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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洛晓白带付山山去上了厕所后,顺便就给她洗了个澡,然后重新喷涂了新买的无荧光染色剂。

      早饭是熬的小米红薯粥,稠滑软糯,付山山也可以吃一些;另外蒸了两屉馒头和肉包,统共十二个,一大半是给付云川备着的;小菜抓了点泡菜,用撒了白芝麻的辣椒红油拌了,最是下饭;然后是四个水煮蛋,付云川两个,洛晓白一个半,另外半个是付山山的。

      洛晓白把早饭端上桌,就去叫付云川吃饭。

      付云川应了一声,然后走出来了一个表婶。

      表婶换了一套全黑的衣裳,只是光线一照,这黑里就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来。
      当然,再五彩斑斓,也比不上表婶脸上的五颜六色——昨天好歹是朋克,今天完全是小丑风格。

      洛晓白被震在原地呆了两秒,然后才不确定地问付云川。
      “付先生,这是你自己化的?”

      付云川还没贴变声器,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嗯,我学明姨昨天的顺序弄了下,应该差不多。——总不能每天都麻烦明姨。”

      洛晓白:“……”
      理是这个理。
      但“差不多”就有点膨胀了。

      洛晓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但沉默片刻,他还是选择给予鼓励:“嗯,确实差不多。付先生的学习能力很强。”

      反正是付云川自己的脸。
      就随他造吧。

      付云川果然受到了激励,立刻笑了,鲜红的嘴巴弯成了一个月牙。
      “回头我再跟明姨请教一下。——我闻到了面香,你蒸了馒头?”

      “……”
      洛晓白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转身往客厅走,“嗯。我看你昨晚吃了两碗面还不够,估计你早上光吃粥肯定不行,就蒸了点。——要还不够你就直说,好让我心里有个谱。”

      付云川的眼神温柔下来,长腿一迈,与洛晓白并排走着。
      “好。”

      顿了下,付云川又说:“我之后会努力赚钱的。”
      洛晓白:“?”

      付云川却不再多解释,只是笑。
      洛晓白:“……”

      -

      吃过早饭,洛晓白收拾桌子和厨房,打发想要帮忙的付云川去带付山山玩——厨房可装不下付云川的裙撑。

      收拾完厨房,也不过早上九点刚过。

      洛晓白打算去集市转一圈,看能不能听到“悬赏寻人”的最新消息。——距离飞船出事已经过去了三天,再有四天付家的人就会过来。
      洛晓白总感觉有些不安。

      出门前,付云川叫住了洛晓白,说是有礼物要送给他。

      洛晓白有些诧异,还有些新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陌生人”的礼物了。

      “是什么?”
      他问。

      付云川从裙子里掏出了一个木盒——看上去像是新鲜打磨的——递给洛晓白。
      “这是……”

      “洛晓白!”
      院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声音是陌生的。

      洛晓白一惊,对付云川挥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出来,然后大步朝院门走去。

      大门外站着一个黝黑的男人,穿一身破旧的耐磨粗布外套,脸上满是焦急。

      他是附近镇上的人类,每个月都会收集一些废铜烂铁拉到这边来给乔家买卖。
      洛晓白认得他。

      “洛晓白。”
      那人看到洛晓白出来,隔着门急忙说道,“你快去乔老板那边看看,刚才来了一辆车,下来七八个人,都是镇上那些混混,我看像是要不好。”

      洛晓白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些混混。
      大概率还是为了宝石。

      但废品站距离科研基地近,最近两年乔家又跟管理所走得勤,那些帮派混混再胆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上门抢劫。

      所以他们会找托辞,八成就是那辆留在这里的面包车。

      洛晓白快速在心里做了思量,就对那人说:“我知道了。谢谢您,我马上过去。”

      那人“诶”了一声,接着他突然往远处看了一眼。
      “坏了!那些混混过来了!”

      那人说完也顾不上别的,连忙顺着院墙往外跑了。

      洛晓白朝远处看了眼,是一辆摩托。
      藏是来不及的。

      洛晓白站在原地没动,眉头轻轻皱着。
      他有些疑惑:这些混混为什么会过来他这里?难道说乔罗说了宝石在“表婶”身上?

      他相信乔罗不会主动开口,但如果混混们拿小妹威胁,也不是不可能。

      短暂的几个思忖瞬息,摩托已经开到了大门前。

      车上坐着两个男人,骑车的是一个肌肉结块的大肚子壮汉,后座上是一个头发染得花里胡哨的干瘦男人。

      花哨男人的眼睛像是一只老鼠,隔着铁门盯着洛晓白笑。
      “洛先生,是吧?是这样的,我们手底下有几个不听话的小弟弟,昨晚叨扰了乔老板的地盘不说,还打扰了乔老板的表婶。
      “这不,今天一早,我们老大知道后就特意买了礼物,上门来赔个不是。
      “听说乔老板的表婶在你这,我们才过来接她老人家一下。”

      竟是奔着付云川来的!

      洛晓白的心中一惊,面上并没有显露出分毫。
      “要赔不是,难道不该你们老大亲自过来吗?”

      花哨男人嘿嘿一笑。
      “洛先生,这话说太透了就没意思了。乔老板一家三口还在家里等着呢。”

      他翻身下了车,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折叠的钳子出来,钳口敲在铁门的锁上,发出“当当”的声响。
      “你看是你自己开门呢,还是我帮你给打开?”

      洛晓白有把握解决跟前的两个人,但是乔家人那边却不能不管。

      他露出退让的隐忍表情,说:“你们等一下,我去叫表婶。”

      花哨男人却不放心,说:“你把门打开,我们来亲自迎接乔家表婶。”

      “……”
      洛晓白只好开了门。

      院子大门跟院子之间用草垛和花盆堆了一个隔断,绕过去,就能看到院子全貌。

      洛晓白带人进来,发现付云川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正朝门这边走来。

      他一手杵着那根银色拐杖,一手抱着一只“黑猫”;眼皮耷拉着,看人的时候也不睁眼,只是仰起头,散发出一股子颐指气使的傲慢气势。

      “这是谁呀?”
      表婶的老巫婆音又出现了。

      洛晓白便也跟着入戏,上前两步走到付云川旁边,说:“这是昨天那些混混们的家长,说是来接您过去乔叔他们那边,一起给咱们赔礼道歉的。”

      付云川便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哦,道歉啊。”
      表婶眼神嫌弃地打量了花哨男和壮汉两眼,“怎么也不挑个好看点的来?歪瓜裂枣的磕碜谁呢?”

      两个混混:“……”
      洛晓白:“……”

      出现了,“巫婆表婶”的限定毒舌。

      花哨男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他的嘴歪了几下,才咬牙切齿地说。
      “行了,二位。请吧!”

      作势要去拽洛晓白。

      啪!
      表婶一拐杖抽了过来,打在花哨男的小臂上。

      花哨男立马“嗷”的一声甩开手臂跳了下,转头愤怒地瞪着表婶。
      “你他妈敢打我!?”

      表婶不疾不徐,眼皮依旧耷拉着。
      “子不教父子过,我不是在打你,是在教你要懂礼貌——谁准你随便碰我家小宝贝了?”

      嗯?
      洛晓白转过眼睛盯着付云川五颜六色的脸——小宝贝?

      表婶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洛晓白的视线。

      洛晓白:“……”

      花哨男却也是才反应过来,这“老女人”是在跨性别占他便宜!当即出离了愤怒。
      “妈的!你……”

      旁边的壮汉拦下他,提醒道:“正事要紧。”

      花哨男的嘴巴又歪了,运气了好几遍,最终只是骂了两句脏话,然后让开到了一边。

      壮汉对洛晓白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吧,二位。”

      洛晓白又看了表婶一眼,然后说:“我们开车。”
      昨天从乔家开过来的小电车,现在刚好用上。

      “我们来开。”
      壮汉推了花哨男一把,花哨男又转头瞪了表婶一眼,朝旁边唾了口唾沫,然后走向了那个小电车。

      他也没问洛晓白要车钥匙,只从兜里掏出个鸡蛋大的黑壳,对着控制盘按了几下,车便被启动了。

      “走吧!”
      花哨男没好气地喊。

      洛晓白吸了口气,转头对付云川说:“我们走吧,‘芙奶奶’。”

      “芙妲钏”:“……”

      表婶看了洛晓白一眼。
      洛晓白露出个浅笑,但就在他以为自己扳回来一局时,却见表婶又对他温和点头,然后把“黑猫”塞了过来。

      “嗯,小宝贝乖。把山山抱好,有奶奶在,咱们不怕,啊。”
      然后慈祥地拍了拍洛晓白的手臂。

      洛晓白:“……”

      小黑猫窝在洛晓白的怀里,大概是因为付云川提前嘱咐过,所以她尽管很激动地用爪子扒拉洛晓白的衣服,但最终发出的只有一声细弱的“咪”。
      倒活像小猫咪的声音。

      意思是这样的:妈咪宝贝耶!

      洛晓白:“……”

      洛晓白伸手两根手指,一上一下捏住了付山山的鼻子和下巴,合拢。
      闭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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