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酸溜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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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礼眼睛瞪得溜圆，问：“你是想学弹钢琴？”
自己是想想学钢琴吗？严哲琢磨着方礼的问题，一时给不出答案。毕竟他都听了方礼弹琴差不多十年，从来没想过要弹钢琴。
“帅哥！”陈思乐又冒了出来喊方礼，“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乐队吗？那些工作人员对你可感兴趣啦！我也是真真真的很想你……。”
“初中部真的能参加音乐社吗？”
严哲直接打断了陈思乐说话。
陈思乐从没想过是严哲先问，带着痞笑问：“像帅哥这样的可以。怎么？你想来？你会什么乐器？”
“我不会，你教我。”
方礼诧异地看向严哲，又看向陈思乐，有种道不明的滋味。
“呵，我教人可是很贵的……”陈思乐说着仔细打量严哲，看到他脚上那对名牌球鞋就懂了，“也行吧，但我事先声明，你要是三分钟热度我可不退钱。”
“行，回头联系。”说完，严哲表情缓和一些，还对方礼抿嘴笑了下。
可轮到方礼脸色不太好看，并没有回应严哲，甚至自己走开到边上的长椅坐着。
严哲不解地跟过去问：“怎么了？”
“有点累了。”方礼有气无力地说。
严哲是第一次看方礼这样，不太懂。弯下腰问：”是不是饿了？刚刚没吃饱？”
方礼摇头不说话，嘴角往下撇。
这时舞台又有乐队上去彩排，严哲的注意力都转移在舞台上。听起来，还不如刚刚方礼跟陈思乐他们即兴来得好。
夜色渐渐降临。舞台周围开始挤满了人堆，晚风吹过来都带着热气。
见方礼还是爱答不理的，严哲直接坐在方礼旁边搭着他肩膀问：“是不是不舒服？”
方礼甩动胳膊挣脱严哲的手，语气还带着不悦说：“没有。”
少有的闹别扭让严哲有些担心，凑近去观察方礼的脸。
“干嘛！”方礼慌忙推开他，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
“要不我去给你买瓶水吧。”严哲不知道该怎么哄，就站起身来，“你别自己乱跑，我等下就回来。”
走的时候严哲还一步三回头，生怕方礼出什么事，不过看上去对方也不像是中暑。
“老板，有什么饮料营养又解暑啊？”严哲站在一个小摊位上问。
“这个咯！”老板从冰箱拿出个柠檬果汁，“柠檬养颜又养心，还能补充维c。”
“那加多瓶可乐。”严哲说着，又顺了两条德芙巧克力，递过去给老板。
装好袋子后，严哲就跑回方礼身边，把柠檬果汁递过去给方礼。
结果方礼喝了一口，酸得皱巴起脸。严哲觉得可爱，伸出手指戳了戳。
突如其来捉弄，让方礼马上捂住小脸，带着慌张看向严哲。
“好喝吗？”严哲笑着问。
心头酸溜溜的滋味，方礼可算是懂了。
“还有巧克力，里面有坚果仁，脆脆的可好吃了。”严哲立马拆开一包递到方礼嘴边。
“我自己会吃。”方礼有些害羞，受不住严哲对他的好。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这次青年文化节，我们的舞台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舞台的音响突然响起，把严哲和方礼吓懵了一下。
原来今晚的表演不止有乐队，还有一些玩说唱和街舞的年轻人。公园人流量本来就大，导致他们周围现在都挤满了人，只能站在长椅看，不然只能看人头攒动。
“班上那个阮文协。”严哲凑近方礼大声说，“也跳街舞，学了之后都不找我们打球了。”
方礼安静地听着，没回话。他对班上其他同学，都不太了解。时不时拿手机出来看，没忘记父亲要求他9点前要回家。
“接下来有请最受欢迎的本地男子组合——家私狗乐队！”主持人兴奋地介绍。
台下的欢呼声是今晚最响亮的，一直尖叫连连。
当严哲还在对乐队名感到纳闷时，就看到高中部音乐社的那三位师兄走上台。陈思乐还热情地对台下的粉丝挥手。
“他们乐队名字可够难听的。”严哲大声对方礼吐槽道。
可方礼还是没回应他，从刚刚开始就不断看手机显示的时间。
扛上乐器的师兄们，瞬间竖起了认真脸。一段抓耳的前奏响起，接着张家乐唱了起来。低醇的嗓音很有味道，配合起轻摇滚的曲风，非常有故事感。
严哲看着表演，开始幻想自己跟方礼站在舞台上的模样，觉得他们肯定羡煞旁人。嘴角不经意开始往上翘，都没发现身旁的方礼有点愁眉看着自己。
这首歌刚结束，陈思乐就举起摇滚的手势喊：“rock！”
然后，架子鼓发起讯号，一段强有力的节奏型旋律出来。刚刚那首曲风完全不一样，让严哲不自主跟着摇晃起来。
特别是贝斯solo的时候，严哲简直两眼发光，那音色完全像在低频地呐喊。
“严哲……”
“严哲。”
“严哲！！！”
被人喊了三遍，严哲才反应过来，但只能看到方礼张着嘴说话，因为舞台爆发出来的音乐声太大了。
“什么？”严哲低下身凑过去问。
“我说！”方礼在严哲耳边喊得很大声，“我要回家啦！”
严哲有些懵，拿出手机看才8点多。可是方礼没等他，跳下长椅就往公园出口方向走去。
“才8点半就要走了吗？”严哲急忙跟上去问，他内心是想把陈思乐他们表演看完。
方礼只顾着径直往前走，回了句：“我爸让我9点前回家。”
“那我给你打个车吧。”严哲提议道。
这话让方礼直接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不甘心，“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
严哲有些迟疑，他确实想把表演看完。
方礼看穿他的心思，转过身丢下一句：“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啊？”严哲继续跟上去追问，“你知道坐哪路车吗？”
“不用你管。”方礼透着不耐烦，还开始跑起来。
严哲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能跟着跑去追他。明显能感受到，方礼是在生气。
“你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抓住方礼的手，严哲就开始问，“从刚开始就一直发脾气。”
方礼用力甩开他说：“我没有。我赶着回家。”
“你就有！”严哲扯住他说，“我跟你一起回去总行了吧。”
“不用。”方礼，可是严哲手劲很大，把他抓得死死的。
严哲当然不会任由方礼独自去坐什么公车，他紧紧拽着方礼，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直到他们走到公园门口。方礼那瘦白的手臂被严哲捏得泛起了一圈红晕，格外显眼。
“都说跟你一起回家咯。”严哲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哄，“都到门口了，别生气了行吗？”
“我没……”方礼说得很没底气，“生气。”
看对方满脸就是生气样，就是不肯承认。严哲也没法子，只好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在车上，方礼故意跟他隔得远远地，靠边边坐，一直别过脸看车窗外。
严哲则关切地留意方礼的侧颜，脑子里一直想该说些什么，但他连方礼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微信电话响起，这回是陈思乐打给严哲。
”喂？”严哲接通后，眼睛还是看向方礼。
“你们在哪？吃宵夜吗？”陈思乐那边声音嘈杂，所以嚷嚷地很大声。
“方礼赶着回家，我们先回去了。”严哲还是眼巴巴看着方礼，希望他能理理自己。
陈思乐语气显得有些失落，“还想顺路带你们去我家琴行转转，你确定要跟我学贝斯吗？”
“嗯，回头跟你联系。”严哲现在无暇顾及那些，只想把方礼哄好。随后就把电话挂断
当方礼听到他说“联系”的时候，嘴巴马上抿紧起来。让严哲似乎意识到什么，于是点开方礼的对话框，输入：【你是不是吃醋了。】
方礼看了一眼发亮的屏幕，原以为是父亲催他，没想到打开居然是这条消息，不安地看向严哲。
“别生气啦。”严哲带着撒娇气，然后又笑嘻嘻地说，“我只是想跟他学点贝斯。”
方礼盯着他问：“你为什么想学。”
严哲知道，如果此刻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全盘托出，估计就等于表白了。他还没有把握，让方礼能接受他。于是，换了个说法。
“我想和你组乐队，怎么样？”
这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又蕴含着一丝浪漫。
方礼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下来，又问：“你是真的想组乐队？”
“你不觉得很酷吗？”严哲兴致勃勃地，“其实校庆那天我对他们有点印象，只不过我那天满脑子都是你……”
“啊？”
严哲惊慌捂住嘴，又结结巴巴补充道：“我意思是，那天，你更重要。毕竟代表我们班参加校庆嘛。”
方礼笑了，还是那么好看。
“不生气啦？”严哲笑着问。
方礼听后，又把嘴角的弧度扒拉下来，说：“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吃醋。”
完全就是口不对心。
可严哲心底乐滋滋，说明方礼真的在为自己吃醋，为了压住自己往上翘的嘴角，严哲鼓起了腮帮子，满脸得意。
等他们回到小区时，只剩十来分钟就到九点了。严哲赶紧拉着方礼下车，生怕他晚回家，又被家里人责罚。
走到家楼下时，方礼又问起严哲：“为什么是贝斯？不想学其他乐器吗？”
严哲边走上楼边说：“你不觉得，贝斯很像心跳的声音吗？”
方礼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形容一种乐器的音色。
即使楼梯间的灯很暗，但严哲洋溢的笑脸天真烂漫，让方礼也开始幻想严哲弹贝斯的样子，那画面确实很迷人。
“走啦。回到家告诉我。”严哲说着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方礼有点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家就在楼上一层。然后转过身，刚迈出两步子就喊住了严哲，“书包！”
差点就把八本辅导书都带回了家，严哲赶紧把书包脱下来还给方礼。
“那你学贝斯，还考一中吗？”方礼把辅导书递过去时问。
“当然，你去哪我去哪！”
方礼彻底放下心来，恢复出门时的笑容，并对严哲挥挥手道别。
目送方礼上楼后，严哲就推开门进屋，映入眼帘就是爸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啦？”妈妈看着电视问了一句。
“买了啥好东西？”爸爸眼尖，注意到严哲手上的袋子。
“练习册辅导书。”严哲无精打采的，要不是因为方礼，这辈子家里都不会出现这些书。
“啊？”妈妈听了坐了起来，“你居然买练习册？”
爸爸在旁边咂咂嘴，“哲啊，你真的长大了。”
严哲懒得搭理两位家长，走回房间时就不停在手机上打字。
【哲y。】：你爸有说什么吗？
【我的小方】：无事
【哲y。】：那就行，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酸溜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