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Hor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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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您的干员，异客。很期待与您共事，博士，我们都会享受这个过程的。”
干员异客，他是个很……奇怪的家伙。
年轻的未婚女性和部分男性会因为他可用美貌来形容的好姿色而心神动摇，与他相处过的会觉得他对生活兴趣的寡淡到了几乎可说无欲无求的程度，而博士本人与他交谈过几次，则是对他过分谦卑的措辞印象深刻。
罗德岛上对博士恭敬的不在少数，但是旁人形容起异客对博士的语气，仍然难掩态度微妙：嗯，嗯，异客先生啊……说的不太客气一点，就好像是仆人对主人一样的口吻了。
联想起这位干员登上罗德岛时带来的大量财富和那堪称恐怖的人脉资源，所有人都对这位来历奇异的黎博利表达了不同程度的好奇心。
而凯尔希对此不置一词，只有在私下里单独和博士提醒了一句，离他远点。
“……可我感觉他对我很感兴趣，凯尔希。”
“如果你不介意这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我的话，你可以去接触他。”凯尔希的语气不见多少情绪，“至少他提供的财富和人脉资源都是实打实的。”
博士对与自己疑似被当成跳板或是替身的事情兴致缺缺。
管他呢，反正就像凯尔希说的，至少财富和人脉都是实打实的。
2
异客不曾遮掩自己对博士远超旁人的关注度……虽然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这点视线比起其他已经称得上对博士虎视眈眈的新同事们根本不值一提。
而博士也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想法和怀疑，对与她那句类似调侃的提问，异客展现出的态度和他讲述自己过往那些腥风血雨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我与凯尔希......医生，确实是旧识。
严格说来，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请放心，现在我是您的人。唔，您不是在担心这个？真稀奇，和那位“凯尔希”共事，您还能如此没有戒心？
这话你应该去问凯尔希才对。
博士接过他递来的咖啡，精心挑选的咖啡豆醇香四溢，咖啡特有的清澈苦香让她的脸上露出一点惬意的放松表情，异客对与咖啡豆的挑选无比苛刻，和后勤部常常拿来糊弄她明显趁机加了过量牛奶的“咖啡”相比根本不是一回事，至少为了这杯咖啡，她能允许异客在自己这儿多呆一会。
这只漂亮的小鸟对她露出无比谦逊的微笑。
博士，希望您能让我物尽其用。
唔。
博士抿了一口咖啡，“你的人”“物尽其用”……
奇怪的措辞。
毫无顾忌的自我物化态度……还有就是……
博士抬起眼，黎博利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
——这个眼神。
她刚刚提醒一句，比如说指望通过我能激起凯尔希的情绪反应是不太可能的哦？结果异客还没说话，一只手就已经从阴影里伸出，苍白修长，骨节匀称，他直接当着异客的面从博士嘴边拿走了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摘去手套的手指在离开之前不忘顺势抹掉她嘴唇上沾染的一点柔亮水光。
博士维持着那个端着杯子的动作，心平气和。
“我还没喝完。”
傀影倾过身子把咖啡杯放到一边，黑色的衣袍在沙发旁边垂下一道柔软的影子，“您今天的咖啡摄取量已经到了。”
博士大怒：“没有到！我三天没碰咖啡了！而且我才喝一口！”
“到了，博士。”傀影彬彬有礼的答：“这杯是浓缩的，而您平时喝的浓度和这个不太一样，所以一口抵得过您三天的分量。”
博士：“……亲爱的卢西恩，一杯牛奶加一茶匙的咖啡那根本不叫咖啡。”
傀影的语气也很温和：“是的，我也这么想，博士……所以我刚刚准备好了红茶，虽然效果不比咖啡，但是玫兰莎小姐给我送了一点静心提神的香草，口味也许不比‘沙卒’的咖啡，但我想应该也不会太差。”
当着主人的面直接撬走他唯一的客人这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刚刚才摆出态度的异客对此不以为意，甚至还跟着劝了几句只是稍微有点动摇的博士：“正如刚才所说，我是您的人，博士……无论是把我扔在这里还是跟其他人离开，您想如何对待我都可以。”
博士还没说话，傀影就已经用他那优美的嗓子幽幽叹息一声，满是落寞的惆怅与隐忍的委屈：“……您要留下也是可以的，博士，毕竟我不过只是您随手捡回来的流浪猫，身无分文毫无用处，这副姿容和唯一堪堪可用的嗓音怕是也只能让您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比起这带着巨量财富和数之无尽人脉关系的贵客，我可当真是愈发显得落魄又无用了。”
异客终于分了一点眼神给傀影。
在这两位的眼神里的某种敌意即将化作实质迸发之前，博士眼疾手快地揪着自己旁边这只跃跃欲试的猫冲出了房间，异客的目光落在那杯不知何时已经趁机喝完的咖啡上，还没来得及露出一点笑容，过分敏锐的听力就听见了还没走远的博士压低的小声抱怨：你和他闹什么呀，他又不是真的冲我来的明明就是冲着凯尔希来的……
傀影便也跟着委屈巴巴的小小声：可我是冲您来的呀。
后续说什么，异客没听到，他走出门去，看见博士揪着猫耳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嘀咕着什么，而那个菲林青年温驯的俯下身子，耳朵向着她的方向垂着，专注注视着博士的眼睛里，有且仅有一种纯粹而愉快的满足笑意。
异客一声不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3
异客并不排斥人际交往，事实上一个能在萨尔贡黑市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没人能否认他的社交能力——在试图亲近博士却接连被人三番五次有意无意地阻拦之后，异客开始考虑换一种不那么直接的法子。
从平日里的闲谈下午茶入手已经不太可能了，罗德岛的维多利亚人实在太多，再加上萨科塔的永远不曾停下的甜食时间，找博士喝下午茶的实在不在少数；
从战场指挥这方面入手也已经不用考虑，乌萨斯的将军客客气气地接过了所有的新入职干员的指导工作，若是他试图用一些更加粗暴的方式委婉拒绝将军的教导，另外一位种族不明的老兵就会带着一口口音明显的通用语大力拍打着他的肩膀，和他表示不需要战术总而言之打就完了……战术？问什么战术，小哥你不是已经都决定不考虑有的没的直接打就行了嘛？
至于最直接也是所有人推荐的助理……
异客遇见过其中的一位。
罗德岛的狙击精英干员，也是这个组织的真正核心层之一，异客注意到这位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接手为期只有短短一天的助理工作，不由得跟着感慨了一下他们对于博士的尊重可真是超乎想象——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不对劲。
银发的萨卡兹原本在低头和博士说话，战术护目镜挡住了他的表情，不知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那名精英干员忽然摘下了护目镜，抬手扶住了自己指挥官的后颈，然后俯身凑了上去。
令异客僵站原地的不是博士的顺从和这明显远超上下级关系的亲昵，是那名萨卡兹精英狙击手倏然抬起的如鹰隼般锋利冰冷的目光——他的手扶着博士的后颈，手指没入长发之间，姿势动作都是极尽温柔缠绵，可当那双眼错位望过来的一瞬间，异客却恍惚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了箭矢上被瞬间撕裂血肉的猎物。
——这名年轻的萨卡兹不介意对外人展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前提是对方不介意自己随时随地都会被不知何处而来的箭矢穿破喉咙或是心脏。
——离她远点。
异客明明白白读懂了那双眼睛里的意思。
4
异客并不觉得他们就是恋人，更不觉得这就是地下情人的证明。
非要给一个形容来概括博士的态度的话……他只能给出一个不太客气地说法。
——那是博士默许他们其中一部分可得【奖励】的一部分。
黎博利青年的手指虚拂过自己冰冷的嘴唇，若有所思。
他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一种“使用自己”的方向——一种之前不曾考虑过，但是也完全没有问题的方向。
毕竟……萨卡兹的皮糙肉厚和粗鲁凶蛮，对外也算得上是个公认标签了。而博士呢？她的手腕连自己用些力气都能留下红痕，更不用提萨卡兹。
异客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的姿色也不是不行。
至少比大多数的萨卡兹更好看，也更温柔，是吧？
5
然而当异客真的直接和本人提出这一点后，博士的表情维持了很久的空白。
她嘶了一口冷气，过分震惊让她靠坐在椅背上，好一会才缓过来，喃喃自语：所以我给你的印象原来是这种私生活混乱的荡.妇吗？
无意冒犯，博士，异客的语气仍然是十二分的彬彬有礼，只是和您提醒一下，如果您想发展这方面的“使用权”，我也是完全没关系的。
被故意提醒了个人生活内容的博士的表情称不上羞耻，也绝对算不上难堪，她只是揉了揉眉心，和异客强调起来：我是不介意你怎么定义我本人私生活态度的，但是我对这着方面的需求……真的，没有很多。
Misery就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他们两位的谈话，不知想起来什么，跟着冷笑一声：不是没有很多，是您几乎没有。
异客的表情也很平静，像是完全没听懂对方的言外之意，这位俊美非凡的黎博利青年还跟着扬起一抹无比温驯的笑容：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如果您改了主意，我随时恭候。
Misery就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他们两位的谈话，博士最后长叹一口气，脑袋也跟着无力地垂在了桌子上：“我看起来很像那种欲求不满的类型吗？”
Misery看了她一眼，也跟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是啊，一点也不像……令人惋惜，您要真是那种类型该多好。”
博士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手里的文件砸到了Misery的脸上。
6
博士最后把异客扔去了工程部。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异客从不吝啬自己的才能，正如他每次作战任务之前都会和博士提醒的那样——“请让我为您展示，真正优秀的战争兵器会如何表现。”
他这一次算是抓稳了指挥官真正的命脉——博士会拒绝无数个追求对象，但她不会拒绝一个各方面都十足优秀且战场实力的确非常强悍的干员，就像她现在也没有把银灰从干员名单上挪下去是一个道理。
刚刚经历过谢拉格军阀老爷狂轰滥炸的疯狂求爱，紧跟着又是萨尔贡“沙卒”的各种毫不掩饰的狂热追求……部分被折腾筋疲力竭的罗德岛干员们终于将地图炮扔给了自己的黎博利同事：你们黎博利的求偶期都没有时间限制的吗？
可是博士现在也还是咬死了干员异客是为了气凯尔希所以才在追她。
行吧……那凯尔希医生怎么说？
接受了前半部分——至少异客干员这么长时间以来是在让凯尔希医生生气这部分，她本人已经和博士承认了。
那追求博士的后半部分呢？
……呵。
7
异客带来的那些人脉和资源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罗德岛的经济情况，你晓得的，总得考虑谢拉格老板和我们冷不丁翻脸撤资的可能性。
太自谦了，博士，您只要愿意对他笑一笑，那位怕是连命都能给您。至于新来的这位……现在凯尔希医生都有点不太愿意全信，您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Misery用手指梳理着博士湿漉漉的头发，她阿戈尔的血脉浓度提高以后，就很喜欢平时没事泡在水里，为了提防她会不会直接把自己泡得晕过去或者干脆在这里偷懒睡觉，Misery不得不每次都得用源石技艺进来盯着她。
博士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泡到骨头都在发软，她任由Misery整理她的头发，听着自己的精英干员少见的阴阳怪气，跟着咯咯直笑：哎呀，发脾气吗？
别生气嘛。她放软调子哄了一句，没听见回答。
跟着水声哗啦，被萨卡兹拢在掌心的长发划过指缝重新落入水中，博士直接起身凑到Misery面前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伸手揉了揉他无意识紧蹙的眉心。
……真生气啦？
Misery有点无奈，您坐下，这样容易着凉。
他见博士没搭理自己，便也只好自暴自弃的跟着叹口气：我没有这个意思……好吧我在生气，我不会表现出来的，如果您不喜欢，我下次不会让您注意到……博士？
他忽然被博士毫无预兆地推到了地上，Misery没有防范，从浴缸旁边跌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早就熟悉战场的萨卡兹自然不会介意这点连疼都算不上的小问题，他眼睁睁看着博士从水里起身凑过来，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Misery的表情是一种看起来过分乖顺的茫然，这很大程度的愉悦了博士，她大大方方的坐在萨卡兹的身上俯视着他，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在萨卡兹看来是相当不知死活的跃跃欲试。
Misery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腿，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点不太对劲：您这是做什么？
博士没在这方面吃过亏，只有一脸的兴致勃勃：试试嘛~之前和异客说的那个设定我现在觉得还挺好玩……
她话没说完，浴室里先是一声惊叫，跟着是一叠声的认错求饶声，没过一会就只剩下软绵绵的呜咽。
……
时针滴答答走了一圈，Misery终于打开了浴室的门，另一个脑袋埋在他胸口，刚刚准备起来就被人给摁了回去。
博士顿时炸毛：不是都开门了吗！
嗯，开门了，萨卡兹言简意赅：但是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给您透透气。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Hor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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