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殊途》鼬X原创女主》月下谁惜萧声碎

13、13、对峙

　　教室里还空无一人，只有奈月一个人托着下巴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面前放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饭团包装袋。
　　包装袋里是很普通的海苔包着的梅子饭团，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明明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味道，却让前一夜的忧闷一扫而空。
　　她的视线投向敞开的窗外，看着慢慢变得耀眼的阳光洒满忍者学校的地面，从窗户外灌进来的晨风吹拂起她额头前的刘海，阳光投射在她的眼睫毛上。
　　奈月突然间想到，她还会在这个学校待多久？
　　是像鼬那样作为优秀生提前毕业，还是像大部分人一样待满五年正常离校成为下忍？
　　奈月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忍者世界之外了。
　　她隐隐约约开始觉得，自己也会在这个庞大的系统中扮演一个或大或小的角色——也许每天都有无数的忍者失去生命。
　　也就是面对死亡。
　　奈月没有忘记在石碑面前感受到的那股刺骨的寒冷和恐惧，反而只是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
　　成为忍者意味着面对死亡的威胁。
　　可她的姓氏毕竟是宇智波。
　　“奈月，好早！”
　　从背后突然传来的打断思路的声音让奈月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直子已经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她的身边，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
　　“……早安……”
　　“呐呐，听说了吗，今天要对战演习哦？”
　　“对战演习？”
　　“就是一对一的实战演练，进学校以来还是第一次呢。”
　　直子的双眸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凑近奈月继续说道，“不知道对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我们班的吗？”
　　“不是哦，似乎是隔壁班级的。”
　　奈月看着直子浮想联翩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她究竟是从哪里获得的这些小道消息。
　　直子在学校里不算很出挑的学生，无论是学习还是实战都很平凡，可是人缘却出奇地好。
　　即使是像奈月这样不愿意与别人交流的人都能够深刻地领会到这一点。
　　她和直子之间一直都是谈些轻松的话题，从来也没有涉及到忍者相关的任何事情。
　　因此自己唯一的女性朋友对于实战如此兴趣盎然，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知不觉，教室里的人渐渐都到齐了，直子瞥到老师从门口走了进来，便朝着奈月挤了挤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咳咳，所有人都安静！”
　　奈月所在班级的老师是个头发短短的青年，一双眼睛小到几乎看不见，让人感觉就是个毫无警惕性，只能够在学校里当老师的中忍。
　　虽然很抱歉，可是奈月并不记得他的名字，甚至连他是否做过介绍都记不清了。
　　在他不大的声音里，教室里持续骚动了一会儿才慢慢安静下来。
　　“……大概已经有些人听说了，今天的课程内容是实战演练，”老师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战的对手是隔壁班的学生，也就是说是实力和个性都完全陌生的对手。”
　　教室里又开始有些窃窃私语了，奈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师总是喜欢把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说得这么冗杂。
　　“……也就是说……喂喂，安静！”远远地，奈月看到他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一些，“这些对手对你们来说是完全不熟悉的，虽然只是演习，但也要像实战一样对待，因为……”
　　奈月不再看着继续在台上慷慨激昂说话的人，将目光移开的刹那间，与坐在右前方的直子四目相对。
　　直子冲着她吐了吐舌头，明显是同样对那位老师的话语感到不耐烦。
　　看着这样的直子，奈月不禁笑了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等到了老师讲话的结尾。
　　“那么所有人现在到训练场那里去！”

　　训练场上，两个班级的人分成两个阵营伫立着。
　　有些人在打量着对方，有些人在三五成地闲聊，只有奈月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旁。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腰处的忍具袋，透过薄薄的布料摸到了手里剑传至指尖的锐利感。
　　想到再过一会儿就会迎来人生第一次正式对战，奈月不禁觉得心跳快了一些。
　　然而她却并不喜欢感到兴奋的自己。
　　毕竟只是单纯的纷争或者胜利的快感，是没有意义的——和拓真之间的胜负让她明白了这一点。
　　胜利只有在有明确目标的前提下才有意义。
　　老师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就开始按排起了两个班的实战演练。
　　奈月一直维持着双手放在背后的姿势，默默地观察着一组一组的人的举动。
　　每一场对战持续大约五分钟左右，对于尚且年幼的学生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就足以决出胜负。
　　大部分人重复的都是非常基础的体术动作而已，即使奈月至今为止在体术方面没什么建树，也能够看出这一点。
　　她突然觉得很想打哈欠，却还是忍了下来。
　　“下一组，A班宇智波奈月……”老师看了看手里的点名册，她终于等到自己的名字被喊了出来。
　　“对B班久野香，出列！”
　　奈月迈着步伐从队伍里走出去，听到班里开始传出小小的议论声。
　　“……那个女生，是不是就是把宇智波拓真……”
　　“是啊，就是她……”
　　“……”
　　奈月背对着所有人轻轻地蹙了蹙眉，余光里渐渐看到了自己对手的身影。
　　是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陌生女孩，齐肩的棕色短发，身高看上去比同龄人高一些。
　　“……奈月，加油……！”
　　直子刻意压低的鼓励却反而在人群中显得更为突出，奈月看了看她，嘴角轻轻地扯起一丝柔和的弧度。
　　“请多指教！”
　　叫做久野香的女孩走到自己对面，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奈月微微向着她点了点头，紧接着在自己的位置摆好了姿势，感觉全身的神经都渐渐紧绷了起来。
　　“那么，这次是实战演练，双方注意点到为止！”
　　久野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
　　感觉是个很有精神的对手。
　　“对战，开始！”
　　老师罕见地发出有气势的指令声，几乎是一刹那间，久野就前倾着身子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奈月下意识地后仰身子避开了朝着自己挥过来的一拳，脚步向后挪动了几分。
　　感觉到拳头挥过来时撕裂了空气，扬起了奈月的刘海。
　　她微微蹙了蹙眉，向后跳了一步，拉开距离。
　　对手的动作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得多，而且就体型而言，奈月没有任何优势。
　　对决只有很短的时间——她必须在此之前决出胜负。
　　久野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再一次来到了奈月的面前，她下意识地从对方的动作感觉到了她的目的。
　　“哈……！”
　　久野的横踢落了空，然而奈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左臂处传来重重的冲击，身体向后退了好几步。
　　“……唔……”
　　“还早呢！”
　　接下来，她却只能够躲闪着对方的攻击，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奈月才发现自己体术的落后程度，在对方攻击的间隙，她缓缓驱动眼部神经后的查克拉，灼热的力量涌动到眼球的深处。
　　她清楚地看到久野在自己的双眸染成红色的瞬间，表现出了吃惊的表情。
　　“……写、写轮眼……”
　　久野的动作停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站在远处看着奈月的动作。
　　奈月其实原本并未打算使用写轮眼，只是无奈于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如对方——而她不想输。
　　她想到了鼬和止水。
　　他们一定都赢得轻而易举。
　　这一次，奈月先发制人，左脚轻轻点地来到了对手的面前，久野习惯性地伸出左手挡了挡，却被已经开启了写轮眼的奈月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写轮眼的力量便是如此，能够清楚地察觉甚至预判对方的动作。
　　所幸的是奈月对于这双眼睛的应用还算熟练。
　　“……啊！”
　　这一击没有手下留情，奈月的左手肘部在对方迟疑的空挡击中了她的腹部。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肘部接触到的皮肤凹陷发出的震动——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用力。
　　“到此为止！”
　　“唔……”
　　“双方请结和解之印！”
　　久野香半跪在地上捂着腹部，过了一会儿都没有站起来。
　　“那个……”奈月微微俯下身子，“请问，你没事吗？”
　　“嗯……！”被这么一问，久野反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上沾了些许的灰尘，表情却仍旧神采奕奕，“果然很厉害呢，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奈月再次听到了四周传来奇怪的议论，努力不去放在心上。
　　她和久野面对面站着，双手交织在一起，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
　　“奈月好厉害，简直太帅了，女性的骄傲啊！”
　　她走到一旁手舞足蹈比她还兴奋的直子身边，直子夸张地搂住她的手臂，露出灿烂的笑。
　　“……直子，小声点……”
　　“有什么好害羞的啦，我说真的哦，你简直太酷了！”
　　“……嗯……”
　　奈月微微眯起眼睛，收起眼底那抹妖冶的红色，突然就觉得眼前黑了一下。
　　她听止水说过写轮眼的副作用，却没想到只是几分钟的运用就会疲惫到这种程度。
　　“……奈月？”
　　直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再喧闹而是静静地看着奈月的侧脸。
　　“嗯？嗯……没什么……”
　　“……是吗，那就好……”
　　直子略微松开了自己的手，轻轻地站在一旁略微扶住自己的手臂，奈月对直子此刻的善解人意萌生了一丝感激。
　　这就是实战。
　　奈月伸出手按住刘海，这么想着。

　　实战演练结束后，直子说家里有事便匆匆离开。
　　奈月一个人走到了宇智波居住地附近的森林深处，坐在一棵郁郁葱葱的树下，抬头看着从树叶的缝隙洒下的阳光。
　　写轮眼可以复制对方的动作。
　　奈月在演练中不知不觉复制了久野香的动作，此刻在脑海中不断重现着那副景象。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而更让她吃惊的是，自己居然对于这样的胜负如此在意。
　　“……是为了变强……而不是为了自尊……”
　　那么变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奈月不懂得什么世界和平或者消除纷争，她成为忍者只是迎合了父亲的要求罢了。
　　尽管她打算慢慢地考虑这个问题，却难免因为找不到答案而感到焦躁。
　　“……唔……”
　　视线再度模糊了一下，毕竟昨晚在鼬家也没有睡好，奈月觉得渐渐犯起困来。
　　阳光照在皮肤上暖洋洋的，奈月慢慢蜷缩起身子进入了梦乡。
　　“……啊咧？”
　　没过多久，从那一头便走过来了两个身影。
　　“……奈月？”
　　率先开口的却是鼬，他看着女孩熟睡中的容颜，微微皱了皱眉。
　　“似乎在来的路上，听到几个小鬼说今天忍者学校是实战演练……原来如此，用了写轮眼了吧？”
　　止水蹲下身子来，看了一会儿后抬起手指戳了戳女孩柔软的脸颊。
　　“……喂……”
　　“……放心啦，不会吵醒她的，”止水微笑着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
　　“唔……”奈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啪地一下伸出手，一下子甩到了止水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睡眠中的人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止水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
　　鼬眯起眼睛，一脸“你看我早就说过了”的表情。
　　“这家伙昨天住在你家？”
　　“嗯，”鼬顺着止水的目光看去，“大概一晚没睡好，早上也起得很早……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印象里你不像这么会关心别人状况的人啊……”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止水直起身子来伸了伸胳膊，“你送她回去吧。”
　　“……啊？”
　　“再见啦，”止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回过头来朝着友人微笑了一下，“就交给你了。”
　　鼬沉默地看着止水的身影消失，重新将目光移回奈月的脸上。
　　女孩均匀地呼吸着，长长的黑发铺散在柔软的草地上。
　　鼬略微叹了口气，缓缓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