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14、第十三章 知道的太少了，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面包车停稳，高低肩拉开后车门，解开安全带扶着韩玖玖下车，还贴心地为她提着包。
　　韩玖玖四处打量，车库门后面竟然暗藏玄机，另有一片空间。
　　这一路太过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韩玖玖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江队和她的默契没提前拦截救人，还是江队压根没追到面包车的行踪，无计可施。
　　如果是后者，那她就麻烦了。不过江队这么厉害，应该不会追不上吧？
　　其实江城开着SUV在某个路口和面包车有过一次错身，交换了前后位置。只是雨太大，窗外一片模糊不清，韩玖玖没有认出秦克礼的车。
　　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一扇合金门前。高低肩在门禁上按了几个数字，门禁发出“滴”的一声，显示屏亮了，显示出高低肩的实时影像。
　　等了一会儿，合金门打开，门内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外国人。梳着三七分大背头，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左手插兜，右手小臂放松地横在腰间，整个人透出一种“我很绅士”的气质。
　　绅士先生看到韩玖玖被绑住的双手，皱眉摇头：“NoNoNo，朴敏俊先生，对待美丽的小姐怎可以如此粗鲁，快给人解开。”
　　朴敏俊摸出一把弹簧刀，利落地割断绳子，收进他的黑色双肩包里。
　　韩玖玖揉揉手腕，心念电转：朴敏俊，听着像是外国人，怪不得口音这么别扭。这是哪里，眼前这位“绅士”又是谁？
　　绅士先生伸出右手微笑道：“欢迎你，亲爱的韩玖玖小姐。你可以称呼我为维克托。”
　　韩玖玖把手背在身后，脑袋一歪懵懂发问：“维克托先生，这是哪儿？把我带来这里，您想要我做什么？”
　　维克托自然地缩回手，丝毫不觉得尴尬，往后做了个“请”的姿势：“韩小姐请进，我们边走边说。”
　　韩玖玖接过朴敏俊递过来的包包挎在手臂上，对他点点头，然后顺从地走进合金门，与维克托并肩走向深处。
　　连包都还给我了，也没查我手机。他们是打算先礼后兵？来都来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韩玖玖心想。
　　这里看着像是个大办公室，有好多走廊连着好多扇门，还有好多披着白大褂的人在忙碌。
　　维克托介绍：“韩小姐，这是我们的实验室。Doctor马之前在这里工作过很长时间。”
　　Doctor马，马向晖，线索来了！
　　韩玖玖适时露出迷茫的表情，问道：“Doctor马是谁，我认识吗？”
　　维克托表情悲伤：“Doctor马，我最亲爱的朋友，一个天才科学家。可惜天妒英才，上周他突然离开了我们。韩小姐，你没看新闻吗？”
　　韩玖玖故作恍然：“哦，您是说马向晖先生？我有在网上看到过他的身份爆料。真没想到，他居然是科学家，他从来没跟我提过。”
　　韩玖玖说着声音低落下去，眉眼满含哀伤。
　　“更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我们本来约好明天再次见面会谈的。”
　　一番话真真假假，维克托听完频频点头，深信不疑。
　　来到一间会客室，维克托示意韩玖玖坐下，亲自给她冲了一杯咖啡。
　　“谢谢，我不喝咖啡。”
　　维克托又给韩玖玖换了杯白开水：“韩小姐请稍等，我去请Doctor李过来陪你聊几句。”
　　李博士！秦队一直没联系上的李博士！他们在研究什么，谜题马上就要解开了吗？
　　韩玖玖内心激动，面上不露声色，乖巧点头。

　　伪装的车库门外，梁坚给范世侨打电话，一连打了几个对面都没有接听。
　　白色雪铁龙慢吞吞开到车库门前停下，刑警小邹探出脑袋，抓了抓头发问：“现在怎么办？”
　　万无一失的救人计划出了纰漏，一众刑警面面相觑，都有些心灰意冷。
　　见鬼了，谁能想到车库不是车库，而是一条通往实验室的道路？门后面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清楚，还有人质在车上。大家一时之间都不敢轻举妄动，没看连江队都愣住了吗？一众刑警无声交流着。
　　小刘偷偷拿眼瞄江城，只见他身躯微微发抖，脸色阴沉得可怕。
　　小刘发愁，江队的状态不太对劲啊，没抓到人对他的打击有这么大吗？
　　就在此时，身旁的卷帘门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动，门在升起，有人要出来了！
　　刑警们立即举枪，迅速调整站位，做好攻防准备。
　　梁坚冲小邹打手势，小邹迅速熄火下车，找位置站好。白色雪铁龙就让它堵在车库门前做个缓冲。
　　卷帘门缓缓上升，门内是一辆车，车牌露出来了，申E24672！
　　刑警们身体紧绷，屏息凝神。
　　朴敏俊完成任务后一身轻松，准备开车回住处。看到门外停了辆车，他皱眉按了按喇叭。
　　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察觉，自己早已被警察追到家门口了。
　　梁坚看清门内仅有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内正是高低肩，抬手一挥，几名刑警举枪冲了过去。
　　“双手抱头，下车！”梁坚喝道。
　　朴敏俊猛然见到好几把枪同时指着自己，很识时务的抱头下车。还没站稳，就见一道身影扑到他跟前，揪着他的衣领质问：“那个女孩儿呢？！”
　　朴敏俊看着江城愣了老半天：“这位兄弟，你就这么紧张你的女朋友吗？她只是上了陌生人的车，你就报警，招来这么多把枪？”
　　江城双眼通红：“她人呢？”
　　“在实验室里，她好着呢，都是误会，她会跟你解释的。”
　　梁坚掏出手铐拷住朴敏俊，老刘从他身上摸出一把弹簧刀。
　　朴敏俊身不由己，试图给江城解释：“兄弟，都是误会，误会！”
　　江城已经松开他往实验室跑了。
　　“江队，等等——”梁坚见状匆匆交代。
　　“小邹你押人回局里审讯；大雷大杨你俩回车上待命；老刘小刘跟我一起追，不能让江队受伤！”四组人分头行动。
　　梁坚三人成三角队形往前探去。经过一道走廊，前方是个电梯间，电梯门对面是一扇巨大的合金门。
　　江城就停在门前研究门禁。三人不由松了口气，把枪塞回腰间。
　　“江队，看来实验室安保很高级，外人进不去。”话音刚落，梁坚的电话响了，是范世侨！
　　梁坚和老刘小刘对视一眼，接起电话，打开免提：“喂——”
　　“你好梁警官，我是范世侨。很抱歉之前在开会没有接到电话，有何指教？”范世侨的声音光明磊落，没有丝毫异样。
　　“你好范总，我们现在在潘朵拉商场地下实验室门口，方便派人来给我们开个门吗？”
　　“哦？请稍等，我打个电话。”
　　那边传来范世侨拨打电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讲了好一会，声音才重新清晰。
　　“抱歉梁警官，让你久等了。一会会有人来带你们进实验室，李博士就在里面，你可以找他了解马博士的情况。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谢谢！”
　　“不客气，再见！”电话挂断。
　　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梁坚有点拿不准是什么情况了，只好又给秦克礼打电话汇报。
　　“秦队，范世侨说叫人来给我们开门了，我们马上要进入实验室。”
　　秦克礼：法定代表人这么好说话的吗？
　　“另外，高低肩已经抓到，小邹押他回去了。但韩小姐还在他们手上，目前不清楚什么情况，接下来怎么办？”
　　“太好了！辛苦大家。”秦克礼大喜。
　　峰回路转，能抓到高低肩已是重大进展。韩玖玖的话……
　　“没事，有江队在，你们配合好江队行动。注意安全！”
　　“收到！”
　　梁坚挂了电话，和老刘、小刘三个人六只眼望住江城。
　　江城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合金大门，牙根紧咬。
　　江队状态不太对啊，三人隐隐担忧。
　　“咔”声传来，三人瞬间警觉，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拔枪。
　　合金门终于打开了，门内是一名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胸前还抱着一沓资料的技术员。
　　技术员扶扶眼镜，对门外四人说了句“进来吧”，就转身往里走去，绕过一条走廊后就不见了。
　　江城迈步，梁坚三人只得跟上。
　　合金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维克托去请李博士了，留韩玖玖一个人在会客室。门没关，没有任何限制措施。
　　韩玖玖起身往门外看，对面有一间实验室，三三两两的白大褂在捣鼓她看不懂的仪器，时不时讨论几句。
　　韩玖玖有些茫然。
　　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正常，以至于让她产生了一种割裂感。
　　明明马向晖死了，明明有人拿刀逼我上车，明明是行凶绑架、严刑拷问、虚与委蛇、里应外合、逃出生天的剧本，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欢迎做客”？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玖玖有无数的疑问，只等李博士来解答。
　　没让她等太久，维克托和一名看不出年龄的外国人走进会客室。
　　“Doctor李，这位是韩小姐，Doctor马的心理咨询师。Doctor马被害前曾与韩小姐有过一次会面。韩小姐，这位就是Doctor李。”
　　李博士看起来和马向晖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马向晖不修边幅，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眼前的李博士却衣着得体，风度翩翩，花白的头发梳成跟维克托差不多的大背头，高鼻深目，胡茬刮得干干净净。
　　“您好李博士！”韩玖玖乖巧问好。
　　李博士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韩玖玖，皱眉问道：“韩小姐，你知道怎么利用量子化的Markov过程来构造Random Walk？”
　　韩玖玖一脸懵逼：什么东西？
　　李博士又问：“那你知道微观粒子的运动状态如何用数学来表达？”
　　韩.宛若智障.玖玖：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李博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维克托匆匆安慰：“韩小姐不必在意。Doctor李就是这样，除了Doctor马，谁都不放在眼里。”
　　韩玖玖：我谢谢你。
　　维克托颇有风度对韩玖玖一点头，出门去追李博士了。
　　“Doctor李，你这是做什么，不用多了解点情况吗？”
　　李博士的冷笑声远远传来：“她连波函数都不知道，你觉得马博士会告诉她我们的实验内容？”
　　韩.自尊心大受打击.玖玖：……生平第一次被人鄙视智商。
　　我学习很好的……韩玖玖想解释，可刚才李博士问的那两句真真切切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她根本听不懂，装都没法装。
　　怎么办，我知道的太少了，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他们不会把我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