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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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大辣二第一次翘课，就是背着老师和同学们在上课期间偷偷出去约会。
务展用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双球鞋。
那双球鞋真的很好看，换谁收到后都会爱不释手，以至于后来那双球鞋“服役”多年早该“退役”了，还一直被洗干净珍藏在鞋盒里面。
那时候他们两人的梦想很简单，只要顺利毕业，接到通告，挣钱，以此拥有自给自足的生存能力。
初夏的风吹过络绎不绝的街道，正午空气温热，但务展的耳根更是燥热。
两人走出商场，他小声地说：“周末你就穿这双鞋去试镜吧。”
“我不舍得。”
“你干嘛不舍得？买来就是用来穿的。”他强调自己的心意。
周末的面试据说是一个电影的海选。传闻将会由著名导演宋艺文执导。演艺人员圈子里相关消息都传遍了，说该片海选的年龄要求就是他们这样的年纪。
务展家里适逢老人的孝事，这次去不了了，所以他们两人周末只能兵分两路。
务展的运气好像总是这样，每次遇上好机会，都会突如其来有事耽误错过，之前张成帷学长的资源和如今宋艺文导演的新片，都是对于他们这种毫无背景的新人而言颇为难得的机会，而他却每每失之交臂。
后来那部电影的确选了一个新人来演，但由于其人对角色的入戏太深，一直走不出来，最后成了戏中人，在现实生活中步了角色命运的后尘，成了电影业昙花一现的演员。
众人唏嘘之余，关注的重点当然还是电影本身。宋艺文的水准不仅不会失手，而且历年稳步向前，拿奖手到擒来，更是文艺圈津津乐道的优秀作品。
所以那个时候，怀揣着演艺梦想的辣大辣二同学，还会一起加油打气，他们设立了几年小目标、几年大目标，例如要是有一天能演上宋艺文导演的电影，那可真是太好了。
临近毕业，学校安排了一堆就业讲座，即便是不感兴趣的同学都会因为或多或少的焦虑，结伴过去听讲。
他们班级里近日的话题当然都是关于宋艺文导演的新片海选。讲座快要开始前，附近的座位间都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他们全班同学几乎都去试镜了，回来交流得很起劲。
务展刚忙完家里的事，半夜坐车回来没休息好，整个人昏昏沉沉，刚坐下没多久，脑袋就差点儿枕到身旁人的肩上。
讲座已经开始了，后排的同学看见这一幕，逗笑地打趣两人——辣大辣二果然情比金坚。
别人当他两是义结金兰，只有务展红着耳朵，人也清醒了。
听讲座期间，两人不方便出声聊天，于是就共用一本笔记本，分别在上面写字。
辣二同学写：你周末试镜怎么样？
辣大同学写：不怎么样
辣二同学：什么叫做不怎么样？
辣大同学总是这样，去年张成帷学长介绍的工作，好像回来后也是没什么后续结果，不了了之了。
辣二同学：我刚才听他们说得起劲，你难道没什么可以分享的吗？
辣大同学：人太多了，有些童星都来争取机会，负责试镜的导演看不过来，后来几乎是一秒钟不到就切换一张照片。
辣二同学：啊？一秒钟能看得清楚五官吗？
辣大同学：谁知道呢。可能宋导已经有人选了。
辣二同学：不会吧？宋导并非看重演员咖位的导演。
辣大同学：你没听说过有些传闻吗？
务展疑惑地转头看他。
然后见他掏出手机，翻出不知道从哪看到的软文。
都是一些胡说八道营销号，编出来的瓜圈内人看了都会啼笑皆非，但不知情的网友们就是会相信，还吃瓜吃得起劲。
什么某一线小花已经和准前夫协议离婚了，最近一直和某小鲜肉眉来眼去；还有什么某老牌大咖平时喜欢吃香菜，所以会要求每一个身边每个工作人员都陪着ta一起吃香菜；等等。
务展看得眉头直皱。这些编瓜的营销号仿佛钻人床底似的，说得煞有其事，但其实大多都是一派胡言，博人眼球罢了。
尤其是里面写，最近刚获奖的某知名导演，私下烟酒都来，和人前展示给他们看的艺术气息大相径庭，反差特别大。
务展看不下去了，伸手推开他的手机：“你少看这些。”
他说得太过于一本正经，显得仿佛手机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但其实他们两人晚上在宿舍里观摩宋艺文过往的经典电影，里面的有些画面才是少儿不宜。
这个年纪的少年难免容易幻想，他们会想象自己在演艺圈稳定之后，或早或晚都会碰到亲昵的戏份。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不如，先完成了初吻再说？
……那个初吻是被一场地震打断的。
这片学生宿舍楼霎时间引发轩然大波，每个年轻人求生欲到达了满格，个别正在厕所的洗漱的都赶忙逃下了楼，争分夺秒，生死时速，最后上网一看，呃，小震，何足挂齿。
幸好没有停电。
这样的大楼，电梯里肯定会有完善的应对设备，务展离按键墙比较近，他摸索着扶墙站起，按通了最上方的紧急电话。
可是电话里面的人问他身在那部电梯，他却答不上来。因为他也是毫无防备地被突然现身的周策睥从觥筹交错的包厢领走。
电话里的工作人员又问，电梯里有几个人。得知只有两个人、并不多后，不幸中的万幸，又告知他们，维修人员马上就到。
正说着，电话连线突然断了。
断电的电梯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就此隔绝了外界的世界。
务展下意识转头，想要感知明谦光的所在位置。
密闭的空气中，他轻而易举地问到了酒气。
“你……睡了吗？”
他怕他是不是磕着脑袋了。
醉了好一会儿的明谦光倒是想睡。
可他怎敢睡。
光线暗淡的电梯中，他神经紧绷，在听到务展寻找他位置的声音时，更是忍不住僵住了身子。
分明可以搭乘好几个人的电梯，此刻于他而言莫名的异常逼仄。
他觉得自己已经抢先在黑暗中捕获了务展的位置，但他不希望务展再靠近过来。
明谦光开口问他：“你手机呢？”
他自己的手机已经掉地上了。
务展顿了一下，缓缓地坦白：“我的手机，落在包厢了。”
准确来说，他被《我是演员》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带进包厢后，他们进门就被要求交出手机暂为保管。
务展后知后觉，此刻有些后怕了。
是他自己一直没往歪处想。
但头一次和王曹意见相驳，孤身赴会，他或许还不够稳妥。
要是茗谦还在，他们两可能还会一起商量一下。
他长达几秒钟的沉默中，明谦光的心也沉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他比曾经的自己有太多的机会见识各式各样的社交方式，只需务展这一句话的信息，他就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性。
十有八^九务展的手机不是落下的，而是在进门时就统一要求不许随身携带。
“你不该相信带你来的人。”明谦光沉声道。
他醉了后，心里的情绪起伏不小，一想到要不是今天他们两人凑巧遇上了，都不知道务展还会在包厢里遇到什么情况。
古往今来的酒局陋习日新月异，即便是节目组背靠着堂堂的坚果卫视，但为了招商和项目成绩，显然也会想方设法榨干每一个嘉宾的商业价值。
务展下意识认同，但接着又觉得这样很不对劲。
这位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同他说这句话？
“用你的手机。”务展果断道。
明谦光的手机在地上。
以方赞翊的行事风格，这会儿应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光线太暗，他只能蹲在地上四处摸索。
务展也蹲下来，一同参与寻找。
他一心替他找到手机，移动的幅度有些大，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两根手指。
嘶……
明谦光愣是没喊一声。
务展连忙移开，语气僵硬地问他：“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上前，伸手想要扶他。
“别过来！”明谦光突然制止他。
他在黑暗中犹如一头野兽，收起獠牙，担心再一次触碰，唐突了对方。
务展不明所以，心里觉得古怪，不知道对方这句话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想起了刚才给他看的手机软文。
难道现在的他不该有礼貌吗？
一连串的波折，务展也有些累了，他靠边站在原地，直接问道：“你醉得难受？”
明谦光宁愿自己醉糊涂了，也好过现在清醒的难受。
分明两个人处于这么近的空间，却不是以前的关系。
他自嘲似的一笑：“说句不中听的，你今后还敢轻易相信人吗？”
务展想了想，回他：“为什么不呢？”
明谦光眉间微蹙，明知道他会这样回答，但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你不该相信节目组，甚至不该相信我，尤其是不该相信张成帷。”
务展觉得他肯定醉了，不然怎么会前言不搭后语，又扯上了张成帷。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上前，想要先扶人起来。
“你还站得起来吗？”他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醉至几分。
可明谦光仍是躲避他的手。
务展也是有脾气的，索性退后一步，让他自己继续蹲着吧。
明谦光很少见识他这幅样子，心中更加觉得酸楚：“我一提张成帷，你就不高兴了？”
务展不解。
分明是他好像提起张成帷就不高兴吧？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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