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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初遇淡定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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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极品男走了后,咖啡厅里安静了下来,背后那桌子的女孩还在哭。虽然声音很压抑,但因为没人说话,所以哭声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陆晓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快7点了,她整整哭了3个半小时!
听着那抽抽搭搭伤心欲绝的哭泣,她哀叹一声,突然悲从心中来,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谁,谁来帮我买单啊啊啊啊!
又过了一会儿,那尊三个半小时来没开过口的男雕像突然说话了,语调依然超级淡定,声音清清冷冷,没含多少感情.色彩在里面,“哭够了没?还要哭多久?”
这大概是他坐在这里以来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那女孩子一听,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委曲地道,“就算你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都不介意,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男人举起咖啡杯喝了口,回答也是干脆直接,“不好。”
因为咖啡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那一句不好特别清晰,女孩见大家都在看她,脸上挂不住,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男人依然镇静自若,让服务员过来给自己续了一杯咖啡。
又过了一个小时,咖啡馆里没什么生意,就只剩下陆晓萌和那个淡定男。服务员过来问了她四五次,还要不要点些其他的,陆晓萌实在坐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结账。
“一共六百四十五块。”
陆晓萌一咬嘴唇,问,“能不能分期付款?我卡里……没钱了。”
听她这么一说,服务员脸立马黑了,没好气地道,“就六百多块钱,还要分期付款?谁给你分期?既然没钱就不要来这个地方,去麦当劳不行吗?”
这一番话真是数落的陆晓萌无地自容,心底下更是欲哭无泪,地方不是她选的,咖啡奶茶和蛋糕都不是她点,可最后买单的人却是她。这是为毛啊!
“那,那怎么办?”陆晓萌刚想说,要不然我留下来给你们刷盘子打工吧,这时,身边吹来一阵风,带着好闻的古龙水,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住她。
她抬头一看,是后面那桌的淡定男,哦,不,应该是淡定气场男。因为他一过来,立即带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将信用卡递给服务员小姐,说,“她的帐,我来付。”
闻言,服务员松了口气,赶紧去收银台刷卡。
事出突然,陆晓萌吃了一惊,赶紧起身。两人站着一比较,才发现他个子很高,双眸漆黑如夜,深深的,却也冷冷的。英俊的脸庞,高挑的身材,再配上裁剪精致的黑色西服,超显男人魅力。话说,这人看着有些熟悉呀,就是她一下子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服务员拿着单子回来,陆晓萌偷偷地瞧了一眼,一共一千五百四十,他连看都没一眼,笔一挥,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黑什么……另一个字实在太花,看不懂。
让素不相识的人买单,陆晓萌觉得不太合适,忙道,“谢谢你,等我下个月有钱到账了,就还你。”
他连正眼都没瞧她,随手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陆晓萌追上去,道,“喂,你留我一个账户啊,我不想欠别人钱。”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15°,“你娱乐了我一下午,就当是观赏费。”
“……”陆晓萌脸上立马只剩下这个表情,( ⊙ o ⊙)啊!
***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九点了,打开手机一看,有四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郝佳的,另外三个都是沈慧兰的。还有她发来的两条短信,都是询问相亲情况的。
经历了如此奇葩的一天,陆晓萌心累人也累,什么都不想多说,直接关了机,倒头就睡。
半夜时分,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不知怎么地,窗口呼的一下被风吹开了。陆晓萌睡意朦胧地睁了下眼睛,隐隐瞧见有个绿色的影子跳到了她家的窗台上,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干嘛这么倔强呢?明明就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唉,算了,谁让你是我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任务呢……你要是改变主意,就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找我吧。呱!”
说完这话后,那个绿影一跳,瞬间淹没在雨幕中。
陆晓萌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日子,陆晓萌除了面试,就是写求职信。虽然,也有收到公司的反馈,但结果都不太理想。
要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怎么就这样困难呢?
没有收入,也没有存款,早中晚除了啃面包,就是速食面,她几乎已经不知道鸡鸭鱼肉是什么味道了。本想回家找亲人救济一下,人生在世,谁没个困难期?谁知,话还没出口,就被沈慧兰挡了回来。说她有机会不好好掌握,放着好男人不要,还挑三拣四地做灰姑娘梦之类云云。
陆晓萌听得都麻木了,也没发火,只是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那一顿花了六百四十五,极品男一个子儿都没出。
沈慧兰一怔之后,又开始大骂她是赔钱货,竟然愚蠢地替男人买单,寻死觅活地要打电话给麻友讨个公道什么的。
陆庸实在听不下去了,可又不敢顶撞老婆,只好拉着陆晓萌跑到阳台上,将自己仅有的两万块私房钱给她。
一看老爸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陆晓萌哪好意思接受,可陆庸铁了心偏要给,道,“老爸一辈子碌碌无为,又讨了这么个刻薄的婆娘。大忙帮不上,我就只有这么点钱,你也别推脱了。我俩是亲父女,女儿有难,睁眼不帮我愧对你这声爸爸啊。”
陆晓萌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好受,只好含着泪收下。这钱就当是先借他的,等有工作了,再慢慢还回去。
考虑了半天,她决定搬家。虽然,这一室户地段不错,环境也安静,但房租太贵。有工作的时候还能撑一下,现在失业期间,只好能省则省了。
上午去面试了一家公司,下午约好了看房。两室一厅,里面已经住了一个女孩,因为是两个人合租,房租也不高,比之前的房子省了一半。
陆晓萌觉得合适,就爽快地租了下来,旧房子还要收拾,便和新室友商量好,过两个星期搬家。
郝佳发了条微信过来,问她房子找的如何?
今天签约了,过两个星期搬过去。
有照片吗?让我瞅瞅。
陆晓萌正好在附近,就用手机拍了几张,发给郝佳。
她打了个惊讶脸过来,问,是旧房子啊?
陆晓萌回了句,便宜。无奈脸。
新室友好相处吗?
还行。
陆晓萌低着头回复,冷不防,背后响起了一声尖锐而又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了手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停着一辆超炫法拉利。原来车主见她挡住了道路,开不过去,便不耐烦地大按喇叭,示意她赶紧让路。
陆晓萌环视四周,一下子有点弄不清状况,搞什么啊,这里又不是行车道,是人行道啊!在人行道上走,怎么还得给车让道,有这交通法规吗?
见她站着不动,驾驶座的窗户降了下来,一个年轻男人伸出头,对着她不可一世地叫道,“你是怎么回事,没看见我要过去吗?让开啊!”
年轻人的装扮就和他的车一样狂妄,额头绑了根宽发带,头发上不知抹了多少摩丝,根根晶亮且倒竖。看见他,陆晓萌大脑中立即跳出一个成语:怒发冲冠。
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往豪华车里一坐,再拿国外名牌一包装,土鳖瞬间变土豪,恨不得别人见了都下跪行个礼。
本来陆晓萌是想让的,可见他这种态度,心里气不过,马丹欠他的啊。还就不让了怎么着?懒得理这种人渣,她塞上耳机转身就走。
年轻人大骂了几句,见她听不到,竟然一踩油门就这么撞了上去。
当然,他也不敢真撞,所以只是拿车头顶了她一下。陆晓萌只隐隐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股力道向自己冲来,紧接着小腿一记刺疼,膝盖一软,差点摔跤。
她回头望去,法拉利的标志近在咫尺,车头的保险杠距离她的小腿不到2厘米。陆晓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被这头猪给拱了。
在人行道上开车、破口大骂、现在还故意撞人,这人素质之差,简直令人咋舌。
那车主坐在车里,见她皱着眉头望向自己,还挑衅地扬了扬眉头,做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显然他将这视作为一场战役,而他刚打赢了这场战争。
他按了几下喇叭,又是伸手一挥,示意她让一边去。
这么嚣张的人,陆晓萌真是第一次瞧见,真是气炸了,不由在心底一阵怒吼,富人的存在不是为了欺负穷人,穷人也不是富人脚下的狗!
陆晓萌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一旦发起脾气来,也是个玉石俱焚的倔种。他要客客气气地和她打个招呼,她早就闪一边去了,可他这种态度,她偏就不让。
她转身一屁股坐在车头上,直接拨打110。
那人见她和自己耗上了,便打开车门,一步垮了下来,劈头就问,“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好狗不挡道,没听说过这句话啊?”
陆晓萌低头拨弄手机,连头也没抬一下,电话接通后,她从容不迫地道,“你好,这里是xx路,我被车撞了,伤在小腿。车主有意潜逃,所以请你们立即派警察过来处理……车牌号是xxxx。”
那人听她这么一说,也来了劲,靠在车门上,饶有意思地看她,似乎想看看她到底能整出点什么花样出来。
人行道上停着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本来就够拉风,现在车前的地上还坐着一个女人。车主又是个超时尚的帅锅,一下子引来了不少行人围观。
大家没看开头,见陆晓萌赖着不走,没人谴责他在人行道上撞了人,反倒是同情起他光天化日之下遇到了碰瓷女。
人们看着陆晓萌,背地里议论纷纷。
“我看是这女的要勾搭高富帅,自己撞上去的。”
“现在的小姑娘啊,为了傍大款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
“这小伙子也真倒霉,不知道一会儿警察来了会怎么判断,这姑娘八成要自取其辱。”
“……”
陆晓萌气的要吐血,什么叫颠倒是非,黑白不分,总算是领教了一番。
听见围观群众的讨论声,那车主顿时一脸恍悟,“原来搞那么多,你就是要讹钱啊,怎么不早说?”
说着他从他名贵的皮夹子里取出一叠,至少有十几张,极其潇洒地扔在她怀里,道,“够了吧?”
陆晓萌一怔,不由抬头向他望去。
一脸狂霸拽炫吊炸天的表情,一派大地在我脚下的气势,一副我爸是某某的模样,真的想让人操起拳头恶狠狠地揍他一顿。就算他有一张阿波罗的脸,也让她只剩下一个感觉,渣!恶心!
她捏起钞票,嚓嚓几下撕得粉碎,然后捏成一团向他扔去,“有钱了不起啊,傻X给我滚!”
风一吹,粉红色的毛爷爷随风飘去,人们七手八脚地去捡,大街上顿时乱成一锅粥。
渣男觉得有点意思,摸着下巴,道,“按照1995年3月18日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银行法》第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禁止伪造、变造人民币。禁止出售、购买伪造、变造的人民币。禁止运输、持有、使用伪造、变造的人民币。禁止故意毁损人民币。所以,你……违法了。”
陆晓萌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放屁!”
听她这么骂,他立即配合地用手扇了扇空气,道,“好臭,好臭!”
陆晓萌气的嘴唇发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正闹得一塌糊涂,这时,远方传来警笛声。舆论跟着高富帅走,但警察总会还自己一个公道,可后来才知道,这个想法……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一点。
警车在事故点停下,人群乖乖地让出一条路,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上来,其中一个问,“谁报的警?这里怎么回事?”
陆晓萌道,“是我,他在人行道上开车,撞了我。”
警察转头对年轻人,道,“驾照。”
那小子一脸不在意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扔给警察,依然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警察念出他的名字,“黑煋。”
他吊儿郎当地应了声。
警察道,“你违规开车了知道吗?人行道上不准行车,是违……”
说了一半,突然被旁边那个年纪大一点的警察一把拉住,只见他目露惊喜地看向黑煋,语气恭维地道,“原来是黑家二公子啊!失敬失敬!我是你母亲同事阿姨儿子的小舅子。”
“幸会了。”他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句,然后眼珠子一转,落到陆晓萌身上,“我要控告她藐视祖国、藐视人民以及藐视国家领导人。”
她气歪了,辩驳,“我没有,你竟然恶人先告状。”
黑煋气定神闲地指着地上的人民币,“这是你撕的吧?”
她顿时气结。
就这样,被请进局子喝茶的人不是那只黑猩猩,而是她陆晓萌。
警察问,“你是故意撕的吗?故意的犯法,无意的粘好。”
于是,她只得把撕碎的人民币一张一张地粘起来,整整花了五个小时,出来警局的时候,天都黑了。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不得不低头。
郝佳听完她的哭诉,没有义愤填膺,只是在电话那头用平静而又坚定的语气,道,“所以我要变强,强到没人再敢欺负我。”
一句话顿时让陆晓萌又想起了桶里的那只拼命往上爬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