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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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全国大赛决赛的日子，立海大毫无意外的对上了青春学园。
真田同学拖着我来看比赛，说，一定要看看对方那个侥幸打败了哥哥的小子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
说这话时，她气鼓鼓的，周围附和声一片，只有我很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什么也没有说。
不可能的，因为单打一的对象是那个人，那个空间的核心。
所以不可能的。
但是环顾四周，那个核心没有来。
单打二的时候，那个核心终于来了，以很夸张的方式。但是他的脸上没有那一天我看见的自信满满，而是满脸茫然。
对在场所发生的事的不了解的那种茫然。
青学那里吵吵嚷嚷的，我听到了“失忆”两个字。
空间的核心竟然也会失忆？
我不相信，除非这是一早就决定好的，一定会在单打一开始之前恢复的。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巧合。
在我的意料之中，空间的核心能够不知不觉吸引住所有人，他恢复了记忆——无数的人都在用他们的网球打醒他，包括真田哥哥。
不值得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真田哥哥要去帮他，明明是敌对方的队员，还是曾经打败过他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这么做。至少对于那个手塚同学，他不是就一直很耿耿于怀吗？
果然还是因为他是空间的核心么？
我的心里忽然有了点小小的嫉妒，看着幸村同学满脸傲然的走上场，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在疯涨。
——毁掉他吧，毁掉他吧，哪怕只能看见一瞬间，立海大的胜利奠定的一瞬间，我也满足了。
很疯狂的念头，我的确可以在一瞬间改变这个空间的命运，用我的力量。但代价却是我从来不愿意付出的。
只能够一瞬间，空间平衡被打破的那一瞬间，父亲就会知道，然后，我绝对会消失。
也许消失了也好，这样平淡的生活，我已经活了四千年。
我累了。
如果是来到这个空间之前，我是死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的，因为没有任何说服我能够付出生命的代价，尽管我的命不值钱。
——太不值钱了，不过是一个被捡回来的孩子。
只有五的命才是值钱的。
我决定疯狂一下。
场上的忽然传来了欢呼雀跃的声音，那个核心站起来了。
我闭上眼睛，轻声说：“请输吧。”
那个核心猛然瞪大了眼，然后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没有再站起来——他输了。
我看到，幸村同学的脸上浮出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容，而一边的真田同学兴奋的跳了起来，死死地拽住我的脖子喊：“小无！精市赢了啊！六比零赢了啊！谁说那个叫越前的很厉害来着？精市才是最厉害的！”
我淡淡的笑着，是啊，幸村同学被誉为神之子，自然是最厉害的。
但是再厉害，也比不过空间的核心。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送给幸村同学，作为他给了我一个名字的礼物。
尽管只能是短短的一瞬间。
我看到了一个人，那个让我们所有姊妹们都羡慕的，名字叫神代小莳的女孩子。
她是五。
五走到我的面前，手轻轻的一挥，我们便被隔离出了这个空间。
“四姐，你何必……”五轻声说着，带着浓浓的叹息。
她还是太天真，她以为我们都可以像她一样，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得到永永远远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可能的，哪怕是她，也不可能有永远的幸福。
我很平静，从作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就异常平静，因为我不能够后悔。
后悔不是神族应该有的感情，哪怕我已经不是神，但我却从小接受着神族的教育。
五说：“四姐，对不起，但是你必须离开这个空间。”
我明白她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抹去这个空间所有人对我的记忆，然后让我永远消失。
她真的太善良，这是最最轻微的惩罚了，消失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自然也不会有痛苦之类的感觉。如果是父亲，他大概会让我生不如死。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把神王的位置传给她。
我说：“不，五，我想让大家记住我。”
五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她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要在神域里呆过的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让大家记住我，意味着我不可以消失。但是我必须得到惩罚，那个代价就是让我永永远远停留在这个空间，只能看，却不能听，永远也不能再触碰任何人，也不能和任何人交流。
但是如果连我的存在感都消失了，我所做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五叹气，她好像忽然变得十分喜欢叹气，尽管叹气也不应该是神族应有的表现：“四姐，你这究竟是何苦？他们并不是能够和你深交的人，你和他们甚至认识了才不到一年！你也应该知道虚无化会有多痛苦，为什么要为几个普通人做到这种地步呢？！”
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还没有后悔。
我坚持：“我想让大家记住我。”
五不再多说什么，伸出手，指向我：“虚无化。”
她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也许她是在害怕。她在害怕什么？明明要被虚无化的是我。
身体开始慢慢消失，痛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痛苦的蜷起了身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
很痛，真的很痛，难怪父亲说过，虚无化是连神也承受不了的痛苦。
明明就算是被父亲将身体扯拉成两半也不会感到痛的，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眼前渐渐变得迷茫起来，我恍恍惚惚的看到，真田同学在四处张望着，仿佛在找什么人。
她在找谁？
我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耳边传来了五的声音，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在叫，小无。”
我笑了，我想，我永远也不后悔。
尽管我还是不明白，永远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