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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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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也不继续和他纠葛银子的事,伸拉着身子打了个哈欠,今早卯时她就起床了,现在有些犯困,走到床边直接倒下,随即便睡着了。
李月奈何不住她,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照旧痛痒的伤口,实为难受,与之相较,刚才心急她的时候还好受些。
拖着身体来到床边,也在她身边躺下,她倒是有自觉,自发往里面移了些。就这样,大白天的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尽管刚刚才争执过,但现在的氛围却异常的和谐融洽。
直至日上三竿,谷雨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眯着眼适应着照在廊窗上的日光,恍惚了好会儿,才悟过来所以然。
这日子过得太悠闲了点。
愣愣地凝望着身边的人,睡得正熟,呼吸一波一波的打在自己手上,她这才惊觉,这小子居然抱着她的手!
难道把她当作是他娘亲了?绕了她罢,她可不想带着一个“小弟弟”逃命。
打量着这个“小弟弟”,年纪与自己相仿,怎么就遭遇了那么多不幸呢?望他不要被仇恨所困,过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使熟睡着,他眉头依旧紧蹙,好像睡得不太安稳,或者心有重虑。顺着经络路脉给他按摩着,才来回几下,他就松了眉头,理着他散落在枕边黝黑柔顺的头发,突然觉得这样也别有一番风趣。
不巧这时李月醒了,看了正玩弄着他头发的某女一眼,睡意全无,“你在做什么?”
谷雨微微俯身低头,离他更近了,浅浅着说:“你头发很顺,比我的还顺。”
“......”一时他不知怎样回应是好。
“起来罢,收拾一下行囊,我们得换家客栈。”谷雨跨过他从床上起来。
“为何要换?”这里离集市远,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咱们有银子了,还住在这种地方实为太委屈自己了。”这当然纯属玩笑,银子在包里又不会自己跑掉,她没有这么沉不住气。
李月不反驳她,默默地起身。
谷雨从包囊里拿出一件刚买的长衫,绕过身为他套上,“你伤口还痛不痛?感觉如何?”
“还好,我可以忍受。”他配合着她,言简意赅。
“你真是……”谷雨叹了口气,“没必要在我面前逞强,若是疼得受不住,就说出来,我会帮你想法子的。”
刚穿好长衫,谷雨随而拿起枕边的雕花梳,一梳一梳地梳着他的发丝,颇为有耐性。
“你……对人皆这般好么?”
“当然,难不成还有伯仲之分?”
“我希望……”
“你在说什么?”
“并没。”我希望我是最为独特的一个。
下来付房钱,老板借以精心照看马儿为由,多收了三文钱,谷雨本想讨价还价,但为了保留前几日那个英俊潇洒的形象,才把肚子里的长篇大论吞了回去。此外,她马儿的确照看得不错,罢了罢了。
牵着马儿出来,扶李月上了马,自己才背着大包行囊跳上马儿,拉着马缰刚走了两步,李月便在她耳边道:“包囊给我,你这样也不好驾马。”
三成是因为这,还有七成是包囊挡在他和她之间,后面的他尤为难受。
“你……受得住么,包囊很重。”
“给我。”他一把夺了过来,栓在自己腰上。
谷雨待他弄好,才踢了踢马肚子,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不久,她就察觉有温度贴在自己背上,呼吸忽快忽慢的打在自己脖颈上,猛拉了一下马缰,等马儿停了下来,才扭过身来问:“你没事罢?”
“不碍事。”他调整着呼吸,弱弱地说着。
“要不歇一小会?”
“不用。”声音虽低弱,但却无比坚定。
谷雨把他双手拉过来环箍在自己腰上,身子向前傾了些,使他能更好地靠在自己身上,笑着调侃道:“抱紧点,若是摔下马去我可不管。”
李月乖乖靠在她背上,吸的她身上特有的药香味,果然好受些。
谷雨知道骑行现在对于他来说还有些牵强,所以特地放慢了马速,一步一步地前行着。大约行驶了两里路,前方有片葱葱郁郁的小树林,李月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要作甚?”
谷雨笑而不语,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跃下,解开他绑在腰间的包囊,单手拾起一跃便飞进了小树林。小刻,一身女装的她缓缓从树林里走出,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如何,这样他们便抓不住我了。”
“你太小觑他们了。”嘴上虽这样说,悬着的心却踏实了。
谷雨来到他身边,“现在起,我们是从岩城来的商人,佯装成夫妇。”
“……”李月一时无言以对,但毫无思疑她的法子是不错的。
他现有人皮面具护身,暂时安全,但谷雨在外面露了脸,实为危险。但换为女装,佯装商人夫妇,即使是江尤,那个甚为阴险狡诈的人也预想不到罢。
谷雨道:“那我们现在以相公娘子相称罢。”
“……好的,娘子。”他竟有些脸红。
“那相公,我们去集市附近找家客栈住下来罢。”
“好。”她身为女子,居然能随意称他人为“相公”,名节对于女子是大事,不过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也罢,毕竟活下来才为最重要的。
天色暗了下来,找了家较为热闹的客栈住下,往往愈危险的地方,愈安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放好行囊,到客栈一楼要了些小菜,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几个公子哥侃侃而谈。
“你们可知,听说贺老爷养的娈童跑掉了!”
“不跑也会被弄死的。”
“不过貌似到现在也没有抓到啊!”
“真是能躲,贺老爷还调用了五百官兵,全城搜查,居然都没有找到!”
“你们说这贺老爷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小娈童,跑了就跑了呗,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么?”
“就是啊,那种东西就是逃出来也不能作为人活下去了。”
“不,恐怕连牲畜都不如罢!”
“就是,哈哈.....”他们集体大笑起来。
听到这,谷雨忍无可忍了,欲想跳起来给他们每人两拳,手却被当事人制住了,他没有半点怒意,却而代之是的肃静平和,低声道:“坐下,别生事。”
“可....他们....”
“不打紧。”和那痛不欲生、名誉扫地的折磨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谷雨默默看着他,从他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看到了他对未来的笃定,但却含着几分仇意和怨恨。
饭菜被端了上来,店小二王婆卖瓜似赞誉了一番,才退下。身旁的人永不嫌腻,一直重复着一个话题,呶呶不休,滔滔不绝。真烦人!是男人就不要这么啰嗦!
心烦恼怒地吃了几口,就全然没了胃口,看李月桌前的饭菜也没怎么动,便大声呼来店小二,“帮我们包起来!”
“好好好。”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应着。
“还有,叫马夫把马儿照看好了,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要让你们统统不得好过!”谷雨颐指气使地大声吼着,看着隔旁饭桌边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她憋在心里的气才释了些。
“.....是是是,您吩咐的是。”店小二也吓了一跳,看着挺端淑的一个小姑娘,居然是只母老虎。
隔旁一个看似派头的男子搭腔:“哟哟哟~好有性子的一个小娘子啊!”
谷雨眼睛一瞪,寒光四射,“是么,那小女就当是兄台的赞誉之词好了,兄台你们好雅兴啊,居然集群笑谈轶闻奇事,小女愚钝,这之前还以为这只是市井妇孺们的兴味呢。”
那男子脸一下绿了,旁边的公子哥们也蠢蠢欲动,李月见状,忙上前赔礼道歉,“各位兄台请恕罪,内人学识浅薄,不懂道节,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兄台包含。”
“管教好你娘子,免得生些是非。”
“兄台教诲的是。”李月恭恭敬敬的接受。
扶着他上了楼,谷雨一脚踢开房门,李月依旧心平气和,神色不悦不怒,不惊不扰。
谷雨疑惑不解,“你就如此能忍?”
他会然一笑,“那种程度的贬抑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他们也是无心之过,你就莫要再与他们计较了。”
谷雨叹了口气,“你是圣人么?”
他先怔了一下,随即憋住气大笑起来,他是圣人?他差点笑死,对,他是圣人,是个想把天华国搅得天翻地覆,使天下之人统统不得好过的“圣人”!那些小喽啰根本不入他的眼,他才没有心思较量这种小事。
谷雨看他笑得死去活来,万分讶然,他居然也能这样“开怀大笑”?脑子没坏掉罢?
“你.....没事罢?”
他慢慢压制住大笑,缓了一缓才道:“很久没有这样大笑了。”
“......所以,没事罢?”
“谷雨?”
“嗯?”她吓了一跳,突然之间叫她的名字,而且还是第一次。
“如果我杀了人,你还会觉得我是圣人么?”
“......难不成你想杀了那个贺老头?”
他冷冷一笑,“杀了他也讨不回来我受过的那些苦,还脏了我手。”
“那你到底想杀谁?”
他故作沉默,搁了半晌才道:“若是你为我效命,我保你锦衣玉食,珠围翠绕,再也不用亡命天涯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没那个命。”又在说些无头无尾,妙想天开的事了。
算了,当她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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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礼昱:我们这么快就成为夫妻了?忒快了!!说实话,你长什么样我都没看清楚呢!
谷雨:没看清楚?是谁晚上睡觉一直盯着我看来的?还在心里想着我最美什么的!噗......
礼昱:我发四!绝对没有!只是我们才认识了一天,你就叫我相公,好害羞~
谷雨:我们只是洋装,洋装你懂不懂?是假的!
礼昱:按照一般小说的故事情节发展,我们最后绝对会成为夫妻!
谷雨:你在得瑟什么,难不成是真心喜欢我?
礼昱:怎么可能呢,这只是故事的老套路,萌萌哒的读者们,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