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犬》飖今

3、第 3 章

　　苏缜端的很稳，另一人又还算配合，这一满杯水就很快见了底，顺顺当当地全喂下去了，苏缜把空了的水杯拿在手里，随口询问到

　　“还要不要。”

　　青年闻言冷漠地扫他一眼，意料中的没有做出回答，苏缜对此也不在意，只是起身将水杯放到一边，按照先前侍者的说明拉开了边柜下的几个抽屉

　　抽屉的最上边两层整整齐齐地码放了各式各样的道具，除了皮鞭戒尺这类较常见的物品，还有许多苏缜看不出用途的古怪玩意，琳琅满目地堆在他眼前

　　苏缜伸手挑出一条小珠子组成的细链，拨弄过几下没看出作用，就觉得无趣地丢回了柜子，那些小巧的圆珠由金属做成，落下后立马发出一连串哗啦的声响，苏缜背对着青年，便没能注意到对方在这个动静出现时，竟控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比起一知半解的苏缜，曾经亲身体验过的青年自然更清楚其中隐秘，不论是药还是工具，这些跟锋利搭不上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玩意，哪怕不会见血，也足以给承受者带来无尽的折磨

　　更何况他已经不再是需要注意分寸的商品，不管是不是自愿，现在的他都被划定为了眼前这个人的私产，只要苏缜乐意，就能肆无忌惮地任意摆弄他

　　青年低下头，悄无声息地继续研磨起身后的镣铐

　　无论尝试过多久，青年都死死受限于这副过于牢固的束缚道具，长时间的挣扎使他的两只手腕都磨出了血，留下一圈血迹斑斑的痕迹

　　他的脖颈由于金属环的紧扣，根本做不了任何大幅度的移动，就算被苏缜解除掉口枷，也无法进行自卫或攻击，对于眼下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帮助

　　青年不死心地往腕上施加力道，但却只是导致原先快要凝结的血痂再次裂开，他察觉到苏缜去而复返，等那片阴影重新覆盖在他面前时，终于挫败地紧闭上眼睛

　　在沉默的等待中，有冰凉的液体倾倒在了他的后背上，随着液体与伤口的接触，突如其来的疼痛使青年倒吸一口气，猛地挣紧了镣铐之间短短的一截锁链

　　苏缜将毛巾接在下边，缓缓擦拭掉那些流淌而下的带血的消毒药水，青年擅忍，竟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让见惯了沈执文在上药时鬼哭狼嚎的苏缜有些赞许，忍不住把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一些

　　他没什么寻求刺激的兴趣，对自己的身手也不会盲目自信，因此并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放开青年，但这身伤苏缜无法装作没看见，他从抽屉里翻找出伤药，出于对这个房间里所有东西的不信任，苏缜还往自己手心里涂了一点，确定没有奇怪的反应后才替青年处理起伤口

　　除去他的出身不说，沈执文的性子太烈，上学时不知和别人打过多少场架，苏缜帮他善后的多了，也就足够对上药包扎做到得心应手

　　温和的药性抚平了痛感，苏缜不吝啬手里的药膏，一道伤一道伤地仔细处理过去，青年慢慢确认了他在做什么，便暗自攥紧拳，在心里挣扎过许久才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

　　“我可以给你卖命，”

　　苏缜手上的动作就一顿，他的视角处在高处，能清楚地看见对方低垂着脑袋，略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你看过我的记录应该知道，就算能力有所下落，我也绝不可能派不上用场。”

　　青年停顿片刻，努力压下语气里不自觉透出来的紧张

　　苏缜的态度给了他微薄的希望，使青年最终决定孤注一掷，将自己寥寥无几的筹码摆到台面上，试图以此跟苏缜做一个交易

　　“我可以听从你的命令，除了这个，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