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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举一反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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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锦一会在小姑夏父他们的通风报信和掩护下,趁夏妈不在的时候,跑来夏清蟾的病房,跟他一起听歌,听八卦,听电影,听小说,还有听球赛,听游戏直播,什么都听,反正不让他的耳朵还有手机闲着。
她没在夏清蟾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停下寻找唤醒他方法的脚步,可她找来的方法,不是被小姑直接pass,就是完全没效果,夏清蟾依然只能躺着当他的睡美男。
而唯一不知情的黎阳也在连着唱了一个多礼拜的《我好想你》后,得到了他兄弟没死透的真相,这是锦一好(忍)心(无)好(可)意(忍),告诉的他。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黎阳飞奔了过来,抱着夏清蟾的“遗体”,鼻涕眼泪齐下,又一次深情地演唱了一遍,最后荣幸地获得了被小姑用扫把扫出门的亲切待遇。
这天,锦一又在外面奔走一天,等她拖着疲乏的身躯来到小姑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了。
小姑不在家,她还在外面忙,夏父也不在,他同样也在为夏清蟾的事奔波着,家里只有夏妈是长留守人员。
好在锦一进门时,保姆阿姨说,夏妈有些不舒服,吃了药,已经上床休息了,夏清蟾身边只有看护在。
锦一这才放下心来,进屋接替了看护的工作。
“不好意思哦,今天有点忙,来的晚了。”锦一坐到夏清蟾的床边,打开自己带来的平板电脑,说,“我们昨天看了《头文字D》,今天你想看什么呢?”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要不看《逆战》吧,来点刺激的。”
这时,房门被敲响,保姆阿姨在外面说:“是我,邹阿姨。”
“请进。”
邹阿姨推门进入,手上端了个托盘。
锦一放下平板迎了过去:“阿姨你这是?”
“阿姨给你煮了碗馄饨,你没吃晚饭吧,刚在楼下讲话的时候,阿姨听到你肚子叫了。”
“谢谢阿姨。”锦一微笑着接过托盘,托盘上不止有一碗馄饨,还有一叠切好的苹果和一杯饮料。
“谢什么,不要客气,吃好就放那,晚点阿姨会过来收的。”
“好。”
锦一确实没吃晚饭,就连午饭也只是在便利店随便对付了一口,这会儿正饿着,大肠小肠都在拼命叫唤,所以一碗飘着几根翠绿鸡毛菜的小馄饨,她三口两口就吃完了,速度快得都不用掐表,只需数上两个拍子。
她一边吃,还一边说:“这馄饨可真鲜,皮子爽滑,肉也很紧实,一吃就知道是纯手工剁的肉,可惜某人吃不到。”吃完了馄饨,吃苹果,她更是使着坏,凑到他耳边才咬下,“哇,这苹果好脆好甜啊,汁水也好多,可惜某人也吃不到。”
只是,没人知道,她不喜欢吃脆的,她只喜欢口感沙沙的嘎啦苹果或者削了皮的红蛇果。
锦一把吃干净的叠子放回托盘,坐回他身边,说:“你赶紧醒过来吧,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去吃自助呢。金琪说了好几次要吃海鲜自助,但是她那个小鸟胃,啧,我还没开始,她就说吃饱了,跟她吃自助只会气死我。我就只能把期待放在你身上了,也可以到时候再多喊几个人,把小姑黎阳苏玉珍全喊上,这样就算金琪吃不下,也能多点人把她那份吃回来。我的计划都已经打算好了,就差你了,快点起来吧。”
她点亮平板,找到了准备要看的《逆战》,可就在她的指尖要落下的时候,门外突然又传来了动静。
一个略轻的脚步在走廊上响起。
来人不是阿姨,阿姨的步子又碎又快。
难道是小姑回来了?
来人来到了门前,可还没等开门,旁边就传来了一道讲话声和略重的脚步声,打断了那人开门的动作。
“阿姨不是说你睡了吗,怎么起来了?”这道声音是男声,显然是夏父。
锦一下意识抬起了头,手指在屏幕上一滑,点开了一个视频。
短暂地加载过后,片头亮起,一道念着英文的女声从平板中传了出来。
“I'd never given much thought to how I would die.”(我从没想过我会怎样死去。)
锦一迅速摁灭了平板,将这道女声压下。
门外的对话,在继续。
“噢,我眯了一会,感觉心里有点慌,就睡不着了,想下来看看小蟾。”
“你心里慌看小蟾有什么用,小蟾又不是医生,你回房间躺着,我来给秦医生打电话,让他帮你量一下血压。”
“不用麻烦秦医生,我不是血压的问题,就是想看看小蟾,只有看他还好好的,我才可以安心一点。”
锦一的手都不自觉握紧了,要是夏妈进来,见到她在,她们之间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
“小蟾没事,他好好的。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才心慌的。”
“哎,大嫂,哥,你们都在啊。”
“婧雪你回来得刚好,你大嫂说她心慌,我陪她回房休息,你去看看小蟾。”
“哎,好。”
“可是,我得...”
“走吧,夫人,你先把自己照顾好行不行,小蟾要是知道你不舒服还强撑着陪他,他肯定要不高兴的,还会怪我这个‘夏老头’不是个称职的丈夫。”
“是啊,大嫂,你跟大哥去休息吧,小蟾这里有我呢。”
“好吧,我就听你们的吧。那我去休息了,婧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两重脚步声,一轻一重,交叠着渐行渐远。
没多会儿,又一道脚步声响起,软底鞋在地板上几乎听不出来,这是小姑惯常穿的布鞋。
走廊上又恢复了平静。
锦一轻笑一声,小姑和夏父都知道她在屋里,所以帮忙支开了夏妈。
但夏妈真的不知道,她在这儿吗?
她点亮平板,却发现屏幕上被暂停的视频,不是准备要看的《逆战》,而是《暮光之城》。
她又发出一声笑:“看来是天意给我们选择了这部电影,也行啊,今天不看阿伦了,换一个口味吧。”
屏幕双击,视频继续播放。
画面里是一只小鹿,旁白女声在说:“But dying in the place of someone I love seems like a good way to go.”(但为心爱的人而死,似乎是个不错的方式。)
喝水的小鹿依然懵懂无辜,它不知道它已被某人锁定了。
看过好几遍这片子的锦一知道,马上小鹿就要成为男主的盘中餐了。
她换了个姿势,往床头靠去,却猛地顿住,浑身一僵,这片子的男主是吸血鬼,而女主是人类,后来女主怀孕,却差点被他们的混血胎儿吸干,男主就在女主命悬一线的时候,亲自转变了她,让女主也成为了吸血鬼,因为只有这样,女主才有可能活下去。
最后他自然是成功了,女主起死回生,并拥有了永恒的生命。
锦一将视线投向沉睡的夏清蟾,心脏怦怦跳,她在想,是不是可以...
她当即放下平板,拿出手机给小姑发信息:“小姑,你看过《暮光之城》吧。”
小姑:“?”
“我也认识一个吸血鬼。”
“??”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让他转变夏清蟾,说不定夏清蟾能跟电影里一样,重获生命力呢。”
小姑没再发问号,也没说话,而是在半分钟后,大力推开了房门。
她直直地看向锦一:“你说的吸血鬼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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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锦一认为很有希望,小姑也觉得可以尝试的方法,遭到了夏父夏母的一致反对。
“我不同意,我儿子是人,不是怪物,也不可能成为怪物,休想把他变成吸血鬼。”夏母气冲冲道。
夏父搂着夏母,给她拍背顺气,他的言辞没有那么锐利,但态度也很明确:“身为小蟾的父亲,我了解他,他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如果我们没征得他的同意就把他变成吸血鬼,他就是活过来了,大概也会不开心的。”
“大哥说的也是,要是我一辈子只能喝血,什么也不能吃,那也挺难熬的,就算永生,又有什么意思呢。”小姑有些摇摆。
“可要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方法呢?”锦一不退不让,“要是他自己也愿意变成吸血鬼呢?”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你!你别想把我儿子拖下水,你是怪物,他不是!”夏母情绪激动。
“你够了吧,一口一个怪物,怎么,我不是人类生的吗,我是怪物生的?”锦一忍不住呛了回去,“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痛苦的你就去找谁,我可不欠你的,别总把火撒我身上,我对你可没有感情,惹毛了一样揍,就算夏清蟾在,他也拦不住我。”
“你!”夏母瞪大了眼睛,嘴巴不住开合,显然气得不行。
“大嫂...”小姑两边为难,她瞪了一眼锦一,“林锦一你也少说两句。”
“你们...哎...”夏父更是手足无措,恨不得跟儿子一块儿闭眼躺下。
锦一撇开眼,不再理会夏母,对小姑说:“小姑,再开一次时空之门吧,我们可以回到过去,问他本人,他愿不愿意成为吸血鬼。”
“那次是误打误撞才打开的,再试一次,我不确定是不是能顺利开启。”小姑说,“再说,等下一次大满月,还有一段时间,小蟾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他嘴里的人心果只剩花生米大小了。”
“小林,算了吧,既然小蟾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的,我们也不要太强求,该是时候走,就让他走吧,拖了这些日子,也差不多够了。”夏父也劝道。
“不,你们坚持你们的,我也坚持我的,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要试一下,你们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呢,如果他是同意的呢,岂不是就错过了这次机会。”锦一转过身,坚决的目光直直落在依旧看不出呼吸起伏的夏清蟾身上,“我要去问他本人,如果他不同意,我绝无二话。”
“可是现在构不成打开时空之门的条件,你要怎么去问?”小姑问。
“不能回到过去问他,那就直接访问他的大脑。”锦一说。
“你什么意思?”
“陈大爷太难搞,本想找他帮忙,可我没那么多子怡的周边,所以我尝试着能不能复刻他的能力。”
小姑疑惑:“陈大爷?”
锦一唇角微微扬起,眼里有光划过,她没有解释陈大爷是谁,而是接着说:“虽然我没能完全复刻,但我好像通过研究他的能力,点亮了另一个技能。一个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有真实的回忆,也有虚假的幻想和梦境,但无一例外那都是他,只要能抓住其中一个,我们就能得到答案。”她脊背挺直,语气是骄傲的,“小怪物好像更厉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