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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隔阂 ...
菅婉容心里开始甜滋滋地冒泡泡,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纯黑巧化在她的口中她也觉得很甜。她们蹭着店里的暖气又待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世界仿佛放慢了它运转的节奏,连跟着空气流动的速度也缓慢。这里的人到点就关门,比天更先暗下来的是各个铺子、餐厅,甚至是最有排面的门店。
她们一路走走看看又吃吃,宋合惊奇地发现:似乎大冷天也阻止不了他们搬着一张张的小凳子,坐在上面或独自喝茶、或聊天、或看天、或看海,很是安宁地享受着时间悄然流动过阳光的缝隙再辗转到月光的港湾处停留的轨迹。
这样不紧不慢的、被动的,也许就是这座岛上的魅力。小岛绕了一小半,菅婉容忽然告诉宋合她们也要入乡随俗。凳子她们找不着,于是只好在夕阳的余辉下,坐在了岸边的礁石之上——
看海。
看着夕阳一点一点沉下海里,宋合感觉像她熄灭的生命之火。不需要任何外力的,一切皆是地球公转的自然现象;一切皆是避无可避的。只是她突然在想,她内心的小火苗会不会跟着明早升起的朝阳一样复燃。
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下想这些东西其实很煞风景。宋合转头,想偷偷地看看菅婉容。菅婉容不吊儿郎当的时候其实真的很美,像被虚化了的美,她仿佛要与不甚温柔的海风很优雅地起舞,融入整个青蓝色的背景里。
如果时间真的会停顿,那么在菅婉容转过头望进宋合的眼里之前,连呼吸都是静止的。眨眼,也算作犯规,唯有不可控的心跳被允许。
“怎么了?”菅婉容温柔地看着宋合,很轻地问。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夕阳再美也不过一瞬间,这一瞬间……这一瞬间,宋合意识到,她的心不会复燃。因为它从未被完整地点亮过。所有感受过的温柔皆是星星点火,它可以燎原,只不过她没有那一个“缘”。
宋合轻轻地笑了笑,“回去吧。”她的声音随着风而去,菅婉容看着她,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宋合随时也会随风飘走。心头涌上了酸涩,来得很汹涌,就好似被压抑了太久突然没有任何预警的爆发。菅婉容难过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啊,宋合,”她哽了一下,“为什么我看着你笑,我会这么得难过?”
宋合无奈地沾去了菅婉容眼角欲坠的泪珠,平淡地说:“你不是一直在努力想让我笑吗?”她收回了手,又笑了,“婉容,我是发自内心的,即便可能它并不代表我快乐。”
“你为什么不快乐?”菅婉容呆滞着神情,再一次问宋合。她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在发麻跳动的心,宋合从来没有这么,这么温柔地,叫过她的名字,像声带在代替心脏呢喃那般。
暮色苍茫,海面上波光粼粼,放肆地折射着月光,是与早上那片海同一个寂谧荒凉的美。宋合微微歪了歪头,神情很纯良,像小时候总是因为好奇那般发问,“我应该要快乐吗?”
菅婉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措,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笼罩的夜色无边无际,岛上的四周全是海水。然而她们身处岛上感觉也被水包围,有些难以呼吸。
“阿合,你不要总是只单单欢迎悲伤来与你做客,”菅婉容深沉地望着宋合,轻轻地说:“幸福敲门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视若无睹?能不能也开门让它们进去?偶尔也好。”偶尔也好……菅婉容垂下了眼帘,在心底喃喃自语。
宋合站了起来,拍掉了裤子上的沙粒,说得很像在开玩笑,说得很云淡风轻,“菅婉容,为什么悲伤总是不被允许的?”也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宋合朝着她伸出了手,嘴边的笑意摇摇欲坠“我们回去吧,很冷。”
没有再像来的时候那般漫步走回去,宋合扫了两辆早些时候她特意留意过的自行车。风刮在她脸上,宋合眯着眼,重复咀嚼过菅婉容的问题: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不高兴?
她想起来她小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小说里总是幸福美满的结局。尤其是那种写得天花乱坠的,像人们总是不愿意承认明明悲剧才更贴近现实。从出生就没人疼、没人管,母亲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离世,父亲根本看不见她,仔细想,连最疼爱她的唯一的亲哥哥很多时候也因为种种责任而忽略她。
她上学时的叛逆是在对生活出的重击,每一次打架受伤流血都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告诉这个世界——她也会疼。虽然它好像不曾听见过。
人们常说,快乐的瞬间总是比痛苦的瞬间还要难抓住。其实不然,那一些欢声笑语、幼稚的打闹,所有让她真正展颜微笑的瞬间,宋合记得很清楚,比痛苦还要钻心。
菅婉容刚刚说错了。她没有对幸福的敲门视若无睹。相反,她长大了双手迎接它们。可是为何幸福好像总是在背叛她?
为什么不开心?她无从说起。这种东西它是日积夜累的,没有办法单个领出来细说,它也会很调皮地揪着她生命中的漏风口钻进来,然后掀起龙卷风。有一些记忆在她脑海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宋合只记得那一刻所感受过的痛,她像中毒了一样,有时候甚至会病态地贪念那个感受。
她可以与悲伤和谐共处不是因为她妥协了,更不是因为她习惯了,只是她不想折腾了。因为挺没乐趣的,关于与命运对抗这回事,关于势必要让自己快乐起来这回事。
宋合迎着风,暗夜里她的眼眸里倒映着光圈,薄薄的水汽被路过的风默默地吹散——她要像风一样洒脱。
……
机翼划破天际,拖出了长长一条白线。飞机的商务舱里,纪晗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带她追溯回到那一个落叶枯黄掉落的季节。
梦境里所有杂音都远去,徒留书页被缓缓翻动过的声响。这一天的傍晚,纪晗印象还很深刻,她正在礼瑜然租的小房子里等待着她的归来。
这间小房子还是纪晗陪着她一起找的。当时候,因为他们临近艺考,学校里的音乐房瞬间就变成了抢手的“物品”,像超市总是买得断货的物品突然进了一大批还来了个大促销,人人都争着抢、抢着要。每每到这个时候,预约的列表总是被排得满满当当,也只有这个时候音乐房才会有供不应求的现象。
这种东西它讲究缘分,临时抱佛脚它就不讲究,这是很多人的本能。礼瑜然预约不到房间,就不得不在宿舍里练歌。碰上像这样的情况,其实她脸皮薄得很,尤其她和室友的关系也没有到可以互相麻烦也不会不好意思的那个程度。
一开始,礼瑜然总会选在室友都出门上课的时间回来练习,这自然而然的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得迁就她们的课程表,先不提这东西它还有三份不一样的。要逮上完全空无一人的情况,这几率低得可怜。
于是在一天下午,礼瑜然就趁着纪晗放课的时间跑到了教学楼下等她。还打算顺便搞个小惊喜,特意地没有提前告诉纪晗,就悄悄地坐在了大树下不甚起眼的小石桌下,在人来人往之间成了一个低调的背景。
石子做的圆桌上铺满了穿过树叶洒下来的阳光。光圈像透明的金币,在与桌面的纹理暧昧地交纵纠缠,晃影随着微风律动得毫无章法。
有秋叶落到了桌面上,一时间竟像是小船兜住了金币。礼瑜然好奇地用手指逗了逗它,小船就载着金币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跌出来到她的指尖上。
教学楼的门口涌出的人开始逐渐变多,礼瑜然托着腮,眼里有期待的光。走过的人们侧目看她一两眼,她看着门口,在从人群中辨认纪晗的身影。
“诶,你怎么在这儿啊?”礼瑜然的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她顺着声音抬眼,瞬间愣了一愣——差点都忘了她其中一个室友就是理科生。
反应过来,礼瑜然微笑道:“啊,我在等人,你是也放课了吗?”“是啊,”室友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忍不住问道:“你等谁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又问:“我听说你们系最近要艺考了是吧?最近下午我回去宿舍都是空的,你不回来练歌啦?”
礼瑜然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她分神地扫视着人群,心里想的是纪晗会不会又被留堂做实验——“我可能这个月里面会搬出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那室友倏时就有些难过,即使她们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这样啊……一起去吃个午饭吧?我请你。说来我们当了室友也一段时间了,都还没熟悉起来呢,你就要走了。”
手指还在逗弄的“小船”被推翻,礼瑜然兴奋地站了起来,眼前的纪晗穿着纯黑色的棉质高领毛衣搭配着同色的翻领外套和牛仔裤,衬得她的腰细腿长。
微风拂面而过,她仿佛可以闻见牵动她心魂的那一抹香。礼瑜然眼神定定地望着纪晗朝她走过来,心动得厉害,她向前走了几步,情难自禁地怀上了纪晗,低下头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想死你了。”
纪晗的轻笑荡在耳边,礼瑜然的背椎被温柔地抚了一下,“你没回我微信。”薄薄的耳廓被纪晗的气息给撩到,有些发烫了起来。礼瑜然松开了纪晗,转而握上了她的手,捏了捏纪晗柔软的指腹,撒娇道:“我想给你个惊喜吗。纪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的?”
“我看见你了。”纪晗说得风轻云淡,眸子里有水光荡漾开,瞧着很温柔,就像在说:无论你隐秘在哪一个角落,我都会看见你。
“怎么办啊,纪小晗,我好想亲你。”礼瑜然小声地说,神情有些蠢蠢欲动。纪晗忍不住又笑了笑,挠了一下礼瑜然抓着她的手,眉眼微微下压又往她后边虚虚地瞟了眼,用眼神示意她此刻说这些很不合时宜。
果不其然,后边很快传来了一道震惊的声音,“天呐,瑜然……原来你等的是纪学姐啊?”礼瑜然僵住了动作,很快又转头笑笑道:“嗯。不好意思啊,我们下次约吧?今天不是很方便。”
室友当然看出来了她不方便,只是她还在震惊当中回不了神——怎么也想不到她那安静又独来独往的室友既然会和她系里的天花板学姐这么亲密。她刚刚是没有看错吧?她们抱在一起了,还有说有笑的。
礼瑜然见她没反应,本来还想开口叫叫她,室友却抢先开了口道:“没事没事,我们下次约,”她看了一眼她们交握的手,心中有种莫名的猜想无法言于表,“你和纪学姐玩得开心。”
“嗯。”礼瑜然应了声,牵着纪晗的手就欲转身离开却忽然被拉住,只听纪晗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淡淡地开口邀请,“一起吃午饭吗?”
明媚的太阳底下懵逼的不止是礼瑜然,还有她跟前的室友。正当她还在静静思考着纪晗的用意,室友就已经高兴迅速地应了下来道:“真的可以吗?谢谢学姐。”
礼瑜然看向了莫名奇妙兴奋的室友——喂,不可以啊……她当然没有说出来,后来还是顺着纪晗三人一起吃了一顿气氛略微尴尬又沉默的午餐。
出了餐厅,与室友告了别,她们终于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约会。礼瑜然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低着头,反常地安静着。“怎么了?生气了?”纪晗在她身前停下了本来就很缓慢的脚步,微微抬起头看她。闹脾气的礼瑜然很像一只炸毛的金毛犬,凶起来还是很可爱。
“我本来有事想跟你商量的。”礼瑜然依旧看着脚尖,瘪了瘪嘴道:“算了,下次再说吧,我送你回家也差不多该赶回宿舍门禁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天空是紫橙色的,一个行人刚好骑着车从身边路过,卷起了散在地上的落叶——纪晗的鼻息动了动,礼瑜然宿舍门禁的时间哪有这么早?她勾着嘴角轻柔地捧上了礼瑜然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吻,语气是平日难得一见的柔软——“不用你送我回家,今天换我,你想说什么,”纪晗与她十指相扣,“路上你慢慢地和我说。嗯?”
心里像被人打翻了蜜饯,唇上被纪晗吻过的地方还酥酥麻麻的。礼瑜然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发现自己特别好哄,就比如她现在就很没出息的被纪晗的一个吻哄好、没出息的被纪晗的软语温言哄好。她耐不住地笑出了声,忽然有点恃宠而骄,看着纪晗道:“那你等下陪我在公园坐会儿?今天不要那么早走,行吗?”“好。”纪晗柔声道。
灯光被打开,在暮色中勾勒着属于它自己的浪漫。公园的正中央有人在弹唱,歌声从音响传出来在费力地和空气戏耍要跑到人们的耳边。篮球场上的观众席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偶尔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害羞状地释放着自己的花痴。
长凳上她们俩坐了下来,风吹过来很舒服像夏日里喝上了一口冰镇凉爽的饮料。纪晗转头问她:“你确定了真的要搬出去?”礼瑜然神色认真地点头,这一项决定是她深思熟虑后才下的结论,她说:“艺考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你想啊,我们一个星期才见几次面?”
想到这里礼瑜然就顿感委屈,属于她们的时间已经被学业剥夺了不知道多少,纪晗刚刚的举动她食不知味地想了整个午餐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头绪。难道纪晗喜欢被人叫“学姐”?
礼瑜然抿一下唇,眯着眼看纪晗,第一次这样称呼她:“纪学姐。”说完她就闭嘴了,一点都没有小说里那种隐喻的暧昧和崇拜的情感反而酸溜溜更多一点。
纪晗愣了片刻,那边歌手唱完一首歌,正在对着麦克风说谢谢。她回过神,了然地弯了弯嘴角,抚着礼瑜然的脸把她的头转了回来面向她,轻轻地解释说:“早些时候在校园里,你的室友明显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顿了顿,又向她坦然道,“这么做只是想打消她心底的猜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
礼瑜然压下了眼皮,嗓音低低地道:“知道就知道了,你很在意吗?”“然然。”纪晗叫她,手指顺着礼瑜然的下颚线下滑到她圆润的下巴上,轻轻地把她的头往上抬上来与她对视,“我不在意别人知道,我在意的是你会不会被伤害,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不了你。你,能明白吗?”
纪晗压着嗓子认真说话的时候是有一点冰冷的,礼瑜然吸了吸鼻子,将纪晗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她其实不喜欢这个解释,不喜欢纪晗把她们放在被动的位置,但纪晗说得很有道理,她也不希望看见纪晗被人指指点点。
只不过心情已经再愉悦不起来,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远处的天色,淡淡道:“我们回去吧,不早了,你太迟回家我会担心。”
纪晗的叹息在耳边,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难过:“是真的担心我,还是只是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礼瑜然很快侧回头,蹙眉不悦道:“不要乱说,我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边。”
纪晗垂眸轻轻地笑了笑,礼瑜然温暖的手心不轻不重地包裹着她的手,像是在拿捏着什么分寸。心上的酸涩逐渐染上了语气,她的不开心是那样的明显:“然然,你总是在有心事的时候就离我很远,你说恨不得能一直黏着我,”纪晗抬起了眸,灯火通明下她眼底的痛楚就要窒息礼瑜然,“可你看都不愿看我。”
礼瑜然瞬间恍了神,纪晗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被抓着的那一只手同时被翻倍的力道紧了紧又松开,随之的是礼瑜然慌乱的语调:“我不是,纪晗,我、我……”她红了眼眶,胸腔在深深地起伏,和自己对持了半天最终还是哑口无言。
自责的心理顷刻间涌上了心头,礼瑜然无助又惊慌的神情不是她预想的结果。纪晗心疼地抬手摸了摸她垂在脸颊边的刘海,顺势又抚上她因为喘气而开始微微发红的脸,缓缓又温柔地安抚着礼瑜然。
她向来不喜欢去强求任何事物,尤其是对待她认为很重要的人。就算是偶尔有坏情绪的外漏其实也并非是克制不住,只是在对待礼瑜然,纪晗想真诚一点,再坦率一点,只怕那人一直要揣摩自己的心思太累了。
纪晗放低了语气,轻柔地哄她道:“好了,别急。”她怀上了礼瑜然,把她的脑袋轻轻地按进了自己的肩窝里,贴着她的发丝像哄小宝宝一样哄她,“你不用解释,我都读懂了。”
礼瑜然在她的怀中挣扎着起了身,对她刚刚的抚慰搁置一旁,紧张地看着她、语句混乱地说:“纪晗,你相信我,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
她们离得近,礼瑜然杂乱的气息尽数都洒到了纪晗的脸和脖子上,最后一句似乎是已经穷到末路了,别无他法,所有着急都变成忐忑不安的一句话:“我真的很爱你。”
随后礼瑜然的气息像融进了纪晗的肌肤里,与她的血液相融缓缓流入四肢百骸,涌进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重重地砸出了温热又涩然的疼痛感,像温热的双手抚上了还未结痂的伤口。
顾不得场景也顾不得此刻正人来人往,纪晗吻她,唇舌并为深入,情感却深深地扎根在那一吻之中。纪晗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眉目柔情似水,她的笑容像森林里承载着月亮的夜谭,温婉又平静,她轻轻地对面前倏时放松下来的人说:“我知道,我都读懂了。”
那一天小小的闹剧散得很快,像鲸鱼露面那般。然后又像细菌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她们感情的蜜罐里,在的某个夜深人静的深夜里慢而缓地腐蚀着她们对彼此的爱。
后来礼瑜然搬了家,她们俩开始了最接近同居的生活;最接近,是因为纪晗到了晚上还是得回家。虽然偶尔她也会找理由忽悠过去,可是次数多了,免不了会引起她家人的怀疑。她尽量做到适可而止,可是越相处,她就越不想和礼瑜然分开,奈何很多时候她都不得不将这种心情压下去。
压下去,就在心底最深处。有时候会不小心溢出来,纪晗只能一遍一遍地回味那种对礼瑜然所产生的依赖感,直到它变得索然无味,直到它的下一次光临。
等了礼瑜然半天,握在手中的书其实纪晗根本没有看进去多少。就好比如在书中的某个段落、某个回忆处,她读到的时候都会恍惚自己是否不小心在某个章节省略掉了那剧情。
门锁终于如愿地发出了声响,纪晗的心念跟着一动。她抬头,刚好礼瑜然从门外进来——“纪小晗,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我?”礼瑜然关好门,换了鞋就啪嗒啪嗒地快步到纪晗的身边。
从门口到沙发,总共几十步的距离,礼瑜然共用了不过十几步。纪晗的双眸紧跟随着她晃动的身形,一直到旁边的沙发坐垫凹了一块进去,她才移开视线回到黑字密密麻麻的纸页上,随后很轻地说:“想了。”
礼瑜然合上了纪晗的书,随手丢在了一边,拉着纪晗直接坐在了她的腿上。出于惯性纪晗连人都倒在礼瑜然的身体上,再次按着礼瑜然的肩直起身来的时候,她的神情中带了一丝的恼羞,偏偏她又奈何不了眼前笑得一脸理直气壮的人。
“有多想?做给我看。”礼瑜然故意将“做”字咬得很重。纪晗背着光,垂落的发尾有一些扫到她的脖颈和锁骨的交界处,蹭得上面的皮肤起了一层薄薄的栗子。
礼瑜然眼前被投下了阴影,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双含蓄的双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情欲。她满意地抬手轻轻地摸了摸纪晗的眼角,在纪晗倾身下来的瞬间搂上了她的后颈。
她们在沙发上翻云覆雨,而外边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纪晗,说你爱我。”礼瑜然困倦地耸拉着眼皮,瞳孔里的光却还不肯休息,直直地倒映在了纪晗的眼里。
纪晗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原来是礼瑜然对这段感情里有不安全感的表现。枉她总是可以轻易地察觉到实验进行中造成问题的原因,甚至是可以预测到;枉她是一个这么细心的人,却还是完美地错过了这么明显的暗示。
偏偏她的伴侣是个执着的小女孩,就像她瞳孔里不肯熄灭的光——会一遍又一遍用她自己的方式来不厌其烦地试探她的爱。
礼瑜然想听的那三个字其实并不难说出口,只是她可悲的自尊将这件事变成了一件太过于隆重的宣言。分开后纪晗一直会回想,要是她可以在礼瑜然每一次开口之前把它们道出来,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给予的所有的毫不掩饰和诚实原来远远不够,在礼瑜然给她的浩瀚的情海里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什么是自尊?自尊就是在她离开时狼狈不堪地求她别走——
屋里的隔音很好,雨声敲不进来。纪晗温柔地拂开了礼瑜然被汗濡湿的刘海,帮她潦草地穿了衣服又找了一件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确保她不会着凉,才抱着她软声地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睡一会儿吧。”
纪晗最后的表白和21章的“我爱你”有不一样的意思哦 (^з^)
这章迟一些可能会有改动,最近生活节奏有点快,写得好累。恢复过后作者君会复查,再在需要改动的地方进行一点点的修改。
感恩。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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