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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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还是在酒店，埃斯特惊讶于杰拉尔德预测厨房菜谱的准确程度，甚至怀疑他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其他人好像都已经习惯了。
吃完饭，众人都表示大好的下午必须要回去工作，于是埃斯特又被丢给了莱特。莱特看上去也已经习惯了，是高兴还是惆怅，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首要的任务是宣誓，埃斯特绝对想不到这么严肃的事情还能出幺蛾子。
莱特说：“我们用最常见的方式宣誓。我想你应该知道吧。”埃斯特于是左手握住黑色徽章，右手握拳举到右耳侧。
“不不，术士应该指着自己的魔术印记发誓。”
埃斯特难以置信地瞪着莱特：“你确定？”
莱特地脸上依然一本正经。
埃斯特只能做好心理建设，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别指着眼睛。
“请跟我念：加入异端审问与调查办公室，我发誓不听，不看，不说，为职责竭尽所能。”
埃斯特念的时候莱特拿着手机录像，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姐，你可以指着其中一个印记发誓的真的。”
“……”
相当不严肃的宣誓后，轮到莱特介绍在办公室的“生存法则”。
埃斯特不禁好奇莱特的脸是这么回事，这种同事之间的八卦话题也能讲得一板一眼。
“第一，每次调查将安排负责人，不要和小组以外的人讨论调查的细节。”
“你知道，奈莉可以听见，虽然我们已经在避免这个问题，这方面你可以不用特别注意她。但是你不能泄露消息，对其他同事也不行。小姐，你在普通学校受教育，不够了解术士，任何信息都可能造成想不到的影响，无论是对你还是其他人。”
看来这一部分莱特讲得比宣誓良心多了。
“第二，小姐你调查时最好和同事一起行动。你应该知道对于魔术师来说，没有才能又有魔眼的你就是待宰的羔羊。更糟糕的是，三岁小孩的战力都比你强千百倍。你明白了吧？”
真是个好消息。
“魔术师和我是同一个物种吗？”埃斯特认为有必要了解这些。
“是的。然而，最普通的魔术师发出一个最基本的术式，对你而言将是致命的，小姐。这个问题，我们在接下来的入职培训中会重点讨论。”
“第三，出差时无论同事的性别，你最好和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原因和第二条是类似的。”
[“莱特，我认为这样不好。”]
“小姐，我们不能保证您的节操，只保证最基本的生命安全。”
[“……行吧，还有什么？”]
“比较特别的就是这些。”
[“那么不特别的是？”]
“一个月最多报36个小时的加班，多了老板不批；食堂的厨师会每天做同一种甜点，如果你一直夸奖他的柠檬塔的话。这些你以后都会知道的。”
[“……”]
埃斯特的入职培训包括理论和实践两个部分，采用等额筛选制。意思是如果她没有通过入职考核，就要再次培训。这到底是对她的惩罚，还是对莱特的折磨？
塞斯小姐离那边的生活太过遥远，只依靠教材很难掌握足够的“常识”，偏偏她又不能直接去那边找个城市生活，这种行为完全属于给别人送菜。
幸运的是，她只负责和普通人相关的调查，不需要太过深入术士的生活。所以，有些学习上的困难她就直接无视了。
例如，每天的学□□结试题总有令人费解的部分。
选择题：初级炼金术士伊莱正在练习点石成金的基础步骤，已知其将银和铝以11.75：1的比例混合，通过高温煅烧得到灰烬。伊莱将灰烬加入水银，并把混合得到的液体放置于阳光下，请问十五分钟后该混合液呈什么颜色？
1.金色
2.透明
3.绿色
4.湖蓝
作为一个接受过基础化学教育的唯物主义者，埃斯特陷入了迷茫。银会在高温下熔化，铝成了氧化铝，它们又不能发生反应，哪里来的灰烬？
对于这类客观题，标准答案是没有的，埃斯特只好去图书室落满灰尘的旧文件箱里寻宝。可惜的是，同一道题，答题人写下“5.伊莱是个盲人，看不见颜色”并在序号处画圈，竟然还能得分。
埃斯特肃然起敬。
再比如简答题，埃斯特相信即使是受到良好教育的术士也很难回答：请简述《希波克拉底誓言》对于幻术师的意义；请简述族谱考据对于魔术印记解析的作用（不少于8000字）。
埃斯特不禁感慨在哪里读书都不容易。
糟糕的是，莱特以“理论培训”的名义搬来了半个房间的文件：“整理分类这些能够帮助你熟悉我们的工作方式和报告流程，小姐。”
要是内容再详细点，埃斯特差点就能熟悉了。所以，这一部分大致就是按照日期、序号和标题分类。据莱特说，魔术师很少在互联网上存储和共享信息，他们中的大多数把知识视为自己的或者家族的财产。真是奇怪的想法。
总之，这些大大小小的因素都在某种程度上打击了埃斯特的求知心，直接造成她的理论考核一次通过，莱特感到异常欣慰。
由于杰米的前一桩调查按时结束，正好时间空余，由她教授埃斯特基本的女子防身术。
更大的问题出现了，埃斯特不能使用任何术式。就像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维持人的各项身体机能，埃斯特没有必需的通路让所谓的魔力流动，这是先天条件决定的事实。
她没有要求寻找其他方法弥补这方面不足，毕竟没有才能的人，不会有魔术师多费一点时间和精力培养。
于是，埃斯特的实践就着重在分辨视线范围内各种景象和痕迹的特征。她也没有费劲去进一步了解魔术，因为同事们显然不指望她能派上其他用场。
对于这种境遇，埃斯特也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先被异端审问所发现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至少她现在是魔术师的同事，虽然他们明显把她当作“四条腿的那种”。说不定应该庆幸她还能领工资，还能和亲人朋友联系，起码还好好地活着。
这段时间，埃斯特抽空向学校提交了报告，认证学分，毕业和学位证书也将按时寄给她。她的教育水平当然允许在家附近找一份普通工作，过安稳的生活，周末回家陪父母。不过，现在这些都用不上了。虽然魔术真没她什么事，万一还有人直接找上门想“借”她用一用，那就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了。
埃斯特为了不引起动静，也为了让朋友们放心，一直保持着线上联系。由于不敢出席毕业典礼，还写了一封信向老师表达谢意。
当然，埃斯特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找个管用的神像拜一下，祈祷自己不要在任何一次事件调查中不幸当场退役。想办法把她那毫无价值的小命保住，再干好三十年的活，这样办公室省钱省力，她自己也谢天谢地。
正是毕业的季节，主页上的同学朋友们不是烦恼着租房安顿，就是穿着提前下发的学位服和亲友合影留念。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埃斯特假装自己考上了公务员；陈迪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已经休学快两年，现在还在医院修养。
所以说，世事难料啊。
麻烦不会因为你什么都不会就直接放过你，埃斯特想要混到退休，还得靠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入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