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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只愿君心似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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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院子里就这么住下了,两位夫人待我极好,每日陪着刘美和刘妙玩耍,教她们读书、写字、跳房子……
“大姐姐你怎么会那么多好玩的呢?”刘秒小嘴儿甜甜地谄媚我。
这有什么了,我小的时候就是玩这些长大的啊。
“大姐姐,有你陪着我们玩真好。”刘美也来巴结我,小手搂着我的肩膀,趴在我背后。
看着这两个天真烂漫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情愉悦的很呢。今天有客来访,刘备准备了宴会,两位夫人自然要出席,照顾孩子的这种事顺理成章的就落到了我的肩上。
“别动。”院子里面的男人轻说。
好奇地往里院一瞧,张飞大冷天的正站在书案前,不知在写着什么,只是感觉他握笔苍劲有力,下笔却挥洒自如。
领着刘美和刘妙走进去,发现他正给夏侯涓画像呢。
夏侯涓静静地站在梅树前,粉颈微低,眉眼稍抬,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若有若无地望着天空。好一个踏雪望梅的情景啊。身上的那件淡红色的斗篷将梅花衬托得恰到好处。
两个人一动一静,配合得相得益彰。老夫少妻,其实也能生活的很好。
见我不请自来,张飞没抬眼看我,继续作画,调侃道,“你怎么来打扰我夫妻二人的雅兴?”
“嗬,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安静呢,原来是给美人作画呢。”不理会他的嘲讽,装着若无其事,欣赏着涓子的美态。
“我给我媳妇作画,当然要认真啦。”说这话的时候,夏侯涓的脸刷地红了起来,显得更加俏皮了。
“唉,打扰了您的兴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说着,牵起刘美和刘妙的手作势就要走。
“馨儿姑娘。”夏侯涓匆匆转身,向这边走来,谁知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张飞飞身跑去扶过她,饱含宠溺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侯涓浅浅一笑,脸上早已笑面如靥,却责备道:“馨儿姑娘来了,你怎么不留她坐下来吃杯热茶,却还赶人家走呢。”
“哈哈,我是跟她逗着玩呢,你以为她真走啊。”张飞笑着体贴地将涓子身上的斗篷系紧。
真是一对模范夫妻啊。看得我都有些羡慕了。
“咳咳。”故意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地说,“注意一下,这还有孩子呢,不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哦。”
涓子的脸又红了,笑着离开张飞的怀抱,将刘美和刘妙拉到身边。
张飞哈哈笑后为自己辩解,“我这是在告诉孩子们,以后成了亲就要像她们张叔叔和婶婶这样。”
“呸,真不要脸。”我轻啐道。
“就是,没个正形,竟在孩子面前胡说。”涓子一手一个搂起刘美和刘妙,笑着责怪张飞。
张飞自嘲道:“唉,我媳妇儿都不给我撑腰了。”
“哈哈。”得瑟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看吧,你媳妇儿和我站在一边。拿起书案上的画,真的是一副美人图的佳作啊。画里美人的神态、动作都和刚刚一模一样,简直像是照相机拍下来的。想不到张飞的画功如此纯属。
“什么时候能给我画一幅啊?”推了推张飞假装生气的张飞。
“我张益德可不是轻易就给别人作画的。”他不怀好意地看向我。
“呦,口气还不小,不就是一张画吗。真抠门。”将画卷轻轻放下,不屑地说。
张飞玩味的一笑,“生气啦?要不这样吧,你和子龙成亲之日,我一定给你们画一幅,怎么样?”
“不用!”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赵云迎面走了进来,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坚实的胸膛里。
“刚刚还瞪着我来着,这会儿倒等不及啦?”张飞在一旁幸灾乐祸,添油加醋。
连忙从赵云的怀里退出,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寒冬十二月的冰冷袭到我的屁股上,身上不禁瑟瑟发抖,想站起来,却发现脚又崴到了。
赵云蹲到我身边,摸过我的脚腕,面色沉重地说道,“大概是扭到了。”打横将我抱起,走回房间。
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脱去我的鞋子,“啊”随着我的一声低吼,三两下便将我的脚治好了。
“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这几日还是呆在床上不要下地走了。”赵云嘱咐道。
“哦。”小声地答应了一声,可这不是要闷死我啊。
他坐到我的身旁,低下头,冒出了一句,“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什么事啊?”
“算了。”他沉默不语。
见他不愿再多说,我也没细问,含糊着说,“刚才听说你们有宴会,是谁来了啊?”
“刘景升的儿子刘琦。”
“所为何事?”
“他的继母蔡氏,常怀谋害之心,特来请向主公请教化解之法。”
“那主公怎么说。”
“小心尽孝,自然无祸。”
按理说,刘表的两个儿子都不是蔡氏所生,她不应该有所偏向的。
“听说蔡氏很是喜爱刘表的小儿子,为什么啊?”
赵云一笑,“刘琮去年娶了蔡氏的侄女为妻,蔡氏因此爱刘琮而恶刘琦,常向刘表进毁刘琦誉刘琮之言。”
“看来这刘琦形势孤弱,想来依附主公,找一个靠山。”
荆州要有大事发生了。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过年啦。因着脚伤的缘故,不方便外出行走,索性自己呆在房间里单独过一个小年。找来彩纸剪了福字、窗花、吊钱,贴在窗户、房门上,打扮得很是喜庆热闹,看着年味儿十足的房间,心满意足笑了笑。
大年三十儿晚上,刘备摆了宴席,宴请众位将领。
甘夫人见我不能出席,便命人炒了几个小菜送到我房间里,我又要了几盘点心和一壶酒,躲到房里自娱自乐,倒也自在。
“啊,袁馨,祝你新年快乐。干杯!”拿起酒杯对着自己说道。
“馨儿……”赵云在门外敲门。
“进来吧。”放下酒杯坐好。
赵云推开房门进来,身上、帽子上落满了雪花。
“下雪了吗?”
“是啊,好大的雪。”掸掸身上的雪花,赵云脱下斗篷,坐到我对面。
推开窗户,零零碎碎的雪花从天降下,将手伸出窗外,一片晶莹剔透的六边形洒落到我的手心里,瞬间就融化了。
“小心着凉。”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们没有留你饮酒么?”
“怎地没留,尤其是益德,定是要不醉不归,我推脱去醒酒,才能脱身离开。”他眼中透着笑意,将房里扫视了一圈,“这是个什么意思,屋里弄得红彤彤的,倒是很喜庆。”
“这是我家乡的习俗,过年了就要贴窗花、贴吊钱,这样来年就不愁有钱花了。”指着窗户上的吊钱,开心地解释。
“有钱花?你很缺钱么?呵呵。”和我在一起呆这么久,连他也学会开玩笑了。
将小嘴翘起,脖子斜扬得高高的,不去看他。
见我佯装生气,他陪笑道,“你啊。不过这习俗倒也新鲜。我怕你闷,好心来看看你,看在这个份上,可否与我共饮一杯?”
呵呵,这还差不多,“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喝一杯吧,这杯敬你,子龙兄。”说着我端起酒杯,先行喝下。
“这敬我也得说个理由吧,不然我可不喝。”他推却着不肯喝下。
“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去何处,你不仅带我上战场,而且三番两次救我性命,实在是感激,小弟我当然得敬你啦。”说理由还不简单,这样的理由我能给你编一百个都不带重复的。
“小弟?这才一杯酒下肚,你不会就喝高了吧。”他大笑,说完一饮而尽。
“玩笑,玩笑。”遭了,一时口误,反被他取笑。
“现在你已经恢复了女儿身,和这些女眷住在一起,不用上战场,我也安心了。”他像是卸下了许久的包袱。
“不要,我都习惯了,你要是天天让我和那些女眷呆在一起我非疯了不可。无聊死了,还是上战场好些,虽是危险,倒也刺激。”我就是闲不住啊。
“刺激?前几次你难道就不害怕?”他凑近我,挑起一根浓密的眉毛问我。
“是害怕,不过现在不怕了,就当是磨练吧,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谓。我这是要成大事啊,你懂不懂?”道貌岸然地背着《孟子》说得理所应当。
“你啊,真是特别。”他又举起酒杯,似醉非醉盯着我说道,“馨儿,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
被他一句话说得脸又红了,忙打马虎眼,“喝酒,喝酒。”
估计是你见过的女子不多,才会觉得我特别,要是把你放到现代,定会迷花了你那浓眉大眼。
“等过了年,我就会像主公请命,许你嫁给我。”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满含深情地说。
“你不是说‘四海未定,何以为家’吗?”抽回自己的手,小声嘟囔着。
“呵呵,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啊?”他夹起一块牛肉放到我的碗里。
“怎么上次说的不是你的心里话吗?”故意去气他,自己不想嫁给你是一回事,你拒绝娶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是觉得目前形势还没定下来,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所以……”他急忙辩解,将身子挪了过来。
“好啦,不要再说啦。”我又喝下一杯。
“我的心意,你明白的,对吗?”扳过我的身子,让我直视他。
“我……”嗓子像是被锁上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下意识地点点头。
见我点头,欣喜地将我揽入怀中,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馨儿……我喜欢你。”
待我醒来已是第二日,日都上了三竿。昨晚听了赵云的告白,美滋滋地睡了一觉。换上新衣,推开房门。哇,好大的雪,经过了一夜,院子、房顶早已积满了白雪,新野的面貌焕然一新。
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