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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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说，“助理”应该算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陆锦绵默默地在心里把“最亲密的人”换了个说辞，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詹梦河举杯，想说“请多关照”又想起这句台词好像就在不久之前被眼前人说过了，索性只又伸了伸手，和她面前的杯子轻轻一碰，没有开口。
詹梦河拿起杯子同样和她碰了一下，“谢谢学姐。”
连着喝了两杯鸡尾酒，虽然是低度数的，居然也有点儿微醺的感觉。
陆锦绵一边腹诽着自己这酒量还能不能行了，这样下去她甚至都怀疑哪天吃几颗酒心巧克力都会醉了好吗，一边抬起头看向詹梦河的眼睛。
约莫是大多数讲究“格调”的餐厅都有着“灯光昏暗”和“柔和轻音乐”的标配，加上酒精的作用更是仿佛有了一层滤镜……她再一次感叹，詹梦河真的很好看，尤其那双眼睛……她可以一直一直看下去……
她是这么想的，不太灵光了的意识也是让她这么做的。
不仅这么做了，还突然想逗逗对面的人，“所以……是谢我请你吃饭，还是谢我收了你？”
收了你……
说完这话陆锦绵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要不是到底还残存了几分理智，真想问一句“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咳，这样不好，她大概应该差不多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能基本维持住原主正经的形象的……吧？
詹梦河大约是怎么也猜不到她是在笑什么的，只觉得这比以往更加明艳了几分的笑容，落到眼里，更像是要甜到心里，“那当然……都有了。”
陆锦绵后知后觉地把意识从自己的冷笑话里拉了回来，借着喝酒的动作迅速地做了个也不知道成不成功的表情管理，“后者嘛，之前我说过，要大家拭目以待，这其中……当然也要包括我们木木同学啊。”
她说着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了詹梦河身侧，也不知道是因为步子不稳还是怎么，就着想要拍拍她肩膀的动作整个人都靠了过去，“至于前者嘛……放心，既然你是我的……助理了，以后学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呼……
说完这一句，陆锦绵觉得自己突然间又清醒了些。
还好还好，差一点把那句说成“既然你是我的人了”。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喝酒了，再低度数的都不行，酒精误人啊。
也或者……从这个居高临下又近在咫尺的角度，陆锦绵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詹梦河长长的睫毛……或者并不是酒精误人而是美色误人吧……
啧，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啊。
……也不要对女主露出奇怪的笑容啊。
好在这个角度，詹梦河不抬头的话……等等，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现在抬头啊请问你是有读心术吗？
陆锦绵觉得自己的心疼加快了几分，又或者是停顿了几秒。
这样场合下的四目相对……
无端的，给人一种，充满了默契与爱意的感觉。
“学姐。”片刻后还是詹梦河开口打破了这旖旎却诡异的气氛，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一样，“我给学姐点杯薄荷柠檬水吧，别喝酒了。”
……我有理由怀疑，哦不，我确定你这是在鄙视我的酒量，“好。”
随着一杯冰冰凉凉的饮料被灌了下去，原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理智也渐渐回归了身体。
陆锦绵这才发现，这顿饭她们吃了很久，但实际上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说到底……其实她们并没有很熟。
哪怕有着所谓“同门”的关系，哪怕先前几乎不分昼夜地为了一个项目共同奋斗过一阵，但说到底，除了工作之外，她们并不了解彼此，甚至也没有什么话题。
好吧，这也是正常的。
应该说，这才是正常的。
陆锦绵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微薄的期待到底是什么，又究竟从何而来，但总之，都是一种不切实际，不合时宜。
这么一想……杯里的饮料瞬间它就不甜了……
“怎么了，学姐？”
“没，没事。都快十点了，咱们回去吧。”
“好。”
“对了，你住哪里？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还有没有地铁了……”
陆锦绵拿起提包，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晃晃悠悠地去前台结账。
她觉得自己没有醉，就算刚才真的有点醉过了这么久了现在也该醒了。
看她刷卡的动作多么的流畅，说“谢谢”的声音多么的清晰。
至于这不怎么稳的步子……大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学姐住哪里啊？我记得你之前提过离公司不远？”走出餐厅，詹梦河非常自然地扶住了她——一只手搂着肩膀，另一只手拉着手臂的姿势，一时间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陆锦绵努力想要拉直身子，却在这样的姿势下终究选择了放弃，半靠着詹梦河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是不远，所以离这边也不远，我溜达回去就好了。”
“什么小区？我开个导航。”
“不用，我直接跟你说就行，从这边走一个路口右转，然后……”陆锦绵顺着她的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诶？你要送我回去？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
“那学姐给我指路吧。”詹梦河似乎没听到她的后半句，搂住她肩膀的手臂似乎更缩紧了几分。
“哎呀真的不用啦，”陆锦绵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所以你们这个世界的设定是女主可以无限制地听不懂人话对吧，“我真的没问题，你快回去吧。”
“接下来怎么走？”一个路口的距离很快就到，右转之后是另一条不算长的路，和尽头的又一个路口。
“木木同学，再耽误下午你真的要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陆锦绵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等我到家之后会给你发信息的，放心。”想了想又补上个也不知道效力多大的杀手锏，“听话。”
“没事的学姐，我还是送你回去比较放心。”
——好吧，什么杀手锏，不存在的。
陆锦绵有些绝望地想，是不是她永远也拗不过女主这件事大约是这个世界不可更改的基础设定吧……
“下个路口往左转。”
周末夜晚的街头，哪怕时间不早，亦是比平素里喧闹。
红尘浮世中的烟火气啊，永远是让人着迷的——哪怕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有风吹过，扬起了身边人的发丝。
丝丝缕缕地划过面颊，是种带着温热气息的痒。
哪怕仍有着“为什么就是说不通呢”的抱怨，陆锦绵心中更加知晓的是，虽有些莫名，但她确实在隐隐约约地希望着，这条路，可以长一点，不用长到永远走不完，但如果可能的话，她想要多走一会儿。
和詹梦河一起。
然而事实上，再长的路，也总会走到尽头。
更何况，路程本就并不遥远。
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自家楼下，陆锦绵就着从包里翻出门卡的动作顺便拿出了手机。
屏幕时钟赫然显示着23:07。
……所以这个时间了，再加上还要走回地铁站的话，是真的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吧？
詹梦河看到了她的动作也大约是看懂了她的想法，“学姐快上楼吧，等下我打车回去。”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自己打车不安全吧？
……这不是以“小说世界”或者什么“女主光环”掩盖就能置之不理的问题吧？
陆锦绵感觉到詹梦河终于放开了搂着自己肩膀的手，那种感觉……竟然是有些空落落的。
“那我先走了，学姐早些休息。”
“木木。”
“……嗯？”
“太晚了，要不然先在我家凑合一晚吧。”
陆锦绵不知道自己提出的邀请是否突兀。
于是看向詹梦河的时候，竟然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然而。
詹梦河只是微微一怔，旋即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那，打扰学姐啦。”
那是一个有星星的晚上。
天幕之中的点点亮光，分外好看。
但更加好看的，却是眼前人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的名字，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