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审神者也是溯行军》白喻统

14、第 14 章

　　“大人，织田信雄和丰臣家……议和了。”将监跪在天魔王面前。

　　“议和吗？”天魔王没有生气的意思，让侍女展开日本地图，“这样的话，德川家康再没有理由对抗羽柴秀吉，德川-北条-伊达联盟怕是要散了。”

　　“此时正是好机会。”将监异常兴奋，“天魔王大人，若是我们能与羽柴将军搭上线，里应外合打败北条家，您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关东——”之主。

　　将监的话没有说完，一个精致的杯子砸到了他的额头，锋利的凸起在额头上划出伤口，血液缓缓流出。

　　天魔王面色阴沉，周身萦绕着危险的气息，那双墨色的眸中燃起了火焰。

　　“你是要吾……朝一只猴子摇尾乞怜？”

　　将监匍匐在地上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如今羽柴秀吉势大，与之交好才是上策，骷髅军现在兵力不过两万，根本无法与那些大名抗衡。

　　可怕的沉默在正殿蔓延，一旁侍奉的侍女们竭尽全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掩藏到最低，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将监急促呼吸的声音。

　　天魔王冷冷的盯着将监，将监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阐述一个事实：他无力与羽柴秀吉相争。

　　当年羽柴秀吉在织田信长面前恭敬至极，如今继承了织田信长信念的天魔御灵却要避其锋芒。这个事实像是插在天魔王心间的一把刀，一次又一次撕开他的伪装。

　　沉默延续了许久，天魔王最终没有继续朝着将监发泄怒气，忆起前些日子在外周游时骷髅光忠说的那些话，再加上手上得用的人着实没有几个，只是让人滚出去。

　　将监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正殿，在门外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刚刚在天魔王的威势下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天魔王阴翳的注视着王座后面的天魔铠和骨面：“再等等，再等等，时机马上就到了。”

　　这一等，便是五年时间。这五年时间里，日本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阪城的建立象征着羽柴秀吉时代的到来，天皇赐姓丰臣，官居关白，若能拿下关东，便是真正的天下人。

　　关东势力三足鼎立，德川家早已与丰臣秀吉议和，伊达家也有归顺之意，唯有北条家不愿归顺丰臣秀吉，加上关东骷髅军，成为反抗丰臣军的最后防线。

　　最后一战，丰臣秀吉表现出了十足的重视，召集各地大名筹备了足有二十万人的军队准备攻打关东，同时又发出悬赏，千两黄金悬赏天魔王的头颅。

　　听闻悬赏，天魔王嗤之以鼻，这个世界上，能拿下他头颅的人早已归西。

　　只是看了一眼悬赏告示，天魔王就将它随手丢在了地上，“可还有别的消息？”

　　“南蛮的使者送来了信和礼物。”生驹将信和礼物一并奉上，面色平静。

　　几年前天魔王还对英吉利使者兴趣颇丰，两方你来我往着实过了一阵蜜月期，英吉利在关东骷髅军发展过程中出力不少。可突然有一天，天魔王突然变了态度，对英吉利不冷不热，反而是英吉利那边步步退让。

　　天魔王兴致缺缺的展开信粗略扫了一眼：“英吉利与西班牙战事频频，如今占了优势，马上就能腾出时间来支援我们。”

　　“您与他们已商定条件？”

　　“嗯，到时候将九州岛给他们。”从要日本的半壁江山，到只要九州岛，天魔王从英吉利女王的信中看到了她的野心。

　　生驹想说什么，又强行压下，几年的相处，她早已知道天魔王是怎样的人，她这个时候说自己的想法只会让他不喜。

　　天魔王放下信，拿起了随信一起送来的瓶子，里面是鲜红色的液体，诱人的香气从瓶中升腾，嗅到气味的人都有些许恍惚。

　　“这个东西倒是有趣。”天魔王将盖子合上，展开瓶子下方的卡片，“用从花中提取的精华酿成的酒，可以唤醒人心深处的渴望……”

　　生驹使劲晃了晃脑袋，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天魔王大人，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

　　“近日来关东出现了许多浪人，十有八九是冲您来的。”

　　“嗯，千金之下必有勇夫，不奇怪。”

　　“您之前一直要我们寻找与您相似之人，探子们发现有一与您描述相符之人，容貌相似、武力高强，只是性格过于不羁，只在花街落脚。据探子打探，此人名为舍之介，似乎也是为了您而来。”

　　这时天魔王才来了兴趣，若这舍之介真的是地之男，他们三人在这关东大地也算重逢了。

　　“让人盯着他，兰兵卫这段时间情况如何？”

　　“无界村兰兵卫还是老样子，日日在无界村周围游荡。只是他游荡的范围越来越广，越来越接近骷髅城了。”

　　“甚好，他也快忍不住了。若是那舍之介接近无界村，禀告于吾，吾要亲自见他们一面。”

　　想到三人即将重逢，天魔王心情难免好了几分。虽说前景尚不明朗，故人重逢本身就值得高兴一番，他们三个人共同朝着一个方向努力时，力量才是最大的。

　　只是舍之介这个名字，还是让天魔王忧心。他们三人之中，森兰丸最忠，天魔王的忠心参杂着嫉妒和憎恨，而地之男心思灵活不被束缚。

　　纵使织田信长的阴云还笼罩着他们三人，地之男永远第一个舍弃一切挣脱出去，天魔王自诩继承信长执念为天魔王，人不人魔不魔，森兰丸更是更名兰兵卫，兵卫可见那片阴云从未散去。

　　天魔王有信心笼络兰兵卫，却没有信心将舍之介拉进自己的阵营，因而他早已下定决心，他要的，只有森兰丸。

　　坏消息总是与好消息接踵而至，门外传来脚步急行的声音，很快天魔六部将之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天魔王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有一小贼闯入城堡，盗走重要情报！”

　　“速速进来，那小贼盗走了什么？”

　　“经查点，珍惜财物并未丢失，那小贼只带走了骷髅城的设计图，应当是专门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