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的云》南歌子柳

19、还东西

　　云端说要把头盔还回去，褚迟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回自己的微信，他说不用，丢掉算了。白云端坚持着，第二天两个人见了一面。
　　昨晚上树荫下太黑，褚迟没看清云端的脸。现在第一次看到白云端的男装，不是在死板的画里。云端在北京集训了小半年，长高了好多，都快到褚迟额头了。少年的喉结也明显地凸起，整个脸更加清瘦，下巴尖得快没有肉了，衬得眼睛更加大，头发软软的，在店里等着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很乖。
　　这个骗了自己半年的人，看起来还是很乖。
　　褚迟来了，熟悉的黑色摩托车后还载着一个戴着粉色头盔的女生，白云端远远地望着，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褚迟和自己。
　　是他教的褚迟，单独见别人都要和自己报备，否则自己会吃醋。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以后褚迟也会给她做饭，也会一起学习，摩托车后会成为她的专属座位，摩托车里时刻备着的干净外套也会留给那个女生披上。
　　“迟哥哥，外面好冷啊。”女生进了店搓着手臂嘟囔着。
　　对了，还会叫褚迟迟哥哥，不知道褚迟耳朵还会不会红。
　　白云端眼眶红了，不敢抬头看褚迟耳朵。低着头把头盔给褚迟。
　　褚迟转手给了那个女生，不耐烦地声音响在耳边，“都说了丢掉好了，非让我来一趟。”
　　白云端不说话，走出店外。
　　是挺冷的。
　　褚迟偏过头看着白云端推门出去，那么瘦，单薄的身子甚至能被初冬的风吹走。伸手把女生手里的头盔拿过来，小心地用手擦了又擦，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是自己赚的第一笔钱给云端买的戒指。
　　褚迟想起来，好像自己也就送过白云端这么两个东西。这几个月说长又短，他们有太多第一次，真的数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曾经是真的想走到最后的，即使发生这样的欺骗，褚迟也想原谅白云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走到最后。即使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盼望白云端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不是为了气林珊珊才和自己在一起。
　　褚迟哈了口气，一个人就走出来了店外骑车走了。眼泪掉在头盔里，他私心地不想白云端把头盔还回来的，还回来了，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可是自己一说出口的话，为什么总是那么尖酸刻薄。他看到白云端软软的头旋，低着头逃避视线。可是褚迟还是看到了白云端红着的眼眶。
　　他总是让白云端难过，白云端又让自己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