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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 ...

  •   祁彦他们回去时余箐已平复好情绪,两人也浑然不知自己的秘密已曝光,再见时亲切依旧。

      阿曼这个头号小粉丝见到梁臻就兴高采烈地黏了过来:“小叔,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呀~”

      “太夸张了,明明也就二十天而已。”陆铭皓总是忍不住拆她的台。

      “别人一日如三秋,我度日如年二十载不行吗!”阿曼针尖对麦芒地呛了回去,“你这个水泥封心还嘴欠的钢铁直男,懂什么是想念吗?什么都不懂,啥也不是,哼!”

      大家对他俩的日常打嘴仗已习以为常。

      梁臻笑盈盈地附和完,忍不住教育她:“你这一天天的去哪里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词儿?”

      阿曼还不到13岁,经常“语出惊人”,冒出一些他们听不太懂的网络梗和词儿。

      “哪里奇怪了?我是在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陈述事实,陆铭皓难道不是沉闷古板如小老头儿吗?”阿曼说,“小叔你得跟上时代,不然以后会跟我们有代沟的哦。”

      梁臻眼里噙着笑,却故意逗她:“宝贝儿你这是嫌小叔老了?”

      “才没有!小叔最年轻了,又帅又年轻,上次你去给我们开完家长会,我们班好多人跑来问我你是不是明星,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羡慕我和陆铭皓。”

      “你这嘴啊……”

      梁臻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跟抹了蜜似的,就会哄人开心,偏偏我还吃你这一套。”

      “没有哄你,我是在陈述事实。”
      “嗯,阿曼最诚实了。”
      “可不是。”

      余箐看他俩你来我往地互相戴高帽,和乐融融,一派温馨,不由又想起了之前在花园里看到的场景,心里顿时又愁苦怨怼起来。

      “妈,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脸色不太好,”祁彦进门没多久就注意到了余箐的异常,关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住院这段日子,除了梁臻,余箐无疑是最辛苦的那一个,祁彦以为她累生病了。

      “没事,昨晚加班加晚了,没怎么睡好,一晚上就补回来了,”余箐整了整情绪,说,“你明天就出院了,我把你的东西整理一下,等下先带一些回去。”

      “啊?”祁彦以为他出院后会回麗锦湾,反正过两天就过年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梁陆两家肯定要一起过年,梁臻之前也是这样说的,还说今年过年要带他去个地方呢。

      听余箐这意思,是打算明天接他回陇城国际。

      祁彦有些犹豫,阿曼他们有多久没见过梁臻,他差不多就有多久没和梁臻真正独处过了。
      热恋期,难免有些难舍难分。

      余箐见他神色犹豫,明知故问:“怎么啦?”

      祁彦想说:反正阿曼和皓皓也放假了,可以把他俩也带去麗锦湾。
      转念一想,又忍了口:“没事,我正想说这回东西有点多。”

      他不能那么自私,明明知道他妈想他回去还总是不着家。

      梁臻也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转头看了眼祁彦,片刻后又将视线调转到余箐那边,没有阻止,只说:“嫂子,今年哥不是回不来么?你放假了就带着他们仨直接到麗锦湾来过年吧。”

      余箐对上他沉静的目光,心头五味杂陈,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好。”

      祁彦的东西确实有点多,余箐给他收拾出来两大包,走时梁臻说:“走吧,我送你们去停车场。”

      他向来体贴,没有人会多想。

      结果这一送就送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去,祁彦纳闷:“小叔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梁臻撒了谎:“回来时半路碰到个熟识的朋友也在这医院,去他那里耽搁了一会儿。”

      祁彦不疑有他,说:“刚我爸跟我打电话了,是你跟他说的吗?”

      他们原本商量好了等他出院后再跟陆席安说。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爸天远地远,工作压力又大,每天废寝忘食,已经够累了,实在没必要再让他跟着担心。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之前他打电话阿曼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他诈出来了,不过也只跟他说了就是个普通车祸,”梁臻问,“挨骂了?”

      祁彦扁着嘴点点头。

      梁臻心头一软,落座后把人拉过来抱在腿上,自责道:“是我不好。”

      当初他要是再心狠一点,可能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

      近来发生的种种让祁彦心中存了诸多疑问,一直忍着没有刨根问底,就是因为顾忌梁臻,怕他自责。
      这会儿只有两个人在,他心中的好奇心又忍不住冒出了头。

      “小叔,这次车祸的幕后凶手抓到了吗?”

      梁臻神色微动,过了两秒才说:“已经有线索了,不过没那么快。”
      “什么线索?”
      梁臻又不说了:“阿彦,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警察会处理,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我就是好奇,那些人为什么敢那么猖狂,杀人犯法,他们图啥啊?”

      “这世上有很多心地善良的好人,却也从不缺泯灭人性的亡命之徒,犯罪分子的行为逻辑本就异于常人,所以才会罔顾法律的约束,他们可能是为财、为色,也可能只是纯粹为了报复。”

      梁臻说:“抱歉阿彦,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

      祁彦听他这么说其实也隐约猜到了一些内情,但见梁臻这么避讳,他也没再追着问。

      他也知道梁臻说了会处理好,就肯定会处理好。

      只是……

      祁彦忽然起身换了个坐姿,跨坐到梁臻腿上,伸手搂住了他的颈脖,还情意绵绵地唤他。
      “小叔~”
      “嗯?”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有点高,祁彦只在宽大的病号服外套了件薄薄的羊绒开衫,梁臻手扶上去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腰肢那处的凹陷曲线。
      祁彦没穿衣服的样子他是见过的,不止见过还用手寸寸丈量过,细腻光滑,手感极好。
      热恋期的情侣大多都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他俩虽然还不至于那么夸张,到底也是血气方刚。
      祁彦住院这阵子以来,每天白天病房里几乎都有人在,两人只能偶尔见缝插针地腻歪片刻。

      梁臻听他喊得这么荡漾,心头一热,以为祁彦想亲他。

      结果祁彦却说:“我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哦?”梁臻哭笑不得,饶有兴致地问,“那你现在是想要告诉我了么?”

      “我告诉你了,你也跟我说一个你的秘密好不好?”祁彦眼中透着狡黠的光。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告诉我的,又要求我必须拿一个秘密来换。”梁臻嘴角含笑,“阿彦,你这是强买强卖。”
      祁彦耍无赖道:“那你买不买嘛?”
      梁臻嘴角噙着宠溺的笑:“买!”

      “我知道阿旭的生父是谁了,”祁彦说,“那天去看阿旭的时候我听见大姑和秦董在吵架。”

      “原来是这件事啊,”梁臻丝毫不觉得讶异,“小周跟我说了。”
      对哦,那天小周也听到了。
      啧……瞧他这脑子。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问我?”
      “你不是答应了你大姑要保密吗?”梁臻笑道,“我也想看你这个小漏勺能憋到什么时候。”
      “……”祁彦娇嗔地哼了一声,窝进他怀里,叹了口气,“我现在终于知道秦牧馨为什么会那么针对阿旭了,她是不是怕她爸把阿旭认回去啊?”

      梁臻眼神里陡然添了丝凌厉:“阿旭是梁家的人,跟秦家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联。”
      一个攀龙附会,嫌贫爱富,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做梁旭的父亲?

      梁旭的父亲早死了。

      “可是那天我听那个秦董的意思好像很想把阿旭认回去,他们会不会伤害到阿旭啊?”

      他还记得上次梁旭跟他说的秦家家族内斗极其严重,秦牧馨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内斗的牺牲品。

      秦常廷这么多年对梁旭不闻不问,个中原因肯定同大姑和小叔地阻拦有关,但他如果真心想认,梁旭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以他对大姑和小叔的了解,秦常廷如果真的够诚意,他们也不会是如今这态度。

      秦常廷现在绝后了,立马就打起了梁旭的主意,足见其人品。

      梁臻将他拢得紧了些,宽慰道:“不用担心。”
      这个节骨眼儿上秦常廷不敢与他交恶,他没那资本,对梁旭的“爱”也没到那份儿上。

      祁彦也相信梁臻不会让他们伤害到梁旭,没再多问关于他大姑和秦常廷的恩恩怨怨。

      那是她大姑心里的一个疤,这些年对此只字不提就表明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梁臻听他半天没说话,问道:“在想什么?”
      祁彦顺口答道:“在想你的秘密是什么。”
      “宝贝我没有秘密。”

      “骗人,你最多秘密了。”祁彦半是不满半是撒娇,“我什么事都会跟你说,但你什么事都爱瞒着我。”

      他知道有很多事梁臻同他说了,他也帮不上忙,但起码那些与他有关的事情,他有权利知道内情,有权利自己做决定。

      比如当年黎东骗他那件事,他如果知道梁臻当时的真实情况,如果知道是老太太在逼梁臻,他不会那么怨他,更不会折腾出后来那许多事。

      他们可能就不会分开那么多年,也不至于有如今这么多遗憾。

      他也不是怪梁臻,只是心疼他。

      梁臻太强势了,喜欢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他再厉害,终究也还是个凡人。

      是凡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责任多了必然就会有压力,压力大了,不向外宣泄,肯定就得向内消耗。

      一份好的爱情一定是互相体谅和互相成全的,而不只是其中一方全程付出,另一方全程索取。

      以前他不懂,后来看见他父母,看见席越和穆昀廷,便懂了一些。

      梁臻听他这么说,似乎也与他想到了同一件事,心里对此亦是诸多愧疚。
      “阿彦对不起,以前是我太独断了。”
      以前他总觉得祁彦还小,不想让他有那么多压力,却忘了他是个成年人,是个独立的个体,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走。

      祁彦满意地笑起来:“那你现在要不要来个坦白从宽?”

      梁臻把球踢回来:“你想知道什么?”

      祁彦本想问问他当年被绑架的事情,但又不想去戳梁臻的痛处,想了想,问道:“上次我碰到的那个姓沈的是不是就是那个沈家明的弟弟?”

      梁旭跟他说了那些事情后,他后来特地去网上仔细了解过沈家。

      虽然现在网上关于沈家的新闻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沈家明的弟弟沈家栋四年前因为偷税及操纵证券、期货市场被判了五年。

      几个月前,他提前出狱了。

      四年前有人拿至亲威胁黎东,又利用他对黎东的信任,借他之手陷害他小叔。
      还好当时小叔反应快,文殊哥来得及时,所以没有酿成大祸。

      他一直不知道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

      这次车祸也是,明面上是冲着他和梁旭来的,但实际上应该是在报复他小叔。

      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梁臻出了名的护犊子,都知道他和梁旭是他小叔的心头肉,伤他小叔不容易,伤他俩就容易多了,毕竟小叔不可能24小时都跟着他们。

      如果梁旭没有跟他说过当年他小叔被绑架的事,他都联想不到那人身上。
      但现在看来,沈家栋最有动机。

      毕竟当年死的是他哥,不是他小叔,听说沈家明死前还受了非人的折磨。

      梁旭说沈家后来还为此迁怒过他小叔,尽管他小叔才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都快二十年了,如果幕后凶手真的是沈家栋的话,那这人究竟得多偏执才会这么死咬着他小叔不放?

      梁臻发现祁彦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天还是又绕到了他最初那个问题上。
      小机灵鬼,知道循序渐进地套话了。

      他撇了撇唇,这次没回避:“是。”

      “当年威胁黎东的人也是他吧?”

      梁臻略带意外地微挑了眉梢,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是了。
      沈家栋坐牢多半跟他小叔有关。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是也没法跟一个心理偏激的疯子讲道理,上次见面他就被那人身上的阴邪气质吓到,秦嵩还同他走那么近。
      果然是蛇鼠一窝。
      “阿彦。”
      “嗯?”
      “别怕,”梁臻似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将他搂得更紧了些,承诺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我没有害怕,”祁彦直起身,老实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无力,不管是作为家人还是爱人,在很多事情上我都帮不上你的忙,总是你在为我付出。”

      “阿彦,不是这样计算的,”梁臻伸手轻轻抚着他瓷白细滑的面颊,眼底溺满了柔情蜜意,声音也柔柔的,“在我这里那不叫付出,而是我获取快乐或者说是安全感的一种方式,因为只有你是健康快乐的,我才会觉得心安,人和人表达爱的方式也不一样,任何心甘情愿的付出必然都是源于值得的爱,我们只是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对方,方式不一样,但目标是一样的,不是吗?”

      祁彦发现梁臻总是有那个本事,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他的不安,消除他的顾虑。

      只要他想,他总是能精准地扑捉到他内心深处潜藏的渴求,并毫不吝啬地予以满足。

      “小叔,”祁彦感动道,“你怎么这么好这么会说话啊,句句深得我心。”
      梁臻笑起来:“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发点奖励什么的?”
      祁彦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梁臻不说话了,唇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只用拇指细细摩挲着祁彦柔软又饱满的唇,深邃眼眸中暗藏的欲望也同那唇色一样,逐渐由浅入深。

      他说:“你看着给,我不挑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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