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公务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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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早啊。”坐在走廊的窗台边沿，红发的魔术师把玩着发梢说。
“嗯，早。我看今天全都来。”第一个到办公室的模范员工说。
“老规矩，一顿饭，我看她不行。”
“不赌。”
“哎，没意思。”
埃斯特醒来的时候发现室内光线充足，视野清晰，就是手臂动不了，也坐不起来。一转头，就能看到奈莉和善的目光：“早上好，塞斯小姐。你醒啦？非常抱歉我们不得不用约束带固定。”
说着，她一边解开一边补充道：“你知道我们很担心你的健康，尽量避免潜在的隐患。”
埃斯特摇摇头，好像表示没有关系。隐患，所以他们把她捆起来了，呵。
三十五分钟后，埃斯特已经在奈莉的帮助和指导下洗漱完换了衣服，顺带着早饭也呼叫客房服务吃过了。
挂钟显示八点三十分，奈莉仿佛得到指示一样突然说：“塞斯小姐，如果接下来没有其他安排，希望您能到小会议室一趟。”
“好的，叫我埃斯特吧。”
会议室在三楼拐角，靠近电梯。一路上，酒店里仍然很安静，可见对于其他人来说昨天没有发生任何惊心动魄的事。
埃斯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尤其是现在。
会议室里等得百无聊赖的几个人整齐划一地转头看着奈莉带着那个新人走进来。看着这姑娘一脸苦大仇深，某几个人心里一阵好笑。
埃斯特走到会议桌末尾坐下，挑眉看着昨天的审问官，也就是模范员工莱特。
莱特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长着一张刻板严肃的脸，丝毫看不出尴尬。
“辛苦大家放下工作赶回来开会，今天我们要和塞斯小姐一起讨论一下今后的工作。”说着，他第一次向埃斯特做自我介绍，“我是莱特.科尔尼。”
接着，莱特左手边的各位也依次介绍。
“乌苏拉.谢利夫谢瑞夫，幸会。”
这是个穿着西装，留着利落短发的女性。
“杰米.西蒙斯，你好。”
这个是穿着华美连衣裙，披着大衣的红发女性。
“杰-拉-尔-德-.克-莱-门-特-。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金发的男士看起来只能能用手机输入法代替自己说话，除此之外他的外表就像咖啡馆里随处可见的职员，非常普通。
“麻生奈莉，请允许我再次自我介绍。”
尽管其他人都态度友好，语气自然，埃斯特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她看着他们，尤其是莱特，意思是“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一圈人久经考验都像没看见似的。最后，她只能说：“幸会。我是埃斯特.塞斯，现在是塔兹第三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大四学生。麻烦科尔尼先生解释一下，请详细地解释一下。”
看着埃斯特嘴角扯出的冷笑，众人默默同情莱特。
“我们是异端审调查办公室，时联邦安全保护机构的下属部门，负责处理一些不太常见的安全隐患。虽然目前只有5名员工，每年需要处理超过3500件投诉与举报。”莱特用背书的平板语调说。
“塞斯小姐，我们奉行八小时工作制，加班视情况而定，基本不用加班。加入我们可以享受5A级办公环境、六险一金、周末双休、福利年假、年底双薪、年末奖金、节日礼金、年度体检、班车食堂等等。当然，您的岗位是调查员，薪资高，危险程度低，并且额外提供差旅补助。”这句倒是诚心诚意，一听就知道是坑人的。看看那四张脸，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期待。
“我不认为昨天提到的情况可以忽略。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企图。我不明白你们现在谈招聘是什么意思？嗯？”
“咳，塞斯小姐，自从127年《联邦法第二修正案》之后，您这种情况属于意外，完全排除在外。”莱特的厚脸皮令人佩服，“也就是说，如果您在术士学校接受基础教育，就应该知道不存在这个问题。您的出版作品完全符合“一般法”，没有任何问题。”
“呵，女士们先生们，这么说来是我的常识问题？”埃斯特语气平静。呵，一群术士，利用知识盲区恐吓威胁，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当然您之前没有这个条件，这今后不会成为问题。如果加入我们，可以提供给您丰富全面的相关资料，帮助您尽快熟悉。您知道，这也是其他机构不具备的资源。”
“我不认为一双魔眼值得你们这样大费周章。”
剩下的四个背景板这时候倒是活过来了，不约而同地用小动作表示了惊讶，奈莉更是低下了头。
“塞斯小姐，您果断的性格，清晰的逻辑和对非术士生活的熟悉程度契合调查员这一岗位的要求。当然，拥有魔眼对于这项工作无往不利。我们真诚地邀请您的加入。”
看到埃斯特无动于衷，他又接着说：“那个，如果您的基础生命科学老师在场，他也会告诉您魔眼一般情况下不能移植。如果昨天的面试给您带来了生活上的困扰，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请您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还有呢？”
“什么？”
“昨天，在门外偷听的。还有一个医生，对不对？”
劫后余生的感觉当然不错，但是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那就值得反复考虑了。莱特进来以后有人在外面关门，这很正常，一定有人守在门口以防万一。至于医生，是埃斯特猜的，反正让她睡着的不是莱特。
“非常不错，塞斯小姐。”乌苏拉开口，“昨天我和奈莉都在外面，很高兴你注意到了。只是，我们招收员工的审核标准比较严格，没有事先说清楚就做了安排，抱歉。”
“感谢你们的好意，我无法胜任，希望你们可以理解。”埃斯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抿了抿嘴说，“关于陈迪的穿越，我在很严肃地对待这件事，因为我认为它对全人类影响重大。两年多的时间里，每一天我都在想办法。你们这些……魔术师，觉得有趣吗？你们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哦，埃斯特，这只是一个测试，不代表我们的看法。”奈莉说着，担忧地看向乌苏拉。
“我个人认为你很有勇气，而且能够保持理智。我们都非常认可你的所作所为。另外，我真的很高兴你的血压刚刚达到了正常值，亲爱的。”乌苏拉的语气像是姐姐或者妈妈那样充满了鼓励，“茶里放了茉莉花，喝一点对你有好处。”
全程神游天外的杰米仿佛被人踩了一脚尾巴，突然站起来为埃斯特倒茶。
“别担心，小可爱。我们会一起解决问题的。”她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
这个夙夜困扰埃斯特的秘密，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审问办公室接过去。两年多的时间，埃斯特经常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想要告知所有人这个颠覆性的事实，另一方面又害怕这会带来无法估计的动荡。终于，审问办公室猜出了谜语，要说她没有为此感到高兴，那是假的。
卸下重担的埃斯特，就这样顺势上了贼船。
等她知道杰米说的“解决问题”是什么意思，那已经是签完合同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合同盖了公章，三方协议也寄给学校，埃斯特就这样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公务员。进一趟“酒店”，毕业实习，论文报告和工作都齐了，还连带着把未来三十年卖给了联邦政府。
最高兴的还是审问所众人：“今年不用加班啦！”看起来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莱特的扑克脸上都泛起了红光，完全没有预感到今后的种种麻烦。
不过，说不定有的人还留着一点良心。“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我是全程读心的。”走出会议室时，奈莉悄悄说。
不等埃斯特回答，杰米回头自来熟地钩住她胳膊：“哎，你别吓着小可爱，反正平时会关掉。宝贝，你昨天睡着后浑身抽搐，药剂没法用，莱特只好叫个医生出诊，花了好多钱。我心疼得不行啊。”
“因-为-你-打-赌-输-了-”杰拉尔德如是说。
“瞎说什么实话，赢的不是你？”
“花的是纳税人的钱。”莱特一如既往，严肃地补充。
“老板说了，这次不能报销。看看你把人家吓得。”杰米试图换个话题，挽回点可怜的尊严。
“这可不能怪我，你们的主意。”莱特嘟哝道。
“难得一起吃饭啊，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乌苏拉伸展了一下，回头问道。
“糖-醋-排-骨-年-糕-着-重-号-、莳-萝-鲑-鱼-籽-意-面-、菠-萝-香-梨-虾-球-、乳-酪-土-豆-泥-、香-芹-炒-百-合-，香-干-拌-……”杰拉尔德兢兢业业地报菜名。
“我知道。”趁着一群人下楼吃饭的热闹，埃斯特眨眨眼对奈莉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公务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