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星空彼岸》谦洵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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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t is always morning somewhere in the world.
　　世界上总是有某个地方可以看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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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生活归于常态，该笑的时候笑，该闹的时候闹，要不是因为太过自然让人多问了一句，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分手了。
　　本来还以为会是磕磕碰碰让人感心酸甜蜜的异地或异国远距离恋爱，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分得居然这么干脆，再三确定自己的小伙伴精神正常，并且没有说谎，泽村忽然笑着拍拍菅原的背，当然也被小伙伴毫不客气地一掌呼了回来。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
　　他又该成为刚入校的那个可以对着清水泛脸红的纯情小少年了。

　　曾经去看过比赛的两个初中生成了自己的学弟，一年级中高个子不少，自己的首发球员位置算是被拿走了——虽然有一点点糟心，不过也称不上太大的烦恼。
　　今年换了新的顾问老师，总觉得在他身上，隐隐能够看见当年春野的模样。似曾相识的场景，新的顾问老师带来了新的教练，巧合的是，还都姓“乌养”。陆陆续续地，受罚的西谷和逃避的东峰都回到了队伍，算是最终让人安下了心。
　　甚至联系到了音驹一起打练习赛，虽然自己能够上场的时间不长，但是仅仅是看着后辈的比赛，还是让人能对队里这股新生力量感到骄傲且自豪的。
　　今年的IH预选赛，乌野一路向前杀去，一直冲到县内的十六强，却再一次被拦住了脚步——被教练请客吃饭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哭了，和以前一样的是，他实在是做不到以前那个人的坚强。

　　“请认真考虑后，再做选择。选出一个，让你们在五年后、十年后都不会后悔的选项吧。”

　　也不是完全和以前一样，有些不同。
　　不同在哪里呢？或许是少年决定留下来这一点。

　　「最后一战」。
　　这次是名副其实的了。

　　.
　　武田是个尽心尽责的顾问老师，三年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远征。
　　虽然一直在输，鱼跃到浑身都没有力气，甚至在太阳很大的时候，还有冲刺跑的训练，少年笑着喘口气的时候，却又不禁地感叹起，能继续打排球，实在是太好了。

　　磕磕绊绊地从八月份奔跑到十月份，无论是打败“普通”的对手或是“奇迹般”地获得胜利，少年们没有停下来。有流汗，有流泪，甚至有流血——包括泽村嘴里吐出的一颗牙。
　　上场之前被清水有包握住过的冰凉的手，差点没让自己人生赢家到再次被围攻的地步，大喊着“我才不是花心萝卜呢”又一边把自己的手藏起来，菅原一如既往地持续破坏起自己在后辈眼中作为“温柔前辈”的人设形象。
　　不过说实话，一瞬间有些失神，这种时候还真的是像啊，清水和她。少年深呼吸后凝神于球场之上，不过本来就是作为“继任者”的后辈，在有些方面学起来，像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吧。

　　和白鸟泽的比赛，打满了整整五局。
　　胜者是乌野高中。

　　这本来应该是他们最开心激动的时刻，却也是这三年来结束比赛时哭得最惨的一次，泪水刺激到眼睛都睁不开，少年从同一个年级的伙伴开始抱起，后来几乎是看见谁上去都是一个猛抱。鼻涕眼泪是止不住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除了呐喊，嘴里也半天吐不出任何的词句。
　　乌野能出场春高了。
　　乌野能登上全国的舞台了。

　　颈间的挂着的是沉甸甸的奖牌。
　　这是值得骄傲的通行证。
　　糟糕，这一次哭得是真的惨，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什么不太好的方面和学姐越来越像了，泽村去和老师教练开会的时候，不拜托自己去看管一二年级那群问题儿童的原因居然是“你也会跟着瞎胡闹的”，太过分了，他有这么孩子气吗？
　　回到房间之后，老老实实地去写作业，木下有跑来表示感叹，因为是差不多的时间点，所以很自然，菅原笑着作出回答。

　　“应该说是为了平常心才在学习，这是我的例行功课了。”
　　不过去年的那次功课没算完全成功，菅原忽然又笑着转过身，瞧着还在看着视频的东峰开启小规模打击模式，这个玻璃心小胡子实在是着了教练的道。

　　是啊，不是做梦。
　　他们真的来了。

　　人生地不熟，从比赛一开始就出了不少岔子，比如说电车停运，又比如说一年级的日向拿错行李。不过多亏清水及时跑去又赶回，这个一年级小妖怪还是可以顺利上场的。
　　自己一紧张，手就暖和不起来，这次可就没人来给他暖手了。身旁同为二传手的学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紧张状态，说出的话明明没有恶意，却还是让少年很不甘心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虽然影山说，这不过是个过路点，菅原表示自己还是忍不住想感叹「终于到这一步」了。要说紧不紧张，连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大脑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是三年级中唯一一个非首发球员，上场比赛的时间不会很多，所以只差这最后的一分的时候，也是他想要延续下去的机会。
　　或许因为自己是在场下，所以才早早地发现了她没来。
　　嘛，意料之中。

　　抛开杂念。
　　只是站上来一次就回家，未免也太早了些。

　　.
　　有嘲笑完泽村被采访的模样，胜利的第1轮比赛结束后，少年们一起去向田代和黑川两位前辈打了招呼。有热情的问候，也有简单地为两位前辈介绍他们还不认识的后辈。至于菅原并非首发球员的理由，不需要讲太多，看了比赛便能够知道。

　　“下一场也要赢啊。”
　　“是！！”

　　简单的叮嘱就像是要多添些衣服，简短的回答却是最大的决心。
　　看着两位前辈，少年还是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似乎有谁正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唤他“孝支”，“虽然晚了一年，要是能和星学姐一起就好了，她最近在美国的情况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还真的希望她能一起来看这场比赛。”
　　“……欸？”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田代有些意料外的表情，让泽村和东峰再一次笑着提起了菅原早就已经分手的这个事实。小伙伴们的话语打击太过分了，扮起鬼脸，菅原干脆握起拳头，向两人的背部实施了物理上的打击。

　　“她在看的。”黑川的表情平平淡淡，随意地将手向上方指了指，“只要天上还有星星，她就在看着你。”

　　“嘛，说得也是。”笑得灿烂爽朗，和初春的阳光一样。比赛时间安排得还是比较紧的，向两位前辈告别，少年们也要去进行自己的午餐。

　　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身旁不再有那群年轻的孩子，田代才转头瞧向一直沉默的黑川，“小星的事情，菅原不知道吗？”
　　“……”黑川的视线只是瞧着前方，平平淡淡毫无波澜，“从一开始，春野没和他说吧——毕竟她就是那样的人啊。”

　　她在看的。就算不在现场。
　　将精力集中于下一场比赛，少年相信她是在看着自己的。

　　.
　　春天最终还是结束了。
　　乌野高中，春季高中排球全国大赛四分之一决赛，淘汰。

　　然而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无论是否在意年级问题，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这支队伍传承下去了，这支队伍维系下去了，这才是最值得高兴流泪。
　　结束的时候没人道歉，很好。
　　三月的毕业季，这一次，终于是轮到自己站在这一边了。

　　笑着挥舞起手中的毕业状，感谢这些可爱的后辈，少年度过了最好的第三年。
　　不需要更多的东西，陪伴过，便是最好的事情。

　　去年的时候，她或许是一样的想法。
　　毕竟自己在许多方面和她越来越像了，少年恢复淡淡的微笑，忽然又抬头瞧向了天空，照下来的是初春明媚的阳光。从星学姐去年毕业之后，两人就彻底断了联系，她现在会在哪儿呢？

　　是星空彼岸吗？
　　少年笑起来，现在还是大白天的看不见星星，稍微有点远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