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未来皇帝和怡红院头牌18 ...
-
第28章
傅烨和宋清玉历经千辛万苦才顺利地和顾家人碰面，撕开贴在面上的伪饰，宋清玉的目光从傅烨和顾家人所在的紧闭酒楼包间雕花门转移到了大堂。
酒楼大堂内人声鼎沸，似乎都在谈论着同一件事情。
“女子学院？”宋清玉皱眉，她记得几个月前还没有这种专为女子设立的学院啊，“小哥，这底下人说的女子学院是什么情况？”
宋清玉唤来一个跑堂的，很大方地递出了银子。
跑堂伙计颠了颠银子，笑得极为殷勤：“一看姑娘就知道没来过上京吧，这女子学院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创办的，太子殿下一力支持，风头正盛……”
对于伙计这样的底层百姓来说，读书是最不可接触的，但是他却对女子学院大为赞赏，听得宋清玉眸光微闪。
“……我娘原本只是巷子里的浣衣寡妇，去女子学院学了个把月，回来之后就张罗起了小生意，如今家里也好多了……”
“我看姑娘您通身气度不凡，为何不入女子学院？据说里面拔尖的女才子们极有可能入朝为官呢，又不局限出身，瞧着您是不是不被允许听那些大人物的密谈啊？”
伙计压低了声音，偷瞄了一眼紧闭的包间大门，为这个被赶出来的姑娘感到可惜。
宋清玉没搭话，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可想起刚刚顾家人对她不屑的态度心里就恼火。
这顾家无非是仗着傅烨和皇帝才能成长地如此之快，傅烨已经说宋清玉是自己人了，顾家人还一定要宋清玉离开才肯商谈，那留在包间内顾家姑娘得意的眼神中蕴含着什么宋清玉再清楚不过！
女子学院，入朝为官？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宋清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抬步往楼下走，她得仔细探查一番才行。
包间内的气氛也不怎么好。
“言川……真的会帮本殿吗？”傅烨略有些犹豫，他看着顾将军问道。
顾将军点点头：“殿下放心，言川如今跟在太子身边做事，宫门都是随意出入的，带一个小厮进去不在话下。”
“本殿是说，”经历过蜀地的勾心斗角、阴谋阳谋后，原本心思纯净的傅烨也长了几个心眼，“言川与七弟交好，会不会将本殿的行踪告知七弟，毕竟本殿是无诏入京，又秘见父皇……”
“殿下无需多虑，”顾将军摆摆手，一脸肯定，“我们顾家永远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言川明理，定不会因为私情而耽误殿下大事的！”
傅烨松了一口气，有了顾言川的帮忙确实轻松了很多，眼下顾言山在蜀地帮他，顾家在上京又一心为他谋划，顾言川更是顾家放在七弟身边的明探……
“表哥，云儿为你斟酒。”正想着呢，耳侧忽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清香的身躯慢慢靠近，傅烨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表妹不必如此，这些事有下人来做就行了。”傅烨皱眉，忽感刚刚动作太大，又找补道。
“殿下勿怪，云儿这孩子这些天也是担忧的很，见了表哥自然觉得亲近。”顾将军轻咳一声，示意顾云曦不要操之过急。
顾清梅的失势让顾将军明白上位者身边必须有他们顾家女儿的存在才不至于消息闭塞，如今顾家是牢牢绑在傅烨身上了，自然是要早做打算。
这一次顾家求之不得的皇后之位若是还不能得到，那真的可惜了顾家人的赴汤蹈水，以身入险的这一番功绩！
“唉，若是娘娘还是执掌六宫的贵妃，怕是要给殿下您早些寻一门上好的亲事来对抗太子了。只是如今上京攀炎附势之徒如过江之鲫般攀附太子，原先想的丞相嫡孙女也……倒是云儿，瞧起来与殿下您也是般配的很，不如……也好让顾家一心一意地为殿下在上京周转。”
傅烨沉默，他看着悠闲喝酒的顾将军，眼中顿时冷了下去。
顾家这是想逼着他与顾云曦定亲不成？
“言川这个孩子实诚，自己还没娶亲呢，为他妹妹的未来也是操心，如今顾家也指着他传递宫里的消息，这要是分了心……”
“舅舅，此事不急，待我见过父皇再做打算，日后还要靠顾家为我在上京支撑着。”傅烨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学着宋清玉忽悠人的样子笑道。
顾将军也知道不能把傅烨逼得太紧，也跟着笑笑：“既如此，今日立冬，太子替天子率百官祭‘冬神’也快回来了。言川午膳后会进宫陪太子去太庙享殿祭祀，到时候……”
——
顾言川这些日子也不太好过，先是被家中拘着，等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却发现外面已经变了天了。
见到了已是太子的闵欢，顾言川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就被糊里糊涂地接下了一堆事情。
而闵欢只有一句话，叫顾言川什么都别管。
“殿下，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顾言川也不是傻子，知道闵欢和顾家积怨已深。对闵欢挟持皇帝，强行当上太子的行为也很是担忧，万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那……
一边是从小到大的伙伴，一边是亲人所在的顾家，面对着几乎要浮到水面的争夺，顾言川百般煎熬。
对此闵欢只说她心里有数，叫顾言川放心。
“我知道你为难，放心吧，顾家若是想知道些什么，你也不必瞒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言川在书房内理着书册，准备着入宫事宜，脑子里回想着闵欢对他说的话。
“言川还在，正好赶上了。”
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顾言川回神，看向了顾将军身后跟着的一个陌生小厮，略显疑惑。
“父亲，有事吗？”
“言川啊，叫自竹今日下午休沐，让他跟你一道去皇宫吧。”顾将军侧了侧身体，露出了一张有着三分熟悉的脸。
“秦……”顾言川惊诧，立在原地看着傅烨上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言川，”送走傅烨，顾将军关上书房门，厉声道，“只是让你带秦王进宫，为何这般推三阻四？！”
“父亲，太子信我是不错，可是我绝不会做这等背叛之事！”秦王要见被幽禁的皇帝，顾言川怎么可能利用闵欢的信任去做不利于闵欢的事情呢？
顾将军怒道：“你不是不知道宫中情况如何，皇上到底意属于秦王，太子犯下如此大错却不敢真的对皇上下手，若是哪里的藩王或是边疆大吏察觉不对揭杆起事，你以为仅把持着皇宫却无兵权的年幼太子能逃过一劫？”
“言川，太子因年幼一时犯了错，也只有秦王和皇帝才会对他留有一份疼爱之心。若是你帮了秦王这一把，那日后用这从龙之功去换取一个犯了错的皇子性命也是好的啊，难不成你真的要看着太子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顾将军从妻子那里知道了这个儿子见不得人的心思，早前还气他糊涂，如今倒是方便了顾将军说服顾言川。
心有软肋，便能一再妥协。
其实顾将军说的也没错，没有兵权，闵欢如此闹腾下去迟早要完，傅烨也只能看着皇帝被幽禁而干着急。
所以，乾清宫内，好不容易摸进来的傅烨见到卧病在床的皇帝和素衣白衫的母妃还没来得及关心，就被皇帝劈头扔过来的兵符砸得晕头转向。
顾答应摇着跪在地上手捧西北三军兵符愣神的傅烨肩膀，带着哭腔地低声吼道：“你父皇这是要你带兵来勤王，清君侧啊！那个忤逆不孝的傅欢……”
皇帝听了顾答应的话，无奈地睁开眼睛，用恢复了不少的右手重重地捶床。
“父皇，这是何意？”傅烨膝行至床榻，按照皇帝表示的伸出手，让皇帝在他手心写字。
“等，蜀地，击。”
皇帝写完这四个字就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这个自己精心培养出来却不堪一击的皇子，省得让自己糟心。
罢了，就算是为这些年付出的心血做个了结，明喻帝将自己最后的底牌交给了傅烨，希望他能凭这兵权好歹能够压制住已经疯得不成人样的傅欢。
回到蜀地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带兵攻入上京，一举拿下挟天子的傅欢。
明喻帝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是他为傅烨做的最后一次谋划，成与不成皆看两个儿子的造化吧。
至少傅欢虽疯，可到底还是明喻帝的血脉，才能又不输于傅烨，他登基为帝，对朝廷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傅烨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明喻帝转头不愿再说的失望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钝痛：“父皇，儿臣无能，若是可以，儿臣愿意辅佐七弟……”
“你疯了不成？”顾答应拽住傅烨，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傅欢上位怎么会放过顾家和皇上？！”
顾答应这些也算是经历了人生巨变，也顾不得说话的得体与否：“你不要忘了，先皇后和赵家大房是死在了皇上和顾家手下的，继后怎么可能放过顾家？”
“我……”傅烨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殿外忽然起了轩然大波。
“有刺客，抓刺客！”
傅烨穿辙侍卫服，低头匆匆走在宫道上，身边经过的都是慌慌张张的宫人们，应该是太庙方向起了火，许多人手上拿着桶。
傅烨刚想找一个木桶伪装一下，猛然遇到了正在寻找他的顾言川。
“走！”
一直到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傅烨还记着宫内的那一场火，疑惑道。
“言川，发生了什么？”
“有人行刺太子，慌乱间有宫人打翻了烛台。”顾言川言简意赅，简单收拾了一下马车，“殿下已经起疑，今日王爷必须离开上京，我会安排家中女眷前往京郊鸡鸣寺礼佛，到时候王爷只需躲在马车内就好。”
傅烨皱眉，可是看到神色紧张的顾言川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点点头：“多谢了，只是我还有个朋友在上京，需要等一些时候。对了，七弟可有受伤？”
望着窗外时不时经过的禁军，顾言川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没有，不过刺客逃走了，殿下定然要封锁上京彻查。所以我们动作必须快，王爷的那个朋友……”
傅烨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去舒点斋就行了，她一定在那里等着。”
等到了点舒斋，宋清玉却没有在那里等着，只是留下了一封信。
“……女子学院？这是什么？”
信很短，大概讲了一下宋清玉要留在上京为傅烨打探消息，顺便去研究一下女子学院，看能不能通过学院接触到太子。
顾言川来不及解释：“王爷，我们边走边说吧。”
城门口，有官兵正在盘查进出城的百姓，更有一对御林军在旁看守。
“停下！”有一个小兵看到顾家车队准备上前拦下，却被军官猛地拉回来。
“你看不到吗？那是顾二公子的车架，太子身边正当红的人你也敢拦？”
顾言川骑着马，看到官兵们主动让出城门口松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加快速度。
就在即将到达城门口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阻拦的声音，顾言川不用看便知道有一批御林军紧随其后。
顾家车队被拦在城门口，顾言川无法，值得调转马车去后方与前来阻拦的御林军交涉。
“臣母亲在鸡鸣寺礼佛，京中出乱，臣父命臣携妹去接回母亲，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顾言川看着对面御林军的头领高声道，对方却是默不作声，悄悄让出一条道来，打马上前的却是让顾言川意想不到的人。
“殿下，你怎么……”顾言川失语，望着被黑金大氅裹着的瘦弱身影心跳如鼓，莫不是察觉到了异常所以才会不顾皇宫亲自来到这里阻拦。
闵欢没有看顾言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安静的马车，神色淡淡：“顾姑娘也在马车？京郊并不太平，言川，还是叫你妹妹不要随意外出的好。”
双方莫名形成一股对峙的气氛，顾言川顺着闵欢的目光看向了马车，回过头才惊觉气氛的紧张，稳稳地下马走到闵欢身边：“殿下说得是，只是臣妹顾念母亲……”
随着顾言川的话，马车上缓缓走下一道窈窕的身影，向着闵欢方向遥遥一拜。
“殿下，瞧着是顾家姑娘。”御林军首领上前，低声说道，“那还要继续搜查吗？”
“殿下无须顾及臣。”顾言川适时地递上台阶给闵欢下，“统领查便是了。”
御林军统领看看闵欢神色，挥手让人前去顾家马车探查，却毫无收获。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统领脸上表情很是精彩，为难地看向闵欢：“殿下，属下明明收到暗探消息，不可能出错……”
闵欢摆摆手，示意统领闭嘴，神色倦怠：“吩咐下去，加强搜查，务必要将刺客捉拿。”
原本这一次逃过一劫，伪装成顾家侍卫的傅烨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即将离开之时，傅烨下意识转头看一下，却对上了闵欢冷漠的眼神。
对方似笑非笑，高高在上的睥睨神色惊得傅烨险些站立不住，心中更是无比慌乱：七弟这是已经发现了他的伪装？
“言川，本宫已经吩咐了禁卫军护送，你就先跟本宫回宫吧。”说完，闵欢调转马车，没有去管失神的顾言川，快速骑马离开了，其余人紧随其后。
“顾二公子，你好自为之吧。”禁卫军统领路过顾言川，脸上的嘲讽藏都藏不住，“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藏住了刺客，但是太子殿下显然已经起疑心了。”
顾言川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人都走了，自竹才小心翼翼地走上来。
“公子，殿下叫您跟他回宫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