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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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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元汝孝——”
“干吗呀?”我捂住耳朵抱怨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嘛!”
“快起来!”姐姐掀开被子说,“再不起来的话,你可要迟了!”
“迟?开什么玩笑?!”我扯来被子说,“少骗我!现在放假了好不好?”
“放假?”姐姐愣住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清醒过来:说错话了。
“啊,要迟到了!姐姐怎么不早点叫我啊?”我连忙起身,穿衣系裙。
“还敢说?都叫你几遍了,醒也不醒!”姐姐替我拿来鞋子。
“我哪有睡那么沉?!”
“不和你啰嗦了,你快点!我去帮你把早饭端来。”
“季青啊!”放学的路上遇到季青,是正面碰见,心想是躲无可躲了,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小姐!”他恭恭敬敬地给我行了一个礼。
“干吗你?”我哭笑不得,忙说,“你别这样……”
“这是应该的。”他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季青,不许这样!”我装出生气的样子。
“小姐……”他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摆出为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吗?”我冲他发火,“昨天不是好好的吗?还送簪子给我。竟然这样,那那簪子我也不敢要了!等着,我现在就拿来还你。”我是真生气了,这人是怎么了吗?
“汝孝,汝孝,汝孝……”他从后面拉住我,“跟你闹着玩了!”
“真这样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不太真实的笑容。
“是啊。”他点头。
“那好,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我预备给季青下套了。
“什么事?”
“先答应了我,我才说!”
他无奈地笑笑说:“好,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很简单,就是你要像以前一样,不许叫我小姐,我们是朋友嘛!”
“这……”我真搞不懂他犯什么难。
“你可是先答应了我的!”
“好。”他笑了开来。傻傻的样子,甚是单纯。心中有点不忍。
“嗯,走吧,送我回去。”
“好。”他笑着跟上来。
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话,快到院门时,他才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话:“汝孝,下午……没事吧?”
“嗯?”我停住,转身看向他。
“一起……一起……一起去玩……好不好?”他不敢看我,微垂着头。
“好啊!”正好我也想了断一件事。
“那好,我还在侧墙外等你!”他愉快起来。
“嗯,Bye-bye!”
“Bye-bye?”季青一愣。
“啊,是范先生教的,待会见的意思。”什么好事坏事儿都推给范老先生了。
“哦,汝孝,你真聪明,我……”他低头搓手。
“季青不也很聪明吗?”
“嗯?”他抬头看向我,眸子里有喜悦。
“就是这样啊,姐姐也说过的。不然……大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找季青做帮手呢?”说的好像是黑话。
“呵……”他勉强笑了笑,神情有些黯然。我觉得他还是有事的,正想说些什么时,他突然笑着朝我说:“快回去吧!”
“季青?”
“Bye-bye!”他竟学会了。我一笑,朝他招手,跑进了院子。
瞒了姐姐说是去找图雅练习英文,东转西转地来到侧墙,悄悄开了边门出去,季青正好站在对面。
我关好门,走向他。见他一直皱着眉盯着我。我看看自己的衣裳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不是,你……怎么从开门出来呢?以前不都是爬墙过来的吗?”
“我没病,门现在又没有人守着,干吗要那么辛苦?”我反问他。没想到他俩约会还挺难的!
“这……也是,可是被人知道了,你会不会……”他担忧起来。
“放心,其实也没什么,其他人管不着我,姐姐最多说我两句,季青不要替我担心了。”想想再补了一句“谢谢季青”。
“啊?”看来我把他弄懵了。
我另起话题:“季青,我们去哪儿玩啊?”
“哦,跟我来。”
跟着季青疯跑了一阵,将风筝放上天之后,我就向小山丘发起了总攻,可不到一半,我就累得直喘气。于是,找了块干净的草地,躺了下来。
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偷眼看向蔚蓝的天空。周围的青草味儿暗暗浮动,悦耳的鸟鸣不时在耳边响起,唉——这一切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累了吗?”睁开一只眼,是季青拉着风筝线过来了。
“有点。这样子……很舒服……睡睡……”我懒洋洋地又闭上了眼睛。
听到细微的声音,大概季青学我,躺在大地母亲的怀里,好好享受日光浴吧!
其实没睡,还有一件心事未了。
我正寻思着要怎样开口时,突然觉得有一块阴影落在了我的脸上,还有……某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我猜到了是什么状况,可不敢睁开眼睛,这样子的事还是第一次碰见。由于我们姐妹俩自小比较凶悍,认识我们的男生对我们都是“敬爱”有加。喜欢我们的男生如果向我们表白,关系好的会说我们做好朋友吧;关系不好的就会不留一句好话,让他连死的心都有。
可季青……难办啊!这么单纯的孩子,我跟他说我们做好朋友的话估计会会错意,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可如果我说了重话,不知道会不会得自闭症。头疼。
但是……气息越来越近了!难不成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将我的初吻献出去?!我没那么善良好不好?怎么办啊?
为了我未来的相公,我决定誓死捍卫我的纯洁!
“季青,你干什么?”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啊——”季青猛地往后,跌坐在草地上,又“腾”地站起,满脸通红。
我边揉眼睛边问他:“怎么了?”
“没……没……”季青结巴得厉害。低头向我偷看来,正好对上了我那“无知”的目光。他脸上像被添了一把火,更加红了。
“啊——”季青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前跑去。
我坐了起来,见那尾纸鸢在他身后悠悠飘落。我像哲人一般说道:“这就是青春啊!别担心,孩子,这一切终将过去。”
我弯起了双腿,手肘抵着膝盖,手托着下巴,长长叹了一口气。傻傻地看着季青在如绿绸般的青草地上狂奔着。
“我在干什么?”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像活了七老八十似的,唉声叹气地做什么吗?
我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左右活动了一下筋骨,拾起风筝线轮,慢慢将线绕回到线轮上。
待收回风筝,再找季青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回去。虽然回去时,天还不算黑,可边门却开不下来,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把门关上来了。我最近不喜欢爬墙,一来安徽老家的墙厚且高,危险系数挺大,虽说这面墙是最矮的,但还是比苏州的那些园林的墙高;二来嘛,最近……胖了!感觉身体不如以前灵活了,怕摔!但是不爬又不行,将风筝扔进墙内,试跳了好几次,才攀上了墙沿,下去的时候却不如意,崴了脚。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图雅。
“小家伙,你怎么了?”图雅跑过来扶住我。
“走路不小心崴了脚。”
“这是什么?”她指的是我手上的风筝。
“风筝,是……季青做给我的。”
“季青?哦,是跟着哥哥的那个人是不是?好漂亮的风筝!”
“啊!”我点头,转身进了院子,却没见姐姐,问了喜珠才知姐姐去了敏琦姐姐那儿。图雅扶着我上了楼,聊了一会天,图雅提议哪天一起去春游,我点头答应。见我没什么精神,图雅便回去了。她走后,我便洗洗漱漱,想早点睡觉,免得被姐姐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以为一觉醒来,脚伤就会好,可半夜脚踝处却疼得厉害。姐姐被我的“哼哼”声弄醒了,睡眼蒙眬的问:“孝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