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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夫人夫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山姆吗?”几个小女孩围在极乐夫人身边,提问的小女孩因为害怕浑身都在抖。

      极乐夫人拥着几个小姑娘,挨个摸摸那个的小发揪,安慰道:“山姆的故事都是人们编造出来吓唬小孩子的,不要害怕。”

      “可是,梅的哥哥前些日子上山打猎,回来的晚了些,就在林子里看到了白面老妇,回来就病倒了。”

      “许是他夜里吹风受了凉才病倒了,那白面老妇是他看错了也说不准,若是真有山姆那样的妖物,梅的哥哥肯定回不了家。你们乖乖的,有兰兵卫守护我们,就算真有妖物,也不敢来。”

      极乐夫人温柔的给小姑娘们解释,将她们送走后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散去,带上了几分愁苦。

      兰兵卫坐在二楼小台上饮酒,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屋里的声音,胸前挂着的骨串被他盘没了尖锐的棱角,如玉的骨珠隐约渗入血痕。

      待极乐夫人坐到他身边,他才开口道:“若是真有山姆那等鬼怪,我怕也是无能为力。我这刀可斩百人,却斩不了魔王鬼怪。”

      无界村村民都知道兰兵卫有一剑藏于笛中,唯有极乐夫人知道兰兵卫还有一柄短刀,视若珍宝,鲜少视于人前。

      她只见他拔出过一次,在得知天魔王与骷髅党之事时,那时她便明白,兰兵卫与那天魔王必然有不为人知的联系,那天魔王便是兰兵卫企图斩杀之人。

      只是,兰兵卫有了弱点,而那天魔王,现在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接近斩杀的存在。

      “我向来是不信这些鬼怪异物的,只是这半年来异象频发,不得不警惕起来。小田原城那里有山姆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万一……”

      “便是真有山姆,也不会到无界村来。”兰兵卫放下手中的粗碗,视线漂移无处落定,已然有了几分醉意,“这世间那么多不甘和欲望,它自是不会来这没有心的地界。”

      兰兵卫的眸子闭阖,似是要借着醉意睡去,极乐夫人心中叹息,将酒壶和粗碗收起,一并端了出去。

      木门合上,兰兵卫睁开了眼睛,墨色瞳中一片清明。

      他的手按在胸前,手下是骨串,骨穿隔着一层衣料下是信长公赐给他的不动行光,正在频频震颤。

      每当兰兵卫心绪不宁,这柄短刀便会不住震颤,似在安慰他。

      只是,若刀剑有灵,当初为何不能……

      *

      天魔王只提了一次山姆便将这事忘在脑后,他有许多事情要做,这等打发时间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那次宴请传教士后,英吉利的传教士便带着他的书信回到了英吉利,如今又将英吉利女王的回信一并带了回来。

      生驹一脸喜色:“天魔王大人,英吉利是当今数一数二厉害的国家,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什么丰臣秀吉什么北条氏政,都得臣服于您。”

      天魔王将英吉利女王的来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面上情绪不显:“英吉利与西班牙正在作战,能腾出手怕是还要等。”

      “而且,他们的帮助可不是毫无代价的。”天魔王将信纸捏出了褶皱,这信上狮子大开口,英吉利女王一开口就要日本半壁江山,这他怎么可能同意。

      生驹观察着天魔王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若想成就霸业,势必要做出让步。而且,对方提出条件就说明有的谈,总能商量出个合适的价码。”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让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天魔王枯坐到入夜,都没能做出决断。当初织田信长喊出天下布武时的天下大势,和现在形势完全不同。

      那时各地大名权力松散,各自为政,如今羽柴秀吉窃取织田信长之功绩,已有权倾天下之势,各地大名武将纷纷投靠,他想像织田信长那样拉起队伍从头开始已完全不可能。

      想要实现天魔王的野望,必须引入强援,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引狼入室。

      “其实您无需忧心英吉利。”骷髅光忠突然出声,他看天魔王盯着地球仪已经许久,心下明白天魔王的纠结,出言提醒,“英吉利确实有坚船利炮,可是那西班牙也不是好欺负的对象。待他们结束对峙,怕是羽柴军已兵临骷髅城下,更何况,那英吉利也没有把握必胜西班牙。”

      骷髅光忠已将未来态势透露个清清楚楚,天魔王无力的坐回上手,心中竟没有想象中的不喜。

      “大人,您想要的,真的是这个天下吗?”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天下,还能是什么呢?

      次日,生驹觐见时,天魔王已然做了决断,将密封好的信交给生驹,吩咐她尽快将信送到英吉利使者手里,自己乔装打扮跟着骷髅光忠离开了骷髅城。

      “大人,那无界村兰兵卫常年在无界村周围游走。您若是对他感兴趣,我们完全可以将他带到骷髅城,您何必以身犯险呢?”

      骷髅光忠跟在天魔王身后碎碎念,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本能寺之变那天夜里,天魔王背着织田信长的残体,一身劲装被他自己和织田信长的血浸湿,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

      就算知道天魔王现在不是人类,不会因为人间兵器受伤,还是担心天魔王的安全,毕竟这个时代有无数刀剑男士,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有一队跳出来。

      “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的兰兵卫,呵。”

      森兰丸对天魔王而言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天魔王的嫉妒与欢喜同时纠缠在森兰丸一个人身上。

      他嫉妒的是聪明伶俐的小姓森兰丸,他欢喜的是剑术超绝心思缜密的影武者头领森兰丸,而不是现在这个几近行尸走肉只靠一句话吊命的兰兵卫。

      “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到骷髅城来,扯掉那可笑的掩饰,向吾袒露真正的他。”

      “那您……”

      “骷髅城待久了甚是无趣,出来换换心情,仅此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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