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几*几

8、第 8 章

　　Chapter8

　　赤组的小子们在酒吧正厅闹腾着，事实上店里真正的客人没有几个却仍然显得很满档，周防和安娜懒在沙发上，草薙在吧台后，一如既往。

　　大门推开的时候门上的铃铛清脆的晃了几声，然后是高跟鞋踩上木地板的声音，好事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草薙看着门的方向掐灭了烟蒂一改往常的公式化笑的挺亲近挺热络。

　　“真少见，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碰巧路过了就进来看一眼，反正明天休息。”

　　本来已经持见怪不怪态度的几个赤组成员正准备继续做自己在做的事，一听见那女人的说话声又有点惊恐和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正坐在角落里一脸愤恨和嫉妒的看着草薙的几个女人也先是有点傻、然后露出了“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Scepter4的副长淡岛世理披散下头发化了点淡妆的样子让人意外的有点，惊艳？淡岛本身就是个美人不用怀疑，只是这样身着便装的时候和当值时候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质总有点差距感让人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脸上虽然只是摆出了很普通的表情却显得更加柔和，就好像是单纯是一个美极了的“普通”女人。

　　在一片嘘声下周防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挑起眉梢看向了吧台。淡岛倒是满脸的无视、不在乎和无所谓驾轻就熟的坐在了草薙对面，隔着吧台的桌子把手里提的购物袋扔到草薙怀里。

　　“圣诞礼物？”

　　草薙手托着袋子垫了垫，有点疑惑。

　　“觉得挺适合你的，就买下了。”

　　草薙无损坏式的撕开外面的塑料包装，里面是一条黑格子的三角围巾，样式简单朴素，满大街很多人都会戴着的那种，不过他喜欢，那料子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大概整个冬天都能挨得过，草薙在自己胸前随便比了两下，一脸满足的笑了起来。

　　“小世理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好。”

　　“反正你带什么款式都不会差。”

　　淡岛说的很直白，脸上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痕迹。酒吧里冲着草薙来的几个女人开始有点受不了这样闪光弹式的相处模式相继离开，如果是别人，不管长的再漂亮几倍，她们大概还能撑会儿，可这是谁，Scepter4的大姐头，除了敢怒不敢言苦水往肚子里咽还能怎么办，惹不起躲得起还不行吗。

　　“你别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话啊。”

　　“我说实话而已，再说你才不会脸红。”

　　酒吧大门被关上铃铛响了的时候淡岛吊起眼角看进草薙的眼里，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是草薙知道她笑了，笑的意味不明可是他懂了。

　　“看来今天要我请客了。”

　　“那是当然。”

　　草薙将围巾叠成原样收进了包装放在一边，就好像从来没有被拆开一样。淡岛接过他“特别”调好的“特别”口味的酒时，酒吧大门咣当一声响的挺大，门上的铃铛掉在了地上，安娜回头看了草薙一眼追了出去。还在酒吧里的其他几个人拎起了铃铛重新挂回门上就各干各的。

　　草薙松口气觉得其实这样挺好，终于清静了，然后他苦笑着回去看淡岛。

　　“后背都快被盯出窟窿了，你们的王怎么了？”

　　“大概更年期提前了吧。”

　　淡岛咬着吸管耸了耸肩，朝天翻了个白眼，吸管的另一端在液体里将红豆和透明的液体搅浑在一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谁知道呢。”

　　草薙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重新擦起他擦了一半的酒杯，一脸调侃式的笑，回答的不肯定也不否定模棱两可看起来轻松又游刃有余，淡岛撇了撇嘴有点不满。

　　“与其这样，要么干干脆脆的挑明了、要么就撒手，你这样看着我都着急，我不信你是那种放不下的人，你会不知道怎么活更轻松一点？除非你不想。”

　　“能让冰原女王觉得着急我挺荣幸的。”

　　“别贫。”

　　要不是隔着一个吧台，要不是知道草薙把这吧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淡岛估计自己早就拔了刀劈了面前的障碍，然后把刀架在草薙的脖子上问问他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有必要拐那么多弯弯吗。草薙这根烟抽的挺快，他有点意犹未尽的用拇指抹了抹嘴角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撒不开。”

　　草薙从火星处冒起的烟雾中看着淡岛，没有笑容没有委屈也没有悲切只有一脸货真价实的认真。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是一个人，虽然现在即使我不在了也已经不是了，可是除了我自己我信不过任何人能一直一直在这，我不想让他一个人。”

　　淡岛没说话，草薙吐了口烟继续说

　　“有些东西，即使我们给得起彼此也未必要的起，所以我觉得就这样就好了。”

　　“你这男人其实不但伤感还意外的胆小。”

　　淡岛大概觉得话题已经接近了尾声，喝光了最后一口酒，语气里透露的一丁点心疼让草薙觉得挺暖，反倒是他轻松的笑了起来。

　　“当个胆小鬼没什么不好，就因为是个胆小鬼所以才能谨言慎行啊。”

　　“歪理。”

　　嘴上这么说，可是淡岛却也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看了看表，已经很晚，外面的路灯不剩几盏，酒吧只还有零零星星的几桌，她站了起来穿上外套。

　　“我送你？”

　　“算了，已经被人说的够多了，再说别拿我当一般女生看。”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普通的女生，所以很多话也只能跟你说。”

　　淡岛难得的轻轻笑了起来，一脸玩笑样的看着草薙。

　　“出云，要是等到我三十岁还没嫁出去干脆我们结婚算了。”

　　草薙扑哧笑出了声音。

　　“你饶了我吧，在我这你跟安娜的意义是一样的，跟女儿或妹妹结婚，我没想过。”

　　淡岛走后，酒吧也到了打烊的时间，为了保证住在这的赤组成员能睡个安稳觉虽然他们关门很晚，但是草薙坚持不通宵营业。酒吧里的灯都已经关上只留下吧台的几盏，草薙收敛着还没收拾完的几张桌子上的酒瓶酒杯。半黑不黑的环境下他一个人想起了淡岛的话。

　　“胆小鬼。”

　　他胆小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平衡开始慢慢倾斜，很多东西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周防要是不动他可以一辈子就这样，而且觉得就这样挺好。可是周防动了，他一味的就这么靠过来，草薙越是躲周防靠的越近，中二的不知死活，但是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份悸动是害怕还是高兴，他不知道是等周防靠的再近点还是自己主动往前凑一凑还是躲的再远点。

　　草薙觉得自己站在两条警戒线的中间，不管往前踩还是往后踩都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