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麦田士

5、黄昏五

　　黄昏（005）

　　樱花是永远不会在这里盛开的。

　　1
　　阴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云朵都是铅灰色的，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让人压抑。在地面上仰望简直就像是一汪被沉淀的苍白。阳光早就已经被浓厚的乌云阻挡，投射不到地面。
　　还是大白天呢，可是昏暗的光线看起来现在就像要晚上了一样。
　　特别是又开始忽忽嚣张的狂沙们。

　　培决把一把自己的伞放在了蝎的身侧，交由他暂时保管。
　　而她自己交上绑了好几个铅块，耐心的跑了村子一圈又一圈，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她调整好了呼吸，一步一步缓缓的，却很稳健。
　　很明显糟糕天气却难得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虽然有些气喘，但是眼中所有的光却可以看出培决是快乐的。她感觉自己在努力她感受到了自己体力慢慢消耗却越跑越快的速度，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凌空在飞一样。
　　没有被这个压抑的俗世束缚一样，就好像浑身上下的烦恼都被置于脑后而渐渐的消失了在空气。
　　虽然呼吸开始渐渐急促，但是她还是不停下。
　　准确的说——应该是停不下了，那种一步一步的迈着，不为了某种目的，只是想要迈开步伐。

　　山本虚子会盯着她，告诉她最好的训练方法，每一种训练方法都是最能激发培诀潜能的方法。
　　其他的东西培诀不需要也不想要担心。
　　她只要照做就好了，因为她信任山本老师。

　　而蝎则是独自一个人在巨大的训练场的角落里面不断练习，培决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向他打个招呼。
　　蝎都会每次也都不厌其烦的抬起头来瞄了培诀一眼，看看她的状态如何。
　　培决是努力型的忍者，她虽然不差，但是也没有出色的天赋。该学的基本功她一样都不会漏下，她努力的钻研忍术，努力的练习。

　　整个上午就都在跑步、以及其他锻炼体力的活动。

　　到了中午的时候。培诀和蝎一起吃完午饭后，坐在蝎的不远处，看着蝎修改傀儡，或者是制造傀儡。培诀对于傀儡这东西是一窍不通的，所以在这上面和蝎说不上什么东西。
　　而且比起和蝎讨论傀儡的时候，她更喜欢看着蝎安静的做傀儡的模样。
　　蝎做傀儡的时候手势不断改变，都带着一股奇异的美丽，每次光倾泻下来时，蝎浓密蜷曲的睫毛就会在他细腻的眼窝下投下漂亮的阴影。
　　每当那个时候，培决就会嘲笑蝎长的像个女生，然后蝎就会眨了眨眼睛，淡定的抄起身边的一块木块，朝培决扔块木头。
　　第一次第二次虽然都被砸到了，但是久而久之培决就能躲开了……

　　或许这算是训练方法？
　　蝎会想方设法扔到她，而她会想法设法躲开。最棘手的时候就是蝎把查克拉附在木块上的时候，躲了一下，又会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这时候培诀的脑后通常会留下几个包子。

　　下午的时间，是最痛苦。蝎来当陪练。
　　每次他们对打的时候，蝎就会发挥他十足的‘好心’，每次都能把培决对练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虽然指望培决将近面瘫的脸上出现什么呲牙咧嘴的抱怨痛有点难度，但是她每次被揍成那样还能闷声不吭的更是强大。就连晚上吃完晚饭后千代给培决上药时候，看到了都时不时的倒吸一口凉气。
　　而培诀依旧一声不吭，眉头紧皱着偶尔会喘息一下。
　　蝎在一旁看着，虽然不说什么，紧抿起的嘴角都能看出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头。

　　就在培决发现蝎这个表情的时候，才会路出表情嗤笑一声，嘲笑蝎的小别扭。
　　结果蝎狠狠的刮了培诀一眼，但是心底却有点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是培诀不想让人担心在证明自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的一种隐晦方式。

　　虽然这样。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培决身上照样青一块紫一块。
　　培诀不希望蝎留手，而蝎也知道培决不希望他留手。

　　七岁的蝎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而培决也跟着相继毕业。

　　于是，培决就带着满身的伤痕过着一天又一天。

　　2

　　时光这东西，是最烦躁的，有时候慢，有时候快。
　　在不知道不觉中又是两年过去了。

　　蝎九岁。培诀十岁。
　　其实培诀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只不过在知道蝎的年龄之后便冷淡淡兮兮的突然对蝎说：“我决定了，我要比你大一岁。”
　　蝎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培诀突然笑了，难得笑容却是捉弄的笑容：“这样你要喊我姐姐。”
　　“……”你以为随便安了一个比他大地年纪他就会喊你姐姐么，你太天真了。

　　培决晋级为中忍，而蝎早在8岁那年就已经成为中忍了。
　　这让培决又羡慕又是担心，她羡慕蝎的实力，但是危险增加了。于是她更加努力，似乎很讨厌落在蝎的身后。

　　终于，到了培诀遇上了和蝎一起出任务的日子。

　　因为是千代的要求，千代是村子的元老了，风影自然尊重她的意见。
　　只不过让人想不明白，就算俩人关系挺好的但是出任务在一起也没有必要吧？

　　“明天出任务了，东西记得带好。”
　　蝎斜靠在培决房间的门上，闭着眼睛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双手环胸。这副模样在培诀看来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觉得像是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破孩在装酷。
　　培决再看了蝎一眼，转过身子坐到床上，没有说话。

　　蝎没有听到回答，睁开眼，关上门，走到床前坐在了培决身边，双腿重叠像是二郎腿一样，双手撑着下巴，目光盯着地面没有看向培诀，但嘴角撇了撇，似乎在问培决怎么了。
　　培决有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背后一扬，就躺在了床上，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的说：“麻烦死了。”停顿了一会儿，她有补充到：“每次出任务准备东西。”
　　蝎头转过去，盯着培决，深思了一会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嫌重么？”
　　“恩，哪像你的卷轴。”语气闷闷的，带着醋意，培诀翻了一个身子，趴在了蝎的背上，顺势自然的把下巴放在了蝎的肩膀上，只要蝎一回头就都会碰到培诀的鼻尖，似乎料到了这样培诀把头埋在了蝎的脖子上。

　　“唔。”蝎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啊，培决伞并不合适放在卷轴里面，不过没关系，这次任务并不是很重的。他侧过头，余光瞄到了埋在他脖子间银色的脑门，扭过身子拍了拍那个培诀的脑门，轻笑了一声：“没事，这次任务并不是很难。”
　　还有——
　　“阿诀，这次是到水之国呢。”蝎看似无意的提醒了培决。

　　听到这句话，培决突然从蝎的肩膀中抬起头来，一个激动一个扭身，蝎一个劣势倒在了床上，培诀就反身坐在了蝎的肚子上。
　　培诀的眼底星光点点：“真的吗？”
　　虽然她了那么多年的平静的脸似乎很难摆出什么夸张的表情，但是眼中的光芒和摇着蝎的肩膀的手的颤动都可以看出她很激动，毕竟是这么多年都‘魂牵梦萦’的地方啊。
　　“诶，阿诀你没有看是什么任务吗？”
　　蝎想要抚额头，明天就要出任务了，眼前这个活宝居然还没看。

　　“啊啦？培决突然想起什么，左手锤了右掌心一下：“哦，那张纸啊……我扔了。
　　这语气是多么无辜啊，无辜到蝎想扁她。

　　于是，蝎终于无奈了，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千代推门而进。
　　千代吃惊的张大嘴巴，她眼角的皱纹也因为表情太过夸张而更加明显，她颤抖的指着他们，一脸震惊的模样，似乎发现了不可苟同的事情一样。
　　“你、你们……在干什么？”
　　就算是真的在干什么，为什么是蝎在下面啊！

　　在千代开门的那个一刻，他们就已经同时将头转向门了看到了千代，只是身体突然有点反映不过来，就保持原来的位置。
　　直到千代问话了，培决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倒是蝎反映过来了，他看着坐在她肚子上的培决，脸突然浮起了两朵红晕。
　　培决摸不着头脑的疑惑的看着蝎，眼里看起来甚是无辜。蝎红着脸，别开脸，声细如蚊子的提醒：
　　“喂，阿诀，快下去。”蝎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一股糯糯的感觉，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一般。
　　培决努力的伸长脖子，总算是听清了蝎的话。她看了看自己和蝎的位置，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恍然大悟一般的从蝎的肚子上下来。
　　还在下来的时候还顺便把蝎给拉起来了。

　　千代叹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该吃饭了，下来吧。”

　　3

　　天飘浮着不浓不厚的云朵，白白的，像是一大朵一大朵盛开小白花，时不时的吹散它们，尔后却后聚齐起来。倏尔之间的空气流动异常静美。

　　一路上来，他们并没有疲惫反而显得兴奋，特别是培诀，情绪波动算是较大的。
　　而森林和水的气息，在他们一进水之国就闻到了。

　　水之国啊——天空的干净是风之国完全没法比的，连一种充斥在空气中的些许咸味都带着一股自由的味道。而且重要的是——有鱼！并且丰足！
　　渔夫在这里十分的多，渔船同样也是。
　　培诀背着背包望了望那些三三两两却布满码头的渔船别提有多高兴了，情绪都可说上是浅显易见了。
　　他们这次的任务很轻松，也就是到水之国帮助那里的大名消除最近刚到那边的盗贼。因为任务时间有两个星期，所以并不着急，培诀和蝎走在一行，慢慢悠悠跟着山本虚子。

　　摸了摸额前的刘海，转过问身边的蝎：“蝎，我们是先去见大名么？”
　　看了看山本虚子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一般都是这样的。”

　　培诀像是正在兴头上的小狗被硬生生的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沮丧的低下头，眼中闪着些许微光对蝎说：“那要多久才能吃到鱼啊……”

　　蝎正想回答，山本虚子就抢先回答，她露出了小小的微笑：“是这样的，你们先去旅馆把行李放了接下来的一天是自由活动哦。”说完就想转身离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再补充道：“见大名由我先去。”

　　听闻山本虚子这么说，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平时的话理应是他们一起去见大名然后再正式接手任务的。现在……难道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放松的时间么？
　　培决愣了愣，她心底自然明白，和蝎相视一笑，默契的点了点头，轻笑着朝山本虚子的背影说：
　　“谢谢山本老师。”

　　非常的感谢。

作者有话说

　　修于201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