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黄昏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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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零六）
我不会一直在你身侧，但起码我现在是在你身侧的。
1
天空上的云朵倒映在湖面上，清澈干净，悠悠哉在浮动，湖天一线的景色，让人耳目一新的惬意。
这是一个让人好心情的天气好心情的鱼。
培决舒服的眯起了眼，轻声的叹息了一口气，扛起伞就直奔湖里。
蝎静静站在岸上，看着培决在水里活跃的身影，不经意间的扯动了嘴角，微微笑了起来。眼底的微光就如同现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柔和。
他们进了水之国，却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水之国有些地方长年雾气缭绕。
但是还好现在是夏季，在某些地方是依然有一种不同于风之国的干燥的潮湿的美丽。
水很蓝，很干净。
蓝到变深了，却依然映着云朵，像是一层镜子一样。
山本已经去准备旅馆的事情了，他们留在自己找到的一方久久不肯回去。
当然主要是因为培诀的缘故——
——噗噗哩。
培诀从水中突然钻出来了，她一甩头发，沾上了阳光璀璨的水滴就顺着发丝悄悄落下。
她的手中抓着一条大鱼，嘴角挂着笑容，把鱼扔到倒撑在湖面的，然后转身向蝎挥了挥手，朝蝎大喊：
“快下来抓鱼。”
粗看接近平静的脸庞如此大声的喊出来实在是有点违和的惊悚。
蝎有些怔楞的看着培决的脸上出现了鲜有的大笑，培决即使笑，也都是小弧度的，很少能像现在这样放开怀的大笑。
就在蝎发呆的时候，培诀从河里走了出来，穿上了木屐。
坐在他的旁边，蜷曲着一条腿，另外一条腿自然伸直，上身微微向后仰去，却侧过头意味不明的看着蝎。
蝎被培诀看的不是很舒服，鸡皮疙瘩悄悄的冒出来了。
他皱着眉头，瞄了瞄培诀，有些奇怪的问。
“怎么了？”
“没什么。”
培诀顿了顿，眯了眯眼睛，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咪一样，嘴角的笑容是一种戏谑的笑：
“我发现蝎很可爱。”
蝎怔愣的看着培诀，突然反映过来，眉头微微蹙起，却别过脸不去看培诀。
“这样。”虽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微红的耳根早就暴露了他现在的害羞的心情。培诀微微扬起了嘴角，蝎就是这点最可爱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午后。已经进食。
到了一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有了自己心满的鱼，虽然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只要有鱼对于她来说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培诀很开心，培诀很放松，培诀想要高兴的想要伸懒腰。
培诀还想要睡觉。
吃饱喝足之后真的想要睡觉。
只是想着，培诀轻轻一跃，便跃上的树枝上，靠坐在树枝上，双腿在半空晃荡，木屐挂在脚尖，岌岌可危。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木屐就会落下。
她却似乎一点儿没有发现一样，惬意的闭上眼皮，就着粗糙的树皮就睡了过去。
蝎还在下面坐着，熄灭了火。
眯着眼睛抬眼看了看培诀，抿了抿嘴角。
怎么说呢？越看越像一种动物。
——猫咪。
个性几乎一模一样，爱吃鱼，爱睡，爱晒阳光，爱呆在树上。
蝎靠在那棵树下，同样闭着眼，却是安静的享受难得阳光。浓密长卷的睫毛在阳光下，有着漂亮的阴影。一闭上眼睛，眼皮上就有了温暖的阳光。
培诀总是一脸不能理解的样子的说：
蝎，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随便装作开心点，不摆张脸好不？
那是一种打着商量的语气。
蝎没有回答，他现在的表情是最自然的表情，其他的表情怎么做怎么不自然。而且他也很想说——你的脸不是比我更加臭么？
蝎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培诀总是自称她是他的姐姐，可是每次到了最后都是他反过来为她善后。不管是什么时候，是惹了麻烦，还是受到上面的表扬的时候。
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双手从后环过后颈，坐在窗户靠在窗栏上，翘着二郎腿。
她说她要尽早离开这里，可是表现的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完全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进入下午，且快要到了傍晚。
不知不觉中，蝎睡了过去。
而培诀却醒了过来，她盯着远方的黄昏，原本透红的目光带着一些许的血丝不知道是因为夕阳的缘故还是没睡饱或许是其他的缘故。
有点偏执的向往。
她伸出的手，张开手掌，慢慢地将太阳包裹在掌心中。
慢慢握紧，越来越缩紧，越来越缩紧，直到骨节发白，青筋暴起，似乎这样就能够把它永远的留在自己的心中。
微微喃呢一般：“跟你走该有多好。”
却又猛然惊醒一般，怔愣了一会儿，呆了呆，看向此时靠在树干上闭着眼，安稳睡去的蝎，那副恬静和柔美从来没有见到过。
“再等几年吧。”培诀微笑的看着蝎。
“哟，小妹妹，装啥深沉。”一个声音从耳后传来，培诀吓了一跳，稳稳身形，向身后看去。
是一个笑眯眯的白发老头子，脸上画着油彩。
培诀第一感觉就是——比自己强。
打起来可以会死，唯一的方法只能叫醒蝎快点跑。
培诀抿了抿嘴角：“不，我原本就这么深沉，老头子。”刻意的重读了老头子几个音。
果然，他一个炸毛，抓住培诀耳朵：“谁老子，你应该叫叔叔！英俊帅气的叔叔！”
“老头子就是老头子。”培诀面无表情，一脸无奈的似乎要被怪蜀黍带坏的样子：“还有，放开我的耳朵，很疼。”培诀轻轻把那人放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指挪开，揉了揉耳朵。
“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不可爱。”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无可奈何的松开手。
“啊，真不好意思，虽然说话是你的自由，但是请放轻的你的音量，因为下面还有我的同伴在睡觉，谢谢合作。”
那人额上冒出一排排黑线。
这种面无表情的吐槽的属性是叫毒舌么？
那人刚想开口，结果培诀又说到：“还有老头子不好意思，咱们俩不是很熟，你不要这么随意的和我说话，不然我还会以为你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老头子。”
那人愣了愣，他看到了培诀的眼底的警惕，果然是忍者么？
他咧开嘴笑了笑：“喂喂小姑娘，不要这么重复老头子，不然叔叔真的会生气的哦，叔叔叫自来也，小姑娘叫什么？”
培诀愣了愣。
有必要么？曾经是素未谋面的人，现在第一次见面就交换名字。
交换了名字，就相当于是信任了彼此。
其实这个时候的培诀完全是想太多了，因为当时的自来也完全是一根筋状态。
犹豫了一会儿，嘴唇翕动：“培诀。”
“哟西哟西，这才是好姑娘嘛。”
自来也抚了抚培诀的脑门，一脸笑意。
“滚吧老头子。”培诀皱着眉头，一直以来都是她抚摸蝎的头，现在换做她被顺毛感觉有点复杂。
“小姑娘这么凶可不行啊，以后没人要怎么办？”自来也一脸开心的样子，盘腿坐在了树枝上，似乎打算要和培诀开始闲聊的模样。
“我有名字。”
“哦，叔叔我知道啊。”
“一副怪蜀黍的样子。”
“喂喂！阿诀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就叫做笑容满面很慈祥！”
“果然是老头子么很慈祥。”培诀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但是心底却轻笑了一声，他喊名字了。
“……”
“……”
名字对于培诀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她这辈子什么都忘记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名字。所以她还是希望别人能够多多的喊一下她的名字，这样会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只不过——她干嘛要在这个老头子身上找归属感，她是疯了么？
其实她没有发现‘阿诀’这个名字是蝎第一个开始叫的，所以只要别人一叫她的名字她心底就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了，上面的两个，拌嘴久了，该吃饭去了。”
培诀和自来也面面相觑，向下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山本虚子已经站在树底下，蝎懒洋洋的靠在树上，双手环胸时不时的打个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看样子他们在底下已经听了很久了。
培诀揉了揉头发，朝蝎笑了笑，一跃而下，继而自来也也跟着跳下来了。
两个人穿得都是木屐，一接触到地面就扬起了微微的尘土。
“终于可以吃饭了，刚和这丫头吵架来着一点儿都没有感觉饿，现在……”像是为了应征自来也的话，他的肚子及时的叫了起来，他挠了挠后脑勺：“虚子，晚上就靠你了。”
培诀疑惑的看了看山本虚子，又看了看自来也，不明所以。
山本虚子柔和的笑了笑：“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这次偶尔遇见，听说我在带小队就要过来瞧瞧。”
说着又再笑眯眯补充了一句：“这就是俗称的爱管闲事。”
“虚子，你！谁说我爱管闲事了！我是为了正事！正事！”
自来也不服气的强调着。
培诀刚想开口说——‘山本老师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老头子’来添油加醋一番的，却听到蝎在她耳边轻语：“阿诀，咱们先走吧。”
蝎瞄了自来也一眼，向山本虚子点了点头，转身拉起培诀的手肘便走了。
培诀顿了顿，还是跟着蝎走了。
走了一段路。
蝎才开口：“他们是有事情商量，这次的任务看样子并不是这么简单。”
培诀顿时眼底闪过了一丝光亮，原来是这样。
她嘴唇翕动：“但是我想，我还是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他们的事情，我们管多了会把自己也给陷进去的。”
蝎沉重的点了点头。
一路无语，快走到旅馆的时候，培诀才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旅馆在这里？”
他蹙起眉头，瞪了培诀一眼：“你们在上面拌嘴的时候，山本虚子早就告诉我了在哪里了，要是让你来带估计到下个星期都到不了旅馆。”
“哦。”培诀悻悻然头。
蝎对培诀的迟钝真的没有话说了，明明关于那些事情一下就了解了，可是为什么关于生活的小事就这么没有条理？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好男人。不然培诀以后一定会照顾不好自己的。
突然想要培诀以后要找到男人，离开他，蝎突然觉得不是很舒服。
既然这样——那么以后就由他照顾她好了。
这样也省得她找男人那么麻烦。
没错，就这样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黄昏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