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疚》米饼

15、chapter 15 暗涌

　　天色灰蒙蒙的，一如盛佳的心情。她感觉自己好像感冒了，好像又不是，精神低落，整个人昏沉沉的。
　　电话响了又响，她极不情愿地接起，对方急切就说：“盛佳啊，你说你走得那么急做什么？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要弄得那么僵？”
　　是李柏。盛佳揉揉刺疼的太阳穴，不耐烦地应着：“有什么事吗？”
　　“哎～还不就是下个礼拜，也就是后面的广告代言，要去台湾，盛佳，要不你听我说，你就做完这最后一次，要不是找新人来交接工作，肯定会乱得一团糟。”
　　又是乔乐谦的事，盛佳现在只要想起或者听见看见这个名字就浑身的不舒服，她从未试过厌恶一个人厌恶到如斯境地，于是声音了冷了下来：“非要我不可吗？我最近很忙。”
　　李柏斩钉截铁的说：“非要你不可！”
　　盛佳叹了一口气，对着电话怔怔的发呆。李柏以为她挂了电话，唤了两声，她终于开口说：“最后一次。”

　　方铄下班回家，看见餐桌上已经烧好的饭菜，却不见盛佳的踪影。他听见卧室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瞧个究竟，看见她往皮箱里收拾衣物，不由问道：“你要去哪里？”
　　盛佳一边把衣服叠起来整齐地放进皮箱：“去台湾。”
　　“做什么？”
　　“工作。”
　　“你什么时候找到新工作了？”
　　“我还没找。”
　　方铄皱起眉，他已经猜到了：“你不是说已经辞掉了吗？”
　　“是啊，最后一次，新工作交接要时间。”她说得淡淡的，加上忙碌，仿佛不上心。方铄沉下脸：“还是你根本就舍不得。”
　　他一语双关，盛佳不是傻子，听见他这样疑心自己，胸口蓬的一下燃起一团火，瞬间就烧得很旺。
　　她顿了顿，又继续收拾衣物：“随你怎么想。”
　　方铄哼的冷笑出声。他冷笑还好，但笑出声来，虽然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在盛佳心脏上。她忽然把手上的衣服狠狠扔到一边，回过头生气地冲着方铄大声说：“你总疑心我，或者说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我所做的说的都是白费，你总像一个看好戏的旁观者，你倒好，你有没想过我的感受？”
　　“你什么感受？”他今日心情仿佛也不大好，盛佳把他的脾气慢慢挑了起来：“我不想和你吵。”
　　“谁愿意吵？我愿意？”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那天报纸的头条你不要装作看了没所谓，你对我冷言冷语，还隔阂我，你是我丈夫，为什么不闻不问？至少你问，听我解释，可你什么都没有。”
　　方铄冷冷的说：“听你解释什么？解释是乔乐谦死缠着你不放？”
　　“就是，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被狗仔拍到多多少少会有损形象，但我只想至少有个人体恤我，我担心受怕你会骂我，但你却完全无视我，这比你对我发火更可怕。”盛佳紧紧盯着他：“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对你不上心？没爱过你。”
　　方铄敛着眉：“不要再说了，吃饭吧。”
　　盛佳高声喊住他：“你是怕我说？你其实根本就是对这场婚姻没信心！你怕我把以前的事记下来，我开始也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觉，知道舒薇和我说，如果我对一个人不上心，就绝不会和他耗那么久，但我和你耗了那么久了，那么些年了，到底为什么和你耗我都不知道。”
　　“我们再僵的时候都没有说离婚，我不是怕爸妈，可是我们一直拖着……”
　　方铄有些逃避，他不想再听下去，转身离开卧室。
　　盛佳看着他一声不吭，背影消失在拐角，忽颓然坐倒在床上，双手捂上脸，良久，一丝冰凉从指缝中流出……
　　算了，谁叫她命苦，摊上了那么棘手的问题。感情的事牵涉的是思想和挣扎，她控制得住自己，但并不能阻止他怎么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俩人冷战的开始，盛佳庆幸自己出差，这样也好，分开一下各自都清静思考一下，或许会好起来的。
　　再看见乔乐谦，是在机场的停车场里。他瘦了很多，自上次那晚他住院，盛佳就没有去探望过他一次，做得有够决绝，怕的是藕断丝连。
　　他瘦了许多，但脸色很好。带着一定NY的棒球帽和一副能遮住半边脸的黑色太阳眼镜，一双明亮的安静藏在黑色的镜片后面，他的视线落在何处，无人知道。
　　盛佳没看他，可不和他说话，乔乐谦亦然。小仪在一边很是不自在，他们吵过架，现在互相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小仪站在中间思觉都要被冻住了。
　　上了飞机两人坐的很开，去到香港转机，再往台湾，两人一点交流都没有。去洗手间时小仪就说：“你们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吧，这样哪能工作。”
　　也是，反正也是最后一次，撕破脸皮低声下气讨他两句，也是为了工作，为了不让李柏难堪。
　　到了目的地落脚的酒店，和主办方去会场看过以后，盛佳终于鼓起勇气对乔乐谦说：“我们去吃饭吧。”
　　乔乐谦冷冷笑道：“怎么？你不怕被狗仔队拍到？台湾的狗仔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盛佳反了个白眼，心情一下就被他踹得老远，沉下脸：“那拉倒，吃外卖吧。”
　　“但我不想吃。”
　　“你爱吃什么自己叫去。”
　　“我想出去吃。”
　　“乔乐谦！”盛佳恶狠狠地瞪他：“你是故意的。”
　　乔乐谦点点头：“很明显。”
　　盛佳气得七窍生烟，最后豁出去了，屎就屎吧，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乔乐谦的，还要抱着他一起屎！

　　发布会上来多了一名客人，有些出其不意，是突然来到的。是黎安瑜，她也是这个品牌的代言人，看见她时盛佳高兴了好一阵。
　　等那发布会一结束，黎安瑜就让经纪人去约乔乐谦和盛佳聚餐。
　　见到面大家客气地寒暄一阵，坐下来，等菜陆陆续续上完了，才开始说话。
　　黎安瑜的经纪人Nick很八卦地说：“我看见前几日的新闻了，想不到原来你们是一对的啊。”
　　盛佳极为尴尬，连忙解释：“不是的，我们不是。”
　　“哦~~我明白了。”Nick好像也不感到奇怪，反而说起来：“这种事情很正常，大家日夜面对着，很可能发生一些事情，哪像我和Amber。”他努着最朝黎安瑜挤挤眼：“咱俩怎样都来不了电，可惜了我一表人才。”
　　乔乐谦也附和他说：“是啊，亏我还一厢情愿呢。”
　　盛佳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在台底下伸脚一踹。乔乐谦吃疼，也狠狠地用眼神剜她，她就头扭到一边当做没看见。
　　这些动作都叫黎安瑜瞧见了，她忍不住扑哧一声捂嘴笑出来。
　　盛佳怕她误会，慌忙摆手：“你们别看报纸啊，都是骗人的。”
　　乔乐谦接道：“不是骗人，是我一厢情愿。”
　　他说了两次，开始黎安瑜还当他是开玩笑，说了第二次，恍然一怔，轻轻问：“你……不说笑吧？”
　　“是真的。”乔乐谦认真地坐直身子。
　　“乔乐谦！”盛佳火了，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有完没完。”
　　黎安瑜和Nick看见她发火，都吓住了，连忙拉她坐下来。
　　她按捺自己的怒气，压下声调，说：“我去趟洗手间。”

　　盛佳离开，黎安瑜就对乔乐谦说：“你怎么不给她台阶下啊。”
　　乔乐谦不做声，他紧抿着唇，长眉深蹙，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Nick用手肘示意地撞了黎安瑜一下，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这顿饭吃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乔乐谦几乎不说话，黎安瑜和Nick拼命在调适气氛，好不容易熬到饭毕，除了餐厅就像差点窒息的人获得了空气。
　　Nick赶紧拉着黎安瑜走了，乔乐谦和盛佳也上了保姆车。
　　回到酒店，小仪在洗澡，乔乐谦一下就推开门闯了进来，盛佳吓了一跳，被他径直拉到他房间里，“嗒”的一下把门反锁。
　　盛佳下意识感觉不好，连忙挣扎：“你干什么，你又是这样，总是不让别人有商量的余地，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乔乐谦把她推到门上，双手固住她的肩膀，让她无处可逃，逼她直视：“那你呢？你又给我商量的余地？”
　　“工作是我的事，我和老板商量过就是，不是也和你只会过了么？”她不怕他，厉声回质。
　　乔乐谦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你要走可以，我会让你走。”
　　盛佳听了，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不会轻言放弃的，他想的是报复。
　　“你想怎么样？”
　　乔乐谦冷笑：“你先生的公司貌似是和你哥哥一起创建的？”
　　盛佳一怔，暗叫不好。
　　乔乐谦的脸色越渐阴鸷，话里像渗着冰，字字凛冽噬人：“好像还是上市公司？如果有个人，恶意控股，你说，那会怎样？”
　　盛佳猛的一震，浑身冰凉。她猛地推开乔乐谦：“你够了，为什么总要赶紧杀绝，别逼我恨你。”
　　“可是我爱你啊，佳佳。”

作者有话说

　　继续狗血~~~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