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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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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将赌注压在了拳王阿泰身上,不管是多是少,这都代表了对他的信任。阿泰从地上一个蹬腿翻身站了起来,这人不容小觑,他不敢先行出击,而是稳住节奏,也不管台下观众如何疯狂催促,都不能再失了自己的分寸。
攻擂的人已瞧出阿泰的畏畏缩缩,拳场上,可以小心谨慎,但不能怯场畏惧,他太在乎输赢了,所以他一定会输,这人直接猛地就是一拳,被阿泰抬起手肘格挡,接着又是一拳,阿泰双肘格挡,可接下来双腿被人一锁绊倒在地,接着阿泰被人压倒在下,胳膊被钳制住。
一拳一拳以十分的力道宛如重锤直击他的头部,阿泰被打的眼冒金星,他拼命挣脱桎梏,只是翻了个面就又被狠狠压制住,接着拳头全部落在他脸上,鼻子上,不过几拳下去,阿泰满脸仿佛被人泼了盆血上去,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但纵使被打成这样,阿泰依旧一声不吭咬紧牙关,绝不肯认输,擂台的规矩,死或者认输,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认输。那就只剩下那一个字了。
阿泰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身体越来越麻木,好像飘在了云端什么都感觉不到,在临近昏厥的边缘,他看到一只拳头马上直奔眼睛而来,他也不阖眼,直直地盯着它即将落下。
不过阿泰没能等来预料中的疼痛,因为这只拳头在距离他不过毫厘的距离生生止住,阿泰松了口气,果然人在死亡面前总会有所畏惧。
台下的观众包括主持人都呆滞了,阿泰是‘风云角’近两年来最火爆的拳手,上台打擂者无一不认输,没人能在拳王手下撑过十五分钟,可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毛小子短短十分钟内就干倒了不败战神,甚至脸上身上都没半点挂彩,这究竟是何方高手来此踢馆?
主持人先反应过来,他高呼道:“本场冠军是——”刚要念出名字时突然顿住,因为还不知来人的名字。
另外工作人员连忙打开铁笼,有两人去抬倒地不起的阿泰,另一人拿着话筒递给刚刚诞生的拳王。
这人拿过话筒,台下皆屏息凝视,静候着,直到他说出四个字,“我叫云松。”
主持人立刻接过话,“本场冠军是我们的新拳王——云松!”台下响起暴雷般的欢呼与掌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不过也有压了太多钱给阿泰的赌徒在哭天喊地,口风一转骂起了阿泰,仿佛是阿泰逼着他们赌钱似的。
云松赢过阿泰后,再无新的攻擂人敢上台,阿泰已叫人胆颤,更何况是更胜一筹的新拳王,就这样,云松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拿走十万美元奖金。他将赢来的纸币一股脑随意塞进背包,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随后一甩包再次挎上肩膀,头也不回地踏着楼梯离去。
阿泰就躺在下面眼睁睁看着云松拿走过往属于自己的钱扬长而去。一直死死盯着这人离去的背影,将他的长相牢牢刻在脑海中。
拳场入口的阶梯口停了辆黑色川崎,云松上前长腿一迈上车,拿过挂在车把上的头盔往头上一扣,拧动车把径直离开小巷。
……
朝云市有樱花之都的美誉,四月上旬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最佳赏樱景院就在本市最著名的大学——朝云大学。
朝云大学是国内最一流的大学,有不输国外名流大学的师资力量,在各个专业内都有行业领军教授人物坐镇。
除了高规格的学业水平,朝云大学最著名的莫过于校园内的樱花园,占地面积约五十万平方米,种植着来自国内外三十品种五千余株樱花树,且校园无过多门禁,来往游客不管外地还是本地,均可进来参观游玩。
樱花花瓣小而有粉有白,风一吹便纷纷扬扬飘落,在这样的时节,整个校园都充满了花瓣与樱花香,犹如进入动漫世界。
面对如此美的校园景色,宗玉一丝欣赏的心情也没有,再美的风景都盖不住她哀怨的心情。因为什么呢?因为昨晚半夜她为了追恐怖片熬到三更半夜,正是仗着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课,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胆去熬夜。
她是真的后悔没有早睡,因为在凌晨四点左右她收到了云松这个臭小子的微信,他叒让自己替他上早上第一节课,这小子把她当保姆了吧,凭什么替他上课,不去。
但第二天,在闹铃响了四五次后,她还是奋力爬了起来,哀怨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洗漱,再怨念不平地来到学校,还因为迟到被老师指桑骂槐批评了几句。
同样因为迟到教室后排座位都坐满了,她只好顶着老师的凝视硬生生坐到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可是窗外的樱花根本不能治愈她的内心。
老师就站在台前讲课,她在下边昏昏欲睡,她真是无法理解云松为什么要选德语专业,他和德语到底那点沾边了?
宗玉一边腹诽一边脑袋一点点低下去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于是她被讲台上的老师点名了,“刚刚迟到的云松同学,请站起来翻译一下这段话。”
她几乎要落泪了,德语真的不是她的强项,她一个美术生为什么要被赶鸭子上架。
答不上来的“云松”再次受到了老师温和而不客气的批评,终于熬到下课后,她连发上百个表情包轰炸云松,可那边一丝反应都没有,估计人家还没睡醒,想到这儿宗玉也不禁打了个哈欠,之后回公寓补觉去了。
过了好些天后,宗玉可算见到了自己的老冤家云松,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自己天天替他背锅,今天难得约她出来吃晚饭,还亲自骑他的宝贝摩托来她公寓楼下接人。
此刻两人吹着晚风坐在街口的烧烤摊上撸串,她打量着云松,黑外套内搭黑T恤,黑裤子脚蹬黑色马丁靴,寸头,左耳一枚黑钻耳钉,除了皮肤以外全是黑色,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过新鲜的是这么一套装扮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身上都是灾难,偏偏这人能穿出拽哥的气场来,说他是道上混的绝对有人信。
宗玉一挽胳膊,质问道:“你天天白天不见人影,合着昼伏夜出呢,你是吸血鬼还是蝙蝠?”
云松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随便她怎么奚落,该让她替课她还是得照搬。他鲜少透露自己的行踪,她也不过多追问,虽说是多年好友但彼此给足了隐私空间。
云松向来话少,大多都是宗玉在找话茬,她也不介意他当哑巴,知道他在静静地听着就是了,撸串配小酒,潇洒结束后他骑车将人送回公寓,之后调头便走。
他直奔渡水码头而去,这工作是他的老本行,打拳虽然来钱痛快,但那里鱼龙混杂,而且人太密集空气污浊,云松还是喜欢静静的水岸。
当然这份工作一点不比打擂台轻松,简直是在刀尖上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赏金。他加入的帮会叫龙门,由一伙神秘团体组织而成,龙门帮派不算太大只在本市活跃,但龙门出手不失手,说拿下绝不可能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