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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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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 love stories never have ending.
真正的爱情故事从来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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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先生是位小学老师。
先生有头很耀眼的银发,虽然有时候会显得乱糟糟的,但是很有精神气。第一眼瞧去,长得就是副好看的模样,眼角小小的泪痣,让他少年气的脸庞又多了些性感的魅力。而且先生常笑,不管是小小地扬起弧度,还是坏坏地露出牙齿,都是极好看的模样。
不知道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原理,但是总之在我的眼里,他便一直是最好看的少年模样。
先生的肤色白净,平日里却喜欢辣食,这真的是很让人好奇为什么他的脸上都不冒痘的。有时恶意地再多浇上一些辣油,他倒是毫不介意,有时甚至喜形于色。
该怎么说呢,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可能都会觉得他应该是位成熟稳重又很温柔的人,不过他的本质,实在像个调皮的少年。有点小孩子气,意外的很会撒娇,给人的真实印象和外貌印象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不过温柔依旧是温柔的,先生在细节方面还是很会照顾人的,不管是注意饮食,还是天寒添衣,他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的。偶尔的玩笑话只像是为平淡的生活中增添点乐趣,如果是为了多一些欢声笑语,谁又还在意他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幼稚呢。
找不出什么缺点,和先生之间的爱情故事也总是让人羡慕的。
不过只有一点,常常也是在提起时会令人感到意外的。
先生的初恋,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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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野星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因病离世了。
从小就被寄托在没有子女的远房亲戚家,小女孩到的时候很乖,没哭没闹。叔叔婶婶认真考虑后还是遵循女孩自身的意愿,没让她改姓,也没强行改口让她喊“爸爸妈妈”,只是让她顺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或许是过早经历生离死别,小女孩表现得格外成熟,听话又懂事,从来没给人添过麻烦。而当她趴在地板上猛烈地咳起嗽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女孩的不幸或许远不止于此,小女孩放下捂在嘴边的手——掌心是红的。
家里的经济状况还是比较好的,再加上女孩父母留下的一定财产,从国内的医院,一直辗转到国外,这个痛心的事实仍然没有改变。
“做你想做的人,干你想干的事。”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
女人抱着小小的春野,她是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女儿看的,小女孩咬着嘴唇缩缩鼻子,回抱过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流。
家附近住着个同龄的男孩子,叫黑川广树,总之也算是自然而然地,两个孩子从小便作为朋友一起长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孩更加沉默寡言,所以渐渐地又带着女孩变得更加活泼开朗,孩子们关系好,倒也是大人们乐于见到的。
一起上学放学,偶尔也会在休息的时间串串门,女孩从小就没受过任何欺负,或许和天生板着一张脸的竹马也有关系。
“广树,我的头发好少哦,太稀疏了就会很难看吧。”
“……试着盘起来怎么样,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女孩喜欢直接用名字来称呼他人,她说这样就能显得更加亲近,不会浪费为了要认识别人而消磨的宝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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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无意间起提起先生的初恋,他笑着,没留情地直接跟我说,学姐长得比我好看多了。我撅着嘴一拳捶过去,这时候就算骗人也该哄着夸我漂亮才对,说他孩子气得有点恶劣,先生继续笑着,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事情。
说完全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我这里,或许好奇心还是占了些上风。所以拉着先生的衣角,我和他说,我想多听他讲点初恋的事情。先生没有拒绝,反倒是笑着过来问我,“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我想看看到底除了我,还有谁居然能容忍你这样的小孩子脾气。”我摇了摇头,只要先生不纠结于过往,我还是很乐意听他讲的。
虽然先生给出了学姐比他更加孩子气的说法,不过我显然是不愿意相信的——至少在先生的表面要表现出完全不相信的状态,心里其实已经认可了七八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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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相遇,意料之外的焰火,意料之外的告白。
必然之中的一场无果恋爱。
在春野星十六七岁的那个夏天,有个少年,笨拙而莽撞地冲到了她的世界里,悄悄地敲响了她的门。少女从小就和竹马一起选择了「排球」这项运动,专心而投入,用这种方式来享受自己的人生,所以升上高中之后,她只有三个愿望。
一是要给排球部找到新的经理。
二是要为少年们寻来可靠的教练。
三是想在自己的人生中谈一场青春的恋爱。
其实最后一个,她本来都没有想过要实现的,因为实现这一条愿望的前提,就是要接受她的自私自利。但是少年的回答是,没关系,许约吧。
或许只是因为一顿饭结下的情思,或许从初见少年为她拦下那个飞去的球时就已经开始了,无论原因如何,从此便有了两只常牵在一起的手。
少年哭过,少女笑过,平平淡淡的,一起走过了两个春夏秋冬。
直到花开的时节,再悄悄地松开手。
少女对少年说,你是自由的。
少年笑了,说你也是。
不必为日后的事情所困扰,这是青春时期最美好的恋爱。
简单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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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老师,所以每年都会有几个假期。
在三月份和六月份的时候,他总有那么固定的一天,一定会出门。
他要去看他的“星学姐”。
我不会阻拦先生,但我只希望他回来的时候,依然能是笑着的。
先生一般是和他在高中时代的另一位学长一起去看她,该怎么说呢,除去女人最直接的羡慕之外,却还是有些微妙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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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的年龄停在在美好的18岁。
命运弄人的是,虽然医生早早地就给出了诊断书,她的生命却不是在病床上消散的——而是在天空中,化为了星星。
似乎到现在都没人找到那架飞机,那么,就认为是飞到天上去了吧。
去看她。
其实连可以去她的地方都没有。
只好抬头看星星,星这时候是真的变成了星星。
已经成长为男人的两个少年聚在一起的时候,常是沉默的。
“……春野的第一支发簪,是我送的。”
“……嘛,意料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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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现在的先生,我想这和他的“星学姐”是分不开。
偶尔有些小孩子气,却温柔而体贴。
或许是高中时间的那段恋爱,才创造出现在这样的先生。听先生讲完故事,我笑着回答,说如果我是男人,说不定和他会是情敌。先生也笑,说那是肯定的。
我没有见过那位星学姐,但是我是真的感激她,能够把这样的先生交到我的手里。她没有束缚过先生的自由,不过我想在先生的身上,我隐隐能够看到她的影子。
啊啊,不能多想。
多想了说不定又该要嫉妒了。
虽然在先生的面前直接说或许不太好,但是我想,这位学姐是幸福的。
有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的叔叔婶婶,有一直陪她成长的沉默竹马,有一个可以奉献青春的地方,有一群愿意任她随意撒娇的伙伴。
适时地止步,所以不再有成年人的痛苦与烦恼。
而且在最美好的年龄,遇见过最爱她的人。
先生不是沉溺于过去的人,他看向我的眼神,并没有继续深入看着其他的人。倒不如说反是我,能够透过先生,看见一个如同星星一般闪耀的女子。看着她浅浅地含笑,把先生的手,牵到了我的手上。
她在星空彼岸。
她就是星空彼岸。
先生从少年成长为男人。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会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人生像是不同的线,有曲有直,相交,相遇又分离。
但都在不断地延续。
或许这就是爱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