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再起》每逢周二输

53、番外一

　　那年夏天，是她决定复读的夏天。
　　决定好后，反而心定了下来。
　　跟她同级的同学都陆陆续续收到了通知书，郑亦肖也不例外。
　　他留在了杭州读大学。
　　得知她决定复读的消息，郑亦肖闻言，也只是说了一句：我陪你复习。
　　顾含烟听后，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郑亦肖笑了：“愿意还是不愿意。”
　　顾含烟抿了抿唇：“......有点愿意。”她不想他读大学之后，还每个星期回来陪她温书。
　　“怎么就一点儿？”郑亦肖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免费辅导还不乐意啊？”
　　“不是，”顾含烟扯开他的手，难为情道，“这不公平。”
　　“嗯？我法官吗？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
　　“还有别的问题？”
　　“......你都要读大学了，每个星期还要抽时间回来陪我，不累么？”
　　“又不远。”郑亦肖只回了她这一句。
　　后面她再怎么不情愿，郑亦肖也没再理她，每个星期都回来给她复习或者送吃的。
　　其实也不是每个星期。
　　顾含烟的爸妈和她堂哥，隔三差五也会给她送些汤水或者是零食，顺便给她做做心理辅导，免得她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
　　所以每次郑亦肖要来，都要等顾含烟提前通知。
　　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在八月初开学前，他们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去了一趟顾含烟在苏州亲戚家游玩。
　　顾含烟堂哥跟郑亦肖有过些‘瓜葛’，所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导致另外两个小伙伴沈则君和张迟淮观感体验极差。
　　也是因为这样，顾含烟才知道原来张迟淮和她堂姐，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都把顾含烟惊呆了。
　　郑亦肖只是笑笑没说话。
　　去完苏州之后，顾含烟和郑亦肖，决定两个人去一趟毕业旅行。
　　顾含烟父母是一对开明的家长。
　　有了去苏州之旅的经验，顾含烟父母算是比较放心她跟同学外出，但是前提是旅行途中要保持联系，不能失联。
　　顾含烟笑着保证：“收到！”
　　她开始规划着去西藏的路线，郑亦肖在旁边看着她规划。
　　商量了三天之后，他们决定坐绿皮火车去，坐飞机回来，毕竟是两个学生，也没多少钱，吃住一切从简。
　　顾含烟欢欢喜喜地收拾着东西。
　　-
　　去到的第一天，顾含烟因为高原反应差点窒息，在酒店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郑亦肖给她氧气筒，担心道：“我们歇会。”
　　顾含烟摆摆手，指了指山上：“走到那里，可以摸到‘云’。”
　　郑亦肖看了她指的位置，是一个小山顶，确实有‘云层’飘荡着，他笑了笑：“那也歇会，它不会跑。”
　　于是两人咬了咬牙，又继续走下去，触碰到那层水雾，顾含烟激动哭了，郑亦肖则是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太不可思议了。
　　“晚上我们住珠峰，看日照金山和漫天繁星。”因为风雪太大，郑亦肖凑着她耳朵说道。
　　“好！”
　　奔波了一天，晚上到了大本营，顾含烟原以为自己会倒头就睡，可一想到旁边的人，和美的让人失控的夜景，她愣是到了半夜都没睡着，帐篷外都是欢呼的人群，她很难不共情。
　　“睡两个小时，好不好？”郑亦肖给她吸氧，自己也吸了一口，“我叫醒你。”
　　“你也睡，我们调闹钟。”顾含烟脸红红的，眼神有点迷离，她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郑亦肖点了点头。
　　到了四点，他们艰难爬了起来，果然看到了漫天繁星，顾含烟抬手使劲舞动，想抓住其中一颗，她回头对着郑亦肖笑得灿烂。
　　“阿肖，快看快看！”
　　“看到了，”郑亦肖也笑了，抓着她的手，“别闹了，省点力气。”
　　“杭州不会有这样的天空。”顾含烟一直仰着头，眼睛都不带眨的。
　　“希望含烟来年高考顺利，一切平平安安。”郑亦肖虔诚地许了个愿。
　　顾含烟愣了愣，随即笑了，亲了亲他的脸，“我许愿阿肖也一切顺遂。”
　　郑亦肖把她抱紧了。
　　他们是幸运的，五六点的时候，遍野的日光悄悄爬上山头，日照金山的美景让他们再一次雀跃，西藏的一切，都让人向往。
　　又坐了超级久的车去纳木错，顾含烟每次埋怨路程遥远，见到盛景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一切一切，都太美了。
　　是震撼人心的美。
　　她是多么幸运陪她经历这一切的是身边的这个人，是她超级喜欢的人。
　　郑亦肖一直看着这壮阔的天地，偶尔眉间蹙起，随即又松开，心脏的位置正在感知着这一切。
　　两人就这么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以为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
　　足足玩了一个星期，他们才坐飞机回杭州。
　　出发前一晚，他们找了在机场附近的旅馆住了下来。
　　顾含烟在床上不断翻着手机拍的几千张照片，都不嫌腻的，越看越精神，想到就这么走了，忽然还有点不舍得。
　　“还不睡？”郑亦肖拿了条毛巾给她擦头发。
　　“好漂亮啊你看，”顾含烟把手机递给他，“有机会我们再去一次吧。”
　　“可以啊，”郑亦肖笑了笑，“不过你一时一个想法，到时候就不一定想来了。”
　　“那也是。”顾含烟把手机收了回去，自己坐在床上继续看。
　　“快擦头发，然后睡觉。”郑亦肖大力揉着她的头发。
　　顾含烟抓着他的手，笑着道：“乱啦乱啦。”
　　郑亦肖这才停下作乱的手。
　　两人躺在床上亲了好一会，顾含烟说道：“来西藏一趟，我好像瘦了不少。”
　　郑亦肖揉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嗯，单薄了些。”
　　“抱抱我。”顾含烟张开手臂。
　　郑亦肖无奈地笑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你怎么一天天那么多事儿？”
　　顾含烟埋在他肩窝：“我一直都粘你。”
　　郑亦肖拨开她湿湿的头发，咬了咬她耳朵：“快吹头发，空调开的低，要感冒了。”
　　顾含烟撒开手，捧着他的脸，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还伸了伸舌头舔着他的唇。
　　郑亦肖愣了愣。
　　他惊讶不是因为她的亲吻，而是她的手......
　　郑亦肖抓住她的手，皱着眉：“顾含烟，别闹。”
　　顾含烟眨了眨眼，低下头：“没闹。”
　　瞧她一副委屈的模样。
　　郑亦肖呼了口气，把她压在床上又亲了会：“你刚刚想干什么。”
　　顾含烟没敢看他的眼，伸手环住他的背上下抚着，小声道：“我出发前，看了个片......”
　　郑亦肖挑眉，“在哪看的？”
　　“就手机上会弹出来的那种......想试。”顾含烟忽然又盯着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不想。”
　　“为什么？”她大了点声。
　　郑亦肖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撑在她微湿的头发两侧，眼里闪过克制难忍的情绪，随即很快恢复，对她淡道：“我们都太小了。”
　　顾含烟沉默片刻，慢慢地点了点头。
　　郑亦肖吻了吻她额头。
　　“......就试试，”顾含烟扯着他衣角，小心祈求着，“不弄，可以么？”
　　郑亦肖被气笑了：“有这么好奇？”
　　（.......不给播）
　　身心满足之后，两人躺在床上，静静相拥。
　　“感觉还不错......”顾含烟偷笑着，“虽然也没做成。”
　　“哼。”郑亦肖捏了捏她的脸，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你刚刚......好可爱。”顾含烟笑着躲进他怀里，重复道，“真的很可爱。”
　　“......”
　　郑亦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
　　西藏之旅过后，顾含烟正式开学，面对新的班级，她悲催地发现，原来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都是新一届的。
　　顾含烟紧张地揪着手指头。
　　不过等班主任来了之后，这一切莫名的情绪都消失了。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英语科任，我姓梁，其他的就不多介绍了。从八月开始，我们就要进行紧张的复习状态了，八月底会有一次摸底考，大家要做好准备。”
　　所有人听后都有意无意地吸了口气。
　　顾含烟感觉倒还好，毕竟上一年都已经经历一次了。
　　跟她一样感觉良好的，还有她隔道里坐着的某个人。
　　两人视线对上，男生对她微微一笑，开始热情了起来：“嗨，我叫梁元允，你呢？”
　　“我叫顾含烟。”
　　“顾含烟......你是不是上一届的啊，你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平时吃饭的时候见过你。”
　　顾含烟点点头。
　　梁元允托着腮，对她笑得尤其妩媚：“我也是上一届的，那以后就是好姐妹了！”
　　......好姐妹？ (*T_T*)
　　顾含烟哈哈笑着：“......好的，我的好姐妹。”
　　梁元允这样的性格虽然不太受男生喜欢，但却很受女生喜欢，加上他人本来就很开朗健谈，连女老师都很喜欢他，都叫他开心果。
　　这群女生里，就包括了顾含烟，顾含烟也很喜欢跟他聊天，但也只是聊天罢了。
　　有一次，梁元允邀请她一起上厕所。
　　顾含烟：“？”
　　梁元允笑着解释：“我们是一起去，但不是一起上啊！”
　　“......那就好。”
　　于是两人结伴走去厕所，然后分开上......
　　真的很诡异......
　　他们那层楼人太多，于是去了别的楼层。
　　等顾含烟站在走廊等他一起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有几个人围着她，对她吹下流的口哨。
　　顾含烟见走廊里没什么人，也不太敢轻举妄动，“同学你有什么事么？”
　　“高三的师姐吗？”为首的男生染着一头黄毛，笑着极其丑陋，“我高二的。”
　　“哦，然后呢？”
　　“下课之后去小树林旁边那家牛杂档吗？我请你。”
　　顾含烟皱了皱眉：“不去。”
　　黄毛笑了笑，见跟着他的其他两个人上下打量着，他又凑近了些：“师姐赏个脸呗？”
　　“不去。”顾含烟又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态度，“麻烦你让开。”
　　黄毛眼疾手快地抓她手腕，表情一下子就凶狠了起来：“臭婊子！”
　　正当他挥拳那一刹那，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用力地甩向另一边：“干什么呀？！”
　　是梁元允。
　　顾含烟心脏砰砰直跳。
　　“艹，娘们唧唧的玩意。”黄毛啐了一口，跟旁边两个人使眼色，把梁元允给围了起来，开始出现了剧烈的肢体碰撞。
　　梁元允看着虽然高大，但是动作却是很阴柔的那种，哪是那几个人的对手，闹架中逐渐处于了下风，顾含烟见状，连忙喊人。
　　楼梯拐角处刚好遇到了同班同学宋景呈，他看了一眼，大吼道：“你们几个干什么？！”
　　黄毛见来人了，急急忙忙地就跑掉了。
　　留下了一身伤痕的梁元允。
　　顾含烟一下子就急哭了，“梁元允你没事吧？！”
　　梁元允脸蛋很白净，显得鲜血更加殷红，他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小个子怎么哭了。”
　　宋景呈皱了皱眉，抬起他手臂把他拉了起来，然后送他去校医室。
　　顾含烟抽了抽鼻子，跟宋景呈说了声谢谢。
　　宋景呈笑了笑，没在意。
　　梁元允也笑了笑，对顾含烟说：“别哭了，真丑。”
　　顾含烟扁了扁嘴。
　　至此，顾含烟对他都像好朋友那样对待。
　　-
　　因为这件事，顾含烟又认识了另一个男生，宋景呈。
　　宋景呈是走读生，家里有钱得很，父母担心他在学校吃不好，跟老师申请了一下，立马就批了。顾含烟愣了愣，之前那么多想走读的一个都没申请成功过，而且家长和老师之间还闹了不少的不越快，而他一下子就通过了，顾含烟不禁感叹有钱是真的好。
　　宋景呈是个脾气有点‘古怪’的人。
　　比如他对谁都好，也对谁好像都‘不好’......
　　这是梁元允和她一致的看法，不过梁元允很快就将他抛之脑后了，笑道：“有钱家孩子都这样，性格敏感，举止奇怪的啦。”
　　顾含烟点了点头。
　　但他对她，确实不一样的。
　　顾含烟感觉出来了。
　　比如他会主动问她要不要打水，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含烟连忙摆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宋景呈也没多强求。
　　梁元允对顾含烟坏笑地挑了挑眉，然后看了一眼走了出教室门的宋景呈，“咕咕，他对你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啊？”
　　顾含烟低头写作业：“看不出来。”
　　“他喜欢你啊，他对谁这样过？他性子一向都温温凉凉的，像中央空调似的，对你，”梁元允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万分确定道，“热情得像沙漠！”
　　“......”
　　“而且上次他还帮我们赶走了黄毛，太给人印象加分了，”梁元允笑得贱兮兮的，“我都喜欢......”
　　“......”
　　我知道你也喜欢，可人家不会喜欢你的啦。(????)?\"\"\"
　　顾含烟想着想着就笑了。
　　“......你笑什么？给个答复呀！”梁元允挑了挑眉，给她使眼色。
　　“梁元允，你别那么八卦，”顾含烟用数学书打了一下他的头，“你好好做你的美男子就行了，别的少掺和。”
　　“况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梁元允听后，愣了愣，然后炸了。
　　“什...什...什...什...么？！”
　　“......”
　　顾含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正经道：“梁元允，你能不能好好读书？”
　　梁元允哎呦了一声，翘起了娇俏的二郎腿，“不是......你长这么乖，也谈男朋友啊？”
　　“......不行吗？”
　　“这......”梁元允思索良久，“你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吗？”
　　“对啊，也是上一届的，不过他已经读大学啦。”顾含烟想了想，煞有其事道，“他长得挺帅的啊，人家都叫他校草呢，你不知道？”
　　“我对名花有主的都没兴趣~”梁元允点了点自己的脸，努力思考着，“我应该是真没见过，要不然长得帅的，我肯定认识。”
　　“......你不认识最好，你别跟我抢男朋友。”顾含烟捂嘴笑了笑，惹得梁元允‘打’了她一拳。
　　刚好宋景呈走了过来，见他们有说有笑地，也搭了句嘴：“师哥师姐你们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给你的师姐。”他说完，递给顾含烟几个面包，“食堂刚出炉的，挺好吃的。”
　　顾含烟接过，然后又分给了左邻右里的几个同学，然后从口袋里掏了十几块钱出来，礼貌地对他笑道：“谢谢景呈啦，不过，我男朋友平时也会给我送吃的，太多了我吃不完，下次不用再这么做了。”
　　宋景呈听后愣了愣：“......男朋友？”

　　（二）
　　顾含烟矜持地点了点头。
　　梁元允拿着面包木木地坐在座位上，讪讪笑道：“要不......我去上个厕所？”
　　顾含烟顺道：“我也去。”
　　结伴去厕所的路上，梁元允不无担心道：“你这么说，景呈会伤心的啦。”
　　顾含烟叹了口气：“我是来复读考好大学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也是啦。”梁元允也叹了口气。
　　他们走到厕所门口，刚好碰到同班的两个女生，小雨和阳阳。
　　互相打了照面，她们脸上露出了阴阳怪气的表情之后，趾高气扬地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顾含烟。
　　顾含烟不解：“她们......怎么了？”
　　梁元允噗了一声：“见我跟你玩呗，然后景呈关系跟你也蛮好，说你阴阳人......”
　　顾含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
　　平平无奇的周日。
　　郑亦肖买了些零食带给她，跟她在学校门口的凉亭坐了下来聊天。
　　“学习怎么样？”郑亦肖开了瓶牛奶给她喝，瞧她气色还不错，笑了，“这么快就适应了？”
　　“适应啊，我又不是来交朋友的，我有在好好读书的，”顾含烟拿着牛奶吸了吸，露出满意的表情，“老师都夸我成绩进步了。”
　　“哎呦，这么厉害啊？”郑亦肖笑了。
　　期间有几个跟他有过来往的师弟见他回来，都跟他打了声招呼，郑亦肖一一颔首。
　　顾含烟调侃道：“师兄~”
　　郑亦肖掐了掐她的软肉：“嘴贫。”
　　顾含烟笑了笑。
　　因为是傍晚，有很多家长过来送吃的，门口乌压压地聚了很多人，小雨和阳阳都在，见她跟一个男的坐着一起还挺亲密的，皱了皱眉，一脸不屑地看了她两眼，然后低头，边走边在咬耳朵。
　　顾含烟都不用想，都知道她们在讲坏话。
　　只能理解为排外了。
　　要不然顾含烟还真想不出她们为什么这么看她，毕竟她们之间是没什么来往的。
　　郑亦肖也留意到了，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顾含烟摇摇头：“没事，我跟她们不熟。”
　　郑亦肖：“同班的？”
　　顾含烟点点头，她实在不想跟他在一起聊起其他人，于是闲聊道：“大学开学应该挺忙的吧？”
　　郑亦肖嗯了一声，“我加入学生会了。”
　　“哇，这么厉害，”顾含烟闪着星星眼，“那你舍友怎样，都可以吧？”
　　“还不错，有个舍友也是杭州的，叫林敬，有空介绍给你认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自觉地笑了，“他人......挺好的。”
　　顾含烟不知道他刻意停顿为何，只当是他奇奇怪怪的笑点了。
　　“我也......”
　　“师姐，老师找你......”
　　有把声音横插了进来，顾含烟回头，是宋景呈。
　　宋景呈看见郑亦肖，背着书包的手颤了一下。
　　郑亦肖明显也看见他了。
　　“我同学......”
　　“......嗯，挺帅的。”郑亦肖赞叹道。
　　“......”
　　宋景呈看了一眼郑亦肖，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扫，最后淡道：“师姐，老师找你。”
　　顾含烟哦了一声，“我待会再去，你放学回家？”
　　宋景呈点点头。
　　“那你回去吧，我跟我‘男朋友’再聊会。”顾含烟笑了笑，“快回去吧，天色都晚了。”
　　“......嗯，司机待会来借我，不过我现在要去趟文具店。”
　　“好的。”
　　宋景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郑亦肖。
　　郑亦肖也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只是眼神略微冰冷。
　　顾含烟站在中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磁场。
　　宋景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提了提书包带子，步伐沉稳地走出了校门口。
　　“......他刚刚什么眼神？”郑亦肖笑了笑，朝他背影看了一眼，“挺不友好的。”
　　“......就是可能见你太帅了，他不想看见比他还帅的。”
　　“不是吧，现在太帅了也是一种罪了？”说完，他还假模假样地撩了撩额前的头发。
　　“......”
　　郑亦肖见她一脸无语，暗暗发笑，“好了，快回去学习吧。还有，如果刚刚那两女的，敢刁难你，跟我说，知道吗？”
　　顾含烟挑了挑眉，“你要干什么？暴力执法？”
　　郑亦肖哼笑了一声，淡道：“不会动手打人，但我有的是办法折腾她们。”
　　顾含烟点点头，抱了抱他：“你也快回去吧。”
　　他趁四下无人，亲了亲她的脸，“我这个星期回家，先不回学校，你有什么可以找我。”
　　“好。”
　　随后笑意淡淡地走出校门口。
　　顾含烟一直看着他离开。
　　-
　　傍晚自习。
　　顾含烟数学成绩虽然提升了，但还是差的一塌糊涂，她咬了咬笔尖，一脸苦恼，刚想求救梁元允，没想到手中的笔被抽走，在她练习册刷刷刷地写下解题答案。
　　顾含谈抬眼，近在咫尺的距离。
　　宋景呈弯腰，站在她课桌旁边，在她旁边说着解题思路。
　　顾含烟怎么听，怎么别扭。
　　“师姐，你听懂了么？”
　　“......嗯，谢谢。”顾含烟面无表情道。
　　“......好。”宋景呈讪讪地缩回手。
　　见状，梁元允给顾含烟塞小纸条。
　　梁：咕咕你俩啥情况？
　　顾含烟一边愤愤地吸着气，一边快速写下回话。
　　顾：我们下次自习换座位吧！！
　　梁：......
　　晚上家长给梁元允送完吃的就走了，期间又碰到几个之前对梁元允冷嘲热讽，自认为自己很有男子气概的捞仔，梁元允嗤之以鼻地走开了。
　　“死娘炮，你刚刚什么表情？！”其中一个男的拉了拉他后衣领，力道之大，差点把他给整窒息。
　　“干什么？！松手！”梁元允用了甩开他的手。
　　“嘿，你跟上一届那个......对，也是个死娘炮，还是个死胖子，你俩长得可真像啊，”那男的笑得很贱，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笑出来的感觉，“我要是你这样，我早就去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我就算了，说别人算什么本事？再说了，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越说越气愤，梁元允把东西放在一旁，刚想跟他们动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到他前面，梁元允愣了愣，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为他出面？
　　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比梁元允高一个头，手上还拿着书，一脸义正言辞道：“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注意你们的言辞，别给体育生丢脸。”
　　“就是！”梁元允在他身后吐了吐舌。
　　“娘炮。嘁。”几个黑皮丑男见有人给他出头，又是在学校里，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了，只是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他们指指点点。
　　见他们走后，梁元允对那素不相识地男生说道：“谢谢啊，你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男生长得极其英俊，就是梁元允见过万千美男的，也不由得一愣，尤其他戴着个黑框眼镜，显得眼睛特别深邃，夜色中瞳眸中的一点光亮，显得特别纯粹。
　　男生嘴唇很薄，张合的幅度不大：“......我理科班的。”
　　梁元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这样，怪不得我没见过你，我文科班，七班的，有空来找我玩。”
　　他明显愣了愣，“......可以么？”
　　梁元允拍了拍他的肩，笑得很甜：“当然可以啊，你这么帅的来找我玩，我特有面子！”
　　男生浅浅地勾起了唇。
　　“好的，有空我会来找你玩的。”
　　“那我回去啦，今天......谢谢你啦。”梁元允边走边朝他挥手。
　　男生点了点头，看着他远去。
　　没多久，他也离开了。
　　此时，门口正站着一个人，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不禁莞尔一笑。
　　他折返回来想买碗东平的糖水，没想到店早早关门，于是经过初阳，刚好看到这合情合理又令人气愤的校园霸凌事件。
　　“没想到还有人给沈胖子说话。”
　　他笑了笑，插着裤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