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E世界当红娘[快穿]》药尤浅

27、未来皇帝和怡红院头牌17

　　这几日虽然风平浪静，但是藏在底下的暗流并不少，闵欢并不管那些人藏着的小心思，而是一心一意地在群臣面前打造一副温良优秀的太子形象。

　　“太子殿下，皇上醒了。”

　　这天早朝一下，常青公公便在勤政殿外等候了，见了闵欢压低了声音说道。

　　闵欢捏了捏手中的玉佩，轻舒一口气，微微笑道：“常青公公费心了，这样好的消息合该告诉那些挂念父皇的人啊。”

　　常青了然点头，向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神，对方悄然离开。

　　“走吧公公，去见见本宫大病初愈的父皇。”闵欢抬步往乾清宫走，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宫女太监，架势极大，招摇地走在宫道上，所遇宫人皆避之不及。

　　还未靠近乾清宫，就听得一阵摔盘打碟的声音，上好的瓷器与地面接触破碎的瞬间发出清凌凌的声音。

　　听起来还挺不错的，如果不是拿这些瓷器往无辜的宫人身上砸的话。

　　闵欢摆摆手，示意那些受了伤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们退下去敷药，殿内只留下了闵欢和常青面对躺在龙榻上气到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明喻帝。

　　昔日的明喻帝多威风啊，风流倜傥、身姿峻拔，御下有方说一不二的，比起其他四十多岁就衰老的人更像是一个正值壮年有着无限精力去挥斥方遒的豪士。

　　哪里像如今这样，瘫痪在龙榻上只有两只手能动，眼歪口斜，别说是号令六军了，就连脸边的口水都没办法控制，不过几天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从青壮年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看到闵欢和身后跟着的常青，明喻帝浑浊的眼球猛然瞪大，就算是隔了很远也能感受到明喻帝此刻的愤怒与不甘，口中呜呜哇哇，就是说不出来也能猜到是一些不太能入耳的污秽言语。

　　“看来父皇恢复的很好啊，你们费心了。”闵欢心情不错，站在离龙榻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下了，用绢帕微微遮住鼻子，“就是这味道，啧，有些不太好闻。常青公公，点多些龙涎香，乾清宫又不缺这些贵重香料。”

　　常青恭敬点头，亲自上前点上了皇帝最讨厌的从不使用的龙涎香，还放在了床榻旁的小几之上。

　　“想来宫人们已经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父皇了，”闵欢坐在常青端来的椅子上，与皇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也怪儿臣这几日处理朝政太忙了，顾不上来看父皇。不过父皇是能谅解的吧，毕竟儿臣又不像五哥那样被您从小就亲手教着处理政务，第一次上手难免生疏。”

　　“不过儿臣倒是没丢您的脸，”闵欢无视皇帝的怒视，继续说道，“这几天下来，就算是做事严谨的丞相也夸了儿臣好几次呢，也不枉父皇让儿臣当这个太子了。父皇您放心，儿臣定会好好地监国，做一个贤明温良的好太子，日后也好接您的位啊。”

　　最后一句话是闵欢压低了声音说的，伴随着皇帝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闵欢轻轻摁上了皇帝的手腕，清脆的“咔嚓”两声后，明喻帝挥舞的双手顿时像秋天的落叶般垂下，再也不能动弹。

　　“父皇，您悠着点闹，远在蜀地的五哥和冷宫禁足的顾答应可都念着你呢！”闵欢直起身子，用绢帕擦了擦手，冷声道，“叫太医们都进来为父皇看看吧。”

　　“另外答应顾清梅对父皇情深义重，又生育秦王有功，对谋害玉嫔皇嗣之事既往不咎，解了禁足送来乾清宫侍奉父皇将功抵罪吧。”

　　乾清宫大门敞开，太医们鱼贯而入，闵欢微红着眼眶让外面焦急的臣子们也进来看看皇帝，一时间乾清宫摩肩接踵，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热闹。

　　明喻帝在闵欢的刺激下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瘫在床上微微阖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令人糟心不辨黑白的臣子们，也不去想自己这副尊荣被多少人看见、暗中嫌弃。

　　诸位臣子们看着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都惋惜地摇摇头，丞相几位实诚的还上前向着皇帝汇报近日的朝政，其中不免对闵欢这个新任太子赞许有加，皇帝扭过头去表示自己不愿再听。

　　常青适时地站出来，恭敬道：“皇上这是累了，诸位都请回吧。太医说了，皇上不能过度操心，一切有太子殿下决定就好。”

　　臣子们又呼啦啦地一涌而出，顾将军路过外殿坐着的闵欢时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太子殿下，臣听闻臣妹犯了错，不知……”

　　已经晋升为德公公的小德子看了一眼悠闲品茶的殿下，甩了甩拂尘上前。

　　“顾将军说的是顾答应吧，昨日已经查出来了，是顾答应身边的刘进公公推的玉嫔娘娘。”德公公不卑不亢地说道，“原是谋害皇嗣的杀头大罪，不过殿下心善，念在顾答应是秦王的生母，只贬了位份褫夺了封号关入冷宫而已。如今又派了顾答应过来伺候陛下病体，顾将军您就放心吧，看在秦王的面子上，太子殿下会善待顾答应的！”

　　德公公左一句秦王右一句秦王直把顾将军说得哑口无言，也不敢再为妹妹求情，生怕投鼠忌器惹了闵欢对秦王出手。

　　要知道皇帝秘密送给秦王的那些东西现在可还送着呢，心腹们也都藏着掖着，生怕太子殿下一时兴起要查国库，然后断了给秦王的补给。

　　“顾将军，言川最近怎么都不进宫了？本宫还想着让他也进朝历练历练呢。”在顾将军拜辞的时候闵欢冷不丁开口，面上皆是关心之意，“可是风寒还没好？还请顾将军带些补品回去给言川。”

　　顾将军这才想起自家二儿子和太子关系很好，如今他们消息闭塞，顾答应又被禁足，与其拘着言川不让他和太子来往，还不如借着言川打探太子这边的消息，只是不知道太子是否还愿意相信言川。

　　望着太监手里提着满满的补品，顾将军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赌太子还把言川当自己人看待吧！

　　遥远的蜀地，秦王府内。

　　接到皇帝病重、闵欢成为太子消息的秦王傅烨已经急了好几天了，恨不得立刻骑上马就往上京而去，倒是身边的谋士们拼命地阻拦。

　　“不可啊王爷，外封皇子无诏入京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若是因此被朝中御史抓了错处，就算是陛下也难保您！”

　　“难不成让本王知道父皇病重也不能回去尽孝吗？！”傅烨无助地坐在椅子上，面上皆是苦涩。

　　“王爷，你也可以这样想，这些时日以来的补给从未断过，就说明了皇上病中还惦念着你，上京那边恐怕并没有多大问题。”宋清玉知道傅烨的一片孝心，只能变着法地劝慰，“再说了，过三月便是年关，到时候陛下必定会召藩王们回京过年的，我们只需再等待两个月就可以了。”

　　从蜀地到上京的路程不过一月有余，他们最早在十月末就能动身回京了。

　　在宋清玉的安抚下，傅烨也渐渐冷静下来，闵欢出其不意地成为了太子，虽然看起来是皇帝因为病重而紧急做出的决定，但是其中的怪异之处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些是远在蜀地的傅烨最难知道的。

　　傅烨只好命人尽快收集上好的药材，准备一并带入上京，可半个月都没过去，上京来的一封信彻底惊扰了秦王府。

　　“来人，速速准备，本王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上京！”

　　傅烨看着让他回京的梅贵妃血书以及皇帝与顾清梅定情用的贴身玉佩，面上的怒气再也无法抑制住。

　　七弟竟然，竟然敢禁足父皇母妃，把持朝政、忤逆不孝！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虽有些调皮但是软糯无比、朽木不雕的七弟吗？就因为父皇之前为了恒王世子的事情打了他一顿便如此怀恨在心？！

　　究竟是他看走了眼，还是七弟他……善于伪装？

　　宋清玉看着字字泣血般的血书，梅贵妃虽然没有明说是七皇子谋害了皇帝，但是这字里行间的都是对七皇子的指责，仅凭这些却不能免除傅烨私自回京的罪责。

　　宋清玉想了想，急忙赶上前拦住傅烨。

　　“清玉，我真的要回去看一看父皇母妃，若无事最好。可若是七弟真的做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之事，那我不能看着父皇母妃置于险地而不顾啊！”

　　“我知道，傅烨，不过我们必须秘密进京，绝不能让把柄落在其他人手里！”宋清玉冷静地分析利弊，傅烨是关心则乱，但是宋清玉却始终保持一份清明，“傅烨，速与顾家联系，安排你我二人乔装进京。蜀地这边让贾力他们装成你的模样一切照旧，我们根基尚浅，必须做两手准备！”

　　“好，清玉，谢谢你还愿意陪着我。”傅烨轻轻将宋清玉揽入怀中，眼中泪水闪烁，痛苦之色溢于脸上。

　　——

　　十月十三，立冬前夕。

　　上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瑞雪，瑞雪兆丰年，老百姓们可高兴坏了。

　　“……学院办的怎么样了？”

　　闵欢早早便裹上了厚重的大氅，显得旁边跟着的意气洋洋的赵瑜越发单薄。

　　“回殿下，有柳眉先生等人坐镇，京中女子争着抢着要入学呢，其中就有很多平民女子！”赵瑜一颗心热血沸腾的，穿着简单大方的衣裙阔步走在闵欢身边，面上干劲十足，“多亏了殿下一力顶住朝中的压力才让女子书院如此顺利举办！”

　　闵欢当上太子之后并不急于为赵家洗清之前的冤屈，反倒是大力选拔人才，又修建女子学院让女子如男子那般进学，甚至选了不少女官出现在前朝。

　　虽然女官们官职不高，但是此举自然戳到了一些腐朽儒生的痛脚，纷纷发表文章抨击闵欢违背伦理道德。

　　闵欢闭着眼睛任他们谩骂，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甚至举办辩会让赵瑜等与儒生辩论，名气大涨。又钦点一批有真才实学的官家女子跟随赵瑜的步伐进入学院，更是花大力气聘请了不少世间素有美名的先生入院作老师教琴棋书画、教诗文骑射、更教男子们所念的书文。

　　赵瑜也不辜负闵欢的看重，将学院办得风生水起，从民间挖掘了不少优异于男子的女子，甚至说动男子学院进行联合比赛，结果自然是狠狠打了那一帮子酸儒的脸。

　　朝堂上的压力也不小，就算是闵欢，这些天也被不少臣子抓着让女子入朝为官这件事不放，一连抨击了好几天。

　　“缺什么自去找齐院士，本宫已经命他明日上任学院院首了。”闵欢仔仔细细地吩咐着，让赵瑜这些天小心行事。

　　“赵瑜，你要明白，这条路一旦踏上去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闵欢望着赵瑜喜气洋洋的脸，叹息道，“若是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殿下，瑜儿知道，您不仅是为了赵家，更是为了天下女子着想。”赵瑜眼神无比坚定，颇有些一往无前的意思在，“自女子学院创办以来多少女子得以从深渊中解救出来！有学了手艺出去做生意改变穷困家庭的，有读书明理敢于摆脱以嫁换钱命运的，有自立女户拒绝黑心长辈插手人生的，也有女子立了入朝为官的理想，她们的长辈们还有不少支持的呢！”

　　“殿下，瑜儿和那些女子一样都很感激您给了这样一个出深闺的机会呢。”

　　“好了，就你一张嘴能说会道的。”闵欢失笑，望着皑皑白雪心情也好了不少，“去吧，放手去干吧，有本宫撑着自然什么都不必怕的。”

　　赵瑜刚走没多久，回到东宫寝殿就有暗卫上前向闵欢汇报。

　　“主子，秦王与宋姑娘预计明日辰时到达上京，他们假扮成了入京寻亲的夫妻。”

　　“看来本宫这五哥还挺有孝心的，一个多月的脚程竟然花了不到一个月就到了。”闵欢感慨道，望着一直为她办事的暗一，突然问道。

　　“你觉得，若是有了西北三军支持的秦王预计要多长时间才能从蜀地打到上京？”

　　暗一听得冷汗直流，对于主子时不时的奇思妙想还真的屡次被吓到，可到底听得多了，也不稀奇，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

　　“以属下看，至少五年。”暗一估算了一下，给了个保守数值。

　　闵欢点点头又摇摇头，苍白的面色在地龙的蒸熏下微微露出着红润。

　　“五年太长了，就给他两年的成长时间吧。”

　　如若不然，闵欢这副被毒素侵害多年的身体也撑不到五年之后啊。想起前不久周太医的诊治，闵欢微微垂眸，神色冷淡。

　　“本宫等着两年后傅烨带来的惊喜，不过眼下就有一出大戏即将开演了。”

　　窗外是鹅毛般飘散的雪花，极美却冷。

　　暗一低头垂眸，不敢再出声，即使听到了再离奇的言语也都默默地烂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