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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布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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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阵。”她低声吩咐完,便夺过阿东手中的剑,飞身一跃,再轻点上阿南的剑尖,众人只觉一抹银光划过,萱芸已站至黑衣人身前三丈处。
东南西北没有犹豫,立刻领着队列,扬手打起了手势。
“你是何人?为何屡次挑衅?”萱芸没有立刻展开攻击,她要让东南西北四队领着银翼军站好最佳的布阵位置。
自从黑衣人夜闯品幽苑逃脱后,她便交代日后若再遇见这样的人,便运用“千绝擒杀阵”将他困住。
这个阵法是池先生所创,整个阵法按八卦排列,八个方位和两个阵眼又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之理,阵法瞬息万变,生死门也不断变换,被困阵中之人,根本无法窥探整个阵法全貌,更别提破阵,越是想闯阵,便越是引得阵法转动更快,最后只能力竭而死,或者束手就擒。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萱芸的问题,反而不紧不慢地问出一句:“你的轻霜呢?”那嗓音似乎很飘渺,让人听不真切,看来是运功将声音扩散变音。
萱芸对他连嗓音都不敢显露更是不屑,冷哼道:“轻霜?你不愿以真面目见人,说明面目可憎至极,如此恶心的人送来的东西,你想本王会收起来?”
“黎国潋王果真是匹烈马,不知降服了,可会有小女儿的模样。”他的语调戏谑成分浓郁。
“你没这本事。”
“如若我卸下面巾,你可愿好好与我谈谈?”那黑衣人话语间已跃至萱芸身前,萱芸一手持剑,而另一只负在身后的手攥了起来。
“若是朋友,无需这般神秘,本王待人向来豪爽诚挚,从不与遮遮掩掩的匪类结识。”
那人嗤笑一声,“你且记住,别胡乱嫁人,否则连累别人死于非命,未婚便已守寡,那可不好了。”
萱芸一听这话,一双凤眸微眯,打量着身前的男人,他的威胁无疑惹怒了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凭什么?”
“潋王不信?那要不要试试……”
萱芸不等黑衣人说完便朝他刺了过去,黑衣人轻点足尖向后一跃。萱芸飞身扑去,扬起剑欲刺他的腹部,黑衣人反应灵敏,立刻侧身躲开萱芸的攻击。
哪知,她那一晃仅是假动作,萱芸再一个纵身,另一只手朝他一探,黑衣人遂不留神,他的面巾已被她扯去。
就在这一霎间,萱芸正准备看他真面目,可那黑衣人竟挡去她持剑的手,将她一把拉进怀里,萱芸用劲全力给他一掌,可黑衣人不闪不避,反而欺身朝她俯去。
萱芸只感觉两唇相碰,不等他将唇含入口中,她已一个奋身旋转摆脱了他的钳制,但是还是让那黑衣人夺回了她手中面巾。
萱芸用手背厌恶地擦拭被他触碰过的双唇,心中怒火更加滔天,她见东南西北已就位,便飞身向旁边闪去。
那黑衣人发觉她的人已靠近,便欲飞身向另一个楼顶。说时迟那时快,阿北迅速抛出链索,也许是黑衣人被萱芸的那一掌所伤,轻功不如原先那般了得,以至链索末端的铁球成功的绕上了他的脚踝处,阿北再用力一扯,将已在半空的他拉了下来,黑衣人颓然跌落于街道上。
随即,东南西北立刻朝他齐齐发起进攻,黑衣人唯有拔出环在腰带内的软剑,开始奋力抵御起来。
在东南西北的围攻下,黑衣人被逼至街道的另一头,也进入了萱芸先前布下的“千绝擒杀阵”。
萱芸随着他们跃下楼顶,站立到合适的位置,接过阿东抛过来的阵旗指挥起来。那黑衣人没想到她会用阵法困住他,很有警惕地向四周望了一圈去,也在中心处设法突围。
萱芸一直紧紧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望着他屡次尝试破阵皆徒劳无功,紧紧抿住的双唇不自觉地划出一抹弧度。
“殿下,给。”嫣儿将她一直用的金弓递了过来。
萱芸接过,再次飞身返回屋顶,箭在弦上,她拉开弓箭对准黑衣人的腿部正要射去。
就在她正要动手时,萱芸掠见一抹身影,她立刻停止射击,定睛望去,那一袭青袍男子正用熟练的步法绕行到黑衣人身边。
那个身型,那个步法,难道是他?待她看清,阵中的黑衣人已被池文博顺利地护在身后。
萱芸的心攸的被猛地敲了一下,怎么会?为什么?她奋力将手中军旗往西面一掷,军旗在半空中划出一抹弧线,掉于地上。
东南西北也看清了池文博的行动,心中亦是十分讶异,当见到萱芸发出停止命令,便立刻停止了一切攻击。
“先生,这人是你朋友?”萱芸抑制住些许凌乱的心,启动唇瓣,问出一句。
池文博躬身说道:“殿下恕罪,饶池某不能让殿下将他射杀。”
“为什么?”萱芸负在身后的手又一次紧紧地攥了起来。
“日后池某再向殿下请罪。”说完,池文博抬手扶上黑衣人肩头,飞身而起的那一刻,两人便腾跃出了包围圈。
萱芸望着他们飞檐而去的背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黑衣人的张狂威胁与调戏,好似她是他的所有物,这个感觉令她很不安。
池先生,你与那人到底是何关系?为何要帮助一个欺负到我头上的人?
心中的愤慨与对池文博的满满哀怨令她说不出话来,她沉默的将手中的金弓递给嫣儿,无语地往使馆返去。
池文博的出现勾起了她的无奈与伤感,还有那种来到异国的孤独与对父皇的想念。
夜越发深沉,月牙也被云儿遮去面容,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翌日
萱芸在品幽苑的院内呆坐了一上午,她一直望着屋内的墨兰,表情凝重,一句话都不说。
嫣儿不知她是因为池先生救走黑衣人而不开心,还是因为思念她的父皇而郁结于心。如果远在黎国的皇上见到殿下这样,是否会心疼呢?这次皇上竟到现在也没给殿下一封书信,殿下虽执意背井离乡,可已是事实,皇上这又是何苦呢?
嫣儿径自想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不该将颜姑姑传来的消息告诉殿下。
“嫣儿有什么事为难?”萱芸终于抬眸望见犹豫不决的嫣儿。
“殿下……”嫣儿垂眸望向地面,手指轻捏衣袂揉搓着。
“你随我多年,每每有话想说却犹豫时,都是这副样子,有什么就直说,别让本王等着焦急,烦!”说完,她执起水杯清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是颜姑姑传来书信,说……说战骜跑了。”
“什么?怎么会跑了呢?”萱芸覆上了一缕焦灼,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因战骜从小随在她的身畔,从未径自离开潋王府。此次远嫁,因为怕战骜一直在身旁有所不妥,这才让它与从小照料自己的颜姑姑留在潋王府。原想着过段时日自己安定了,再将颜姑姑与战骜接过来的。
嫣儿咬了咬唇,就知道殿下会着急,于是劝慰道:“殿下莫要担心,颜姑姑已派出所有人去找了,没准战骜是出去玩,玩累了又会回王府的。”
“它从来都听话,没让它离开琥园它便一步都不踏出。这次跑了,倘若到了外面被猎人追杀或因吃了百姓的牛羊而惹出事端,我怕战骜伤了人而遭到围剿,岂不危险?”
“倘若战骜在街市城郊被人见到,便一定会有消息,到时候,颜姑姑一定会寻到它的。”
“怕就怕战骜往密林而去,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倘若山中有虎,少不得厮杀一番。战骜与其它兽类不同,没有这方面厮打的经验。算了,这边说什么也没用,你唤阿北与阿西回黎国一趟,只有东南西北与战骜亲密,战骜听见他们的声音会出来的。”
“奴婢这就去,殿下中午吃的少,奴婢再去呈碗热汤进来可好?”
萱芸起身往厢房而去:“恩,可以,先把事情办了。”嫣儿得命,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萱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如意的事是年年都有,为何近来尤其多?她走至书案旁坐下,取出老七从黎国捎来的书信准备再细看一番。
“卑职见过殿下。”
萱芸抬头,望见是阿东,而他身后竟是池先生。她微微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浪花,以前他来见她,她总是会分外激动,只是今日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