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 1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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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要为了一个可能不爱自己的渣男付出曝尸净土的代价，无论延年怎么想，他都觉得这是一笔不划算的…甚至谈得上傻缺的买卖。
不过傻缺事他还干得少了么？
延年近乎迁怒地想着。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宇智波鼬就屹立在他和他所志向的人生之间，充当着恶劣的引路人。
他替他打开了忍者世界的大门、顺手抹去了作为普通人的选项；后来，又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的少年时光，迫使他跌跌撞撞地追着他的步子满世界折腾。
走到现在，举目四顾时他眼前只剩下了一条凶兆之路，通往地狱的阴风无休止地吹着。
延年猛得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时战栗感流遍了肌肤——夜风突然从外面涌进来，窗帘鼓出了畸形棱角，顺带把书桌上的白纸掀得七零八落。
延年揉了揉眉心，弯下腰一页一页拾起稿纸。
随后他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到某张本该是一片空白的纸片上莫名多出了几行小字。
字迹相当潦草，凌乱地写着毫无逻辑的话：
“血继病如何解决。”
“精确的时间地点。”
“怎么让他离开净土。”
延年凑到台灯下仔细分辨着，看了半晌，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被自己给气笑了。
他对自己“口是心非”的认识简直拔高到了新的层次——用词似乎不太妥帖，这都谈不上口是心非了——脑袋里可着劲儿地劝说自己“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却下意识写出了“备选复活方案”的前置工作。
于是只要有了一丝松动，无数理由便似千军万马那样压将过来，延年很快捉住了致命点。
最后一枚救命铜钱，还在鼬哥哥的脖子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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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一定会死，但以防万一，延年还是决定认真地思考一下“假若只剩两年寿命，你会选择怎么度过”的人生论题。
按下“备选方案”的准备工作不提，首先！他要集毕生所学之精华完成一部大著作：《论木尔什维克主义为什么能在木叶村存在》。
其中相关推动基础教育和科学创新的发展部分，势必能促进封建宗族势力的和平解构。
这样一来，也算在木叶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没准儿还能在政治教科书里留下“上杉栗旬：杰出青年政治家”的英俊小照。
其次嘛，他想凑一个年假，先去雷之国的云雷峡游山水、再一路北上至世界的极点，躺在北原上看夏天最后一场极光。
至于遗产的处理部分，他大概会捐赠给福利机构。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办张一乐拉面的年卡，作为未来的成年礼送给鸣人；而佐助……宇智波鼬显然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么说起来，鸣人已经跟随自来也出村游历一年了，期间只寄回过三次明信片。最近一封书信提到，他正尝试开发螺旋丸的新运用。
倒是佐助，连一句“安好，勿念”的音讯也无。
延年突然察觉到自己身为“空巢老人”的怨念了。
他忿忿地买了本日历，方便记录行动计划和时间结点。
于是春去秋来，一直等到他从挂历上撕去足足两年的光阴，鸣人和自来也终于风尘仆仆地归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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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差点认错了自家的金毛崽子，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比划了一下——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猛得蹿高了一大截，现在几乎同他的耳朵位置持平。
出村前，鸣人分明只能够着他的胸口。
延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埋进拉面碗里的脑袋，果断伸手，把对方毛绒绒的金发揉乱成鸟窝。
珍惜当下，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得从“摸头”变成“被摸头”了。
鸣人一口气喝完了豚骨汤，虽说有点别扭，但到底没有扒拉开延年的手。
延年招呼手打大叔：“再来一碗。”
“——两碗，要大份，额外加鸣人卷、叉烧、和卤蛋。”
身边的自来也补充说，俨然是要延年请客的轻快口吻。
延年瞪了他一眼，自来也连连举手投降：“就当犒劳犒劳我这个老年人好么。”
“现在我把鸣人全须全尾送到你手上了，休息一晚，明天我还得继续赶路呢。”
延年“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不在村子里多呆几天？”
“我也想，只可惜有人作妖。”
自来也耸耸肩，突然压低了声音：“晓要展开行动了。”
延年心头微微一跳，晓组织销声匿迹这么久，果然是在筹谋大事。
“他们开始抓捕人柱力了么？这次针对的是哪只尾兽？”
“不好说，但我偏向从最弱的那只……”
自来也突然招手，他扬着眉毛，表情在郑重其事和吊儿郎当之间切换自如：“这里这里，大份加料的豚骨面，谢谢。”
延年扶额。
离开一乐拉面的小铺，自来也便去行政大楼同纲手汇报了情况。
事实证明自来也是货真价实的乌鸦嘴，仅仅过了两天，来自砂隐村的信鸽就送来了“第一级紧急通信文”。
第一级、也是最高级别的通信文极其罕见，其中往往牵涉危机国家或村子安危的大事，暗号部的部长颤颤巍巍地解密后，只看到卷轴开篇躺着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晓入侵，风影危。
等延年收到消息时，卡卡西班已经作为先遣部队被派往砂隐村搜集情报。
延年相当愕然，以致于当场啪嗒啪嗒拍着火影办公桌、同五代目对峙：“叫一个人柱力去救另一个人柱力，这是哪个小天才的主意？还带买一送一的么？”
纲手揉揉眉心：“情况紧急。况且晓组织那边只有迪达拉和蝎两个敌人，我已经通知凯班了，有卡卡西和凯在，出不了大问题。”
可万一晓的其他成员刚好在附近晃悠呢？
延年没再说话，等出了火影办公室，他立即联系上自来也。
这老狐狸正在风之国境内逐一排查晓的根据地，延年决定拜托他多多照看鸣人的情况。
以及我爱罗的。
……
风影被劫、砂隐村受到晓的重大打击——一夜之间，无数消息跟雪花片似地涌向各大国案首。
火之国作为风之国的盟友、即便此盟友的真实程度要打上一个问号，木叶的表率作用依旧很重要。
局势隐隐变得暗潮汹涌，蠢蠢欲动者又在暗地里打着算盘。处理公务之余，延年再次心疼起本届木叶忍者学校的学生来：时事热点的论述题大抵能变出朵花儿了。
很快，只隔了五天时间，“风影夺还”的后续消息陆陆续续传回村子，剧情一波三折得叫人叹服：
在晓组织的据点内，风影我爱罗被抽走尾兽之力后死亡。
迪达拉和蝎试图捕获送上门的九尾，任务失败，蝎死于同千代和小樱的决斗、迪达拉遁走。
而砂隐村的千代婆婆为复活我爱罗光荣牺牲。
在心脏的骤停骤跳中延年逐字看完了卷轴，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哪想余波才刚刚涌到岸边上。
——卡卡西为了压制鸣人体内的九尾之力，用眼过度需要住院静养一段时间。
至此，第七班继失去一位同伴后又缺失了指导上忍，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
于是在补充人选的问题上，延年终于同团藏打了第一个照面。
长老团把纲手叫去议会厅时，延年和静音作为书记员在最下首旁听着。
“问题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水户门炎道：“关于漩涡鸣人的事，今后凡是可能和晓接触的任务都不要交给他。”
“并且，必须要派出更加优秀的忍者伴其左右，组成新的四人小组，对漩涡鸣人加强保护和监视。”
转寝小春补充说：“委托给他的任务数量也要全力消减，同时，活动范围也要限制。”
听到这里，延年终于“咔嚓”一声折断了手中的钢笔。
黑色的墨水浸染满手，所有人都扭过头看着他，延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火影大人、两位长老，还请我插一句嘴。如果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努力控制着嘴角，以免上扬出讥笑的弧度：“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漩涡鸣人关起来呢，或许监狱比哪儿都安全。”
纲手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水户门炎望着延年，不悦地加重了语气：“身为人柱力，本应予以严密的监控。我们已经做出足够大的让步了。”
延年坦然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我只赞同新组建一支四人小队。还请您想想，即便鸣人呆在木叶村最安全的地方，晓组织仍会来抓捕他——就像对付我爱罗那样，在战斗过程中还可能对村子造成致命打击。”
“保护是必要的，但让鸣人始终处在羽翼之下，自身的实力无法提升，这并非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口出狂言。”水户门炎拔高了音量：“你能保证得到九尾的晓组织不会给木叶带来更大的灾难么？”
“——我替他担保。”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纲手突然接过话：“万一木叶村、火之国因此陷入了危机，我作为第五代火影会拼上性命去守护一切。”
延年有些愕然地盯着女人漂亮的侧脸，一时判断不出来纲手是买他的面子还是鸣人的面子。
“我知道了。”
水户门炎并不惊讶地点点头，他甚至像是早有预料似地抛出了接下来的条件：“但作为交换，四人小组里追加的成员由我们安排。”
转寝小春适时地敲了敲桌子：“团藏。”
延年下意识绷紧了神经。
门“吱呀”一声开了，严密裹身在长袍和绷带里的老人杵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坐在最下首的延年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人，志村团藏的每一件装束都好似印证着他行将就木的衰弱，可延年却从那半边暴露的左脸上、那粗线缝合的挺括衣领上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
铁与血的气味。
团藏进屋后，只把目光分给了五代目一人：“好久不见，纲手姬。”
纲手没有理会他的开场白，毫不客气地问道：“既然你来了，所以，追加的成员是原本隶属于根的忍者么？”
团藏微微颔首，迈步径直走到窗前，平静地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纲手蹙眉：“指导上忍也都由你决定么？”
团藏淡淡道：“不。但是必须从暗部里挑选一名适当的精英忍者。”
“我知道了。”纲手起身：“那么，就由我来决定人选。”
团藏不置可否，纲手也没有等待他的回应，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短暂的交锋结束了，延年和静音朝长老团和团藏行礼告退，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可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纲手张牙舞爪地挥了挥胳膊。
静音讪讪然地笑着，一边示意她小声点。
延年蹙眉：“团藏特地派出一名根部忍者，真的只是出于保护鸣人这一个目的么？”
“我会让指导上忍留意的。”纲手颔首：“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卡卡西班的编制问题。”
延年侧头，“您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么？”
“啊。”纲手淡淡应了一声：“放心，绝对合适。”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第 1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