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关押特殊犯人的监狱，曾攻击邹蓝的犯人就被关在里面。
林希之蹲在了围墙之上，藏个了阴影中。他的手里握着一个微微发着荧光的仪器，仪器中的指针和数字持续改变，林希之毫无障碍地读出了指针和数字传递给他的信息，他小声地对隐藏在另一处的人说道：“四点钟方向，十分钟以后。”
“注意力要集中。”林希之往陈亦崎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好像有心事？”
陈亦崎没有将程妗给他说的话告诉林希之，并非因为他不信任程妗，而是不知道程妗为何会确信异类盯上她的朋友，她的消息来源才让人觉得疑惑。再者，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再讨论其他的异类。
“嗯。”
“你和那位是什么关系？”林希之见他没有兴趣深入，又提出新的问题。
一时两人都有些静默，林希之以为陈亦崎不再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口了，“你说程妗？”
不然还有哪位，难不成他会问陈亦崎是不是和监狱里的犯人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吗？林希之在心里给陈亦崎翻了一个大白眼，面上却一点不显露。
“我会保护她。”陈亦崎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林希之轻笑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一样年轻气盛？”
陈亦崎被他呛了一句，却也不急不慢地回击，“我不会像你一样。”
“你以为我没有能力保护她？”他像是被触到了逆鳞，语气也急促起来，缓了一会才沉声说道：“算了，都是往事了。”
陈亦崎垂下眼，在心里估算时间。
但林希之并未打算就此住口，“你以为程妗就简单，需要你的保护？”
“你什么意思？”他皱眉，实在无法继续心算时间，看了一眼手表。
林希之沉吟了一会，“根本没有其他的异类，我们等的是雪女。”
“什么？”陈亦崎惊讶地动了一下脚。暗夜中，他脚底下的春草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不过很快，他也反应了过来，胸腔鼓动，“你算计了程妗？”
当初程妗告诉他，异类会想方设法地救下他们的同伴。林希之很快察觉出不对，但陈亦崎却故意忽略这一点，不去深想她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
林希之凭借着自己的推测，将雪女引诱了过来，他沉声说道：“她不该和异类待在一块，会害了她。”
“你也瞒着我。”陈亦崎抬头，皱眉看着他，黑暗中他们两人的视线相对。
林希之很快躲过了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仪器，沉声道：“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三十秒。”
林希之的目光望向一点，“如果她选择攻击，那就处决她。”
“如果她束手就擒，就按照规则，放过他。”陈亦崎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他闭上眼睛一边静听周边的声音——清风拂过绿叶，树上的鸟扑着翅膀飞走，同时心里数数。他听见脚步声，有人正在飞快地朝他们走过来，但是在靠近监狱时，又突然顿住，好像是察觉出危险。
林希之从阴影中现身了，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突然出现的雪女。
雪女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希之，面前的掠夺者不是她上次见过的哪一个，她向四周望去，顿时察觉出陈亦崎还躲在暗处。
他们显然都在等着她，除了监狱深处被剥夺了能力的人，根本没有其他同伴。
雪女连连后退，但林希之随着他的动作跳下了高墙，两米多的墙壁，他轻松地跳了下来，甚至不用缓冲。雪女似是慌乱地射出了几枚病针，全部都射进他背后的墙壁中化作一滩水，他只要偏开头就能躲开。
越来越多的冰锥往他面前射过来，撑着他躲开的时间，雪女一口作气地攀上了墙头，在落地时却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她凭着感觉去看那个方向。
“你还想要救里面的人出来？”林希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墙头上，低头俯视着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的雪女。
监狱中，值班医师进入了挂着A861牌子的病房。病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脸庞泛着死色。显示屏里，已经是一条直线，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心跳。
医师开始在纸上记录，对他的助手说道：“向上头报告，A861确认死亡。”
匆忙地赶到了目的地，程妗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地上的林希之，确切地说，是林希之叫住了快步往前走的她，她才会停下里。
“别往那边去了。”
程妗看见他的肋骨上正在溢出血丝，惊骇得捂住了嘴巴，“你没事吧？”
他摇头没有说话，但程妗却分明看见了他锁骨上还带了些冰渣子，她蹲下来直视林希之，“暮雪在哪里？”
“在陈亦崎手上。”坐在地上的人往一个方向看去，程妗听见之后马上往那个方向走过去，他又在身后大喊道：“没用的，已经太晚了。”
前路太过阴暗，程妗不得不打开了闪光灯。
往前走了没多久，她照到了一双腿，脚上穿着她前几天送给暮雪的靴子，顺着白色的裤袜往上，是蓬起的大裙摆，如今裙摆的蕾丝边已经沾上了污渍。
雪女的脸色异常苍白，她半睁着眼睛看见了来人，“妗妗，好疼啊……”
一只手放在了她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那个位置正散发着丝丝红光。
“陈亦崎，你在做什么？”她睁大了双眼去看，她跪下来，想要挪开陈亦崎的手，但他的手依旧遥遥地放在了雪女心脏的上方，纹丝不动。
陈亦崎缓缓地摇了摇头，“妗妗，我不能放开。”
程妗浑身冰冷，她低下头才发现是因为雪女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她的冷气。从心脏开始，雪女的胸口开始凝聚碎冰，范围越来越大，温热的泪水充溢了雪女的眼眶，又在流出来的瞬间便凝成冰珠。
她整个人蜷缩在草地上，声音微不可闻，“好疼……”
“她做错了什么？”程妗努力地盯着面前的陈亦崎，但是他微微垂下了眼睛。
“她有很强的攻击力，我们不能放任不管。”林希之跟在了程妗身后，走到了几人的身旁，他露出了锁骨上的伤口，“我的伤口就是证明。”
程妗漠然地回头，死死地盯住他的伤口，“另外一个异类呢？”
“抱歉，妗妗。”陈亦崎轻声说，“没有其他异类了。”
程妗不可置信地摇头，她指着已经无法说话的暮雪，“你骗了我？你们让我诱使她来送死？你们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却还职责她攻击你？”
林希之的眼神暗了一暗，“她有很强的攻击力，这是事实。”
程妗站起来揪着他的领子，“她没有击中你的心脏！如果她要对付你，她怎么可能会不攻击你的心脏？”
她想起暮雪在她的办公室中，就算是闭着眼都能把飞镖送进红心里，凭着她的能力，刺进别人的要害是何尝简单的一件事，然而林希之的锁骨和心脏之间，隔了那么大的一段距离。
是了，是她让暮雪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的，除非有人攻击她。
但她没有想到，依旧会有人要付出代价。
几个人的发丝上都结了冰霜，雪女如同要被冰包裹着，陈亦崎的手好像是在吸取她的生命。程妗跪在地上，继续用手掰开陈亦崎。
陈亦崎心疼地想要抱住程妗，“妗妗，她不会死去，我只是剥夺她的能力。”
程妗手指着监狱，“然后像他一样疯掉吗？”
林希之抱胸看着他，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叹息道：“没有用的，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了，就算是陈亦崎想停下来也做不到。”
程妗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抓住陈亦崎的手掌，他们两的手掌心合在一起的时候，暗红色的光开始变得暗淡。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