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主［山神］》白狼君上

97、问灵

　　远处不停传来“哎呦~哎呦……”的声音，惨兮兮的，又不太像人类的声音。
　　黑域和耀灵循声而去。

　　此时卦摊后面突然跑出来个三岁大的娃娃，笑嘻嘻的朝王半仙儿喊着：“爷爷，爷爷，那个哥哥怎么有尖耳朵和尾巴呀，还有那个……”
　　“哎呦！我的小宝儿，可不敢乱说啊！”吓得王半仙儿赶紧捂住娃娃的嘴说道：“那可不是什么哥哥，是祖宗……”

　　来到集市的尽头，拐角处有个猎人模样的人。眼前有几个粗糙的笼子，其中一个笼子里的小兽黄背白腹，散发出的幽幽香气夹着血腥味，腿上带伤躺在那里，疼的大口喘着气。
　　“小雨？”耀灵认出这正是他熟悉的那只香鼬。
　　“诶，这黄皮子便宜卖了！”闻声靠在墙上的猎人起身踢了踢关小雨的笼子，对耀灵说道。
　　“你才黄皮子！你们全家都是黄皮子！”小雨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大骂道。
　　“叫，还叫！”猎人听到香鼬的尖叫吼道，转脸又对耀灵堆笑道：“这小哥，你要想要多加几个钱……二百钱怎么样？我帮你把它扒皮处理了！”
　　“主人……”耀灵看向黑域求助。
　　黑域拖起耀灵的手，轻轻附上另一只手，再离开时，耀灵手心上多了一锭银子。
　　耀灵瞪大眼睛，他不懂人类的市价，也不知那猎人看他们身着华丽，本就提高了几倍的价格。他试探着把银子拿到猎人面前，又指着香鼬说道：“这个……要它！”
　　猎人自是笑得合不拢嘴，接过银子满意的掂了掂。掏出刀，恨不得分分钟把香鼬拖出来，宰剥干净交货。
　　“不，不用！要活的！”耀灵赶忙拦住。
　　抱起小雨时，看他向猎人碎碎念着什么，黑域和猎人说道：“用那些做本钱，换个其他营生吧。”
　　“啊？说什么呢？”猎人不屑一顾。
　　耀灵捂住又要念咒的小雨的嘴，对猎人说道：“你就在这灵山脚下，可知百兽皆有灵？再要杀生恐不保命。”
　　走出了一段距离，耀灵轻轻将香鼬放下，小雨舔了舔受伤的后腿。
　　“不知死的滚蛋，敢在老子灵力未恢复时偷袭！等我再找到你，要你好看！”小雨大骂到。
　　“灵力……你做了什么？”耀灵问道。
　　“啊？没，没什么，谢过二位神仙，我还有事，大恩改日再报！”说着香鼬就又想开溜。
　　“你在蛇山干了什么？”黑域挡在小雨面前也追问道。
　　小雨逃跑失败，定睛看了很久才认出来：“蛇，蛇神？！……白狼？”香鼬小雨左看看右看看，认出眼前的黑衣公子正是蛇神！随即就是条件反射般腿脚发软，更是挪不开爪子。
　　耀灵蹲下身子，摇了摇那发懵的小小身子：“小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真，真不是我做的……”小雨为难解释到。话虽如此，却是说出口自己也心虚得很。偏偏每次出事小雨都在附近，而又偏偏被他们遇上。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你们放我走吧，或者带我赶紧离开！”然而见两位大神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小雨只得放弃跑路，泄气的坐在原地，“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还早，去那边坐下慢慢说。”黑域示意去一旁的茶楼。
　　生无可恋的小雨又被耀灵提了起来，揣在怀中抱走。

　　一进门，小二打量了二人，便招呼道：“两位俊俏的公子，小店有上好包间！里边请！”
　　“不用了，选个靠窗的位子就好。”黑域说道。
　　“好嘞，二楼请——！”小二拉长音道。
　　坐下后，耀灵又忍不住看着黑域现在的样子，觉得模样变了，话竟也比平时多了。
　　“小雨，你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耀灵问道。
　　小雨抱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虽然完全感受不到气息，但你们二位就这样走在街上，这相貌，这身量……怎么看都不像凡人吧！”
　　“这个样子不好吗？”耀灵有些疑惑的低头检查了下。
　　“不是，就是人类里面能有这样气质，穿得起这种料子的，也肯定是远方来的贵气公子，大老远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这么伪装能打听出什么？”
　　正说着，茶楼下一阵嘈杂。黑域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茶，随手洒到空中，瞬间化作无数微尘，远处的声音也随之瞬间变得清晰。
　　楼下对面是一间药铺，采药人背着一个背篓在和药铺掌柜讨价还价：“怎么就这么几个钱？你不知道现在进次山多不容易吗！”
　　“嫌少？嫌少你多带点药材来啊！赶上这段时间城里大量收药，就你这么点毛都不够！”
　　“有钱不想赚，你当我傻啊！不傻的那几个进山现在还没回来呢！”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少在我这胡说八道！”
　　“你不知道吗，那山上现在遍地是蛇，真成‘蛇山’了！把蛇王老爷的庙都围起来了！”
　　蛇王老爷……听到这，耀灵下意识去看黑域的脸色，而小雨更是一口茶都喷了出来。
　　黑域却是一副：看我干什么，都专心听的表情。
　　药铺老板让采药人细说说。
　　“听没听那个传说？”
　　“什么传说？”
　　“沉睡了几百年的魔神又回来了！”采药人故作玄虚的小声说道。
　　听到“魔神”两个字，耀灵还是有些担心的偷偷瞥向黑域。
　　“什么魔神？是妖怪吗？”
　　“传说一片遮天的黑影出现，就会有巨蟒成精吃人！天黑前没出山的都被吃了！”
　　“越说越离谱！”耀灵听不下去了，满满一杯热茶下肚，杯子捶在桌上：“主人，我们不要听了！”
　　“嗯，若是夜里的事现在恐怕还查不出头绪。”黑域点头应道。
　　“你，你们不会真想在这里等到晚上吧？！小雨像是吓得不轻，“这，这……昨夜还没波及到这边，不代表今天也没事……”
　　“小雨，有主人在，不会有事的。”耀灵安慰道。
　　“啊？啊，是是……”小雨附和着尬笑了下，那表情分明是就怕蛇神知道真相一般。

　　入夜，街市的店铺纷纷点起灯。
　　街角的茶楼上，恰是最好的观景台。
　　续了一壶茶，耀灵看向下面走在灯光中的人类。
　　香鼬小雨面对蛇神慌的不行：“我只是，只是以欲望为食，帮他们放大心中所想，无非是助力而已……”
　　“喝茶。”黑域将香鼬眼前的茶杯斟满。
　　万物之主的蛇神大人竟然亲自为自己斟茶，吓得小雨惊大于意，颤颤悠悠捧起茶杯：“该发生的事迟早会发生……通常他们会随欲望释放，将灵力耗尽，可是这次我没想到他竟然能熬过巨大的痛苦挺过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正说着，小雨看到眼前平静的茶杯里，水面起了层层涟漓！
　　“来了！来了！”小雨大吼道。
　　黑域也感受到了，起身拉起耀灵从茶楼二层飞身而下。
　　“喂！我不是黄皮子，也特么不是飞鼠啊！”小雨急的大口喝下这杯茶，也随他们跳了下去。
　　蛇神给的茶下肚，小雨在腾空的瞬间，活动了下受伤的后腿，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

　　地面震动加剧，灯火瞬间全部熄灭！街上的人类开始慌乱逃命。
　　而更可怕的是，无数人类看不到的黑影，由大地震颤生出的裂缝中爬出！瞬间涌出无数！
　　蛇神周围，邪物不敢近身，他将耀灵护在身后，小雨则紧紧躲在他们脚边。
　　“主人，这些是什么？！”耀灵看着被黑影纠缠的人类纷纷倒下急的不行。
　　“并非冤魂，也非魔神。”黑域一时间也无能为力，只能暂时用灵力护住附近的人类，可是目及之处还有更多的黑影爬出来！受到惊吓乱跑的人类，使得状况更加混乱不堪，还是不时有被黑影吞噬的人类。
　　打不散，除不尽。
　　“怨念聚集，无形无魂。不可杀，不可渡。封！”一个熟悉可靠的声音传来。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夜空之中突然一道金光闪现。
　　“听弦！”耀灵开心唤道。“你不是……”
　　“小崽子，想我了没？”听弦从天而降，手附在地面裂痕上，念动咒语，金光顺着地脉蔓延，将黑影一个个拉回封印！可是还有更多的黑影努力向外冲撞着，想要爬出来！
　　“可恶！只能暂时封住它们！”听弦有些吃力的吼道。
　　好在争取来宝贵时间，让黑域和耀灵得以将街上的人类疏散清场。
　　游荡的黑影到处乱窜，此时远方一声咆哮，散落的黑影竟被吸了过去！
　　听弦的封印开始出现撞破的缺口，刚刚逃出的黑影又被远方的力量吸走！
　　“撑住！”黑域手拍了下听弦的肩，输入一道灵力助他，随后拉住耀灵道：“我们去蛇山看看！”
　　听弦的金色封印顺着地面的裂痕，从天空上看像一棵金色的树。顺着脉络寻找到的源头，恰巧也是黑影被吞噬的方向！
　　此物善恶，不曾知晓。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非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