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女巫——花之芬芳》榆树

26、第十一章

　　库洛洛站在冰块面前，只能仰望着亦染。他讨厌这个仰望的动作，代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伸出手，凝望——那是一双符合年龄的手，上面纹路纵横，指甲缝隙里还夹杂着血丝。
　　看着自己的手，库洛洛知道自己还没长大，所以只能仰望。
　　心已成长了，但身体仍然是七岁孩童，所以仰望真是个十分悲凉的动作。
　　库洛洛目光幽深地望着亦染，连玛琪什么时候走近都不知道。
　　玛琪仍然如以往的那样，拉着库洛洛的衣角，一双眼睛幽幽的凝望着亦染。
　　此刻，残阳如血，人们称为逢魔时刻。
　　夕阳照耀在冰面上，晶莹的光闪闪发光，宛如宝石。
　　窝金来了，裂嘴笑了，眼角却湿润了。
　　“走吧！明天我们还要争夺地盘。”库洛洛淡淡地说，优雅的转身，离去。
　　玛琪伸手却抓不住那翻飞的衣角，微微呆楞，冷然的笑容浮现，很快消失。她坚定地跟在库洛洛后面，只是最后仍然回头看了一眼。
　　窝金点点头，笑着说：“明天又有架要打了，真是令人高兴。”
　　残阳把他们三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影到了冰块上面，形成了亦染的阴影。
　　第一年，冰块仍然如旧，四周无鸟无兽经过，库洛洛时常来到这里安静的看书。
　　第二年，冰块仍然如此，库洛洛有时回来诉说关于平日的点点，但仍然是看书居多。
　　第三年，冰块开始消融，雾气弥漫，阻挡了一切人的脚步，却有鸟兽的足迹开始出没。
　　第四年，在这雾气中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许多闯入雾气的人都化为白骨，他们的血肉滋养着这些美丽的地狱之花。
　　第五年，冰块开始龟裂、剥落，还没掉到地上就消融了，化为点点星光。
　　一天黑夜里面，亦染醒了，清醒的是本能，遵循着本能的是吸收力量恢复意识，意识沉睡在安静温和的黑与白的相交处。
　　身体很轻易的感觉到了，天空中蕴涵的怨恨诅咒……那些都是力量，飞上云端，飞舞的发散了开来，力量涌入身体，但还是不够。
　　那天，流星街奇异的看到了蔚蓝得宛如奇迹的天空。
　　亦染本能的感觉到了那些美味的味道，是黑色力量，灵魂里面蕴藏的力量，身体叫喧着：想要真的想要。
　　于是，流星街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事件。
　　许多念能力者突然陷入沉睡，并且一睡不复醒，身体日渐消瘦，最后变成皮包骨——死去。
　　然后，亦染觉得饱了，但意识却不知为何仍然在沉睡。她看到了库洛洛，她觉得他是如此的美丽，黑色的彼岸花，有着优雅的外表，沉静的气质，他是美丽的，在这个沉沉灰灰的世界中，他的灵光闪闪发亮。
　　“亦染！”库洛洛走上前去，轻轻的牵着她的手。
　　亦染？谁？亦染是谁？她吗？她叫亦染吗？自己是亦染吗？亦染不解地侧头看着库洛洛。长长的指甲轻轻划破他的脸，红色的蜜芬芳的味道流了出来飘荡空间。舔了舔指甲，真好吃！很美味的味道，呆在他身边，呆在他身边，肚子饿的时候吃掉。
　　“亦染，你说过再次相遇要当我的收藏品喔！现在你是我的收藏喔！千万别跑！”库洛洛笑得有些稚气，握着亦染的手是那么紧，微微有些颤抖。
　　亦染顺从的跟着库洛洛回去。
　　窝金惊讶地喊：“居然是亦染！”
　　玛琪露出淡淡的笑容，“欢迎回来！”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叫亦染？亦染不是他帮起的吗？但觉得亲切呢！他们也是力量，虽然没有库洛洛那么美丽。
　　之后，他们离开，库洛洛带她回家。
　　亦染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库洛洛幽深的眼睛。
　　库洛洛的手轻轻抚摩着她的发，她的五官，她的眉毛，他的声音夹带着少年与儿童的过度，微微的破碎微微的清脆微微的嘶哑，低底的宛如叹息地说：“终于把你抓在手里了，但为何你的眼睛如此的清澈？里面什么都没有呢？”他抚摩着亦染的眉毛，唇慢慢靠近，亲吻了她，很纯粹的亲吻，唇与唇相接。
　　亦染说：“很香。”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库洛洛的唇。
　　库洛洛发出低低地笑声，猛然抱住亦染，把头埋进她的怀里，笑声宛如悲鸣。
　　亦染的心一阵一阵微微紧缩，她眉头皱了起来。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真的很讨厌。讨厌的就应该消灭掉，但为何她却收起长长的尖锐无比的指甲，轻轻抚摩库洛洛的背。
　　夜越发的寂静，互相拥抱陷入沉睡的两人，看起来奇异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