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再起》每逢周二输

54、番外一

　　晚上，顾含烟偷偷拿手机在阳台跟莫兰聊天。
　　莫兰问她压力大不大，顾含烟点点头：“嗯，而且都是不认识的人。”
　　莫兰嗯了好长一声，“我有空回去陪你，你在哪个班？”
　　“还是七班，不用啦，你学校这么远，你有空晚上陪我聊聊天就行啦。”顾含烟其实是个还挺爱撒娇的女孩，而且她一撒娇起来，男生女生都很受用。
　　“哎呦，不粘人啦？”
　　“我粘谁了？”
　　“你的大校草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郑亦肖现在不都有空就回去给你送吃的吗？哪还轮得到我，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重色重友好吧，嘿嘿，过年我们找天出去玩吧？”顾含烟扯开话题，哄她，“我请你吃请你喝请你玩......”
　　“......真的吗？”莫兰眨着星星眼。
　　“我顾含烟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抄作业的时候。”
　　“......”
　　随便聊了一会，她们结束了聊天，顾含烟进入睡眠状态，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但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床铺湿了。
　　她愣了愣，六点起来让她极其迷糊，看着陆陆续续走出宿舍的人，有点茫然，但也来不及多想，刷牙洗脸后她也冲出去了宿舍，去教室上早自习。
　　一大早的恶劣事件让她心情很差，压抑着心情把早测卷给做了。
　　旁边的梁元允看出她的不对劲，问道：“咋了？”
　　顾含烟摇摇头，吃着包装袋里的蛋黄派，闷声道：“没事。”
　　听到声响后，前桌同学嘉灵回头：“怎么了？”
　　“......没事啦。”顾含烟苦笑了一下。
　　“......好吧。”
　　早自习之后，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梁元允啃着个包子，问她：“你真没事啊？”
　　顾含烟点点头，一脸丧：“有事。”
　　梁元允发现她还真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他笑了笑，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凑近她：“快说快说。”
　　顾含烟把大概说了一下。
　　梁元允听后，嘴巴慢慢张大了，然后像吃了屎的样子，皱眉看着她。
　　顾含烟也很无语：“我也没跟人结怨啊。”
　　梁元允弹了一下她额头：“可能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罪。”
　　“......你这样说，我还多少有点安慰。”顾含烟捂住胸口，可怜兮兮道，“那我比你还漂亮么？”
　　“那你就真的想太多了。”梁元允哼哼了两声没理她。
　　顾含烟又嘿嘿笑了，她心情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正闲聊着，忽然发现窗边站着个人，顾含烟抬眼望去，发现他正一直看着梁元允，顾含烟便推了推梁元允的胳膊，梁元允回神。
　　“咋了？”
　　“有人找你。”顾含烟示意了一下窗边。
　　梁元允回头，是昨晚那个男生，他将吃完包子的袋子塞进垃圾袋里，起身往外走。
　　“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在七班。”
　　“我还能骗你不成？”梁元允笑了，想打闹一下拍拍他的肩，然后发现这样不是很妥之后，缩了缩手，搔了搔自己的后颈，尴尬笑道，“你长得......还挺高。”
　　他都一米八了，看他还得微微抬头。
　　“......嗯。”男生推了推眼镜，“我回去了。”
　　梁元允听到上课铃声响起，也哦了一声，“快回去吧。”
　　等他走后，梁元允回到自己的位置，顾含烟一脸贱兮兮地看着他。
　　“......”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允哥？”顾含烟笑得很贱嗖嗖的，忽然很满意这个称呼，“这个好，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
　　“快说快说。”顾含烟学他扒拉自己的耳朵，凑着他，一脸求知欲极其旺盛的模样。
　　“昨晚有两个营养过剩的男的，过来找事，他帮我出了一下头，”梁元允瞧她一脸八卦，笑了，用兰花指戳了戳她耳朵，“干什么呀你？有男朋友还到处八卦别的男人？”
　　“我是八卦别的男人么？我是八卦你的......”顾含烟坏笑地挑了挑眉。
　　“害，你还别说，我还真觉得他挺帅的......”见老师还没来，梁元允都低声跟她说着昨晚更为详细的过程。
　　顾含烟越听越兴奋，把刚刚的衰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竟听着听着捂脸了，笑意在她脸上藏不住。
　　“你干啥啊顾含烟，要死啊你。”梁元允也笑了，手都扑棱了起来。
　　“允哥，你桃花要来啦，”顾含烟比他还激动，“还是理科男，做不成......也可以做朋友啊。”
　　“朋友......我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呢。”
　　“啊，那你也太逊了。”顾含烟鄙视道。
　　“......”
　　下课的时候，前桌嘉灵竟回过头来，脸微微红了：“含烟师姐......”
　　顾含烟把课本收到桌肚里去，闻言抬头：“怎么了？”
　　“早上的时候，是我的水壶不小心倒到你被子上了。”
　　“......这样啊，”顾含烟眨了眨眼，然后摆了摆手，“没事的。”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啦，我不怪你，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啦。”顾含烟笑了笑。
　　嘉灵点了点头：“好，谢谢含烟师姐。”
　　顾含烟又是一笑。
　　这时梁元允插了句嘴进来，“过两天国庆了哎，咕咕你有没......”
　　“师姐，你有空吗？”宋景呈从后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们国庆......出去玩不？......师哥也一起吧？”
　　这后半句就显得梁元允很多余。
　　梁元允摆摆手：“我就不去啦，我怕晒，我皮肤很娇嫩的。”
　　顾含烟也顺嘴道：“我跟我男朋友约好了，所以我也不去了。”
　　宋景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好吧。”
　　顾含烟也礼貌地笑了笑。
　　随后也有女生约宋景呈出去玩，然后她听到宋景呈说了一声好。
　　顾含烟挑了挑眉，虽然这样想挺不好的，但她控制不住主观意识去判断。
　　宋景呈这个人，也蛮中央空调的。
　　-
　　放假前一天，他们约定好去吃糖水，顾含烟早早收拾好书包，盼着郑亦肖来校门口接她。
　　梁元允瞧她不值钱那样，打趣道：“要不要这么急啊？”
　　“约定好肯定急啊，不跟你说了，”顾含烟已经将书包背好了，“你没有男朋友，很难跟你共情。”
　　“......”
　　梁元允撇撇嘴，一脸的无可奈何。
　　放学时间，她果然看见郑亦肖在门口等他，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郑亦肖也笑着让她跑慢点。
　　两人自然地牵上了手，郑亦肖拿过她的书包，“重不重？”
　　顾含烟摇摇头，然后笑道：“不重，不过你愿意背，我也愿意给你。”
　　郑亦肖唇角勾勾，“你这样说，我是非背不可了。”他单肩背着，另一只手牵着她。
　　“师姐！”
　　顾含烟脚步顿了顿，看见一路小跑过来的嘉灵。
　　嘉灵看见郑亦肖，甜甜地笑了一下：“师兄。”
　　郑亦肖看了一眼顾含烟，疑惑道：“这是......？”
　　“同班同学。”
　　“哦，你好。”郑亦肖面无表情道。
　　“师兄好，”她将碎发绕过而后，露出了精致的轮廓线条，推了推眼镜，“......很开心遇见你。”
　　郑亦肖：“......”
　　顾含烟脑门有一滴汗，这群师弟师妹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T^T
　　见他们一起走着，然后又略微尴尬地说道：“......再见师兄师姐。”
　　郑亦肖嗯了一声。
　　她走后，顾含烟无言地叹了口气。
　　“下次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吧？你同班同学都挺......”郑亦肖笑着道，“让人秀出班行的。”
　　“......确实是，”顾含烟忽而皱了皱眉，对他说道，“都怪你长得......”
　　“我也没办法啊，唉，”郑亦肖捏捏她手指，讨好道，“请你吃红豆沙？”
　　“......两碗。”
　　“加大的那种。”
　　顾含烟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成交。”
　　郑亦肖也笑了，拉着她往外走。
　　顾含烟并没有从红豆沙的喜悦里跳脱出来。
　　她现在反而觉得床铺上那滩水......也有可能不是不小心的。

　　（三）
　　国庆四天，顾含烟跟莫兰出去玩了一天，其他的时间都跟郑亦肖在一起泡图书馆了。
　　郑亦肖看起来比她还忙。
　　原来大学放假也有作业啊......
　　顾含烟嘴唇戳着笔帽，时不时地看着郑亦肖。
　　郑亦肖推了推她的脸，但眼睛却还看着笔记本，“学习，别看我。”
　　顾含烟顺势拿着他的手掌心枕在了桌子上，哀叹：“不想做作业~”
　　“哪个不会？”郑亦肖合上笔记本。
　　“这个。”顾含烟戳了戳那道几何题。
　　郑亦肖看了一眼，刷刷刷地就写下了答案，把顾含烟都看呆了。
　　“过这么久还记得啊？”
　　“......距离高考才过了四个月。”郑亦肖看了她一眼，“我又没有老年痴呆。”
　　“要是我，四个月早忘光了，”顾含烟扁了扁嘴，吸了口气坐直身子，“现在想想，你读文科还蛮可惜的。”
　　郑亦肖挑了挑眉，“怎么？”
　　顾含烟抿了抿唇，“你应该去读理科的，你脑子转得快。”
　　郑亦肖握笔的穴口悠悠晃了一下，摸了摸她后脑勺，“按照你这样想，那我在文科班也很吃香啊，我那么聪明。”
　　顾含烟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好了，快做吧，”郑亦肖将手机抬了抬屏，“快六点了，做完这里回家了。”
　　顾含烟点点头，“你晚上视频教我吗？”
　　郑亦肖点头，“我会的话。”
　　顾含烟又抓起笔认真地写了起来，“我会努力的。”
　　郑亦肖轻轻地笑了笑，问她：“想听我学校的事儿么？”
　　顾含烟又放下了笔，一脸好奇地问道：“你们学校有......音乐喷泉吗？”
　　“......不是，谁告诉你大学要有喷泉的啊，”郑亦肖侧了侧身，好笑道，“那是大学的标配吗？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有没有人工湖了？”
　　“我看很多学校都有，”顾含烟也笑笑，顺着问道，“那有吗？”
　　“......”
　　郑亦肖捏了捏她的脸。
　　她脸上的肉肉软软的，实在太好捏，他忍不住又捏了几把。
　　“小鸡仔喷泉就有，就是那种喷出来浇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有人工湖，养鹅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亦肖说笑完后，又说道：“现在我不是加入学生会了么，主要就是......”
　　他说着说着就正经了起来，顾含烟也仔细听，发现还挺有趣的，只是没有涉及过，听着听着就有点无聊，然后他又说起上课习惯和绩点什么的，顾含烟彻底没了兴趣。
　　“顾含烟，我说学习你就拉脸了是吧，”郑亦肖捧着她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凶凶道，“你怎么这么......”
　　“我有在听......那我这不是没经历过么，不能怪我。”顾含烟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恹巴巴地又继续说道，“而且......”
　　“含烟，我认识了个在招生办做兼职的师姐。”
　　顾含烟愣了愣，“什么意思？”
　　郑亦肖扬眉，淡淡笑道：“这个学期末会来初阳试点，到时候你有兴趣，就来了解一下。”
　　顾含烟茫然地眨了眨眼，吸了口凉气：“你意思是......”
　　“加把劲，”郑亦肖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有衷心的期待，“我希望你能来。”
　　“......嗯，我尽力，”顾含烟心底也有了小小的憧憬，唇边有隐藏不住的笑意，“你等等我，我会来的。”
　　A大那么好的学校，她......应该也可以吧？
　　-眨眼一过，高三上半学期过完，迎来了一个短暂难忘的新年。
　　当她听到堂姐苏远黛要在年初一过来的时候，她挑了挑眉，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堂姐，你该不会是想约着我一起做指甲吧？”
　　“做什么指甲，我来见线人。”苏远黛语气阴森森的。
　　“......”
　　年初一，顾含烟和郑亦肖看见了久违的两人同框。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俩......又好上了。
　　还拿她当挡箭牌......
　　顾含烟撇撇嘴，恰时郑亦肖拉住她的手扯向一边：“走开点吧，他俩要开始秀恩爱了。”
　　“......”
　　简单地吃了顿饭之后，顾含烟又知道了一个事情，原来张迟淮现在在她堂姐那个大学读书。
　　她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郑亦肖。
　　郑亦肖吃了半个寿司又把它放回碟子里，没留意到顾含烟的眼神。
　　饭后各自回家，顾含烟不经意道：“我以后也会考到你那个学校的。”
　　郑亦肖疑惑地嗯了一声，偏了偏头望着她，笑了：“考到好学校就可以了，执拗什么？”虽然他那所院校确实是挺好的。
　　“我就要考到你那个学校去。”
　　“......”
　　“你学校在杭州里数一数二，我考上了也不吃亏。”顾含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傲娇道，“我还能抓你给我免费补习。”
　　“这个就想到我了？”郑亦肖哼笑了一声，勾了勾她下巴，“当老板你也是个抠门的老板。”
　　“你才抠门，震雷削你个小气鬼。”顾含烟吐了吐舌头，随后欢快地跑了出去。
　　“你说什么......跑什么？你再说一遍......小心点！”最后一句口气软了，郑亦肖对她笑了笑。
　　...
　　年初二，苏成慕和苏远初也一起来杭州吃饭了。
　　饭后，苏远初说起顾含烟的男朋友，语气有点不爽和烦闷。
　　顾含烟怼了一句：“堂哥你不用整天跑来我学校送吃的，我有男朋友......”
　　苏远初‘瞪’了她一眼，
　　顾含烟立刻就怂了，好声好气道：“有好些我都不舍得吃呢，堂哥最好啦。”
　　苏远初没搭理她，“到时候你别求我来学校。”
　　顾含烟挽住他胳膊：“哥~”
　　又来这套。
　　苏远初拿她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干嘛要死心。”他俩好着呢。
　　“......”
　　顾含烟拉着她堂姐和苏远初一起放烟花，没将她堂哥的话放心上。
　　-
　　年后开学，进入了紧张的复习状态。
　　郑亦肖开学晚，抽空帮她一起把行李拿回学校。
　　放假时间不长，没多少行李拿回家，郑亦肖只帮她拉了一个行李箱和一袋零食，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去宿舍楼。
　　“你什么时候开学？”
　　“过两个星期，我们学校开学比较晚。”郑亦肖一只手提着行李箱走楼梯，一只手护着她，人多又杂，怕她被人挤着。
　　“好，这个学期我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所以......”
　　“所以要我来学校辅导你作业？”郑亦肖笑了笑，“我考虑考虑。”
　　“不是......”顾含烟被他打断了一下，忘记要说啥了，顿了顿才反驳，“是你不用经常来了，这个学期很快就过完了。”
　　“嗯，好好学，多跟父母沟通，”郑亦肖捏了捏她指尖，一脸温柔，“别给太大压力自己。”
　　“你别用这么温柔的脸跟我说话，”顾含烟看着人来人往，有点不好意思，“......受不鸟。”
　　郑亦肖噗呲一笑，收起了笑容，严肃道：“我外面兄弟很多的，你要是考不好，”不是严肃了，是一种装腔作势的凶相，“你给我小心点。”
　　“......兄弟？”
　　“对，有纹身的那种。”
　　“......”顾含烟假装好怕怕。
　　郑亦肖推了推她：“快点收拾行李去教室了。”
　　“遵命。”
　　因为来得早，宿舍只有两三个人，看见郑亦肖他们都微微一惊，随即又恢复如常，都用小眼神看着顾含烟，笑了笑没说话。
　　然而这一切在嘉灵回来之后，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你们怎么这么早......”嘉灵托着行李箱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郑亦肖之后脸色都变了。
　　郑亦肖颔首。
　　“......师兄好。”她脸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他，还是因为跑上来，脸微微潮红。
　　顾含烟摸了摸鼻子，觉得她莫名其妙的，避免更尴尬的事情发生，她缓缓道：“阿肖你......”
　　“趁还没晚修，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嘉灵忽而大声叫道，宿舍所有人都扭头望向她，“现在还能出校门，还能吃顿好的。”
　　见众人没反应，嘉灵又看着郑亦肖，假装镇定道：“师兄也一起吧？”
　　郑亦肖看了一眼顾含烟，礼貌道：“不了，我还有事，你们吃，”他弯下身子，旁若无人地亲了亲顾含烟的脸，低声在她耳旁说，“收拾好了，晚上给我打电话，嗯？”
　　顾含烟点点头，牵了牵了他的手，“你也快回去吧。”
　　郑亦肖走后，‘吃饭’这个事儿没人再提起。
　　班级里没秘密，一个晚修时间，同班女生对她眼神都带着点若有若无地打量和鄙夷。
　　嘉灵一直低着头没说话，黑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小小的脸。
　　顾含烟坐在她后面其实有点无奈。
　　这女生有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也是好事吧。
　　坐在他旁边的梁元允心思细腻，一下子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她隔着过道推了推顾含烟的手肘，挑了挑眉没说话，眼神示意着她前面那个。
　　顾含烟写了张小纸条扔了过去。
　　—宿舍聚餐她叫我男朋友跟着一起去吃饭
　　梁元允先是露出一个很难形容的表情，随后讪讪地回了一句：你们很熟？
　　顾含烟浅浅一笑，接到后，又马上扔了过去。
　　—熟个毛
　　梁元允也笑了。
　　至此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后肩被拍了拍，顾含烟回头，是宋景呈。
　　一个寒假没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又高了些，她抬眼，问道：“怎么了？”
　　宋景呈拿了几份招生宣传手册给她，笑道：“班主任让我拿过来的，师姐你先看。”
　　顾含烟接过，一眼就看到了A大。
　　她抽了这份出来细细扫着。
　　宋景呈留意到了，挑了挑眉，问她：“师姐想考这里？”
　　顾含烟啊了一声，回得软弱无力：“嗯，但是有点担心分数不过线。”
　　“怎么会，师姐在班上成绩排前五呢，只要浮动不大，还是有机会冲一下的。”
　　“嗯，谢谢你景呈。”顾含烟把宣传手册还给他。
　　宋景呈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掌心边缘。
　　顾含烟颤了颤，连忙缩回了手，皱了皱眉。
　　梁元允见状，也嗲声嗲气地对宋景呈说道：“景呈~我也要~”
　　宋景呈后退两步，把宣传手册叠在他胸口上，“给你给你。”
　　梁元允踉跄接过，哎呦了一声：“你对我怎么这么不温柔啊？”
　　“对你，”宋景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很难温柔。”
　　“......”
　　顾含烟望向窗边，刚好看到上次来找梁元允的那个理科班男生。
　　她哎哎了两声：“允哥，那个帅哥又来找你了。”
　　梁元允这才回头，见窗外的那个男生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还抓着两个面包，一看就是那种饭堂晚上提供给学生当夜宵，现场烘烤的那种。
　　她跑了好几次都没买到呢。
　　顾含烟心思也算细腻，眼神在他俩之间悄悄流连。
　　然后她莞尔一笑，又低头写作业去了。
　　梁元允连忙跑出去，对他嘿嘿一笑：“你咋还给我买吃的？这面包不是还得抢？你课间跑去买啦？”
　　男生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两个热腾的肉松包给他。
　　梁元允接过，问他：“两个都给我？”
　　“怕你饿。”男生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眸里玻璃窗反射的光。
　　“这......多不好意思啊，”梁元允微微一笑，唇边露出好看的弧度，“你理科班的，数学成绩应该很好吧？有空上来教教我呗，就是......”
　　“什么时候？”
　　“就......”梁元允被他问得踉跄了一下，温吞道，“就晚修前吧，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你有空的话......”
　　“那我明天晚修前来找你。”男生又推了推眼镜，他又高又瘦，皮肤偏白，推眼镜这个动作莫名禁欲，梁元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趁热吃，”男生快速地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快上课了，他身子已经侧向楼梯，语气有点急，“我回去上课了。”
　　“好，”梁元允扬了扬手上的面包，“谢谢啊，哎你叫什么......”
　　话都没说完，他已经跑下楼梯了。
　　“......”
　　梁元允拿着两个肉松包，跑魂似的呆坐在位置上。
　　顾含烟在旁边偷笑着。
　　梁元允啧了她一声，把其中一个肉松包给她：“识相点儿，帮我......”
　　顾含烟接过，心满意足道：“他好像是叫顾宁？”
　　梁元允哦了一声，对她的识趣很满意，又问道：“你咋知道？”
　　“知道你俩有勾......不不不，交情，”顾含烟打开袋子，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道，“去帮数学老师拿卷子下去的时候，刚好碰见他，就问他同班同学他叫什么了，我够意思吧？”
　　梁元允给她竖了竖大拇指，“顾含烟，你是个好同志。”
　　顾含烟颇为得意地继续吃着，“他在理科班挺有名的啊。”
　　“什么意思？”梁元允问道。
　　“他数学年级第一啊，”顾含烟感慨刚烤的面包就是好吃，不由得又多吃了两口，“而且人长得又帅，你不见他上来的时候，走廊里女生那个回头率啊......”
　　梁元允嗯了一声，也打开袋子吃了一口。
　　顾含烟懂他，凑到他身旁说道：“允哥。”
　　梁元允啊了一声，抬了抬眼，不解：“什么？”
　　“你就从了他吧。”
　　“......去去去，”梁元允推开她，皱了皱眉，“把面包还给我。”
　　顾含烟把最后一口吃掉扔进垃圾桶里，“不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