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主线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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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
“我知道你在那里。”
像是自深海中上浮，逐渐露出水面。
阳光带着刺痛，晃过眼前的炸开的白光。
“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完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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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旋转的楼梯向下走，光线越发昏暗，空气中夹杂着粘稠的潮湿感，携着冷气一股股的往衣服里钻。
这个场景实在太像是某种秘密行动了，在场的身份各有千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说话声音。
关于先前听到的那段话，他们的第一反应其实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要讨论的无非也就是该怎么确认内容的一致性。一番拉扯和试探后，他们决定一个人接一个字完整的复述那段话。
“那万一我们听到的话意思一样但说的不是一模一样怎么办？”敦提出异议。
“不会的，我们是同时听到的，他总不可能一个人分成很多个人吧。”芥川反驳道。
太宰：“…”
也不是没可能。
回归正题。“你”是异能本身这句话，无非就两种意思，要么是像罪与罚一样特殊的异能机制，要么就是中也这样的异能生命体。
说起来，这个剧本允许，甚至刻意的引导他们使用异能，本身就有些蹊跷。像是在突出玩家主体而非剧情身份。
说着，中也看了太宰一眼。
这家伙不知道吧。即使使用了话术，什么都没听到是藏不住的。
虽然敦和芥川对太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但都到这份上了，再怎么样也要怀疑他了。
中也想着，脚下突然一空，差点摔下去——他急忙挡住后面的人，往脚底下一看，楼梯到头了，底下是空的，深不见底。
这意思是要跳下去吗。他当然没问题。芥川和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同时看向太宰。
出于异能无效化的影响，中也只要一碰他就飞不起来，敦也无法虎化，罗生门也会消失。这个高度对普通人来说有一种无论如何都会摔死的美。
虽然他死在这里没有人有意见（包括他本人），但是出于剧情考虑，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那我留在这里吧。”一阵沉默后，太宰主动开口，“你们看完了上来告诉我就行了。”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么明显的针对一定是剧情安排。留在这里才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是意外。那也是好事。
他听到陀思微笑着轻哼了一声，眼睛眯了眯。
“下去吧。”太宰转过头，对他们笑了一下。“等你们的消息。”
三人点点头，控制着各自的异能跳了下去。
他们掉入了一个四方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家具陈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光照，只是在屋顶上挂满了照片，用线一圈圈绕着连成螺旋状垂下来，高度大概正好在敦和芥川的眼前，中也的头顶。他们跳下来的地方位于细线的起点，地上画着一个小箭头。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照片全都背对他们的视线。敦伸手，轻轻的把第一张照片拨过来，只消一眼，他的呼吸瞬间停滞。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孩子坐在地上，衣服破旧不堪，从数不清的破洞中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鞭痕，烙印，还有数不清的棍棒留下的乌青。熟悉的记忆自内心翻涌而上，刻骨铭心的痛苦啮咬着敦的每一寸皮骨肉，他脸色惨白的后退一步：“这是…小时候的我…”
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没有留下任何值得缅怀的照片，所以当上帝的视线投射而来，他才惊觉孩提时代的阴影即使走过一生也难以忘却。
“不应该啊…”敦低声喃喃道，“现在是游戏里，现在我不是我啊…”
他急切的想往前继续看，一只手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下面的照片我先看，你调整一下状态。”
敦愣了一下，随即像恢复了状态一样抬起头，直直的对上芥川深邃的黑眸。
“不用。”他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温柔而坚定，像是冲破阴霾的微光。“无论是哪个我，剧里剧外，我都不会被困在这里。”
芥川忽然发现他变了，过去的重担似乎并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也是造化弄人，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在泥坑里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光明的，所以无畏风雨。
“很好的觉悟，但你先别急，先让芥川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中也留在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一前面有完全无关紧要又令人不爽的东西，看了完全是浪费时间。”
这么说也有道理。敦妥协的点了点头。根据他清晰的自我认知，如果真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他是这里最容易崩溃的一个，还是不要硬着头皮上了。
芥川顺着丝线悬挂的顺序向前走，轻轻的翻开一张张照片，稍微看两三秒便放下，脸上的冷漠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看到的只是Mafia的暗杀名单或是樋口精心安排的豪华下午茶。直到看到第十五张照片的时候，芥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迟疑，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这张照片有些奇怪。
照片上的人不出意外依然是敦，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他随意的站在原地看着镜头，背景是一片纯白，没有什么反常的场景或者伤痕，却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敦”的眼睛睁得出奇的大，微微抬起头，嘴角有一丝不明显的上挑的弧度，神态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熟悉他的人立刻就能意识到问题，这绝不是敦，至少这个时期的敦会有的神态。
敦感到后脊发凉。他慢慢低下头，正对上中也略带疑惑的，上挑的眼睛。他看人总是露出三分眼白，狂妄而激烈。
“那是你吗…中也先生？”
身后突然响起机关的隆隆声，三人猛地回头，墙壁上的一块木板毫无预兆的转动起来，带起的风吹起了一排排的照片。一个人的生命就像是走马灯一样，被串联在丝线上，滚滚向前。
第十六张的敦又恢复了曾经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中也站在他边上，一头蓬松的赭色短发，带着轻佻的笑容，仿佛注视着照片外的自己。
从照片的时间来看，那是八年前，中也应该才七岁。但他的模样和现在相比没有任何区别——这八年来他没有丝毫变化。
敦向后看去，像是时间的长廊一般，十八岁时，芥川来到了他身边。二十一岁，太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随着他们一个个站到照片中，敦的神态也从懦弱温顺逐渐变得自信阳光。
墙壁慢慢停止了转动，露出藏在后面的一面镜子。敦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镜子里有岁月漫长的过去，和芥川的，中也的，太宰的身影。
敦笑了。他像是从海上浮出，又或是从乌云中穿过，得窥天日，重见光明。
原来…你们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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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坐在楼梯的尽头，两边长腿漫不经心的晃动，像是丝毫不在意底下的深渊。
这里大概不是普通的房间，而是由空间系异能者展开的异能空间。正因如此，太宰清楚的知道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只要带着他，这道深渊就永远没有尽头。
因为异能无效化的存在，他被异能空间排斥在外了。
好无聊啊，一定要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揭开真相吗。
太宰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趁他们还没上来，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这也许是整个剧情唯一有意思的地方。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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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主线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