些日子到哪去了？”

　　“外出有一段时间了，前几日来了信说要回来了，想来就在这几日会到了吧。”

　　“若是这样，等三哥哥回来了，嫂子帮忙问问三哥哥吧。”

　　“好。”

　　***

　　“我今日在谢府，见你一直把玩着昭阳令上的顶珠，你这颗顶珠应当不是父皇给你令时带着的吧。”

　　谢寻书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惊讶地看看自己腰间的这块昭阳令，随后便将令牌摘了下来递给他，她解释道：“确实不是，这颗珠子是三哥哥的那些竹墨阁的令，他那时候怕我外出时要用银两，便让我把这个带上。”

　　“我有听说过竹墨阁是谢家的，不过这倒是有趣，旁的人还真的不会发现。”李潇煦说着，又将谢寻书的这块昭阳令给她戴回去。

　　“你那时候知道白色的昭阳令在我这里吗？”谢寻书看着李潇煦给她戴回去的动作如此熟练，不免有些疑惑。

　　李潇煦摇摇头：“我知道有黑白两块，但是白色最初在父皇那里我都是不知道的，更别说他后来私下给了你。若不是你那日将你的那块拿了出来，我是真的不知。原是以为，另一块在兄长那边的。”

　　好像这么想才是正常的吧，毕竟两个孩子，若是再多，估计就一人一部分了。所以谢家知道谢寻书得了这昭阳令时，便对她后来所有的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皇帝的话是一个意思，可他种种做法都表示他定了她这个谢家女。

　　“所以你那时候那么早会将自己的那块昭阳令拆开给我一半。”

　　“嗯，我素日不带，所以阿娘给我之后，我也就放着。其实你第一次到安王府来，我便想过给你，不过我怕吓到你，这昭阳令，我第一次听说它的作用，还是大哥无意间说出来的。”

　　谢寻书其实不喜欢将昭阳令拿出来，但是偶尔搭配当天穿的衣服，她还是会选择用。像是对待一件饰品一样，并不似旁人心里的那般感觉。不过这也少，毕竟说了，东西贵重。她也不愁没有好看的爱物，所以偶尔的偶尔用着，感觉还是不错的。

　　而大婚时李潇煦为她准备的那些，她还是真真切切地喜欢的，除了凤冠和大婚的喜服，其他的饰品她还是让人放在寝殿里，随手取用。

　　“我今日去翻看了承锐的课业，这孩子是如何养成这般韬光养晦的性格。他的书法极好，可是却也是他的那些字暴露了他的心性。大哥和大嫂大抵是怕鸿铠觉得多了个兄弟心里不平，可却因此忽略了承锐。这如今这般，也是有些可怜。”

　　谢寻书见李潇煦有些唏嘘，便笑道：“论说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这大昭的安王，才学不也是鲜为人知？不过如今想来，大抵还是因果轮回。只一点，你教他什么都好，不准教他武功。”

　　李潇煦有些错愕，但随即便明白谢寻书的意思。他点点头，他这辈子学武是为了保自己这条命的，不是为了惩奸除恶的。而先前发生了那些事情，自然让谢寻书感到担忧，虽说如今在谢锦宸指导之下，李潇煦整体的内息都好了许多，可也不见得若是真与人动武会发生什么。

　　“太子殿下把周将军调遣去外地，这我还真的没想到，不过他们说的时候，我倒是能理解这些。这外头镇压的，也只有让自己的心腹去比较好吧。虽说谢家也可以用，可是他终究还是有所顾虑的。”

　　“这一点，我倒是与你看法不同了。”李潇煦笑道，只是他说完有些担忧地偷眼看了看谢寻书。

　　谢寻书倒是不在意，她笑道：“你说说看，我听听怎么不同法。”

　　“若是内乱，这长安城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别的将领，这样的要地，我大哥没那么放心交出去。只是你方才说了心腹，你们谢家，是不是心腹无所谓的，只要谢家愿意，别的都不重要。父皇时常提及你们的时候便说过，谢家只要愿意，便是可用之才。而要求我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于苏家，这如今是有些乱了。我之前得到的情报是苏新鸿手下的副将克扣的军饷，所以苏新鸿被停了职，如今也不知查的如何了。说起来也还是巧，这遭如何兜兜转转都是那些人？”李潇煦说到后面，面上也变得有些阴沉了，这一次，这些人，又是冲着谁来的？

　　“可安心些吧，不碍事的。”

　　***

　　“这谢家老三和老四媳妇都有身子了，我们那安王妃如何没听到什么好消息？”几个嫔妃约着来见皇后，说笑一番之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

　　“他们大婚在他们之后，这没消息也正常吧。再者，安王府又不似我们，日日有太医来请平安脉，说不定已经有消息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周珍雁面上带着笑意，眼里却如刀子一般向对方扫去。

　　沈霜瑶心里是知道原因的，不过她也不想多话，只是淡淡地说着：“都是刚刚成家的孩子，催着也不见得是好事，顺其自然，这日后也盼着他们多添喜。不过，本宫奉劝诸位还是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煦儿可不比晟儿，若是真的闹腾起来，最后怕不是还得让晞儿来劝。若是那时候，丢脸怕是事小。”

　　安王若是真的发起狠来，只怕丢的那都是命。

　　方才说话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霜瑶，看来这皇后虽然疯了那些年，可心里还是知道些事情的。显而易见的是，若是安王府有个什么，皇后定然是站在自己儿子那边，尤其是这个小儿子，陪着自己熬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