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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原来我应该做傻子 ...

  •   铃铛如果是凌天教的象征,那如今摘了铃铛换上佛珠又代表什么?

      “怎么把铃铛摘了?”

      虽说林泽瞒了他很多事,但他和林泽并非敌对关系,甚至如今几乎成了一条船的人。

      对这个小问题,他有预感,林泽不会隐瞒。

      果然,林泽只低头看了眼手腕的佛珠,将目光重新回到前方,随后开口道:“这佛珠是朝天阁主人的信物。”

      “朝天阁?”

      白许抬头看向林泽,“朝天阁主人的信物怎么会在你手上?”

      白许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了一盘大棋。

      朝天阁虽说不算武林正派,神出鬼没,但也算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一个机构。

      如今林泽以凌天教教主的身份拿着朝天阁的信物在外面招摇撞骗,很难不说其中没有阴谋诡计。

      白许斜着眼角看着林泽,其中的鄙夷隐隐显露。

      林泽低头正好瞧见,叹了口气,“以你的脑子,就算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你怕是也明白不了”

      “你可以掰开了揉碎了告诉我嘛!”

      随即白许反应过来,林泽这话只是在骂他蠢罢了。

      白许觉得很受伤!

      但是他还是没明白林泽为什么没头没尾的说这句话。

      “朝天阁乃我凌天探查部署,朝天阁主人的身份也能让我在江湖中行走多几分便利。”

      “朝天阁竟然是你一手建立的!”

      林泽微微摇头,“朝天阁本就存在,我不过是将其重启罢了。”

      “那为何江湖上没有半点风声将朝天阁同凌天教联系起来?”

      林泽唇角一勾,“只需费些心思。”

      白许觉得也许林泽说得对,就算林泽告诉他这些事,他也很难将其中的利害理清。

      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挫败,面上恹恹。

      此时已经走到马车前,不再是他那辆花里鼓哨的露天马车,而是一辆他从没见过的褐布小车,相比先前的马车,看上去平凡不少。

      林泽抱着白许上了车,让白许没想到的是,林泽竟然也跟着坐在了车上。

      “你往常不都是骑马吗?”

      林泽闭目,“骑马的是凌天教主,朝天阁主人可不骑马。”

      白许一听来了兴趣,挺起身子趴跪在座上看着林泽,“难不成朝天阁主人还是个神棍人设?”

      “人设?”

      见林泽疑惑这个新词,白许撇撇嘴,“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么时兴的词你都不懂?”

      林泽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瞬间想到了什么,“你若将看那些话本的时间用在正途上,如今也不至被人转着圈的耍。”

      白许觉得这话说的他有几分委屈。

      从他怀孕后,情绪总是波澜起伏,如今听了这话感觉眼泪马上就要止不住的往下落,正在白许努力控制着不流泪时,马车下方碾过一粒小石子。

      白许本就趴跪的动作,这一停,随着这原本轻微的力竟朝前跃去。

      林泽反映迅速,将人揽在怀中。

      白许在林泽怀中看的分明,他的眉眼竟然带着些不自觉的焦急。

      待白许在怀中安稳后,林泽才缓缓开口,“日后若再在马车中不好好坐着,仔细你的皮。”

      声音清冷疏离,白许却愣是听出了几分关切。

      白许嘿嘿一笑,脑子里全是些黄色废料,没忍住带着娇羞开了口,“可以只打屁股吗,那里肉多。”

      林泽眉头皱的更深,反映了会儿才意识到白许说的什么,“你同沈凌希也这般说话?”

      白许乖巧的摇摇头,“一般都是二师兄同我说这些话,我才不会和他这么说。”

      “那你为何会与我说这些话?”

      从话本里描写的那么多角色心理来看,白许分析,林泽这话里是和他的暧昧拉扯,其中的意思表示:你怎么和我说,不和你二师兄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白许断定,这是林泽想捅破窗户纸的试探。

      但俗话说的好,谁先谁输。

      想到这里,白许自信回答,“因为你比大师兄的腹肌更好看。”

      白许的头原本靠着林泽的胸膛,只听到从胸口传来一阵闷响,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即日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本会从市面上消失。”

      “凭什么啊!”

      “我如今知晓了,你这般蠢笨,就是因为看那些话本看多了。”

      林泽一边说话,左手手臂伸出,将白许拦开。

      就在此时,马车竟然急停,白许顺势抱住林泽手臂,扑向林泽怀中。

      林泽自然的揽住白许,右手将他圈在怀中,避免他掉下去。

      马车急停必然有因,但林泽却未出声询问。

      片刻后,马车外响起声音,“阁主,烛火殿副使求见。”

      “按规矩。”

      林泽的声音虽然还如同刚才说话时的疏离冷漠,但白许却隐隐有些心颤。

      刚刚同他说话时,虽然林泽话中有疏远的意味,但白许能听出几分刻意,但现在的语气却同他在大漠时一样。

      像是按照不得不按照轨迹行走的无情傀儡。

      白许被车外忽然传来的应答收回心绪。

      “是。”

      随后白许听见车外马蹄疾驰,有人先行回了住处。

      之后的路程中,林泽也没有将白许放出怀抱,白许也没再作妖,两人都默契的选择安静。

      马车稳当停下,林泽依旧抱着白许下了车,还顺手带着马车内的一段薄缎,盖在白许身上。

      宅院门前跪着一个独臂男人,他的身前摆着一支鲜血淋漓的手臂。

      白许虽然被锦缎遮住,但浓烈的血腥气惹得白许不适的感觉越发明显。

      无意识中,白许抓紧了林泽胸前的衣襟。

      动作之后,锦缎掀开一条缝隙,白许恰好透过缝隙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骤然抬头,与白许对视,惊得白许手指力道不经意间加重。

      林泽安抚式的拍拍白许的背,白许略微缓和后,林泽徐徐开口,“不知副使到来所为何事。”

      “烛火殿如今独木难支,望阁主伸以援手。”

      林泽听罢一笑,“有因方有果,烛火殿的事,我三年前便提醒过你们,奈何……”

      林泽声音逐渐变低,男人迅速接上,“三年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现罗申前来请罪,还望阁主出手。”

      停顿片刻,见林泽没有出声,罗申带着哽咽,“毕竟烛火殿是无辜的……”

      “烛火殿之祸为三年前所埋,而今灾祸已致,何来无辜。”

      林泽看了眼罗申的左臂,“副使的左臂我收下了,可换的只有此物。”

      林泽抛出一个木匣,根本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但罗申接过后却接连磕头。

      身边的人将残肢捡起,林泽眼神再没分给罗申一下,目不斜视的径直朝里走去。

      直到身后的声音远去,白许才将敢大口呼吸。

      “何必憋气,他怎可能发现不了你?”

      林泽被白许的动作逗笑。

      白许看过刚刚的事,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怪异,听见林泽的笑声,话语里带着冰冷的寒气。

      “虽说我对你而言并不重要,或许只是你炫耀成就的看客。但我怕他将我误认为你的爱人,以我要挟你。即便你会来救我,但于我而言,却是无妄之灾。”

      林泽抬手掀开白许脸上的薄锦,露出白许的脸,脸上带着些受惊后的苍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许带着些泄气的摇头。

      最可悲的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三年前,烛火殿殿主为求长生,在殿中试药而亡。”

      白许看见,林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烛火殿副使为复活殿主,妄图逆行追月宫的换血之术,为此屠杀追月宫众人,而后为满足鲜血要求,屠灭三城。”

      白许听的浑身颤抖。

      林泽说的是事实,但这淡然被叙述的背后,却包含着数千乃至上万条人命。

      就像那日在大漠他看见林泽杀/人时的麻木一般。

      似乎对林泽而言,即便上万人在他眼前去世,他也依旧可以处变不惊。

      但白许仍旧怀着期冀,“如今你不救烛火殿,是对他们作乱的惩罚吗?”

      林泽伸手摸了摸白许的头发,“江湖已经有接替他们的存在了。”

      白许觉得身后一定起了一层冷汗。

      烛火殿之事,如果说林泽没有参与,白许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江湖需要作乱的人,因为没有黑就不会有白。

      就像他虽为魔教,却依旧要接帖参加武林大比一样。

      即便是魔教,但也因黑的存在而同所谓的正道站在一起。

      如今林泽对烛火殿的消失无动于衷,竟然是因为有了替代品。

      除了对自身位置的危机感外,白许对林泽的冷心有了更深的认知。

      他原本以为林泽对他或许会有几分不同,至少话本里都是这样。

      但现在的白许明白,话本只是话本,真正的权势与微不足道的情爱而言,孰轻孰重谁都会选择。

      白许抚了抚肚子,看向林泽,抛开脑子里的乱音。

      终归是逃不开的,不如就继续做个傻子享受不好吗?

      “我今天要吃桂花糯米藕!”

      林泽听了白许甜腻的声音,手指轻轻钳住白许的脸颊,“好。”

      “我还要看最新的话本,风宿池林一定出新本子了!”

      “不行。”

      “为什么?”

      “我说了,从此这些话本会从市面消失。”

      林泽背着手离开,白许见状立刻跑到林泽身边,没想到脚下一个踉跄,就在即将摔倒之际,林泽出现在白许身旁,将人扶稳。

      白许顺势环住林泽的腰,“不要嘛。”

      “不准撒娇。”

      “那我要看话本!”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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