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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原来我又成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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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许原本以为他会守擂到最后一日,却没想到一觉醒来,眼看外面的太阳都已经大亮。
匆忙换好衣裳打开房门,就见陆玖从屋顶飘然跃下。
“教主夫人早啊!”
声音带着青年人特有的活力,让白许听了也不自觉松快,甚至忘了计较他的称呼。
“今天不用去参加大比吗?”
“教主倒是说不用了。”
白许一愣,没想到大比竟然这么草率,想到当初盖天教的架势,他还以为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现在看来怎么像小孩过家家。
“不是说大比要持续十日吗?”
只见陆玖掰着手指数着,“我们来时已经迟到了八日。你参加的是第九日,算来今天应当是为大比颁奖的仪式。”
“我不需要参加吗?”
陆玖挠挠头,“教主说你最后都被打出血了,要领奖也该那琮庆道人去领奖。”
白许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没想到林泽挺会来事,肚子里弯弯肠子这么多。
昨天那一出后,今天他不露面也成了理所当然,甚至让正派有了些许理亏。
“那后面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玖摇摇头,“没听教主吩咐过。”
白许听到这儿动了心思,“那我能出去玩儿吗?”
白许看多了那些江湖小报、风土杂书,早就对贺州慕名久矣。
贺州不靠海无平原,一条运河从中而过,带起的并非商贸生意,反倒是瘦马的买卖做满大隋。
除此之外,这里更是大隋话本的集聚地,听闻整个大隋十之有九的话本都出自这里。
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能见识一番,白许自然不愿错过。
“可教主现在不在……”
白许思索片刻,若是不告诉林泽,独自出去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问问鸾鸣能行吗?”
陆玖晃晃脑袋,“应该能行吧……”
陆玖年纪尚幼,对出去游玩自然也带了一份心思,想着白许若能出门,定然要派人贴身保护,到时候他也能捞上出去玩儿的机会。
白许拍拍陆玖的肩,意气风发,“我们去问问鸾鸣?”
听了这话,陆玖反倒使劲摇头,“您是教主夫人,还是您去吧。”
“你怎么这么怂,鸾鸣有那么可怕吗?”
陆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噩梦,使劲点点头,眼里一片真诚。
“能比林泽还可怕?”
陆玖听了这话,当真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教主和先生是不同的可怕……”
“先生?”
“对呀,他是我们凌天教内学堂的先生。”
“那他在你们凌天教没有实职吗?”
陆玖却不再说话,只睁着大眼睛看着白许。
白许自以为问到了什么不能问的辛秘,也闭了嘴。
两人一阵沉默后又想起来,谁要去问鸾鸣出门的事儿。
“算了,我比你大,这种冒险的事理应我去。”
白许自觉客人,应当不会被鸾鸣怎么刁难,何况前面相处里,感觉鸾鸣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还挺爱笑的。
“是是是,夫人深明大义,义薄云天。改日武林再度大比,我定为夫人举大旗!”
“倒也不必……”
陆玖带着白许到了书房门口,就直接溜出去躲在大门之后。
白许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结果现在看见陆玖的做派,心里反倒犯了一阵嘀咕。
正站在门口做心理建设,却不料门自己就开了。
鸾鸣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案堂之上,一堆文折成堆摆放。
鸾鸣一手拿着朱笔,一手拿着文牒,眼睛也未抬一下。
白许本就被门忽然打开惊得一愣,还在想开场白,不想鸾鸣却自己先开了口,“找我什么事?”
白许干笑一声,“啊,没什么事儿,就是今天闲着没事儿,四处走走。”
又假作亲热,小步朝前挪了几步,探头看了看,“朱笔御批啊。”
话音一落,鸾鸣便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白许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这远离朝堂的江湖,哪里来的“朱笔御批”,他本来只是看见红笔折子就想显摆显摆词汇量罢了!
白许赶紧捂住嘴,见鸾鸣轻笑一声又低下头去,白许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按照正统的纲常伦理来说,他刚刚的话属实大不敬,但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更何况本身也是他们凌天教的人大逆不道,没事儿用什么朱砂笔。
鸾鸣将方才的折子收好,看向白许,“出去就不要乱说了。”
“那必然!我是江湖小铁嘴,嘴用铁汁浇过的,可严可结实了!”
鸾鸣眉头轻撇,带着一丝怪异的笑意,“找我究竟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听说今天没我的事,我可以申请出去玩儿吗?”
“怎么想到来问我?”
“您可是凌天教的二把手啊!这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话还没说完,白许自觉这话不对,赶紧打住,“不是不是,是……您威严有气质,除了教主之外就属您像当官的,不问您问谁呢?”
鸾鸣笑意依旧,没因为白许说错话而变了脸色,反倒更是提起了一丝兴味。
白许看着鸾鸣的眼神在他肚子上溜达了一圈,才道:“那你带几个人一起出去。我听说今日是留芳斋的瘦马竞拍之日,此乃贺州每年一绝,你可去一观。”
白许听的摩拳擦掌,正要告辞,忽然又想到,“我此次出来,没带什么银钱,不知……”
“叫陆玖到账房支三百两带去便是。”
说罢,又带着一番打量看了白许一眼,才缓缓道,“预祝圣子春风尽乐。”
白许也没听的真切,满耳朵都是三百两的事儿,顾不得多说,回了声“同乐同乐”,后就边朝外边招呼着门外的陆玖。
“赶紧的,我们有三百两经费出去玩儿!快去拿钱。”
白许回房换好衣裳就打算出门,临到门口,想了想,还是拿了条薄纱遮在脸上,这才同陆玖汇合。
原本按陆玖的想法,应当还叫上几个陆组的哥哥,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陆组的人今天都跟着教主出了门。
一想到出门的事儿都过了先生的明面,陆玖也就理直气壮的独自带白许上了街。
“你想去哪儿玩?”
怀里揣了三百两银票的陆玖倍感气粗,连带着说话都带着一股豪迈劲。
“我听鸾鸣说留芳斋今天有个什么大会,听起来就很热闹。”
“成,走着!”
两人都还没弄清楚那地方究竟是干嘛的,就一同拍板决定出发。
一路打听到了留房斋,只见门口人山人海,将留房斋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白许手不自觉地轻轻护着肚子,看着身边挤来挤去的人群,不由有几分退意,“这么多人,不然算了吧?”
“人多才意味着好玩儿啊,夫人别慌,瞧我的!”
陆玖护着白许,将人暂且远离人群,“夫人在这儿等等我。”
随后便施展轻功到了留房斋对岸,轻松跃到树上,将银票掏出来,朝天一洒,随后高喊道:“有人散钱啦!”
果然,原本聚集在留房斋门口的人全都拥到对岸,霎时间门口只留下白许一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留房斋雅座的几人听见街上响动,一个白衣男子手持折扇轻掀帘帐,便瞧见呆站在原地的白许。
扇柄在指尖一转,“今日本是来看瘦马,却不想精养出的瘦马还不抵一位蒙面佳人。”
听了红衣男子的话,屋内其他几人纷纷凑到窗前,只见街面只一人婷婷而立,青色素衣,木簪轻挽却不掩分毫美色。
屋内只一人未动,却被身后的随从轻轻摇了摇臂膀,那人这才抬头一瞥,顿时屋内气温骤降。
林泽手中茶盏裂为碎片,清脆声响引来屋内其他人瞩目,其他人见状都不敢言语,只白衣男子开口调笑,“莫不是东方兄也被美人所惑?”
林泽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又接过身旁随从递上的一杯新茶,恢复平静姿态,“红颜枯骨,求美追爱非我之道。”
此言一出,红衣男子抚掌大笑,“不愧是东方兄,倒确是你的作派。”
随后转头吩咐身旁小厮,“将佳人引来此处,同我等一聚。”
“是。”
林泽耳尖再度泛红,茶杯被捏的更紧。
红衣男子将此收入眼中,只轻微勾起嘴角一丝角度。
白许还一个人站在街边,往对岸的树上看去,等着陆玖回来,却不料一个小厮从留房斋内走出,朝白许一躬身,“公子,我家先生请您前去一叙。”
“你先生?”
“正是。”
白许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低眉顺眼的小厮,不由几分疑惑,正待此时,正巧看见雅座大开的窗户,一红衣男子正站在窗前对自己点头微笑。
这男人美艳非常,有如他身着的红衣一般张扬明艳的美,凤眼薄唇,美则美矣,却带着些寡情。
白许内心大赞,贺州不愧是瘦马故里!
再朝里一看,白许愣在原地,那红衣男子身旁的,竟然是林泽?
白许心里涌上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情绪,带着些许赌气的味道,“劳烦您带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