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殊途》鼬X原创女主》月下谁惜萧声碎

12、12、家庭

　　“我回来了。”
　　鼬推开房门，脱下鞋子放整齐后走了进去，奈月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此刻她在门口停止了脚步，透过窄窄的玄关打量着鼬的家。
　　玄关的前方就是客厅，客厅里放着简单的家具，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奈月这才想起来鼬还有个弟弟。
　　“欢迎回来，鼬……”熟悉的女性温柔的嗓音慢慢地靠近了玄关，美琴在看到鼬身后小小的身影时，美丽的双眸睁大了一些，“啊啦，是奈月，这么晚，怎么了？”
　　“嗯、嗯……我……那个……”
　　“……她没有带家门钥匙，而且还掉进水里了。”
　　见奈月支支吾吾半天不开口，鼬平淡地说出了她丢脸的事实。
　　“对、对不起，打扰您了……”
　　“呼呼，真是冒失的小姑娘呢，”美琴微笑着走到奈月身边，自然地拉过她的手，“那么先帮你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否则会感冒的哦。”
　　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奈月有些愣愣地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纤细的手。
　　美琴的手和父亲的手感觉不一样，没有那种粗糙感，而是暖暖的、柔柔的。
　　“那个，把这身衣服烘干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呢，在衣服干之前会着凉的，”美琴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不过我们家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你就先穿鼬的吧。”
　　“……咿……！”
　　她穿鼬的衣服！？
　　奈月下意识地朝着走在后面的鼬看了一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鼬房间门拉开的一刹那，她看到了已经关灯的房间里，隐隐约约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大概就是佐助。
　　“鼬的衣服可能有点大，先忍耐一下，很快就能烘干了。”
　　美琴一边将奈月湿透了的衣服烘干，一边背对着她说着。
　　奈月点了点头，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长发。
　　身上穿着的鼬的衣服有些宽大，长长的袖子覆盖住了她的手，贴在身上的衣料让她觉得有鼬身上的味道。
　　她一边慢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透过敞开的门，向着客厅的方向看去。
　　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客厅里坐着。
　　远远地看到的背影让奈月意识到，鼬其实也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然而那尚且不够宽阔的只是属于小孩子的背影，却仿佛已经懂得了要去承担什么。
　　“好啦，烘干了。”
　　美琴的声音让奈月的注意力重新被拉了回来，她的衣服就在她发呆的过程中已经完全干透了，递到她手上的时候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换上吧，”美琴仍旧淡淡地笑着，坐到奈月身旁拍了拍她的脑袋，“今晚你就睡在我的房间里，反正鼬的爸爸今天晚上也不回来。”
　　“那个……我睡在客厅里就可以了。”
　　“哎？客厅里会着凉的，地板也很硬不适合睡觉哦。”
　　“不……客厅就可以。”
　　奈月默默低下头小声地说着，她并非不喜欢和美琴睡在一个房间，只是她不习惯，也害怕打扰到她。
　　毕竟奈月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母亲这样的存在，也不明白母爱是种什么样的东西。
　　对于让她陌生的东西，她的第一反应总是抗拒。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美琴并没有强迫她，反而表示出了理解，转过身去从柜子里取出了被子，“那么再过一会儿我就来给你准备床铺，在此之前你在客厅和鼬一起呆着，可以吗？”
　　“嗯……好的，麻烦您了。”

　　从美琴的房间到达客厅的路不长不短，奈月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看着鼬的背影在自己的视野里渐渐变大。
　　她走进客厅，默默地在鼬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衣服干了？”
　　奈月抬起头，才发现鼬刚才在看书，“嗯……谢谢……打扰了。”
　　鼬没有回答，将合起来的书放在一旁的地面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客厅里的柜子前，背对着她问道，“想喝什么？”
　　“……哎？”
　　“家里只有果汁。”
　　“啊……好、好的……！”
　　她看着鼬忙活了一会儿后，将一杯果汁和一份甜食放在她的面前。
　　奈月盯着眼前的东西，才发现这样的景象似曾相识。
　　她拿起盘子里的丸子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甜味在口腔里扩散开来，“……这场景真熟悉呢。”
　　“嗯，”鼬的面前也放了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我不用一直站着等别人来帮忙才能把东西拿出来。”
　　“……”奈月脸上染上了两团红晕，低下头轻轻地抱怨，“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这些事情。”
　　尽管感觉到很不好意思，她却很惊讶鼬还清晰地记得三年前初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鼬已经吃完了一串，看着对面坐着的一脸郁闷的女孩，发现奈月其实也一天天地在变化着。
　　脸上镶嵌着的那双眼睛却已经渐渐变得成熟起来，里面流动着的依旧是当初吸引他的那种光芒，下巴也渐渐变得不再那么圆润。
　　即使鼬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并非不会评价，不得不说，奈月长大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女生。
　　“笑……笑什么？”
　　直到奈月有些恼怒般地开口问道，鼬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嘴角上扬了。
　　“……没什么。”
　　“……有这么好笑吗？”
　　“你想听实话吗？”
　　“……不用说了。”奈月微微皱着眉，将手里仅剩的一颗丸子有些粗暴地塞进嘴里，“不过，没想到鼬君居然喜欢吃甜食。”
　　“……嗯。”
　　“我以为你会喜欢更酷一点的食物。”
　　“……”
　　“比如寿司什么的……”
　　“……是吗？”
　　“咦？”
　　奈月好奇地抬起眼睛看着鼬，发现他不知何时将视线移动到一边，手里还拿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竹签。
　　“……难道……”
　　“你吃完了？”还没等她开口，鼬就已经站了起来，快速地收走了她面前的盘子，随后转过身将盘子放进池子，再重新走到她对面坐下。
　　那抹转瞬即逝如同难为情一般的表情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了，”奈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可以问鼬君一件事吗？”
　　“……你是想问关于止水的事情吗？”
　　“哎……”奈月有些惊讶于鼬敏锐地洞察了自己的心思，继续说道，“我听他说他的父亲在战争中受了伤……”
　　明明在说止水的事情，奈月却看到鼬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凝重下来，而让他产生如此变化的，似乎并不是止水父亲的病情，而是“战争”这两个突兀的字眼。
　　“最近情况有些不好。”鼬的语气冷淡了一些，目光里涌动着什么东西。
　　奈月仔细地看着他想要捕捉其中的内涵，可是鼬却突然就站了起来。
　　“……我该回房间了，否则佐助醒了会找不到我。”
　　“佐助……是你的弟弟吗？”
　　“嗯，”鼬径直走到客厅的门口，背对着她说道，“你也睡吧，晚安。”
　　“啊……好……”奈月的目光追随着鼬，看着他拉上门，影子渐渐消失。

　　夜深人静，奈月躺在客厅里，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得到外面皎洁的月光，双眼睁得大大的，明明已经是深夜了她却毫无睡意。
　　包裹着身体的被子虽然是从柜子里取出来的，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个家的每一处都仿佛是如此，对于从小就缺一个家庭成员的奈月来说，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
　　她想象着鼬和父母坐在客厅里吃晚饭的场景，想象着总是一脸严肃的警务部队的队长如何露出一个父亲该有的表情，想象着还在蹒跚学步的佐助如何跌跌撞撞地扑到鼬的身上。
　　尽管航很少提到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可是奈月也总能够通过他黑色的双眼看出，父亲一定很爱母亲。
　　即使奈月完全没有对母亲的记忆，却也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的形象，那形象自然而然地和美琴的形象交叠在了一起。
　　在对母亲的想象里，奈月的脑海里渐渐虚构出了很多别的情节。
　　她出生的时候，是否也有着一双温暖的双手触摸着自己软软的脸颊。
　　她学步的时候，是否也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在远处凝视着自己。
　　然而想着想着，心里却渐渐涌起一丝酸楚——宇智波奈月的母亲毕竟已经过世，就像四岁那年拓真说的那样，她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这一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奈月转了个身，背对着窗户，闭上了眼睛，以免会有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然而她至少还有父亲……
　　奈月这么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奈月就爬了起来，黎明刚刚来到，天空还不那么明朗，她安静地起了床，叠好了被子，留下了一张感谢的字条，正准备拉开客厅的门时，门却自己打开了。
　　她维持着抬起手的姿势，看向面前站着的人影。
　　“……鼬君？真早……”
　　鼬没有回答她，越过她的肩膀向着客厅里看了一眼，“你不吃早饭吗？”
　　“啊、不……不了……”奈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直接去学校就好了，那个，不用叫醒美琴阿姨。”
　　“……”
　　“鼬君你起的这么早？”
　　“今天没有任务，我要去训练，”鼬转过身走到了玄关门口，背对着她问道，“你不走吗？”
　　“啊……嗯！”
　　清晨的一族聚居地安静万分，每家每户都笼罩在朦胧的晨光里，偶尔可以看到早起的商家正在打扫店铺门前的空地。
　　一路上看到的人，奈月几乎一个都不认识，这也很正常，即使是平日从自己的家里出发去学校，她也几乎不会朝路边的行人或者店铺看。
　　而鼬时不时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却没有和奈月说任何一句话。
　　奈月只是跟在他一两步之外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些和他打招呼的人——感觉到自己像天才少年的跟班。
　　她并不意外那些人的目光在瞥到她的时候所呈现出的惊讶。
　　毕竟奈月是个太过平凡的女生——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一丝不甘心。
　　“等我一会儿。”
　　“啊？”
　　奈月还在胡思乱想着，鼬却突然扔下这样一句话走进了一家已经开门的店里，单从外表，奈月没办法判断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店。
　　过了大约两分钟，鼬走出了店门，同时回过头朝着店内的人道谢。
　　她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来。
　　“……？”
　　“早饭。”
　　“……哎？”奈月愣了一秒后，连忙伸出手将饭团接了过来，热气传递到了手心里，“谢谢……啊，那个，钱我之后……”
　　“不用了，”鼬扔下这样一句话，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去训练了。”
　　“嗯……”奈月看了一眼手里的饭团，旋即朝着鼬离开的方向喊道，“鼬君，谢谢！”
　　少年的背影不再陌生，在晨光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