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
春宴第三日。
比起前一日的喧闹，今日虽然热闹，但还是要清净些。
不少大家族的子弟相聚相约，想要在皇帝面前搏一个印象，寒门弟子也试图在此地一展头角。也有大家闺秀，文采斐然，不输男子；还有小家碧玉，在花丛中嬉闹玩耍。
或吟诗作画，或对弈弹琴。
皇上在楼阁之上，观群贤网罗，览大好河山。
只是他望向远处，叹道：“都不是她。都不似她。都不如她。”
这句话随风而散，让人听不真切。
然而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和谐景象。
毅魄跟在皇帝身后，他的手下散落穿插在人群中。暗处跟着的是戈错的人。宁全和坠云依旧带人守在那个路口。
看似很和谐。
可其实，宁渊楼每年都要处理掉一些人。
只是今年的刺客要多一些。
除却每年都会来的邻国刺客和某些不安分的大臣们派来的刺客之外，今年的江湖人要多得多。
尤其是，要警惕，商孤崖。
商孤崖竟然光明正大地参加春宴。
他化名为商庚涛，不，也不算是化名，毕竟他商孤崖，字庚涛。
并且推崇他的文人还不算少，毕竟他文采出众，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贵气，和几分难掩的江湖潇洒。但是他话不多，与他同行的多是一些过于理想主义的书生，或是略有失意的才子。不过这也可能是他故意这么做。
在文人的圈子里，南霄云的周围同样聚集了一些人。
一是他的酒酿着实香极，短短几天就被众多好酒之人所熟识；二则这位曾经的探花郎经历着实传奇了些。着实是因为他相貌出众，哪怕他的经论谋略都要强上那么一些，他还是成了探花。可是成了第四的户部尚书长子心有不甘，于是在为官后他处处针对南霄云，加上南霄云的家人反对他步入仕途，致使南霄云辞官回家。三来嘛，虽说这位探花文才不错，但是他取名字的能力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嫉妒他的人少了许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的人才能让人觉得亲近。
商孤崖打量着南霄云。
申宇飞请来针对南霄云的“才子”中，便有商孤崖。
其实商孤崖也未受制于人，只是答应了申宇飞之后有两个好处。一来能轻易地混入春宴诗会，二来他也想看看，北晴除了老板娘之外，都和什么样的人有关联。
啧，弱不禁风。
商孤崖过去与南霄云打了招呼，相互道了“久仰”，便开始交谈。二人很快以兄弟相称，道一声知己难求。
北晴在暗处盯着二人的动向，商孤崖似有所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庚涛兄？”
“啊，无事。贤弟这句诗文写的极佳，尤其是‘字字醉花品绝味’中的这个‘醉花’写红意酒，真是妙极。”
南霄云不好意思道：“小弟以前不懂事，庚涛兄莫要取笑小弟。倒是庚涛兄所作‘拂晓’，让人读后精神振奋，口齿留香。”
“哪里哪里。”
眼见二人相谈甚欢，申宇飞和礼部侍郎的堂弟恒文华二人为首的一小撮人看不下去了。
明明是请来让南霄云出丑，却反倒让他们结交为友人。
正当他们准备去搞些事情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你说，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做不切实际的梦呢。”老板娘拿起玉簪，光影映在桌上。
窗外的风，吹着林间沙沙作响。
变故发生时，林间的风停了。
宁全和坠云面对着不少江湖人组成的散乱团体。
宁全没有出手。
对面也没人动。
双方在等着什么。
一个手下跑来，在宁全的耳边说了什么。宁全挥了挥手，坠云和手下们分散开，露出刚刚被带来的这几天抓住的江湖人。
对面的江湖人有些躁动，但被为首的人压了下去。
“把人放了！”为首那人道。
宁全擦了擦刀刃，颇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燕沉恨，飞乙十六盟盟主，前朝余孽。我想想，好像是......啊，是一个侍妾的儿子，排行第八。五岁的时候母亲被贵妃赐死，后来被送到庙里头吃斋念佛。说起来，因为不想死而跪地求饶的时候，我记得你没现在这么嚣张啊。怎么，大燕亡了这么些年，你们还想着复辟呢。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诸位，打起仗来遭殃的是百姓，保不准有你们的家人。这样，你们还想继续？或者说，你们对这些人，一点也不在乎？”
宁全说着，刀锋指向了后面被捆住的人。
“你！卑鄙！”
“本王？卑鄙？你我总共没见过几面，也没说过几句话，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的？莫不是听信江湖传闻？真是可笑。”
“乱臣贼子休得妄言！”
“乱臣贼子？这天下如今姓宁不姓燕，要本王说来，尔等今日所行之事才属乱臣贼子之行。尔等莫不是想造反？或是做着复辟的梦？”宁全将刀指向燕沉恨，“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计较，不过此人，必须留下。”
宁全歪头示意：“放人。”
其他人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但是看到同门望向宁全复杂的眼神便也释然——宁全虽然行事风格狠戾，性格也阴晴不定，但他确实是个信守承诺、说一不二的人。
很快其他人散去，只留下以燕沉恨为首的飞乙十六盟的人。
双方厮杀。
宁全看着飞乙盟的人被坠云和手下压着打。
他没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观，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你说，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做不切实际的梦呢。”
因为春宴第三日主要是在宴春台，所以回皇城的路上没什么人。
静的有些可怕，仿佛有什么埋伏在这里。
安岚站在路中间，丝毫不惧。
“铮——”
安岚反手一刺，剑尖与袭来的暗箭尖端相对，暗箭碎裂开来，随着气场荡漾开。
一时间更寂静了几分。
不远处，一个人从小巷子中走出来。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此拦我去路？”
“贫道安岚，受人所托。”
来人是燕成辟，他自觉不敌安岚，便打手势准备围攻。
只是剑光掠影，眨眼间，尽数倒地。
燕成辟抬手，袖箭直冲安岚面门。
离他身前三尺处，袖箭仿佛失了动力，落在地上，轻响声仿佛在嘲笑燕成辟的卑鄙行径。
“贫道不杀生，不意味着不还手。”
如烟随风散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燕成辟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