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月老文》凌晨筆缘

99、第 99 章

　　“这话又是谁听来的？”

　　“是守在未央宫的人，说是先前那些娘娘们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昨儿突然有人提起这事，便来告知属下，让属下转达殿下。”楚霖说着，还很紧张地朝屏风的方向看了看。

　　李潇煦看他的动作，应了句：“晞儿今日不在，她和她四嫂出门玩了。”

　　楚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他看着李潇煦问道：“主子如何看？”

　　“没事，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有人想打安王府的主意，本王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安王府的手段。这事到此为止，不必让晞儿知道。”李潇煦皱了皱眉头，他先前也料到这一节，他也是皇后所生，所以无论娶了谁家的姑娘为妃，这事都不可避免。更何况自己如今的身子，想要有子嗣虽说不是不可能，但是按那太医的说法，也难事。

　　谢寻书当初会选择他，是真的无所图。实在要说，大概真的是图他这个人了。毕竟谢家什么都有，而谢寻书自己也可以什么都有。他坦白了一切，谢寻书也接受了他的一切。

　　“阿煦，阿煦。”

　　楚霖还未离开，门外便传来了谢寻书的声音，有些欣喜，像是遇着什么好东西的感觉。楚霖想了想，还是闪身走人，毕竟这两夫妻，他没有一个是得罪的起的。

　　“可是淘到什么宝了，这么开心？”李潇煦起身去迎，见谢寻书手里拎着两个纸包，笑着问道。

　　“桂花千层，很是软糯，甜甜的，我想着你应当会喜欢。”谢寻书欢喜地将其中一个纸包打开，递到李潇煦面前。白色的米糕间黑色的芝麻和浅黄色的桂花点缀着，扑面而来的香味待着米的香味，并不腻人。

　　李潇煦凑近些闻了闻，随后撕下一块送去口中。确实软软糯糯，细嚼有些甜味，口感还是不错。他又撕下一块喂到谢寻书嘴边，谢寻书也没拒绝，笑眯眯地张口。

　　“如何？”

　　“晞儿喜欢的吃食，定然味道都是错不了的，我喜欢再甜些，比如淋上桂花蜜。”

　　谢寻书笑着将那纸包塞到李潇煦手中：“你可以去试试。”

　　“你们今日都去了哪？如何这么早就回来了？”李潇煦说着，又尝了一片。

　　“唔，随意去了些地方，四嫂嫂说四哥哥带她去了些好吃的地方，便带我去了。不过今日出去，倒是听说了些事情，这长安城的酒楼茶楼可真是八卦的好去处，那些人说话是真的有意思。”谢寻书说着，一边坐下，一边随手倒了杯茶。

　　李潇煦听她说，便也坐下听她说：“这怡王府和吴家如今关系密切的，街头巷尾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苏家如今还算是沉得住气，那苏姑娘先前不是特意因为这事来寻过我，如今倒也乖巧，悄无声息的，反而还博了人好感。”

　　“苏家那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如今这样的局势，白家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他们苏家犯不着与他共沉沦。何况三皇兄之前很明确的拒绝了她，再者就是他们苏家如今自己也有事可忙，两相比较之下，还是避开为好。”李潇煦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回应。

　　谢寻书理了理头绪，随后又提起苏家解了兵权的事情，她道：“那苏新鸿是被他副将牵连，我看着问题倒是不大，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若是要说监管不力，还有督军一职要进行惩处。就如我二哥那边，我后来回来还专程因为这事去和皇上回禀过。”

　　李潇煦依旧是微微颔首，他拿起茶壶给两人的茶杯里添了茶。随后又抿了一口茶水，许久，才听他道：“说起来，你去边塞时发生的那些事，我后来才知你是奉了父皇的密令过去的。那夏河夏武之流，父皇和皇兄应当都已经是手里有了线索，恰好你又说要过去，便把这任务给了你，不然想来也是会派个亲信之人直接过去。”

　　“这是自然，毕竟督军原本是要靠得住的人才能任命。不然作为监督之人自己都身不正气不正，自然也发挥不了他这个位子该有的作用。这朝廷命官，讲究的就是在其位司其职，若是做不到这样一点，只会让百姓苦其久矣，添乱添累。”谢寻书是有底气说这话的，她这些年游走大昭的四处，碰到那些灾民难民，时常也会慷慨解难。自然，这样的举动，都是自掏腰包。之前也有玩伴们开玩笑问她，她便会说，领的奉银是皇帝的厚爱，那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不过那次在边塞，情况还是较为特殊的，毕竟是发生了战事。不然按谢寻书的个性，她是不想私下去和朝廷命官动武的，毕竟她不是影卫。若是奉了帝王令的影卫，坐实了对方的罪行之后，是可以直接斩杀的。

　　“自然，不过寻书，我觉得，你如今似乎小瞧了那苏家姑娘。她也不是个简单的千金小姐，当初能将那样的证物送到你跟前，定然还有什么是她不曾让人知道的。”李潇煦那日虽未与苏夏烟见面，谢寻书也未曾与他说起见面时的种种情形。但是那证物摆在面前，他便直言此女不简单。

　　谢寻书并没有反驳，这样的话她不好多说，毕竟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了解长安城内的这些贵女们。程若笙能和她成为闺蜜，也是程若笙主动的。不过长安城内的贵族子弟，无论男女，下手若是狠起来，自然都没有谁是第一的。当年也有些纨绔争夺一个女子，最后闹的一死一伤，那个被争夺的女子也不知所踪。这事当初发生之后，李潇晟也很是恼怒，下令责罚了相关的人之外，还惩处了长安的知府。也是至此之后，这长安城的一些歪风才有所肃杀之势。

　　再者，她也是在这朝堂之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没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吃，她自然也不是那种轻信之人。不过如今这算什么，不关己事，闲着看戏。

　　“过些时日，外邦来朝，宫里会频繁设宴，你做何打算？”李潇煦见她没太说话，便突然提起大昭每三年一次的外邦进贡之事。

　　谢寻书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年幼时跟着爹娘去赴宴时便觉得不自在，大了之后，她时常会找理由避开。不然也不至于她和李潇煦这些年并没有正式碰面过几次，只是如今再遇到，似乎还没法很干脆的拒绝。

　　“你如何打算？”想着，这样的问题就反问回去了。

　　李潇煦听她将这问题抛回，便直接笑了：“我问你呢，你若是没什么想法，只第一日大宴时随我一同前去吧。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阿娘身子康健，虽说父皇还是让大哥代政，可这遭主持定然是父皇和阿娘为主。你我刚刚大婚，直接避开那些人也不好。不过我也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去一日便罢了。”

　　谢寻书见他说的这般周到，便嗔道：“你也是个有趣的，明明都做好了打算却又来问我。怎么，若是我说有趣，想着日日去，你也愿意日日陪着我去？那若是我耍性子一日都不露面，你也依我？”

　　“你若是这般打算，也不是不可。所以呢，你如今是如何想的？”

　　“既是这般，也可，就依你的，去那一日。后面再做打算吧，谁知这后头的事情呢？我如今只是想着我大哥那手里的案子还未了解，这边又是重大的国事，还是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了，实在是累人。”

　　***

　　“我还想着她今年依旧是找个事情推了，果然这两口子有点意思。”李潇晟得知李潇煦夫妇今年都会出席番邦进贡，有些意外，也有些在意料之中。

　　李潇炜听到李潇晟这般说，点了点头附和道：“他俩这也算是夫唱妇随，不过今年番邦进贡意义也不同往年，人越齐自然是越好的。”

　　“今年这事还是由你继续操心好了，原是想让阿煦同你一起的，小煊最近又在刑部忙着。”

　　“不如让小烽来帮我分担一二？”

　　李潇晟罕见的听他提起，立马同意了，他笑道，“你今年可还真难得，主动要求人给你帮忙。准了，他也该跟着锻炼锻炼了。”

　　“是啊，练练总归是好的。我原是想让小煊来帮我的，他最近手里好像除了刑部的案子还有别的事，就随他去了。我与他虽说也是一母同胞，如今大了，也是愈发生疏起来。”

　　提起这个李潇晟眼里也暗了几分，他和李潇煦如今也是一样，虽说前些日子两个人算是互诉衷肠，可也难抵这些年那些误解带来的隔阂。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的。

　　“你和煊弟，还好，还好。得空时，你也多与他走动走动。他性子活络，说实话，比起阿煦，还是更好说话些。”李潇晟多少还是羡慕李潇炜的，毕竟他如今真的做不到和自己的这些兄弟有多少的亲和。所以偶尔看到李潇炜和李潇煊之间还会笑闹，他真的只能暗暗羡慕。

　　李潇炜暗暗有些纳罕，李潇晟会说这样的话，实属有些难得。不过若说起难得二字，这一切似乎在李潇煦娶亲之后，就似乎变得自然而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