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风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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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泽站在讲台上，眼神坚定、语气真挚到似乎在许下一个永不会改变的誓言∶“不管有什么麻烦，你们都可以向我倾诉。别的我不能保证，校园里的事我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
最终三人写了检讨、记过处分。几人互相道了歉，李牧也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只不过，方旭偶然间想起季一庆之前的特殊行为。
“你说，为什么他中午要特意去一楼上厕所呢？”
“季一庆之前在七班，”李牧冷静分析，“据我所知，七班大多数人在分班时去了五班和九班。”
方旭∶“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
李牧∶“也许是不想遇到吧……”
最近一段时间，方旭忙着省钱，也免不了向李牧蹭饭。
可惜的是，省吃俭用的方旭一个月也只攒下二百多块钱，加上之前省下的两三百，总共不到五百块。
放在平时，这五百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一年零花钱也没这么多过。但是现在……
方旭叹了口气。
需要至少抽出一百来给李牧买礼物，这样下来，原本打算给她妈妈买的治腿疼的药，怕是买不了一整个疗程了。
“怎么了？肉不好吃么？”易安咬着一根鸡腿问他。
李牧默默把红烧肉夹到他盘子里。
方旭连忙阻止，“已经够了。我就是吃累了。”
吃过饭，三个人一起走出食堂。
“那什么，李牧，你先回教室吧，我有事儿单独和易安说。”
李牧看了看他，意味不明。最后扫了一眼易安，静静走开。
“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啊？”易安挑眉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你有钱吗？想向你借点钱。”方旭问的很艰难。
“有啊，借多少？”易安慷慨道。
方旭∶“两百就行。但是我可能要过一个月才能还你。”
易安笑着，“没事儿，不急着还。高中三年，不对，现在还剩两年不到，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我现在身上没带钱，晚自习课间给你怎么样”
方旭为难道∶“其实借钱是为了给李牧买生日礼物，上次你们不是都给我过生日了吗。但是我不想他知道我找你借钱。”
“他生日啊！什么时候!”易安倒是才知道。
“十一月二十五的。”
“那我们也给他搞一个生日惊喜呗”易安简直热爱组织活动到上.瘾。
“那天上学，而且他应该不会喜欢吧。”
最后易安作罢，不过表示到时候送他份大礼。
方旭已经陷入昏昏沉沉的午睡时光，李牧悄无声息地走出教室。
晚自习课间，方旭和李牧正准备去操场散步，易安出现在十二班门口。
“不是说回宿舍再说吗？”方旭小声问。
易安∶“他知道……”
李牧∶“我知道了。”
方旭一瞬间有一种做坏事被抓住的错觉，“我就是……”
李牧∶“不要向他借钱。我借给你。”
“那怎么行!”方旭急切道∶“怎么能借你的钱给你买礼物。”
易安在一旁建议∶“不然你就把借来的钱给你妈妈买礼物，自己的钱再给李牧买。”
“那不是一样的吗？”方旭哭笑不得。
李牧∶“我的礼物留到下次。”
方旭∶“不行，上次我生日你不是也送礼物了吗？”
易安打断他们，“你俩大老爷们的为这事儿还想吵一架吗听我的，方旭你先给你妈妈买礼物，至于李牧的，”他凑到方旭身边，神秘兮兮的，“我们俩合伙给他安排一个特别的。”
熄灯前，李牧坐在床边，擦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一直闷闷不乐的方旭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
李牧手握成拳抵在唇上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啊？”
“把礼物换成心愿，你同意吗？”
方旭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旋即恍然大悟，“还可以这样吗？”
李牧又咳了一声，转过脸去。“可以。”
方旭∶“那好，说吧，你想实现什么愿望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满足你。”
宿舍的灯毫无预兆的突然熄灭。黑夜遮住了李牧泛红的耳朵尖。
李牧∶“先睡吧，我还没想好，下次再说。”
九月二十五日是周一，方旭决定周日回家把礼物送给方妈妈。
周六下午，方旭从回家的公交车上下来，直奔车站附近的药店。
买完给方妈妈的药，方旭还剩下二十几块钱。
周六的晚餐一如既往的丰富。一星期方爸方妈也就这顿饭吃的最好了。
方妈妈像往常一样，边给他夹菜，边问他的学习情况。
晚上，方旭悄悄写了张生日贺卡。
看着那张花花绿绿不是很漂亮的方形卡片，手残党方旭虽然很不满意，但也只能作罢。
方妈妈七点准时起床。方爸爸更是早上五点就已经出门了。
方旭挣扎了许久，终于赶在方妈妈出门前起床。
“妈，给你的。”方旭把几大盒药和一张贺卡拿出来。
方妈妈疑惑地看着他家睡眼朦胧的儿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什么啊”
当看到贺卡上那工整的“生日快乐”时，方妈妈布满皱纹的眼角一下子湿润了。她用皮肤粗糙的手一遍遍抚摸着药盒，说不出话来。
方旭笑着，“生日快乐，妈。”
良久，她连说了几个“好”，声音哽咽。
那天早上，在赶往工作地点的路上，她的电动车速度飞快。
草草吃完午饭，方旭急忙赶往学校。
易安催他早点来学校布置“惊喜”。
远远望去十二班教室的灯似乎亮着。推开门，方旭看到了李牧。
方旭∶“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李牧看着他。
方旭顿住了脚步。
真奇妙啊。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有时候不需要言语就能猜懂对方的心思。比如……
方旭看着面无表情的李牧，他的眼睛里似乎写满了……期待。
方旭停在原地，郑重地站直，语气真挚、字正腔圆地说∶“生日快乐。”
李牧依然看着他。
方旭笑着，“生日快乐。”
李牧眉眼含笑，依然看着他。
“方旭，”易安飞奔到教室，“我们快……”
“呃，李牧，你怎么也在。”易安立马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
易安∶“我有事儿找方旭。”
方旭把书包放下，对李牧说∶“我去去就回。”
李牧垂下眼帘，看起来似乎有些落寞。
“那个，我有几题不会，你能先帮我看看吗？我等会儿就回来。”方旭把数学卷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惊喜’”走出教室，方旭问。
“你等会儿，我去教室里拿东西。”易安说着风一般跑到教室。
等他出来，身上挂满了彩灯，像是个人形圣诞树一样。
方旭无语，“就是这个这么少女心”
“当然不止这个了，还有鲜花啊、蜡烛啊什么的。”易安得意道。
方旭更加无语，“你这是庆祝生日还是告白啊？这么少女心泛滥，他不会喜欢吧”
“你不懂，”易安伸出挂着小彩灯的食指，摇了摇，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李牧内心浪漫着呢，我还知道他看言情小说呢。”
方旭震惊，“骗人的吧？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写起作业来六亲不认的，能知道才怪嘞!”易安晃晃悠悠地下楼梯，“他还看霸道总裁文呢。对了!还有什么《掳获男神的七十二招》。”
方旭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听那帮女生们八卦的呗。那群女生天天被李牧萌的一脸血。”易安尖着嗓子模仿∶“啊！李牧怎么能这么萌!论霸道总裁是如何养成的!”
易安成功地自己把自己恶心到。
方旭也抖了抖，一遍遍催眠自己∶这一定不是真的!
“等等，”方旭拦住易安，“我们要到哪去”
易安∶“操场啊。”
方旭∶“把这个挂在操场上”
“不然呢？”
“先不说挂在哪，就说操场上人来人往的，你这个能保得住吗？而且到时候你还想让一大帮人围观吗？”
易安一拍脑门，“对啊。那怎么办”
“去天台。”
布置完小彩灯，方旭和易安商量好具体事宜，一脸憋屈的回来了。
这个周一不同往常，各科作业出奇的多。
方旭一下课就埋头写作业，想着争取在第二节晚自习前把作业完成，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李牧投过来的各种眼神。
“你跟上啊。”晚自习课间，方旭领着李牧往天台走去。
一路上，方旭紧张的手心冒汗。
小彩灯放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圆圈，明亮温暖的光似乎要与天上的星星一较高下。
“你先，你先站到那里。”方旭指着圆圈中心。
李牧笑着，顺从地走过去。
方旭小跑着和早早埋伏在角落里的易安他们汇合。
“真的要我去吗”方旭做着最后的挣扎。
易安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非你不可!”
季一庆小声催促道∶“快点吧，我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完呢。”
方旭放弃最后的挣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风雨后
