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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卟啉症 ...

  •   2. 卟啉症
      Porphura, 希腊文,意为紫色。
      在腓尼基,人们从紫色软体动物体中提取紫色素,用来为王室家族的长袍染色。以及后来的拜占庭帝国,也把它敬献给至高无上的皇室贵族,连同附身在华丽长袍上的魔鬼。
      这些紫色的光敏色素悄悄的聚集在皮肤、骨骼和牙齿上,大多数卟啉在黑暗中表现的温文尔雅,但是一接触日光就会变成烈性的毒素,蚕食附近的组织和肌体,腐蚀面部器官,影响造血功能,破坏血红素的生成,导致严重贫血。通常,卟啉症患者的身体上还会带有大片紫色的色素沉积,后期还会出现种种怪异的举止,幻听幻视,行为失常。
      看看我们伟大的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就是这种疾病的受害者之一。包裹在重重阴暗中,因为严重的贫血而面容苍白,当他发现自己的尿液开始渗透出紫色而惊慌失措,找来年轻力壮的男子为他输血。我常常想象他穿梭在空旷的宫殿里,对着假象的对手破口大骂,挥舞宝剑,紫色的长袍在身后空空荡荡的飞起。这时肯定有人躲在角落里暗笑,他们的国王疯了!
      苍白、嗜血、恐惧阳光P_O_R_P_H_U_R_A的诅咒。
      可我不是国王。

      我什么都不是,自始自终,孤独一人。

      噢,还有一个!
      \"但你和国王一样,深不可测的孤独。\" 她在昏暗中显现出模糊的轮廓,似乎带着光。
      我怀疑花了眼,是生病太久产生幻觉了么?看来霍尔夫说的是对的,病情真的恶化了呢 !至少以前是不会出现这样真实的幻觉的,这张脸,如何被我想象出来的,真完美。我陶醉在这突发的一刻 ,心里欣喜。
      幻觉。便也是很好的游戏 。
      可是她靠近我,几乎触到我的脸,鼻息轻轻的,湿凉而舒适。\"我喜欢紫色,你身体里!有很多!\"
      \"卟啉。\"我转过身,带着失望。\"我身体里的确有很多紫色,你要可以都拿去!\"
      \"我更喜欢看它们在你身体里。沉积,透过你苍白的皮肤,它们看起来更美丽。\"
      那双眼,为何看见了,就不想再把视线移去,像每次照镜子,玻璃后面的那双眼 一样。
      \"我们有相同的眼睛\"

      她对我说我们有相同的眼睛。

      \"病要烟么?\"我趴在窗台边。夜色很美 ,我从没见过比夜晚更美丽的景色 。
      \"我在你旁边看着就好了。\"她在我身边,用和我一样的姿势趴在阳台上。\"你从没见过比夜晚更美丽的景色对么?\"
      \"恩 ,因为我从没看见过夜晚以外的景色……\"不 ,看过的很久很久以前。\"即使看过,也不记得了。\"
      \"十年,难怪你身上的阳光的味道那么陈旧。\"我看不见她的脸头发遮住了曲线,远出建筑物上斑斓的灯光,让画面扑朔迷离起来 。
      妖精的嗅觉总是这么灵敏的吗?人和妖毕竟是不同的。

      霍尔夫又来看我,他还不妥协 ,我以为他终会放弃把时间都花在自己的前途上的 。也许把我医好,他得到的 ,将是他心里至高无上的荣耀 医学的佼佼 。
      从来事业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的男人都有着百折不挠的耐性 。
      \"看来病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放好用过的仪器。我眼睛盯着那些仪器 ,看它们一件件被摆放整齐 ,像一场突兀的仪式 ,在我的注视里静默无声的举行。
      \"最近有想吃什么东西么?\"
      \"古代犯人快死了,会有人问他们这个问题。\"东西摆放结束 ,我把视线重新移回他脸上。\"药要重新开过么?\"
      \"不用了,照着上次的吃吧 。我们在着力于研究你的这种病症 ,会有结果的。\"

      \"会有结果的\"——或者你了结了我,或者我了结了你 ,这就是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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